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布料€€€€作响,床垫有节奏地起伏,投落在白墙的淡影前后轻晃。
好几天没放烟花,小熊猫蹭树都有些不太熟练。
今年春天马上要过去了。
许是心里太着急,她无论怎么调整都寻不准,自然也始终没能得到预想的感觉。
她伏在叶清羽肩头,急得胡乱用小兽锐利的齿尖轻轻啃咬人类脖颈。
“叶清羽。”
喉间溢出可怜的请求。
叶清羽被小熊猫咬得心头发痒。
她垂下睫羽,分明被女人勾得呼吸急促,面上却仍旧正直如一棵树。
好整以暇地哑声提醒这只小熊猫:
“裴总,我们上次说好了的€€€€你放烟花时,我必须乖乖地一动都不许动。”
“小熊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么?”
年轻女人嗓音温柔,尾音却隐隐蕴着几分幽深。
裴小能猫湿漉漉的桃花眼微圆,欲言又止。
空气短暂静默一瞬。
不动就不动,她小熊猫、从来都、自食其力!
裴小能猫倔强地咬唇。
慢慢地,她终于上手,寻回了以前蹭树的感觉,些许满足地蹭了树片刻。
可是,轻微的充盈只会逐渐掀起更汹涌的空。久等不到放烟花,最为难受。
蹭树蹭得失去力气,她开始有些蹭不下去,整只绵绵地伏在年轻女人颈窝。
漂亮的桃花眼泪水迷蒙,终是承受不住地开口。失落、可怜又颇为理直气壮地索求:“叶清羽。”
她小熊猫一言既出,就出了一言。
关驷马什么事。
女人委屈而汹涌的泪直滴在叶清羽的心尖,烫得她脊背一瞬发麻。
叶清羽抿唇。
她倏然抬手,扶住女人腰肢,使力翻转,一瞬将人压住。
终是过于年轻,又隐忍克制太久,她心绪些许急切。
吻过女人无助张合的红唇,梨花带雨的脸颊,随即侍弄娇花。
裴小能猫霎时睁大了眼睛,泪眼婆娑地抿紧唇瓣。
她腿落在肩头,只能无助地胡乱伸出手,指尖探入年轻女人柔顺的发间。
有时承受不来,便使劲揪紧发丝。
不知不觉间,时钟指向零点。
倏地,窗外有阵阵绚烂烟花绽放,前所未有地盛大和热烈,伴随漫天甘霖。
叶清羽浓密的睫羽顷刻沾染雨珠。
她眨了下眼,倾身向前,将可怜的小熊猫整只紧抱进怀里,爱怜地拍拍后背。
夜半,皎月高悬。
时节更替,已然入夏。
良久。裴小能猫稍微缓过神来,眨了下漂亮的桃花眼,两手搂住叶清羽的背。
满足、慵懒又娇纵地要求:“下一个春天,你也只许和我郊佩好不好。”
第77章
“下一个春天, 你也只许和我郊佩好不好。”
叶清羽心跳一颤,慢半拍地眨了下眼,“为什么要是下一个春天?”
还没彻底确定关系, 就要先床死三个季节了?
裴小能猫餍足地舔了下齿尖, 自信且理所应当地说:“因为春天是小动物们郊佩的季节。”
这可是从动物世界里学到的知识,绝不会错。
叶清羽眸光微动。
她暂未作答,只指尖轻抚女人的后颈肌肤:“能宝休息好了么?”
裴小能猫不明所以:“唔?”
片刻, 她双腿再度落在年轻女人肩头。
难耐之际,圆润的脚趾绷紧蜷缩, 整只向后想要逃跑。
却被人类两手牢牢圈紧, 无处可逃。
春天分明已经过去, 小熊猫却忤逆本能, 在初夏迎来又一场热烈盛放的烟花。
叶清羽重新爬上来, 将泪眼朦胧的小熊猫抱进怀里。
喉咙微动, 慢条斯理地咽一下。
她轻轻呼吸, 嗓音含笑:“是因为小熊猫吃很多水果么?哪里都是清甜的。”
战栗间的裴小能猫说不出话, 只手指胡乱揪紧她的领口。
后来呼吸缓过来些许, 才可怜地喊她:“叶清羽。”
“嗯。”
叶清羽低低应声,小心地拭去她眼尾的热泪,语气轻柔又郑重地说:
“不是下一个春天。”
“是每一个春夏秋冬。”
-
《小动物生存指南》第二期发售在即。
休息了一整天, 一人一能今天该去工作室上班了。
听说小动物杂志要出新一期,叶€€颇为欣悦, 笑道:
“我会买来多多分享给身边人看的。”
尤其是林警官。
虽然暂且不知道她是哪一种海洋动物, 但想来会喜欢这本杂志。
吃完早餐后,一人一能和妈妈道别。
母女各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一周基本只见一面。
这次终于团圆,还忆起了从前, 分别之际多有不舍。
“下次再见。”
叶€€抬手,温柔地轻抚了抚叶清羽的头发。指尖微动,最终还是克制地没有落在小熊猫脑袋上。
绒宝毕竟还没想起她。
裴小能猫窝在叶小树上,直勾勾地看着叶女士,莫名也有些想要她摸摸。
小熊猫向来心思敞亮,于是舔了下齿尖,大方地扬起毛茸脑袋:
“叶总,你也可以摸我一下。”
叶€€心头一颤。
继而莞尔,抬手揉揉讨摸的小熊猫崽。
一家三口亲昵完,叶€€将两个女儿送到门口,看着她们坐上SUV。
她挥手,目送红棕色的车身消失在视野,眼睛里的不舍和怜爱终于放肆流露出来。
就这般遥望女儿们离去的方向,静立原地良久。
直到口袋手机振响,她才回神,接起电话。
“姐姐,沈忍冬有回复了。她约我们明晚见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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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一天,小动物们大部分都精神饱满。
尤其某只豹豹,订婚归来颇为春风得意,脖颈间还有一枚暗红的咬痕。
小动物们起哄:“哎呀呀,鸟妹你……”
“不是鸟妹!”
豹豹立即反驳,喉间不满地咕隆一声。
她扬起下巴,傲气地宣布:“我已经去更名了,新的身份证这周就会到。”
天知道订婚当晚彻夜缠-绵过后,她本想拥着未婚妻惬意地睡一个懒觉。
结果刚睡半小时,大早上七点整,白知晚就把她摇醒。
“唔?”她睡意正浓,紧紧缠抱女人,眷恋地轻蹭对方颈窝。
白知晚开口嗓音都哑了,指尖无力地揪她耳朵:
“和我去派出所更名,就现在。”
一想到那两枚滑稽的错字还大剌剌地躺在某豹身份证上,她连觉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