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都是小动物 第146章

但小熊猫顾不上那些。

她在人群中穿梭,不知疲倦地寻找雌性人类询问:

“请问,你知道一叶动物医院在哪里吗?”

大部分人茫然地摇摇头。

也有人想了想,说:“有点耳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招牌是不是红棕色?”

小熊猫心跳极快。

€€€€妈妈和妹妹真的就在这座城市里!

她分明一夜未眠,白天又长途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

现在却整只神采奕奕,带着礼物不知疲倦地到处询问,兴奋之际,甚至顾不上肚子空空。

“轰隆€€€€”

一道闪电倏地撕裂暗黑天际,有雷声骤响。

小熊猫虽然胆小,但脑海里盈满雷雨天和妈妈羽宝的温馨记忆,因此不太害怕这些。

她毫不停顿,继续询问路人。

后来,有雨点倏然碎落在她的鼻尖。

大雨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淋了小熊猫一身。

小熊猫将锦袋和钱仔细捂在口袋,淋湿后有点冷,身体轻轻发抖。

幸而,就在这时,有一个撑着小动物伞的姐姐说:

“我家的小金毛之前去那里治疗过。”

她将伞倾斜一点,给这个被淋得狼狈的小姑娘遮雨。

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小熊猫。

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叶€€”的名字,还有医院电话和地址。

是、是妈妈!

找到家了!

小熊猫捏着名片,瞬间喜极而泣。

反复向路人姐姐鞠躬,泪眼汪汪地说谢谢。

手握名片,小熊猫满心雀跃。

她想起兽医阿姨说过,雷雨天打电话可能会有危险。

于是决定越过电话,直接去她熟悉的、温馨的家,和妈妈妹妹团聚。

天气恶劣,空的出租车极难打到。

养小金毛的姐姐撑着伞,陪小熊猫等车。

这般耽误姐姐的时间,小熊猫心情愈发急切。

远远看见一辆空车驶来,她激动地招招手,坐上了后座。

和路人姐姐挥手道别,潮湿被阻隔在车门外。

她转过头,倏然愣了一瞬。

车内很难闻,充满香烟酒精的气息,让小熊猫难受。

更重要的是,驾驶座上是雄性人类。

妈妈说过,出门在外,求助或消费都要选择雌性人类。

小熊猫犹豫一瞬。

可是,这么大的雷电雨,她很难再打到空车了。

想回家,想见妈妈和妹妹。

而且路人姐姐还在路边,她不能继续耽误人家。

“你淋湿了,要纸巾吗?”

司机回头问。

一句话,让天真的小熊猫放松警惕。

这司机好像是个热心的好人。

“要去哪里?”

雄性司机看着她,目光在年轻姑娘漂亮得过分的面容上扫过,愈渐幽深。

小熊猫抿唇,莫名一瞬脊背发凉。

“西城区槐树街108号。”

她慢半拍地说。

车开始行驶。

窗外风雨交加,雷电不断。

电光闪过时,小熊猫看见车前镜里司机阴森的脸,在天然危险的警觉里身体发颤。

她心头揪紧,莫名忽然化作了一只小熊猫。

低头看着自己的毛茸爪爪,陷入迷茫。

自从变成人形后,她一直不知该如何化作兽形,现在倒是误打误撞。

车往郊区开了很久很久,即将到家。

司机回头,想再欣赏一眼自己的猎物。却见后座并不是方才的年轻女人,而是一只……什么动物?

他被烟酒熏得愈发蠢钝的大脑宕机了。

呆滞片刻,他将方向盘一打,转而驶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最近在求购动物,他记得。

……

车缓缓停稳在边郊的动物园门口。

小熊猫以为到家了,舔了下齿尖,有些激动雀跃地看向窗外。

却见那地方并不眼熟。

……碧玉动物园?

通过厚重雨幕,她勉强识出标牌上的大字。

司机下车,进去和动物园门口的男人交谈片刻。

随即打开后座,对那男人说:“喏,怎么样?”

“竟然是只小熊猫。”

男人惊喜道:“可以,买了。”

司机高兴地收钱,男人则对身后大声喊道:“红姐,过来拿动物。”

小熊猫被红姐抱走了。

而司机揣着钱,满意地开车回家。

路上经过山区,夜间灯暗路滑。暴雨如注,他被山上突然滚落的巨石砸中半截身体。

雷暴声势浩大,也始终没有车经过这般偏僻之处。

他痛苦地嚎叫半天,凄惨死去。

对于这些经历,小熊猫轻松概括着说:“我当时来到了市区,但遇到不好的司机,被带去动物园。”

抑的部分匆匆略过,她说起扬处:

“我听动物园的人说,那坏司机当晚就死了。后来,坏的动物园也起了火,坏人们喊声凄惨,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她等着妈妈小妈羽宝问动物园怎么起火的,好说自己多么聪明勇敢。

但星空房里一时颇为静默,无人追问,只是有人温柔地摸摸她的绒毛。

裴小能猫干脆给自己捧哏:“动物园怎么起火的呢?”

终于,叶清羽接了话,声音嘶哑地问:“怎么起火的呢?”

红姐是动物园里的唯一一个女人,也是园长的姐姐。

每天,她干最多的活,却挨最多的骂。

裴小能猫说:“红姐是动物园里唯一一个会偷偷给我苹果片吃的善良人类。那些雄性人类都好凶,有时候喝醉了还会打她,我有时看见她背地里抹眼泪。”

每天白天,动物园里热闹一片,台上动物们表演节目,台下游客鼓掌叫好。

而到了夜里,游客散去,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会围坐在一起。

生着一团篝火,抽烟、喝烈酒、吃肉、高谈阔论。红姐则在一旁默默为他们添柴火。

背后有干燥柴木垒成一摞,全是红姐劈的,被他们当做靠背。

数月过去,红姐身上总添新痕,眸光却日渐幽邃坚毅。

她每天都劈很多木柴,说是因为冬天快到了。

木柴日渐堆得比人高。

那晚,动物园庆祝大型演出结束。

工作人员们喝得极醉,一个比一个昏烂如泥。

等到篝火旁边横七竖八,红姐悄悄打开小动物们的兽笼,将它们全都放出来。

“快跑。”她气声说。

其它动物呆滞几秒,随即都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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