萧复:“……”
一手抓头发一手抓拨浪鼓从哪儿看出来的文武双全?
池望又拿了另外一个玩具,尖叫鸡的外形,但是一按肚子能弹出来一根长长的红舌头,池望一手摇拨浪鼓,一手按尖叫鸡吐舌头,终于把安安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萧复的头发得救了。
安安一旦松手,池望就赶紧把拨浪鼓和尖叫鸡一丢,把安安从萧复的怀里抱了回来。
他也不敢竖着抱安安,也是横着将安安抱在了怀里,安安没东西抓,就去抓他的衣服,小婴儿力气大,圆领都能拽成深v,池望救不回自己的衣服,便也随便安安了。
萧复笑了起来,他长相本来就有点戾气的长相,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的戾气感越来越少,现在笑起来更加不显,“安安这张牙舞爪的样子,越来越跟你像了。”
池望知道他有点误会,澄清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这个月份的就爱抓人,逮到什么就往嘴里塞,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萧复说:“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希望安安能像你。”
池望问:“要是像谢司珩的话,哥你就不喜欢安安了嘛?”
“……”萧复勉强道:“也不会,哎,其实谢司珩性格也蛮讨喜的。”
谢司珩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听到萧复的话,脚步顿了一顿,伸手敲了敲门——门也没关,所以池望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萧复知道谢司珩听到了他说的话,没吭声,池望倒是笑了起来,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学长你听到了么?我哥说你性格讨喜,你在我哥心里形象还蛮高大的。”
萧复:?没有。
谢司珩走过来,到了萧复跟前,有板有眼地说:“谢谢哥的夸奖,其实你也挺好的。”
萧复:“……”
他感觉浑身都好像有蚂蚁在爬,却愣是跟谢司珩一样一脸若无其事说:“哈哈哈,是吗?”
谢司珩:“嗯。”
怀里的安安挥舞着小拳头,也跟着萧复笑了起来。
池望说:“安安喜欢伯伯是不是?”
安安“咿呀”地笑着,笑容特别纯净好看。
池望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就这一下,很好,池望又被安安伸手牢牢地抓住了头发。
池望:“……”
谢司珩伸手过来挠了挠安安的胸口,安安乐起来,很快笑得手指没了力气,池望成功脱困。
安安现在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会儿精力满满,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池望就抱着他跟他玩。
谢司珩和萧复一起去了书房再次确认一遍明天的结婚流程。
因为池望和谢司珩都是男生,寻常的接亲娶亲流程都不适用,也不能生搬硬套,所以两家商定池望和谢司珩轮流来接亲,来两遍,这样谁都兼顾到了。
萧复对此没有异议,他对结婚这种事情不熟悉,全赖楚青和谢云霆两个长辈操办。
他这边没有长辈……婚礼现场多少会有点难看,但池望也说了,有没有长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非要算,他就算一个,也足够了。
确认完流程后,池望留他吃饭,萧复摇摇头,没有留下,他开车离开,在路上看着红绿灯,心里却是分外惆怅,他弟弟明天就要结婚了。
但就算心里如何不舍,如何不情愿,翌日也还是如期而至。
10月2号,天气晴,云层厚重,遮挡了许多紫外线,因此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宜人,既不会很热,也不会很闷,是恰到好处的盛晴,好像老天也在为池望祝贺。
这一天四点多钟的时候,池望就醒了。
而谢司珩醒得更早,池望醒过来的时候谢司珩已经不在床上了,天还黑着,池望伸手打开小夜灯,室内亮堂了些,他下了床,摸到浴室,看见谢司珩在很仔细地给自己洁面。
池望忍不住笑了起来,谢司珩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没有回头,而是透过镜子看他,“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对池望说。
池望说:“睡不着了,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谢司珩先洗了脸,洗完脸拿毛巾擦干水珠,说:“我也睡不着。”
池望走过去,一只手搂住了谢司珩的肩头,因为身高有点差距,搂肩头不是很自然,手掌只好往下挪了挪,变成了搂住了谢司珩的腰,又很快变成了从背后抱住了谢司珩,脸埋在谢司珩的脊背上说:“我们一起再睡会儿?”
谢司珩低声“嗯”了一声。
擦干手,转身带着池望重新躺到了床上。
池望嗅到了谢司珩身上须后水的香味儿。
池望没问谢司珩紧不紧张,这不废话吗?都第一次结婚,谁不紧张?
谢司珩肯定也紧张,但他面上不表露出来而已,不然能大半夜偷偷摸摸在浴室里刮胡子?他哪儿有什么胡子,池望都没见谢司珩长过,胡茬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他清理得很勤快,而且还是背着他清理的。
池望伸手抱住了谢司珩的腰,谢司珩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腰侧的线条也分外流畅,池望有时候会喜欢摸谢司珩的腰腹,因为他暂时还没能把自己的腹肌给练回来,所以就会先摸摸谢司珩的腹肌解解馋。
这种时候也不必说什么话,就这么安静地呆一会儿,都觉得怪幸福的。
就这么呆到了天蒙蒙亮,楼下传来了阿姨开门的声音,池望才坐起来,说:“得起来了。”
谢司珩:“嗯。”
两人摸索着下了床,池望去洗漱,谢司珩去换衣服。
楚青和谢云霆已经到了楼下,身后还带了很多人,包括造型师摄影师,一水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但都很安静,很有秩序地进了谢司珩家门。
楼下还有一条车队,天还没亮,看不太清,天一亮就能发现其中每一辆都是上千万的豪车,气势逼人。
结婚的流程很繁琐,但池望却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蛮新奇的。
毕竟第一次结婚,能有这个体验就很不容易。
池望觉得有点像做梦一样,他居然结婚了诶!
今天的他头发很妥帖地往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旦没了碎发,年纪好像也会跟着长几岁,脸蛋依旧昳丽,但池望眼神粲然,使得他整张脸有一种勃发的英气。
中式婚礼是办不成了,绣娘没能踩点绣出婚服,所以今天就是西式婚礼,婚服就是西装,看着普通没什么新意,但按楚青自我安慰的话来说,两个大帅哥结婚就是最大的新意。
池望觉得很有道理。
可惜这种大喜日子,安安不能掺和。
没办法,安安还太小了,人多的地方细菌多。
相较于他们这对新人的繁琐,其他来参加婚礼的人就要轻松太多了。
可以懒洋洋地睡到七八点,然后才慢悠悠地赶去婚礼地点。
谢司珩的婚礼在H市最大的庄园操办。
因为天气好,今天的婚宴也是露天的,庄园附近有一片花海,因此有用不完的鲜花,庄园被各色娇艳欲滴的鲜花装扮得极美,一走进来,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
这样的美景在上层圈子并不多么难得,但对于池望这些同学来说,可就极其少见了。
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池望找了个什么对象啊?这么有钱?”
“池望没说啊,但应该家境不错。我还是好意难平,池望居然这么早结婚,明明高中那会儿完全就不开窍。”
“说这些太晚啦,池望真的很够意思啊,请柬都是用纯金造的,不过我没舍得融掉,都可以当纪念品了。”
他们絮絮地聊着,找了个偏僻的座位上坐着。
也不怪他们拘谨,因为陆续有其他人来,都是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气势也和常人不一样,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男的规整也压迫感,女的穿着礼服,颈间华贵珠宝闪烁,矜贵又优雅,大部分穷学生的他们感觉像是误入了什么高级会场。
只能让开位置,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一坐。
敢情中间那条红毯也不是给他们走的。
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拿着手机疯狂在群里聊天。
“不是,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个明星?”
“哪个?”
“就斜对面那个女的,她好像是柳雪雁啊,大明星啊。”
“你看错了吧。”
“谁去瞅瞅?”
“是柳雪雁,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了华莎,H省特别有名的女企业家,上过好几次财经频道访谈的。。。救命啊,池望呢,池望怎么还没来?他也没跟我说来参加婚礼的人这么多大佬啊。”
“干,我就知道我们望儿嫁进豪门了。”
“这说不准,池望有个亲哥,也是巨有钱的,开着兰博基尼接机的,池望不是嫁豪门,他本来就有钱。”
“啊?我们版本落后了吗?池望哪来的亲哥?”
“就是亲哥,池望是流失在外的大少爷。”
“真的啊?难怪呢,我说池望怎么那么会来事,学什么都快,这分明是血脉传承。”
群里聊得热烈,突然,一个没坐满的座位被一个人坐了,这人自然是萧复的小弟,名字叫吕轻舟。
吕轻舟一来婚宴现场,就注意到了池望的这些同学,看着太生嫩了,虽然也有不少帅哥美女,但浑身的气质一眼就能瞧出来跟现场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吕轻舟一下子就认定了谢司珩结婚对象的斤两。
都说朋友的层次也能体现出本人的层次,谢司珩对象朋友就是这样的,那谢司珩对象在哪个层次就已经很清楚了。
吕轻舟乐了,谢司珩找个这样的对象,萧复随便找个对象都吊打谢司珩。
虽然被敲打过不要在婚礼上惹事,但吕轻舟一看,这不惹点事,手都痒。
他坐过来跟一个长相很乖甜的女孩搭讪道:“你们是新娘子的家里人?”
家里人是这边伴郎朋友之类的说法,但女生没听懂,有点呆傻地说:“没有啊,我们是他同学。”
旁边一个五官很英气的女生说:“什么新娘子?两个男生结婚你管谁叫新娘子?”
吕轻舟愣了,“啊?谢司珩结婚对象是男的?”
“那咋了?你来参加婚礼都不知道主家性别吗?”那个五官很英气的女生有点阴阳怪气地说。
乖甜女生扯了扯她,没被理会,“还有你别坐这儿,这儿有人。”
吕轻舟被这一重磅消息打击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不知不觉地就站起来走了。
“郝婷,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啊?”
“他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不像什么好人。”
吕轻舟不知道他被一眼看穿,有点恍惚地回到了爸妈身边,才想起来问爸妈:“谢司珩结婚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爸很理所当然地回答:“男的啊,你不知道吗?请柬不是给你看过了么?”
吕轻舟倒吸一口凉气,“男的?居然是男的那谢家以后家业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