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用手撑着脸，他轻轻晃着酒杯，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这一幕。
“酒再晃就要洒出来了，哈维，不要浪费了。”
就在紧张涌上哈维心头，在他因为慢慢暧昧起来的氛围而有了稍许醉意的时候，是的，他还没有喝下一滴白兰地，但有时候醉意和你有没有喝酒没关系。
它很大一部分与跟你喝酒的对象有关系。
但布鲁西的话打破了这种暧昧。
他瞬间就把气氛拉回了朋友间的轻松随意。
“夏洛克怎么样，他有帮上忙吗？”
灌下一口酒，哈维回答：
“他善于找到破绽，正义又聪明，我曾告诉他，他有成为一个优秀律师的必备条件，但夏洛克坚持他更爱侦探的行业。”
“那可是个固执的家伙，他拥有坚定的信念，就像哈维你坚定的为伸张正义而战。”
心脏砰砰跳动，哈维举杯和布鲁西碰了一下。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事。”
“最难的难道不就是弄明白，我们应该做什么？”
“你说得对。”哈维喜欢这种拥有共同理念的感觉。
“迪克呢，他看起来已经适应了新生活。”
布鲁西想，迪克何止是适应，他积极参与。
“那孩子很活泼，我很庆幸当时的决定，韦恩庄园之前只有我和阿福，比较起来，现在就要热闹很多。”
“的确，对于一个大庄园来说只有你和阿福是有点冷清，现在有了迪克，而等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迪克当了哥哥的时候，我猜会更热闹。”
说这话的时候，哈维有留意布鲁西的表情。
布鲁西沉吟中。
他忽然就想起阿尔忒弥斯的话。
阿尔忒弥斯当时指着蝙蝠侠的肚子说，你又生不了孩子。
没错，蝙蝠侠生不了。
可布鲁西也生不了啊。
所以哈维的问题很可能不成立，他和布鲁斯要怎么造出一个孩子呢？
除了克隆以及再向流星许愿之外，布鲁西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迪克就是我的孩子。”
最后布鲁西这样回答。
而这种含糊的回应，似乎给了哈维某种勇气。
要知道布鲁西宝贝的人设里，已经被媒体加上了男女通吃的标签。
就因为他回归时（老天那都多久了）发布会上和托尼闹腾的画面被直播出去，到现在还有媒体不死心的准备深挖富豪二人组。
怎么可能挖到嘛。
但执着的cp粉把每一次他和托尼同框都当成了粮。
哪怕他们始终属于圈地自萌状态。
但这个人设标签确实给了哈维错误的引导。
“这座城市里真心为她考虑的人已经不多了，布鲁斯，正义的道路上，我一直希望找到那个能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难道蝙蝠侠和戈登局长不是吗，你们一直合作良好。”
“你知道吗，我听说哥谭里已经响起了光明骑士的呼声，哈维，那超酷。”
哈维吞下了后半段话。
他想说。
他需要一个能在清晨醒来时交换早安吻的人，能在中午和他共进午餐的人，他们还能在夜晚享受静谧的二人世界。
哈维既需要坚定不移的伙伴，又需要可以互诉爱意的情人。
他将两项的融合称为心灵伴侣。
而这个对象一旦代入蝙蝠侠和戈登局长。
“嗨，哈维，你怎么在抖？”
布鲁西疑惑的看着猛的打了个哆嗦的哈维。
光明骑士。
这个词在另一处地方也出现了。
因为居住的人大多手头宽裕，所以这片街区公共设施乃至治安相对哥谭的其他区域都要好上一些。
迪克跑在前面，他身后则紧跟着夏洛克。
在餐馆和夏洛克唠了不短时间的嗑，终于迪克反应过来夏洛克是在拖延时间。
所以说人的阅历很重要，要是跟着蝙蝠侠夜巡了几年后的迪克€€罗宾，他就绝对不需要这么长的反应时间。
“布鲁斯的花边新闻很多，他就没有想过找个人安定下来吗？”
拖延时间的话，聊什么不是聊。
不如顺便替哈维收集一下信息，就当做他的房租好了。
“布鲁斯可是韦恩。”
他早就安定下来了，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有钱人。”夏洛克感叹，他再接再厉：“在哥谭的这几天我还听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传闻。”
“你指哪个？”
“骑士守护他的王子，又一条和布鲁斯相关的，你父亲简直养活了哥谭大半的媒体。”
迪克越看夏洛克越顺眼，他们都聪明，脾气也合得来，现在连眼光也不遑多让。
“这个说法我也听过，还不错，我喜欢它。”
夏洛克眼珠转了一圈，如果把迪克拉拢过来，显然很有助力。
而且会不会就是因为布鲁斯的某种表露，迪克才会站定骑士和王子呢。
夏洛克觉得哈维成功率还是蛮大的。
“这么说我们目标一致，虽然我一直觉得浪漫这种东西很多余，但光明骑士和哥谭王子的组合只是说起来都似乎阳光普照。”
“是的，我们...光明骑士，什么光明骑士，你是在说哈维！”
迪克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他迅速联想到现在一个人待在哈维家里的布鲁西。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迪克跳下来就往外跑：“夏洛克你故意支开我！”
夏洛克也从迪克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
“等等，难道你说的是黑暗骑士蝙蝠侠？”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餐馆，迪克百忙中抽空爆手速发出去一条短信。
“你在给谁发短信，蝙蝠侠吗？”
“给布鲁斯！”迪克没好气。
“那是大人的事，布鲁斯处理的好。”
布鲁西当然处理得好，不然光是应付他的追求者，就能耗尽他每个空闲的一分钟。
他的处理方式不外乎装傻充类等着对方自己败退，要不就是直接拒绝，再或者亮出自己已有家室，使用哪种方式则取决于对方的人品和心理承受能力。
哈维拿着酒杯凑近过去。
杯中的酒被他掌心捂得温热：“布鲁斯，我...”
哈维慢慢凑近过去，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布鲁西笑容不变，结束一段感情确实非常难过，但只要时间充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极其自然的拿过哈维手中的酒杯，侧身把它放到矮桌上。
“你喝醉了，哈维。”
侧身的动作让带着酒气的呼吸擦着耳畔划过。
布鲁西的话让哈维清醒了一些，但更多的是那个落到了空处的亲吻让他清醒了。
“去休息吧，有个好梦，迪克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我出去看看，哥谭的晚上总是让家长不放心。”
拍拍哈维的肩，布鲁西走出门外。
亮起的路灯照射下，不远处迪克正飞跑过来。
“你喝酒了？”
跑到近前，迪克嗅了嗅。
“就喝了一点。”摸摸迪克的脑袋，布鲁西和夏洛克道别。
“夏洛克，哈维喝醉了，胃药在客厅的抽屉里，如果他胃疼，记得喂给他。”
“我记住了。”夏洛克凑近布鲁西。
他踮起脚在布鲁西耳边轻声说：“你就是用喝醉拒绝他的？”
“你的哥谭实习权还攥在我手里记得吗？”
布鲁西同样轻轻回答他。
夏洛克于是抄着手，默默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