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 第14章

她道:这家伙很聪明,将销金寨研究得明明白白,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拿捏人情世故的分寸,分明是在故意惹恼权持季。真真是有趣极了!

皇甫七落直起身子,细细打量着因子虚。

面前的男人不修边幅,乱蓬蓬的刘海连着胡子盖住了整张脸,明明是一副让人作呕的形象,却透着一股勾人探究的气质,看起来像是藏着满肚子的故事。

因子虚疼得“嘶”出了小半截红艳艳的舌,眸中水光淋漓注视着权持季,大着舌头:“在下可都是为了先生好啊。”

权持季还在掐他:“看不出。”

因子虚继续下着套:“可许沉今已经死了,在圣上再找一个烂人塞给你之前,自己先安排一个干净的枕边人,不是妙哉?”

权持季盯他:“许沉今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子虚忍俊不禁“哈哈”一笑,还咧着齿:“活又如何?死又如何?找到了又如何?没找到又如何?结果不是一样的?”

因子虚以手作刃,在权持季的脖子上轻飘飘地比划了一下:“你不忠于圣上,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权持季,你完了。”

权持季猛地摁住他的脑袋扣到面前紧紧贴着墙,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咚~”,紧紧钳制住的手被权持季高高捞起,因子虚只能脚尖离地,权持季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令人焦灼的呼吸拂着因子虚的耳廓而过,权持季问他:“什么叫不忠?”

“先生忠良,没有不忠。”因子虚脚尖努力地向下蹬着,指头扒着权持季锁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扒开,就只能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艰难道:“先……生,先生是忠于山河还是忠于帝王?”

因子虚道:“你若身为人臣便只能忠于帝王,只有成为王才有权忠于天下。”

权持季好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脑子里只剩下因子虚那句:只有成为王才有权忠于天下。

他觉得因子虚疯了,口无遮拦大逆不道的疯子!!!

第15章 什么姿势在下都可以哦~

门口杵着的喻白和阳长也傻了,他们条件反射一般捂住了庄琔琔的耳朵,心道:国家政事,小孩子可不能听这么多。

因子虚终于透过了气,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干咳了两声,然后细心体贴地叫权持季擦擦手。

权持季:“……”

他就该杀了因子虚。

喻白川已经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冲上前去把因子虚拉了回来:“老板!”

皇甫七落的眼神落到了因子虚身上,竟然叫阳长看出了一点“赞赏”的味道。

“这里是鱼龙混杂的奉安城,在这里议论朝政是不用担心落脑袋的。”皇甫七落看向了权持季:“将军下手大可不必这么重,圣上看不见。”

权持季冷眼:“城主什么意思?”

皇甫七落笑得诡异:“没什么意思,通关文碟已备好,我这里就不留客了。”

这就是逐客令了。

态度良好地逐客,倒叫阳长看不明白。

到出了门的时候因子虚还在捂着脖子叫痛,阳长看着因子虚蹩脚的样子直抽眉毛,嘲讽道:“那家伙不知道是真没脑子还是真不要命。”

权持季把阳长那颗喋喋不休的脑袋摁了下来,眸光依旧停在因子虚的蹩脚背影上:“他在奉安城混了那么多了,比我们清楚皇甫七落那个女人。”

阳长问:“什么意思?”

权持季一脸理所当然:“皇甫七落早有反心。”

阳长的表情呆萌了,结结巴巴的:“啊???造……造反?”

权持季道:“奉安城在边缘,经年累月打来打去,赔给西边后又还回来,城内混乱,不少是朝廷的流犯。皇甫七落怎么安心?若她没半点自立为王的心思,我是断然不信的。适才不过是演给皇甫七落看的,让皇甫七落相信:有人在怂恿我谋反。所谓道不合不相为谋,若不这么演,皇甫七落必扒了我们一层皮才肯放我们走,销金寨是保不住了。”

阳长恍然大悟,鄙夷道:“也就因子虚这样忙着算计的脏心眼子才能想这出。”

权持季却盯着因子虚沉思,他觉得因子虚刚刚不全是演给皇甫七落看的,还或多或少带了点对自己的“暗示”。

因子虚风骚地往小傻骡上一跨,继续悠悠闲闲地晃腿,旁边的“心肝”马嘴一歪,似在同情傻骡的遭遇。

权持季策马悠悠地追上去,高大威猛的黑色战马披着金光闪闪的笼头,上面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旁边大红大绿,鞍头配骡,吊儿郎当的叫花子曲着腿躺在骡上打着哈欠装死。

权持季高高在上地偏过头去:“因老板?”

因子虚大咧咧敞着锁骨,上面还有权持季挫出来的红痕,他眼皮一掀,咧齿:“先生?何事?”

权持季盯他:“看你像是凉都人,怎么到了奉安城?”

因子虚眨了眨眼睛,扭来扭去的样子十分碍眼:“当然是因为茫茫之中天注定,来和先生萍水相逢一段缘啦!”

权持季嗤笑:“孽缘。”

心道:果然别想从因子虚那胡说八道的嘴里讨到什么好。

因子虚坦然一笑,伸手向上挡着日,指缝里还可见权持季的脸,他问:“那庄琔琔呢?先生和他又是什么缘分?”

“父子缘分。”权持季也不是一个老实人:“你若想,我也可以认你为子。”

因子虚:“……”

他道:“在下比先生年岁略长。”

权持季:“你多大?”

因子虚笑:“你猜咯。”

权持季细细打量,恶意道:“四十五六。”

因子虚哑言。

猜老了十来岁。。。

他坚强地竖起大拇指:“猜得很对。”

权持季话锋却突然一转:“在乱世,活到这个年纪,够本了。”

因子虚盯着权持季前边冷冽的寒刀,咽了咽唾沫,忽而捧着肚子笑了:“先生不会动手的。”

权持季淡淡反驳:“我会。”

因子虚贱兮兮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指向权持季的天灵盖,做作地翘起小拇指:“不可以当着庄琔琔的面乱杀人哦。他学会了怎么办呢?”

权持季把那张扬的手指头向上一掰,因子虚的指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是骨头裂了的声音。

“痛痛痛……”因子虚嗷嗷乱叫,身下的骡受了惊,跛着腿一通乱跑。

权持季心中烦躁更胜:因子虚到底是什么货色?手上有多少黑粮?勾结了多少势力?他真的仅仅是个黑粮贩子吗。

阳长还在给心肝顺着光鲜亮丽的马毛,听到因子虚的鬼叫,很不耐烦地对喻白川道: “你们老板,真聒噪。”

喻白川也很淡定地提示:“他的手好像伤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阳长亲昵地蹭蹭心肝的脑袋,语气却依旧不耐烦:“我确实应该去看看,给姓因的开点哑药,他吵到我的心肝了。”

心道:因子虚那家伙真是……刚刚树立了点高深莫测的形象,下一秒总能把自己的好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权持季看因子虚那骡子歪着脑袋飞奔向前,“呵呵”嘲笑一声,跨下的黑马脚步悠悠,很快就让喻白川和阳长跟上了。

权持季又看向喻白川:“喻国师?”

喻白川默默看向前面举着小拇指鬼吼鬼叫的因子虚,然后悖悖地夹紧胳肢窝,把手揣进袖子里,小声地回:“呃,嗯嗯。”

权持季笑眯眯:“别害怕,只是想聊聊。”

因子虚的鬼叫仍不绝于耳,喻白川僵硬微笑:“嗯嗯。”

庄琔琔猛猛点头:“先生很温柔的。”

喻白川心如死灰:“……”

只能证明权持季把庄琔琔养的很好,很天真。

权持季问:“因老板与你什么关系?好歹曾是国师,怎么就和市侩小民同艰共苦了?”

喻白川摸摸鼻子:“因为我是药罐子啊,以前宫里开的方子里好几味药材都难寻,因子虚倒腾黑粮,所以有门路。他看上我钱,我看上他路子,待在一处过生意不是正好?”

喜怒无常权持季被说服了,不理喻白川也不说话了。

一路不是大荒就是僻村,夜里行路怕累了精神,权持季找了沙地扎营休息。

因子虚是被权持季拎出来的,什么行装也没带,只能和权持季挤在同一个火堆前烤着手。

庄琔琔的脸烘得红扑扑的,肩上披着权持季的毯子,头歪歪地靠着权持季身侧。

因子虚打了个哆嗦,漏风的衣裳紧贴皮肤,看着眼前,不由再次感叹:好一个父慈子孝。

因子虚向来奉行只要脸皮厚,福利自己提的行为标准,他弱弱地伸出手提醒道:“小孩子大晚上盖这么厚,闷到怎么办?”

权持季帮庄琔琔把他的毯子捻了捻,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上的位置,轻描淡写:“别吵。”

因子虚:“……”

行行行。

权持季是个温柔人,就是温柔得不够平均。

因子虚咬牙,细声细气:“先生既然知道喻白川才知道许沉今的下落,那带走我又是要干什么?”

权持季瞧他:“因为因老板有趣,路上可以解乏。”

因子虚:“……”

真是好一个解乏,因子虚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滑稽,但是权持季要这么物尽其用不浪费,因子虚就只能呵呵了。

因子虚继续笑:“先生路上解乏的玩意就要冷死了。”

权持季把庄琔琔安置好。

他虚虚朝因子虚摊开怀抱,笑得一肚子坏水的模样:“那因老板可以躺在我怀里。”

因子虚:“……”

他就不该多问的。

权持季还在吹冷风:“因老板不是冷吗?怎么?不冷了?”

因子虚一顿,他真的靠过去了。

既然权持季要拿他找乐子,因子虚就奉陪,反正凭着权持季那张脸,因子虚不亏。

权持季显然没想到因子虚真的敢窝在他的怀里。

他反手攥住因子虚的腕子给他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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