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弟,大哥!”
……
数日后。
吞金和晴天喜滋滋地朝剑宗主宗跑去。
它们很快来到主宗。
谢琅与温见雪分开后,便抓紧时间研究控妖术。
时日太短,他还未从控妖术基础上,摸索出如何编写《万妖谱》。
虽未摸索出如何编写《万妖谱》,却是有法子,提高一成控妖力度。
此时,他暂时放下了控妖术。
过两日便是上界各大宗派招生之日,他作为宗主,需同花倾城等人确定招新生的事宜。
宗派的扩建与延续,离不开“新鲜血液”的加入。
余光瞥见钻入事务殿中的吞金和晴天,谢琅停止确定招生事宜,他站起身,道:“我去办点事,一会就回。”
花倾城等人笑着点头。
谢琅很快走到吞金和晴天面前,他一手一只,将它们提出了殿,来到宗主住处。
吞金一来到宗主住处,便挣开他手,跃到地上。
“对我客气点,你交代得事,我可是办得十分妥当。”
晴天直直垂在半空。
吞金瞅它一眼,接着道:“把我小弟放下,本来就傻,这样提着,伤到哪里,更傻。”
“小弟?”谢琅睨晴天一眼,把晴天放下了,“你带它一起去办事了?”
吞金甩出几只乾坤袋,道:“放心,主人不知道。”
谢琅接过乾坤袋,道:“那些带着灵识烙印的丢了吧?”
吞金道:“你当我傻啊,肯定丢了啊,现在只剩下一些没有灵识烙印的东西。”它眉心抽了抽,“那些有灵识烙印的,或者可能有灵识烙印的东西可值钱了,丢得我心疼。”
“该舍就舍,否则后患无穷。”
吞金叹了口气,道:“你说,丢掉的那些东西,他们会不会找到?”
“这谁知道?让他们慢慢找去吧。”谢琅一一打开乾坤袋,用神识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反正我们不亏。”
“你真是一头道德败坏的狼。”吞金舔了舔爪子。
“他们竟然暗中害我们,那必然要付出代价,再则说了,我又没逼你干,你也道德败坏,与我半斤八两。”
谢琅收起乾坤袋,他看向吞金,伸出手,道,“你私藏了一半吧?当初说好,六四分成,还差一些,拿来。”
吞金:“……”
吞金愤怒道:“我办事,你坐享其成,还要六成,过分了啊啊啊啊——”它被谢琅提了起来,抖出一地乾坤袋。
谢琅笑眯眯看向他。
“好你个吞金,私藏了不止一半。”
吞金:“……”
“我办事,我多拿点怎么了,再说了,我还要分小弟一些。”吞金倒立着,理直气壮道。
分我一些?
晴天左右看了看,高兴地立起了上半身。
“你分它,自然是从你自己那部分出,怎么好意思打破同我的约定?”
谢琅更加理直气壮,他松开吞金,拿走了约定好的一部分,“万一东窗事发,我没拿到我应有的,没力气护你们怎么办?”
就你他娘有理!
吞金气呼呼收起自己那一部分。
谢琅脚步轻快地走出了住所。
吞金瞪他背影一眼,对晴天道:“走,我们回家。”
“好,大哥。”晴天答应了,眼睛却亮晶晶,直直看着它。
吞金想到自己刚才说得话,嘴角动了动,它忍痛割爱,故作大方地拿出一个乾坤袋,递给晴天。
晴天开开心心收了起来。
“大哥真好。”
吞金泪流满面,在心里默默道:大哥不好当,早知道就不收小弟了。
可此时收也收了。
望着晴天清澈的眼睛,吞金四十五度角望殿顶。想退也退不了。
算了,不想了。
吞金抬爪一挥,道:“走,我们去吃鱼!”
晴天吐出蛇信子,嘶嘶应是。
谢琅回到事务殿,同花倾城等人很快商讨好招生事宜,他整理好文书,漫不经心地询问花倾城。
“听闻花兄同秦小姐救了一个人,那人现在如何了?”
“宗主怎么问起这事?”花倾城双手交叉,往椅背上一靠,“他已经醒了,不过还要养很久的伤。”
谢琅道:“现在正是缺人,他若是有些本事,可以弄进来,帮着招新生。”
“他容貌全毁了,灵根尽断,且是个哑巴,即便有本事,恐怕也做不好招生。”
花倾城顿了顿,接着道,“我怀疑他身份不低,问他可有亲人朋友,他却只是摇头,也不知是亲人朋友都死了,还是亲人朋友都算不得亲人朋友了。”
谢琅抬起眼帘,笑道:“有意思,我去看看他,正好此时没事。”
花倾城道:“我带你去。”
谢琅跟着花倾城很快来到夏云医馆。
男人肺痨鬼一样,窝在床上剧烈咳嗽。
谢琅站在窗外,用神识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宗主不是说要看他吗?这就走了?”花倾城转身跟上谢琅。
谢琅但笑不语,看向天水派的方向。
他好想道侣。
因着花倾城在身旁,他未看多久,便收回视线,同花倾城回宗。
路上,花倾城担忧道:“宗主,我有个疑问。”
“花兄请说。”
花倾城摇晃铁骨白花扇,道:“若是招生之日,一个弟子也招不到该如何是好?若是只能招到一些不如何的弟子又该如何是好?”
时至今日,花倾城等人已然从谢琅口中得知了几个大宗派与剑宗的恩怨。
但如今已入了剑宗,即便知道了这些恩怨,他们轻易也离不了剑宗。
更况且,他们借着剑宗在天骄大比获得了许多资源,出于良心,也不想离开剑宗。
现在,他们很担心招生之日,几个大宗派连同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好的苗子全吸了过去。
天骄大比之后,主宗虽打响了名声,有了供宗派运转、发展的资源,大众对主宗的信任,比起几个大宗派,以及一些在上界扎根多年的宗派,还差得较远。
若是下界分宗能提供足够多的苗子便好了。
花倾城叹了口气。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下界本来优秀的苗子就少,还有其他宗派同分宗竞争,怎么可能提供足够多的“新鲜血液”?
“招生之日还未到,不必过多担忧。”
谢琅听到花倾城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忧,他眼睛漆黑,似乎蒙了一层黑色雾气,慢条斯理道:
“说不准,几个大宗派良心发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针对我们呢?再说不准,几个大宗派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力针对我们呢?”
花倾城忍不住呃了声,道:“宗主未免太过乐观。”
……
“不出意外,两日后,剑宗主宗也要招生,你们怎么看?”
碧蓝海面平静,开满桃花的海岛上,林翡盘坐在观景台,同金鳞宗汪禹几人赏花喝酒。
汪禹摸了摸雪白胡须,笑道:“实话实说,我不希望剑宗主宗招到弟子,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有个想法。”
林翡给汪禹的酒杯满上酒,笑道:“汪宗主但说无妨。”
岫玉宗宗主岫烟抬起纤纤玉手,捂着嘴,笑道:“林宗主说得极是,但说无妨。”
汪禹扫了一眼快要从酒杯里溢出来的酒水,笑道:“还是不说了吧,万一同天骄大比那次一样,弄巧成拙便麻烦了。”
“不曾想,汪宗主是个遇到挫折便不敢前行的人。”林翡皮笑肉不笑道。
“采用了我出的主意的人,自己承担失误,我便能说。”汪禹道。
一直未开口的鹤衣宗宗主李秀抬起薄薄的眼皮,斜汪禹一眼,语气不屑道:
“汪宗主想到的法子不就是联合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有点天赋的苗子都吸走,只给剑宗主宗留一些平平无奇的苗子?有什么不好说,吞吞吐吐,叫人不痛快。”
她说到此处,目光扫向林翡等人。
“这法子,想来林宗主等人也想到了,难道不是吗?”
林翡道:“确实想到了,只是我以为,汪宗主同我等想到的法子不同。”
汪禹被李秀怼了一通,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能有什么其他法子?论起玩阴谋诡计,远远不及你等。”
林翡笑了笑,并不否认。
他看向其余两人,道:“如无异议,我们便这样做吧。”
“损失各自承受。”汪禹再吃不得亏,立刻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