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小姐, 请看向您的右前方, 那是您今晚要穿的礼服。”
乌姝往右前方瞥了眼。
礼裙总体呈暗黑鎏金色, 精致的豹身刺绣盘缠腰间, 右臂处皮革袖箍禁欲。一眼看去有种侠客的潇洒与利落, 又不失优雅。
与黑豹周身的锐利气质相得益彰。
“对礼服可还满意?”
€€€€毫无预兆地, 女人柔情似水的声音从门口轻盈漾来, 重重刺在乌姝的心尖。
她胸口一滞, 眸色陡暗。
“你们先出去吧, 我陪她换礼服。”
女人温声交待,工作人员很快离开。
“笃、笃……”
是高跟鞋优雅地踩在木制地板。
那声音愈来愈近,却愈发难以听清。
因为心脏正在胸腔激烈地鼓噪作响, 几乎掩盖过所有动静。
乌姝深呼吸。
垂在身侧的两手微动,指尖紧紧抠着掌心, 掐出深重的疼意。
白知晚来到她的身后。
一双含笑的明眸看向化妆镜, 恣意描摹勾勒年轻女人的面容。
“鸟妹小姐,怎么不说话?”
乌姝顺滑的墨色长发倏然无声变得蓬松, 发顶还悠悠支棱起一根呆毛。
是大猫炸毛了。
“看来对礼服不满意。”
白知晚忽地轻敛唇角笑意,几分忧郁地低叹。
乌姝心头一紧, 面色疏冷:“……满意。”
“这样么。”
白知晚抬手,指尖优哉游哉地将豹豹羞恼的呆毛抚平,“那我来为你换上吧。”
乌姝眼神幽涩。
她冷声道:“白小姐现在很闲?”
白知晚轻轻歪头,面露疑惑:“你怎知我姓白?”
豹豹:“!”
豹豹:“……猜的。”
“鸟小姐很厉害。”
白知晚再次绽放笑靥,似是被说服了。
只是,她将“鸟”字在舌尖用力拈着念出来,像是种意味深长的强调。
“我的确姓白,且今晚就是我的喜宴。”
“但喜宴的另一个主人还未就位,我有些闲得无聊。”
边说着,她边缓步走到乌姝面前,雪白的指尖缠绕上年轻女人的衣扣。
柔声继续道:“恰好经过,便顺手为你更衣了。”
听到“喜宴的另一个主人”,乌姝呼吸瞬间不稳,躁动得差点要化作兽形。
幸而及时反应过来,堪堪止住。
……应该没暴露吧?
她状若无意地抬眸看向白知晚,女人睫羽微垂,柔美出尘的面容透着认真与从容。
一如三年前的模样。
甚至比那还增添几分成熟的风情。
乌姝喉咙不由一动,轻轻吞咽了一下。
浓密睫羽掩映眸中笑意,白知晚指尖动作,很快将年轻女人的衬衣解开。
“麻烦鸟小姐站起来。”
乌姝正走神,不自觉配合地站起身。
上身衬衣褪去,只余黑色的胸衣。
年轻女人身材极好。
肌肤紧致、腰身劲瘦,肌肉线条张扬又蓬勃,具有野兽般的生命力。
意识到白知晚的目光正幽幽流转在自己的身体上,豹豹暗自吸了口气。
腹部收紧,将近日锻炼出的完美线条超经意地展示出来。
白知晚的唇角几不可察地轻勾。
不吝夸赞:“鸟小姐的身体线条特别漂亮。我可以稍微感受一下么?”
那双温柔的眼眸清澈,蕴着单纯的欣赏。
乌姝抿唇,有些高傲地仰了下脑袋。
可笑。
她这些天拼命健身游泳,岂是用来给坏女人摸摸的?
一秒后,豹豹眼眸微眯,冷哼:
“只许一下。”
白知晚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指尖慢条斯理地摸上去。
女人软白的手指带来温腻的触感,轻轻描摹肌肉线条时,乌姝的身体不自觉发颤。
腹部登时绷得更紧了。
呼吸渐促,她忽然感觉痒意沿着腹部一路蔓延到头顶,一对豹耳隐隐似要钻出来。
担心暴露,她心头倏地一急,抬手便将白知晚的手挥开。
“不许摸了!”
忽然被凶了一下。
白知晚心尖微麻,竟觉某处因此溢出潮湿。
她不动声色地咬了下唇,语气依旧从容:
“好了,该穿礼裙了。”
白知晚去取礼裙时,乌姝自己将长裤褪了。
绝不是她多听话,主要是怕坏女人还要摸她腿,这多少会令豹为难。
于是白知晚刚转过身来,便见年轻女人身高腿长,比例绝佳。
腿部的线条也紧实优美。
再配上那酷冷深邃的面容,实是视觉盛宴。
白知晚喉咙微紧了一下。
礼裙并不难穿。
白知晚动作干净克制,为乌姝拉上细链,又扣紧袖箍。
她欣赏几眼,笑颜柔婉似春水:“很合适。和我想象中一样的感觉。”
坏女人笑得实在好看。
乌姝愣神一瞬,下一秒记起自己只是白知晚婚前无聊的消遣,蓦地冷了神色。
开口赶人:“既然换好衣服,你可以走了。”
“稍等。”白知晚不急不慢地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饰品。”
“可以麻烦鸟小姐帮我打开你面前的第一层抽屉,取出里面的盒子么?”
乌姝狐疑地看了这坏女人一眼。
她静默两秒,依言取出盒子,递向白知晚。
白知晚却不接。
她就着乌姝捧盒的姿势,轻启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样物品。
“叮叮叮。”
轻摇会有银铃的清脆晃响。
那声音实在熟悉得深刻入骨,乌姝一瞬瞳孔骤缩,头皮绷紧。
她腾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将盒子随意一搁,就要往外冲。
“我还有事,先走……”
“站住。”
女人声音仍旧如晚风柔婉,然而轻巧吐出那命令般的词,却让乌姝不自觉听话地僵愣在原地。
白知晚抬起手,指尖轻轻一推,就将乌姝推得踉跄后退两步。
继而慢条斯理地将暗黑豹纹项圈缠绕在年轻女人纤长的颈间。
“咔哒”一声,项圈牢牢扣紧。
如同某份命运。
“……豹豹,你还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