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 第97章

因子虚“啧”了一声,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把图样捡了起来,倒是不惊讶:“给自己吗?那你要什么图样?”

“要龙,只要龙。”皇莆七落好像很满意因子虚的波澜不惊。

因子虚想:这下该不会遇到什么神经病了吧。

九五之尊才配用龙。

“姑娘,这可是僭越。”

皇莆七落抬了抬眼睛,阿月的刀一下子就递到了因子虚的脖子上面。

她道“你就说,能不能做?”

因子虚喉结抖了抖,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可以。”

要因子虚怎么做都可以,但是要他的命就不可以了。

因子虚连忙亲亲热热地用自己的指甲弹了弹刀片,示意阿月把自己脖子上这个吓人的东西拿开。

好端端一个女娘,一出手就是一把有因子虚半人高的刀,挥刀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

就这刀,要是因子虚还不一点能扛起来。

因子虚能怎么做,只能讨好笑笑,“欢迎光临”,面不改色,“什么都行”。

“哦。”皇莆七落又出了声音:“算了。”

因子虚瞬间绽放微笑:“啊?”

算了好啊算了妙。

和这个女人做生意怎么看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味道。

谁承想皇莆七落的“算了”,不是“算了,不做棺材了。”

而是……

皇莆七落微微一笑:“不用做两个了,做一个,我和阿月合棺。”

因子虚从来不是什么保守固执的人,相反,因子虚很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当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变成别人,他就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了。

因子虚弱弱的问了一句:“是夫妻合棺那种尺寸吗?”

“是的,许沉今。”皇莆七落这话一出来就叫因子虚掉了一身冷汗。

他刚刚逃出来不久,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呢?

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没有什么心思要把因子虚送到哪里。

因子虚慢腾腾地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慢悠悠地画着图样,神色淡定:“哦,怎么认出来的呢?”

皇莆七落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因子虚的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好像是好奇一样:“许沉今,你的身份被人揭穿了,你就不害怕吗?”

因子虚:“……”

他把笔抬了起来,手心一直在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害怕了。”

他的龙画得都是哆哆嗦嗦歪歪扭扭的。

皇莆七落:“……”

她心道:许沉今这个人身上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实在。

因子虚见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干脆罢笔,蹲在地上哈出了一口气:“你们有刀我没有,我能怎么办呢?你们怎么知道的?”

皇莆七落还是那副笑吟吟的阳长:“强龙不压地头蛇。”

话音未落,因子虚真诚地道:“什么强龙?不过是落水狗罢了。”

皇莆七落见和因子虚实在没有办法正正经经地交流,只能支起身子:“许相你可是大名鼎鼎,我一直好奇传闻中许沉今能扭转乾坤,到底是真是假,原来要和许相你好好聊聊合作,现在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心情。在奉安城,谁都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选择活还是死,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逼你。若是以后有机会,许沉今,若你要重新见光,翻云覆雨,我们可以合作。”

皇莆七落一脚登上步辇,阿月站在步辇边上。

那个女人伸出手撩开珠帘,对着因子虚微微一笑:“对了,你那棺材做好了就送到城主府。”

城主府?

因子虚那时才明白。

这个看样子娇滴滴却出手狠辣,说话莫名其妙的小女娘就是大家口中奉安城城主皇莆七落。

她做的那个雕满了九龙的棺材,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因子虚,她皇莆七落确实有反心。

不仅如此,她还想要因子虚帮她反。

把棺材送到城主府的时候,因子虚又看见了皇莆七落,这回因子虚长了记性,拿出一把小刀藏在袖子里面防身。

却冷不防听见那个女人说:“许沉今,你知不知道,你连刀都藏不好?”

因子虚麻麻赖赖:“在下不才,是知道的。”

皇莆七落叫阿月给因子虚奉茶:“那你还带刀过来。”

因子虚笑出了两个梨涡:“城主误会了,我带刀过来不是为了伤害城主,就凭我这三脚猫功夫,白白送命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干的,只是有一些东西,我说不出口,这刀能代表我的意思。”

“许沉今是一个愚人。”因子虚笑着,边说边用刀子在地上铺着的草席上割了一道口子。

这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

“也许以后我还会过来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但是我现在,累了。”因子虚说完,把刀扔了,旁若无人地离开。

皇莆七落在他的身后道:“许沉今,你信不信,到以后,你终究还是会忍不住起了反心?”

“许沉今,我等着你。”

第97章 亲我

销金寨属于奉安城的西边,山卡拉中的山卡拉,要不是奉安城习俗诡异,没人愿意走正道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从官道出发,到达奉安城就需要走过羊肠弯弯绕绕。

奉安城的风都是乱吹的,没有方向,迷人眼睛的黄沙带着厚重的云遮着太阳,定位并不能很好辨认。

幸好因子虚对这块儿熟悉,有条不紊的领着方向。

权持季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你说,因老板,在京都的时候,我日日夜夜看着天上有没有飞过鸽子,怎么还是叫你把信送到了皇莆七落这里。”

因子虚摸了摸鼻子,得意洋洋到了小人得志的地步:“有些东西要比飞鸽传书更好用。”

权持季不免好奇:“什么?”

因子虚微微一笑,流里流气地把落到鼻尖上的刘海一抖,一吹,骚包地应了一句:“半裁叶啊!”

权持季笑得僵硬:“那家伙倒是愿意为了你拼命呢,就是不知道你是答应了他什么。”

因子虚没个正形:“美人身侧,当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答应他从今以后,命运相连,休戚与共,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他一口汤。当然,他可比先生你要乖巧得多啊。”

那一刻,权持季的面色青黄中带着恼怒,后槽牙咬了咬,手上不动声色地攥紧了缰绳:“你喜欢乖巧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玩命。”

“哎呀~”因子虚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其实只是和先生待在一起,脑袋就不怎么牢靠罢了。和先生走在一路啊,确实是天天都要玩命,可是经常玩命可不代表着我就喜欢玩命了,先生到底还是不了解我。”

“那他呢,他就了解你吗?”权持季不爽。

因子虚见要到地儿了,把马笼头一勒,老神在在地晃晃脑袋:“哦,他也不了解,可是他才不会给我找麻烦。”

“先生,你也要让我少一点麻烦才好。”

这句话就是因子虚在暗示权持季了:大意就是别耍花样,立刻,快速,马上……把销金寨和兵送到自己手里。

权持季有一种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毕竟,他虽然是打算把东西送上去,可他确实没有老老实实的打算。

销金寨在权持季走后就一直交给手下人来打理,黑七是一个没文化的粗鄙之人,销金寨又是一个土匪窝子,没有正正经经的账房先生,于是留下了好几笔的坏账,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权持季拿了账本出来一一摆放到因子虚面前,摊开,顺便给因子虚递了茶水,好整以暇地看着:“难搞哦。”

因子虚却是坦荡荡:“你们当然算不明白销金寨这一堆糊涂账了。”

权持季微笑地看着他:“果然,不怪他们都说你聪明,怎么算?因老板可是有什么法子。”

销金寨里面到底藏着多少东西,权持季不知道,他可以把销金寨送出去讨因子虚开心,可他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拿出去了什么才安心啊。

因子虚聪明,还在奉安城呆了这么久,或许他有奇法子算明白这一笔账。

权持季就等着因子虚能想出什么超凡脱俗的办法。

结果,因子虚的回答朴实无华:“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看不懂这个账目吗?”

权持季好奇:“为什么?”

因子虚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这些账目都是假的。”

权持季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子虚老实巴交地揣揣自己的袖子:“因为真的被我藏起来。”

权持季:“……”

他就该想到,这只老狐狸就干不出来什么人事。

“藏哪里了?”

因子虚:“柴房,老鼠洞里面。”

权持季:“……”

他恍惚记起在销金寨和因子虚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因子虚倒吊着,黑七跪在地上,接着自己拿刀架在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面……

权持季锲而不舍地问道:“什么时候藏过去的。”

因子虚抹了抹自己的小胸脯,又叉了叉腰,回忆道:“吊在梁上的时候就已经偷到了,撕了最最重要的几页,就藏在裤腰带里面。”

为了叫权持季少说话多干事,因子虚还存了恶心人的目的向权持季补充道:“那时春情香一熏,你就站在我面前,大小伙子可俊了,搞得我心神荡漾,差点把自己脱干净,要不是裤腰带里面还藏着东西,先生你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会是赤/条条的丑男扭来扭去了。”

权持季咽了咽唾沫:“……”

老实说,他想到因子虚不着寸缕的样子,可耻地耳朵一红。

但他还是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就不能藏在正经地方吗。”

因子虚一拍手掌:“幸好那时你没叫阳长给我找个姑娘,不然我藏也藏不好,至少泡冰水里面我的衣服还能好端端地留在身上。后面我一瞧,唉,柴房地上趴着两只死耗子,再一想,那耗子洞得多安全啊,都不怕耗子啃坏了。”

权持季敏锐地察觉到了因子虚的言外之意:“你现在是不是怨我一开始就欺负你。”

因子虚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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