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 第77章

因子虚提起笔往墨砚上蘸了蘸,狼毫又吸饱了墨水,圆滚滚的样子,一滴墨又被笔尖吐回了砚台上,因子虚这才可以把蘸墨均匀的笔抵到画布上,轻飘飘地挥毫:“人心不足蛇吞象,待雄海打过来的时候,待你拿到兵符的时候,就是我们谋得大业的时候。”

因子虚说完,其中一张画也就画完了,他拿了起来,对着跳跃的烛光细细欣赏,心里面感叹一句,这僵硬的姿态,这痛苦的表情,这让人毫无想法的春宫图,和他以前的画就是一模一样啊,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因子虚又把画拿了起来递到权持季面前,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权持季的膜拜了,他甚至想好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摆摆手以显示他的谦逊。

权持季却把画一拿,对着因子虚笑得不怀好意:“不行,重来。”

因子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权持季肯定地又说了一遍:“不好,重新画来赔我。”

因子虚:“……”

你有没有搞错啊?

因子虚激动地拿起那张皱巴巴的范画,手还抖了抖,难以置信一样:“为什么?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权持季冷漠地回应:“不一样。”

因子虚:“……”

天地可鉴,明明就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好想把这张画砸到权持季欠揍的脸上。

“哪里不一样了?”

权持季煞有介事道:“从这幅画里面,我可以看出来,你和画师的心境不一样。”

因子虚:“……”

心个鬼心境,他当时什么心情,他还能不知道吗,就是一样的。

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都应该死远一点。

因子虚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来者不善了起来,说到最后,甚至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既然先生说我和那画师的心境不一样,那先生倒是说说,那画师当时是什么心境,这样在下才好更,好,地,赔,给,先,生。”

权持季却是没脸没皮,一步一步靠近因子虚,在离因子虚只有一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呼出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有了一件暧昧不清的氛围,好像是在特意地调情一样:“依我之见,那个画师在画着几张画是该是羞愤的,应该是脸颊绯红,低着脑袋,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因子虚:“……”

他真想骂,权持季确实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其他人看因子虚那几张破图,可没有人看得出他有什么狗屁感情。

因子虚又问道:“你要如何”

权持季微微一笑:“不如因老板画我吧,看看能不能害羞起来。”

第75章 愿意的

因子虚顿时一脸狰狞,好像在看猴子一样盯着权持季,喉结抖了抖,好像是要出声,最后还是被他忍住了,因子虚咽下话头,看星星看月亮看路过的小蚂蚁,私底下,他的指关节动了动。

权持季没有看出忍住破口大骂的因子虚到底有多么艰难,还是低着脑袋咄咄逼人道:“因老板把我画到画上吧。”

因子虚忍无可忍,平缓语气后说道:“先生你确定吗?确定要把你画到……画到春宫图上面吗。”

天啊,简直是难以置信,权持季看起来正正经经一个人,兴趣爱好能低俗到这种程度,因子虚叹为观止。

权持季却不在乎:“画上去的是我,又不是你,因老板平日里头烧话一套一套的,现在没什么事情,怎么就把脸都臊白了呢。”

因子虚皮笑肉不笑:“被先生甘愿为了艺术献身的牺牲精神震撼到了。”

权持季却靠的更近,整个上身都贴到了案子上:“我,心之所向。”

手指头不安分地放到了因子虚的手边,错身的时候,手肘若有若无地从因子虚的胸前擦过。

这个角度,可以看得见权持季耳后的一块嫩肉,上面是因子虚嘬出的牙印。

大清早的,孔雀开屏有点过分。

权持季做作地扶着因子虚身后的花瓶,因子虚坐着,只能看见他小巧精致的下巴和突出的喉结。

“好看吗?”权持季低头,托了托腮,眯起眼睛好让自己不要露出那种把猎物玩弄股掌之间的恶劣眼神,精细计算出了最完美的笑容弧度,歪了歪脑袋,向他的猎物抛出了饵料。

因子虚不吃这套,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一句:“没我好看。”

既然权持季有这样的爱好,因子虚也不能强求,只能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靠了靠,错开了距离才能更好观察权持季的模样。

因子虚警觉问道:“是把先生画在画里面了就可以吗,不会又要叫在下重新来画吧。”

权持季侧过身子,长腿盘在桌子上面,上身挺立,倒是正经回复了一句:“是的,我可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

因子虚这才提笔。

画画这件事精巧,人像这件东西,往往要的是形神兼备。

神采从一双眼睛最好流露。

或者是喜怒哀乐羞恼尴尬,或者是复合的异样情绪。

因子虚突然就想起权持季昨夜的眼神,贪婪得叫他害怕,暴风骤雨一样凶狠,怎么叫怎么喊权持季都不管不顾,大有一种要把自己和因子虚融为一体的凶戾。

腰突然酸痛了起来。

越画因子虚的恼怒就越盛。

恨不得把笔扔到权持季的脸上,只可惜,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的权持季在因子虚面前笑眯眯的,还托着腮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手指扒拉着因子虚垂到眉心的刘海,合计道:“我该给你梳个头发,用珊瑚雕的钗子别好,在凉都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买一只钗子了,原来说待找到许沉今的尸体,我就给你送一份大礼。珊瑚钗子早就买好了,拿我的玉佩典当了才够。那时我就觉得你好白,不过没有什么血色,又不干净。”

“就该用艳红的东西衬托才相配,把身子洗干净。”

因子虚:“……”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有谁这个时候还能说因子虚以前不干净的。

因子虚这个人被骂得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也不来争辩了。

抬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权持季的脸,仔细观察,要是毫无波澜看着,不带主观个人色彩的话,权持季这家伙的长相确实是因子虚会感兴趣的好看。

在因子虚还没有流放的时候,许府里面的美人比艳所里面还要花团锦簇,若是有其貌不扬的,那就更要小心,这人能不靠外貌还得了许沉今的青眼,该是有大的本事。

权持季这张脸和身段,比因子虚以前府里的那些莺儿燕儿都要好看,若是能控制住满眼的野心,该多招小姑娘喜欢。

落了笔,先画的是权持季的眉毛,斜飞入鬓。

然后是眼睛,瞳孔幽深,好似点漆。

到了鼻子,鼻梁高挺,笔尖精致,但是凌厉的线条让权持季这张脸都显得凉薄了起来。

最后是嘴唇,上唇比下唇要薄得多,吮吸时很用力。

因子虚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个词:“销/魂”。

想到这里,因子虚不禁笔尖一抖,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竟然,真的被权持季勾到了。

好不容易思绪平缓,因子虚抚平了自己的小鹿乱撞,反而咬牙切齿了起来,他和权持季的关系,不过是利用罢了,因子虚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狗命三番五次被权持季拿捏的痛苦。

他是一个惜命的人,对于要他老命的家伙,因子虚向来记仇。

终于画好了,权持季满意于他在因子虚脸上捕捉到的一瞬红霞,翘起了嘴角。

他也好奇,在书生的笔下,自己与他的交缠会被画成什么样子。

还记得,凉都的翠竹长得都很高,细长的竹叶很容易就探进屋来,因子虚就是以这样的姿势,一点一点,把还幼小的权持季描进画里面。

罢笔过后,因子虚的脸颊总是飞红,抿了抿唇,可能也在心里面再三发誓再也不会做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可是当那两张丑春宫被别人嫌弃后,书生都会骂骂咧咧地坐回来,拿着笔重燃斗志,接着再次羞赧而归。

好可爱,好有趣。

书生画画的时候贪凉,长长的袖子束缚手脚,便用羊肠带子绑上,露出一小节皓腕,头发虽然扎得不好,但是胜在全部都梳了起来,露出少年明媚的一张脸,什么时候咬住嘴唇权持季都可以清晰观察。

权持季回想到了这里,又抬头看向了因子虚,眉毛挑了挑:“……”

只可惜,岁月这种东西太容易把人雕刻成与以前毫不相干的样子。

因子虚看着自己的画,由衷大声赞美了一句:“我怎么能画得这么好。”

他一只手上还有好大的一块墨迹,明显是这几年画棺材画得多了,笔都是乱丢的,脸上被溅上了墨点也不在乎,甚至是用手揩了一下,生生弄成了花猫样,和特意孔雀开屏一身白衣的权持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权持季叹了一口气,把因子虚的画拿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因老板画的是什么东西。

因子虚的画技向来是没得挑剔的,画面干净,线条流畅,可能是经了人/事,这家伙终于可以画出那种血脉偾张的氛围,权持季跃然纸上。

画面里面,两道人影相连,神采奕奕,因子虚的笔触泄去了不谙世事,带来一分老辣的情绪,四肢交缠,画中人一个仰首,一个垂眸,撕咬彼此的锁骨,明明没画出要紧的地方,却分明叫人心神荡漾。

唯一欠揍的一点是,因子虚把权持季的脸画到那个“承受者”身上。

权持季:“……”

他就该知道,因子虚这个老流氓就放不出什么好屁。

虽然权持季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现在耍流氓更多的是他自己。

因子虚好整以暇地等候权持季的反应。

权持季现在这个模样太异常了,叫因子虚难以理解,他还是更喜欢权持季对他要打要杀的样子,毕竟如今暧昧得异常了。

这叫因子虚头皮发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子虚自认为他是一个贱人,可能就是受不了这种特意的接近亲昵。

权持季也是无言了,他的手指头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语气不由自主不友善了起来:“你觉得画得好吗?”

因子虚一副坦荡荡的表情:“画得非常好,先生就说画得像不像吧,和先生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权持季咬牙切齿:“倒不如画得不像。”

他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什么可爱的宠物一样盯着因子虚,不怀好意地咄咄逼人道:“因老板是想在上面吗?”

因子虚话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更加不要命的话:“我不想在上面,但我想让先生在下面。”

权持季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铁青:“不想在上面,但想我在下面,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又危险地眯了起来:“因老板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和别人一起,还要别人在我上面。”

喜好犯贱好比因子虚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再胡说八道下去,自己可就要见血了,因子虚识相地咽了咽唾沫,弱弱道:“不……是。”

权持季却没有好心眼地放过,他还是那副威压十足的模样,靠近因子虚的时候,因子虚膝头一软,要不是还坐着,因子虚一定会麻利地跪下去忏悔自己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权持季的声音不自觉就带上了拷问的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因子虚喉咙骨碌一下,差点闪了舌头:“意思,意思……”

他终于找到了完美的说法:“我的意思是先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该有很多人自己愿意骑着那里,摇到腿软,先生现在和我这么亲近,在下惶恐。”

权持季的齿关露出了一声轻笑,表情由阴转晴,笑眯眯问道:“那因老板愿意骑上来,摇着腰,直到腿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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