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第106章

像是真的得了一个喜爱的玩具般,漓蝶常常操纵霁宸子演些木偶戏。

曾在玄门中威震四方的术法新星,现在整日都在做着滑稽的动作,说着幼稚的话语,供人取乐,这比杀了霁宸子还要让他难受。

胸中的怒意汹涌却又无法发泄,待他的怒意到达顶点之时,他被操纵着自己沉了鹤沙江。

本以为终于要被献祭死去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恢复了自由,不仅能在江中自行游动,还能够控水。

他游动的时间越长,体内的法力就越充沛,身型也变得越来越巨大,背脊处甚至像长翅膀那般,长出了多条手臂。

在游到江底后,霁宸子发现了鹤沙江的水府,有一条僵住的黑龙,他尝试驱使那黑龙,竟然成功了。

漓蝶莫非真的让他成了神。

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定然要让世人敬畏,恐惧,将之前丢掉的尊严通通找回来。

霁宸子一次一次的操控大水淹掉岸边的村庄,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要人们对他俯首跪拜,用活人的性命祭他,才稍稍满意。

臣服在他暴怒统治之下的人越多,他的法力就越加强悍,这让霁宸子越发的想要征服更多的地方。

直到输给了敖玄,被从空中打落。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的流逝,似乎被什么东西急速抽走了。

纸人幻境还在继续,内容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红色,像一团愤怒的火焰,没了实质。

地上的邪神像也从真人大小收缩至成人的手臂那般高,小臂那般宽,变得跟李赋曾经供在家中的那座差不多。

表面也开始越来越僵硬,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后,定格了。

霁宸子尚且清明的魂魄被困在了这样一尊小小的邪神像中。

徐灵鹿收回纸人,心中忧虑更甚。

抛掉了霁宸子这枚棋子,漓蝶似乎不打算再隐藏身份,而是向他们正面宣战了。

她心思深沉又残忍,不仅取人性命时干脆利落,就如霁宸子所说,她还擅长诱导和利用人性最黑暗的那一面。

他们一路走来经历的这些事不都是如此嘛。

贪婪,色……欲,暴食,愤怒,每一次都被她用的淋漓尽致。

知晓自己的父亲想坐上世间最高的位置,恢复皇族的荣誉,受到万人敬仰,便让他成为一瘫烂泥被万人唾骂,踩踏。

知晓自己的师尊想拥有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便先让他体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众臣服那如真神般的快意,再将他从云端打落,把灵魂困在一处小小的坐像中。

杀……人还要诛心,当真是次次都能直击要害。

徐灵鹿本想将霁宸子和之前在李赋家收缴的那座邪神像装在一处,路上再继续研究,结果平静的夜空瞬时又乌云密布,他手上青龙猛地抬起了脑袋。

唔,丢人!家长找来了!

一道儿臂粗的紫色闪电直直劈中了院中的邪神,与此同时敖傲的体型暴涨,在天地间被闪电劈的暴白的瞬间飞入云中。

原来是东海的龙族发觉鹤沙江不对劲,请天雷来劈了罪魁祸首,暂时接管了江域。

至于敖傲,因为他的疏忽造成江两岸生灵涂炭自然要回去受罚。

目能视物之后,院中那邪神只剩下了一小堆灰。

“这已经是第二个祭品了。”

想到在霁宸子幻境中看到的成为邪神的方法,徐灵鹿忽然意识到,也许漓蝶也想用这个方法成神。

霁宸子与她来说也算恩重如山了,若没有这人将她带出沙洲,传她术法,今日的漓蝶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她在沙洲献祭了血亲的生父,又在鹤黄献祭的恩人师尊,已经集齐了两个祭品。

幻境中并没有漓蝶成年后的面容,但黎玄辞画技了得,根据她幼时的容貌画出了漓蝶的样子。

应当是身形高挑,苗条却又丰腴,皮肤非常白皙,几乎如白瓷那般,面容柔和,有一双下垂的杏眼,看上可怜无害,唇角却是上扬的,又透着丝丝妩媚。

最重要的是她的背脊上有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胎记。

众人看了画像都觉得漓蝶应该是如此长相,便交给严忠让他送去鹤黄城,分发到各城乡郡县,凡是有类似年龄,容貌者都要严查。

要正面与她对上,也不知他们的胜算能有几成。

第152章

第二日天光晴好,庙中关押的那些姑娘们在休息了一晚之后,被送回了各自家中。

鹤沙江水中那股腥臭的味道也渐渐消散,东海的龙族为了感激敖玄救了敖傲的一条龙命,给了他一个印信,以后凡是由东海龙族管辖的水域,敖玄都可以自由出入。

参与暴乱的民众被罚每个月必须给鹤沙江沿江两岸加固一次江堤,那些带头用活人祭祀的里正和族长们则要安排一次公审。

官府要借着这次公审立威,恐怕是要掉几个脑袋,不然之后活人祭祀之风很难禁止。

眼下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情况也越来越危险,徐灵鹿想了想,还是打算将王蝶儿和两只猫咪先送回云京城去。

这次洪水波及的地域颇广,黎玄辞之前占星的时候,鹤黄杀星的亮度甚至要超越主星了,杀阵的阵眼就是邪神,它的力量被抽空自然是反哺给了布阵的人,想来漓蝶的实力又大大增强了吧。

鹤黄的杀星是灭了,象域和冈绵的杀星却同时亮了起来。

象域是中原腹地,更是祁云的大粮仓,要是这个地方出了事,明年怕是全祁云有近一半的粮店都收不到粮食。

而冈绵则是云京城的西大门,要入云京破了冈绵就能长驱直入。

这两座城邦哪一个都不能出问题。

先请锋九过来带走阿润和梨白,又找了两个亲兵护着王蝶儿先回云京城,众人这才开始规划后面的路线。

最终决定让徐俊华和魏镜澄带人走山路,星夜兼程先去象域。

而黎玄辞和徐灵鹿实在不擅长大强度的骑马奔袭,所以就带着几名捕快从水路过去。

鹤黄到象域的地势差距大,要逆流而上,普通船速可能要二月有余,但有敖玄护送他们,估计也就比陆路慢上几天,并且安全不会出问题。

从离开云京城之后,魏镜澄和徐灵鹿这还是首次长时间分开。

本来魏镜澄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徐灵鹿分开走的,自打在昌余经历了徐灵鹿昏倒在他怀中的事。

现在只要几个时辰见不到小天师他就心慌,更不要说这一分开,再见面,快的话也要十天半个月左右,他怕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做任何事。

让他和徐俊华一起走是徐灵鹿坚持的。

本来徐俊华打算独自带兵走山路的,他觉得把魏镜澄留给弟弟比较合适,即便是有敖玄在,船上还是有个武艺高强的人跟着比较保险。

可自从听见这句话之后徐灵鹿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莫名的心慌和不安,他托黎玄辞帮着占卜了一下,结果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虽然跟徐俊华只相处了不到一年,但在他心中这个哥哥也已经是他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他就想着让两队人一起走,能多些照应。

队伍启程的前一晚魏镜澄悄咪咪的蹭到了徐灵鹿房中,他觉得自己太苦了!

自打两人在一起后,就整天在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有个‘大舅哥’日日监视,虽然现在徐俊华是不怎么反对他俩在一起了,但每天阴阳怪气是少不的。

在南池城那段日子简直是魏镜澄有生以来过的最舒坦的日子,可惜那时吃过了山珍海味,现在不仅吃不上了,甚至马上要连面都见不到了。

勤政爱民的工作狂魏大人再次生出了埋怨和不满,这事真的不能交给别人做吗?!

他自以为来的隐蔽,其实进门的时候就被‘大舅哥’瞄见了。

徐将军虽然心里万分不爽,但想着两人马上就要分别,反正拱都拱过了,难道一次和两次还有差别吗?

只能糟心的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默认了。

大不了自己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塞着点耳朵。

但房间里的颜色并没有徐将军想象中的那么黄,完全是在睡素的。

徐灵鹿枕在魏大人那厚实又有弹性的胸肌上,抓着一根长着薄茧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轻轻摩挲,“明日启程,你们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哥粗心,又爱冲在最前面,你要看住他,之前也给了他三张符咒,会不会不够,我要不要再画点?”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画符。

“够用了。”魏镜澄反握住他的手,把人拉回怀里,语气有点酸,“别担心,我会照看好他的,等遇到危险我先冲在最前面。”

魏大人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吃醋,徐灵鹿被的逗得笑起来,他用脸颊在魏镜澄胸口蹭了蹭,“你也要好好保重,打不过就跑,谁都不许冲上去,千万别受伤了,不然我也是要心疼的。”

“路也别赶得太快,尽量多停一停,身体重要,别生病。”

他声音暖暖软软的,因为不舍拖着一点黏黏糊糊的尾音,听的魏镜澄心口都酥了。

把他又揽的紧了一些,垂首在徐灵鹿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快些睡,明早很早就要启程。”

额头上的吻很轻,一触即离却很好的安抚了徐灵鹿一直焦虑的心情,他仰头看了看自己男人挂着些胡渣但形状完美的下巴,忍不住起身用嘴唇在上面轻轻磨了磨。

然后就如愿以偿,被亲的喘不过气来。

“快睡,不然就别想睡了!”这句话说的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徐灵鹿闷笑一声了,舔了舔自己有点红肿的嘴唇,往魏镜澄的怀里滑下去,故意左扭右扭的调整位置。

听见几声粗重的呼吸,接着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按住后腰在怀中扣紧,这才老实了。

在爱人的怀抱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两队人马便要各自出发了,徐灵鹿给了符纸,丹药还是不放心,又给所有士兵的武器和软甲做了加持。

短时间内大量的使用灵力,让他面色惨白,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徐俊华看的心疼,但硬汉不能直接表露,就用眼神示意魏镜澄赶紧把他弟弟弄走。

魏大人也心疼,直接上前一把抱起来,亲自把小天师送到船上安置好,看着他们的船起锚之后,徐俊华和魏镜澄才带兵启程。

虽然两人都不解为何此次徐灵鹿的表现如此反常,但到底还是多加了小心。

从鹤黄到象域隔着祁云最大的一条山脉,这山划分了祁云的南北,山势延绵险峻,要纵马穿越十分的艰辛,若不是他们整队都是骑术尚佳之人,根本没有穿越的可能。

一开始马队行进的还算顺利,除了辛苦些,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三日后还遇到了一片平整的草场,算是相当难得了,他们也奔袭了三天,刚好在这片草场上休整一晚。

做好防火,营地很快就搭了起来,篝火也架上了,魏镜澄让暗卫将徐灵鹿准备好的调味粉拿出来,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热乎饭菜,安排好了轮值守夜的士兵,便很快分批去休息了。

这一夜过得十分安静,并没有出现野兽袭营的事件,只是偶尔有些鸟雀会飞来,落下啄食地上的饼渣,士兵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很快天就蒙蒙亮了。

启程之时一点人数却发现最后守夜的那两名士兵没到。

“不会是去出恭了吧?”

“是不是昨晚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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