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西于是拒绝给他上药，这纯属浪费，啵几下就能解决的事情：“别那么矫情, 把手放下来！这种断裂程度, 我两天就好了, 或者之后的几个晚上都换我去夜巡，选一个。”
布鲁斯谨慎的捂住嘴, 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我们肯定会遇到带伤作战的情况，不能习惯疼痛会影响战斗力，我提议从这次开始, 让我习惯一下。”
“我以为在游历时你早就习惯了，这样说起来，更应该专项训练的是我。”
布鲁西狡黠的看着他：“所以把手放下来，明晚的夜巡也是我的了, 至于你就在家哄儿子吧, 迪克现在已经很习惯晚安吻了，记得吻他。”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只能搬救兵。
“阿尔弗雷德！”布鲁西于是找外援。
“迪克少爷可能踢被子了，我得去看看，着凉可不好，他马上就要考试了, 可不能生病。”
阿尔弗雷德放下托盘，他避开两个老爷的视线, 脚步轻快的往上面走。
“迪克从不踢被子。”布鲁西嘟囔。
“我不想这样的，但你实在太不配合了, 真是的，夜巡一晚超级累了吧，我可是休息了一下午！”
布鲁西撸袖子：“听话点，没看到你把阿尔弗雷德都气走了吗？”
讲真的，一个累到只想困觉的布鲁斯，他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布鲁西贴住他的嘴唇，快速把伤转到了自己身上，这个过程中，布鲁斯少不了消极抵抗。
“别动，裂、裂开了！”
捂住自己的肋骨，布鲁西深呼吸。
不行，疼死了。
他摇晃的扶住头：“你知道吗，我感觉谁朝我的下巴上揍了一拳。”
“我知道是谁，下次我会狠狠揍回去的！躺下，我给你包扎！”
布鲁西虽然已经在尽可能的活跃气氛了，但当血慢慢的渗透衣服，肩头也火辣辣的疼起来后，他的幽默感也不管用了。
“都是我的错。”
布鲁斯一边给他绑绷带，一边有点抑制不住情绪：
“如果没有蝙蝠侠，你不会受伤，布鲁西宝贝的生活应该是平静的奢侈的，像每一个有钱人那样，你还记得奎恩吗，他现在每一天都充实又精彩。”
“那样我被绑架的次数只会更多，而且被绑后还没人来救我，听着不准贬低蝙蝠侠，你知道你穿上那套制服后有多酷，有多辣吗，简直太让人心动了。至于奎恩，天呢，你真能忍受我变成个花花公子，整天啥都不干，就到处调情？”
“你总是能把关注点带偏，我只是想保护你，但一直以来都做不好。”
“在我刚诞生的那段时间，我总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消失，但直到现在我依然存在，这都是你的功劳，什么样的保护都没有你需要我这样的事实更让我开心。”
布鲁斯皱着眉头，俯身抱他。
布鲁西看起来很感动，但他的手坚定的撑在两人中间：“我不是在嫌弃你臭烘烘脏兮兮的，不要多心，只是，你能先去洗个澡吗？”
“...哦。”布鲁斯闻了闻自己，然后抱起布鲁西通过暗道回了房间。
既然两个人身上都是血，就一起洗吧，这样布鲁西还能亲眼目睹自己洗的多干净。
布鲁斯大半的负面情绪都不翼而飞了。
现在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的都是，我不是在嫌弃你，我不是在嫌弃你，我不是在嫌弃你...
其实：你就是在嫌弃我吧。
每个夜巡的第二天，夜巡的人都能获得睡到下午的特权。
“布鲁西老爷您该起床了。”
“阿福，布鲁西他不想起。”布鲁斯手脚并用把人抱住，他眼也不睁的回答。
“恕我直言，要是迪克少爷知道他有两个爱赖床的papa，这可不是个好的表率。”
“我没有赖床。”
布鲁西起来靠在床头：“哈维约了我一起吃饭，上次的案子结束了，他需要个倾诉对象。”
“哈维€€丹特简直像麻雀一样。”
布鲁斯之前去过一次，但每次案子结束后，哈维强烈的分享倾诉欲简直让布鲁斯想当场变身蝙蝠侠。
看看能不能把他吓到闭上嘴。
“哈维只是压力有点大，他平时没那么话唠，好了胳膊拿开。”
“我去吧，你的伤还没好。”
布鲁斯摸摸布鲁西断掉的那根肋骨，经过一晚上，骨缝已经长合了，只要没有大幅度的运动，就没问题。
“我应付得来，只剩下一点点疼了，养好精神，晚上还有夜巡，我可不想你因为精神不济再从楼上掉下去。”
放过楼上掉下去吧。
布鲁斯努力睁开眼，传达出这么个意思。
按时到达约定的餐馆，包间里哈维已经准备好了。
他经手的案件中其实很多都不方便拿出来讲，不是隐秘性有多大，而是哈维认为布鲁斯不应该听太多让人忍不住对哥谭失望的事情。
那不适合你。
布鲁西在哈维滔滔不绝，并经常性含糊带过某些重点内容的讲述中，再次清晰看到了那种眼神。
好吧，至少布鲁斯€€韦恩的对外形象很成功。
“这次好在有人帮我查到了重要线索，还帮我搞到了证据，不然这个案子真的很有可能败诉，但我不能每次都去麻烦他，他也很忙。”
吧啦吧啦说了好多，最后哈维苦恼的以此为结束语。
布鲁西知道哈维说的是蝙蝠侠，上次的证据还是他送过去的。
而哈维苦恼的点确实是个问题，蝙蝠侠的主职工作是打击罪犯，而不是破案，虽然全能的哥谭骑士破案也是一把好手。
“你不用替我烦恼，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之前没人帮我，我也坚持下来了，更何况现在我有了很厉害的盟友。”
布鲁西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哈维会错了意，他只是心中比较烦。
而和布鲁斯聊天，总能让他有个好心情，并非指望他能帮什么忙。
烦在那件案子虽然证据链齐全，他们也确实胜诉了，但最终的审判结果却并不让人满意，对方只是被判坐了几年牢，而凭借他犯下的罪行，这完全应该是一起死罪。
“抱歉。”
把嗡嗡乱响的手机关掉，布鲁西示意哈维继续。
但哈维还没继续，手机就又锲而不舍的继续响起来。
“没关系，不用理他。”
布鲁西伸手把手机开了静音，然后搁在桌子上不再管。
“不用接一下吗？”
哈维认出那是布鲁斯的私人手机，一般只有亲近的人或朋友才会知道这个号。
“是对烦人的兄弟，弟弟想来哥谭度假，而哥哥说只要我同意他就可以来，两天内，他给我打了几百个电话以及发了几百条短信。”
“哥谭确实不适合假期旅行，但只是来玩几天，白天到处转转，晚上好好待在韦恩庄园，其实也可以，小孩子嘛，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为什么要我同意。”
布鲁西其实有怀疑那个头发不够浓密的迈克洛夫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政客，总是给人一肚子心眼的感觉。
“他不想白天逛，那孩子喜欢晚上到处溜达。我不可能不眨眼的盯着他，万一他趁我不注意晚上溜出去了？”
哈维语塞，夜晚的哥谭真心不适合闲逛。
手机锲而不舍的继续响，布鲁西瞟了眼，结果这次的来电对象竟然换人了。
“夏洛克偷拿了你的手机吗？”布鲁西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有，就是我。”麦哥很淡定：“以夏洛克的智商，他是不可能偷到我的手机的。”
“找我有事吗，不要跟我推销你弟，我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你知道的他有多爱乱跑。”
“给他几个案子，夏洛克爱这个，并告诉他晚上敢出门的话，就立刻把他遣送回来。”
布鲁西看哈维，思考中。
刚刚哈维有说破案和证据上的麻烦，而据布鲁西短暂的观察，夏洛克是个敏锐聪明的孩子。
“让他在你那呆几天，以后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
这就算交易了，其实虽然经常鄙视弟弟的智商，但还是个爱弟弟的好哥哥啊。
“把他放在你那怎么样，哈维？”
布鲁西给他介绍：“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心想当侦探的聪明人，也许能帮到你，这是他哥哥迈克洛夫特€€福尔摩斯先生，你们可以聊聊。”
经过哈维的同意，布鲁西把他的号码交给迈克洛夫特，并告诉他，只要哈维同意，夏洛克就可以过来。
麦哥挂断电话后沉思，只要某人同意就行，这样的语气是不是过于熟悉。
“既然迈克洛夫特愿意夏洛克来，那就是说他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准备，你不妨答应，还能让他欠个人情，要知道以迈克洛夫特的心眼...我是说聪明才智，他以后肯定能在大英政府捞到好职位。”
哈维有点苦恼：“我不太会带孩子。”
“那只是我的形容，事实上夏洛克已经成年了，只是他的心理年龄比较小，感觉上有时还没有三岁，所以不用担心，只要拿案子威胁他，他还是很好带的。”
哈维：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越来越棘手了。
于是事情就此敲定，夏洛克的暑假之旅被定在了哥谭。
而在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晚年的回忆录上，他很明确的写到，青年时在哥谭的实习经历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为他以后敏锐的眼光、独到的洞察力、无与伦比的耐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因为排除掉死敌莫某，再没有哪个罪犯会比哥谭更难搞。
第32章
“是个稳重的人。”
哈维是这么评价迈克洛夫特的：“但听得出政客特有的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