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持季可怜兮兮:“疼。”
就这一个字,因子虚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胡说八道来了这么多板子是要干什么。
自己家的小孩,自己不来心疼,谁来心疼?
权持季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因子虚道:“因老板,你来干什么?”
因子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你来送药。”
虽然你自己有的是。
他看着权持季的大红辟谷,汗颜道:“你应该已经擦过药了吧。”
要是没擦药这辟谷晾什么晾?
谁料权持季他的脸皮厚的不可思议啊:“没有,我就知道因老板心软得一塌糊涂,会过来探望,所以留着因老板帮我。”
因子虚弱弱:“你自己不会擦吗?”
权持季还是理直气壮:“我摸不到我的辟谷。”
因子虚:“……”
正是是好充分的一个理由啊。
他看着权持季肿起来的一道有一道,似乎是有一点儿泄气和落寞了:“挨打的时候,你有没有恨我。”
权持季道:“打是亲骂是爱,我可没有,我很喜欢。”
这下脸绿的人又变成了因子虚,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小凸碧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臭不要脸,宁愿打掉半条命也要扯一个嘴皮子耍流氓。
权持季明明是一通歪理,却还能振振有词:“为什么那儿有这么多人,因老板就偏偏那我杀鸡儆猴。”
他这一笑,那简直是千树万树梨花开,路过的母猫都要发/春。
权持季蛊人道:“承认吧,因老板,你就是爱我。”
“……”因子虚面不改色地陈述:“那是因为那里那么多人就你不会还手。”
他是多么怕疼惜命的一个人啊,那时候除了把账本往权持季身上砸还能往谁头上砸,因子虚可不会做这种没脑子要人老命的事情。
他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我是没有和你说清楚,你说你小时候就喜欢上我,直到现在,小时候的喜欢叫什么,那就是欣赏,知道吗?那就是欣赏。”
权持季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我欣赏你熬夜打麻将,欣赏你挑食,欣赏你欺负小孩,还是欣赏你天天招猫逗狗,我觉得要欣赏你太难了,所以是喜欢。”
“……”因子虚道:“我长得好啊,我有文化啊,我还会画画,怎么就不能欣赏了。”
这回发出一声嗤笑的人变成了权持季,对方突然笑得不怀好意,步步紧逼的时候还伸出手拦了因子虚的去路,脸一点一点靠近,眼睛越来越亮,直到他的唇紧紧地挨着因子虚的耳朵,一阵暧昧湿热的声音传到了因子虚的耳朵里面,权持季道:“会画画儿,不就是画的春宫图吗。”
“那还要谢谢因老板你呢,教会了那么小的我这许多事。”
因子虚僵直着身体往后面戒备地一倒,一滴冷汗猝不及防地从他的额角滑落,他咽了咽唾沫,有点儿难以启齿:“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看的画。”
他和权持季呆了三年,天杀的,希望权持季不要告诉他在第一年的时候他就让这个破小孩看见了春宫图。
权持季不以为然地说道:“嗯,被你带走的第二天。”
因子虚的内心世界一瞬间大厦将倾,他啪叽一下捂住了自己不忍直视的眼睛:“第二天?”
“你个破小孩,第二天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别人的东西了吗?”
“ 不对啊……”因子虚还是难以理解:“你都看见我拿你画春宫图了,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跑吗,第二天,才第二天!!!”
权持季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看见了又这么样?”
因子虚一瞬间就明了:“你老实交代,你当时还跟着我是不是另有所图。”
权持季耸了耸肩,笑嘻嘻道:“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还要听吗?”
因子虚面上笑得僵硬冷静,好像已经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面却是波澜壮阔很抓狂:还能有比凸碧小小年纪就看自己画的春宫图不学好还要叫人炸裂的消息吗,没有了,不能了,待会无论听到什么自己都不会比现在更崩溃了。
因子虚假笑:“你说我不生气,难道第一天你就一见钟情吗。”
他倒要听听权持季还能有多大逆不道,比起沈问那个小瘪三简直是有过则无不及。
第104章 认了
权持季说着就要往因子虚的方向一骨碌起来,目光好像是带上了掠夺的气势,勾唇浅笑,骨子里面的压迫感藏也藏不好。
因子虚还记挂着权持季挨的板子,这一会不忍直视了起来:“你别动。”
权持季目光还是灼灼,妖娆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头:“那你过来。因老板,说是要给我送药,那你倒是过来给我擦擦啊。”
因子虚:“……”
自己可不是傻子。
他开始摇头,后退,两条腿一前一后的位置,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夺门而出。
因子虚就不信权持季顶着这个挨了板子的红肿大辟谷还能爬出去把自己抓回来吗?
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因子虚现在非常嘚瑟,烧包地眯了眯眼睛,把自己退到了门口的位置,手还攥着门把手,笑得就像是一只狐狸,温柔得看向权持季,嘻嘻:“在下没轻没重,出去找别人来给你上药更合适一点。”
“且慢。”权持季垂眸,托着下巴的手撤了下来,艰难地撑起身子:“现在疼成这样,我也没有那样心思,因老板不用那么警惕。”
“还记得吗,那年青石桥上初见,你一伸手,我便觉得蹊跷。”
“明明是粗麻衣裳,手上却没有一点茧子,好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书生,气质已经突出,原来以为是哪里的奸佞所派,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刀子,会把你的尸体绑上石头,沉进湖底。”
因子虚手脚冰凉:“你……”
小小年纪杀心就这么重吗,他当年怎么看不出来。
权持季悠悠看向因子虚,目光晦涩难懂:“你是不是害怕了。”
因子虚摇了摇头:“没有害怕,只是觉得你可怜,若不是被逼无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心思深沉。”
他垂下眼睛不去注意权持季的面色:“那为什么,你没有杀我。”
权持季好整以暇,似乎是对因子虚的回答满意至极,因子虚没有害怕他不是吗,因子虚可怜他。
因子虚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权持季笑着回忆:“原来是要杀了的,可是我看着你一路和街坊邻居打招呼,若你是被派来杀我的,为什么会和凉都里的这么多人如此相熟?”
“接着你就带我洗澡,你知道我原来怎么想的吗?我在想你倒是一只聪明的走狗,洗澡的时候身上空无一物,要我性命也很轻易,后面还可以把尸体扔到湖里面假装溺死。”
因子虚:“……”
他忍不住汗颜:权持季小时候想的好多啊,谁能这么阴暗就问。
权持季继续道:“可是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洗澡,洗完把我放到桌子上面,然后开始画画儿,画着画着你的面色就发绿了,我就在想,你画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密信。”
“先生,你要原谅我,我太谨慎了,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只是画画,夜半三更我特意过去拿了你的画,结果我没有料到,你画的是春宫图。”
“……”因子虚窘迫:“行了,你闭嘴,讲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什么半夜痴汉偷画的心路历程,因子虚一点也不想了解。
权持季的嘴却没有歇停的意思,他一个骨碌滚到了榻上最靠近因子虚的地方,还在喋喋不休:“你说说,我能信吗,可是连续几天,你的画都是春宫图,说是要拿去卖吧,卖烧饼的都嫌丑,说是兴趣吧,画着画着耳朵通红的还是你。说你缺姑娘吧,镇子里面那两个老太太天天替她们的亲戚女儿说亲。”
说着说着,权持季笑得合不拢嘴,在床上打着滚。
“噼啪……”一声,吓了因子虚一跳。
他一睁眼,看见那么大一个权持季,笑着笑着就从榻上掉了下去。
因子虚:“……”
看吧,这就是报应。
这回哈哈大笑的人变成了因子虚,他笑得欠揍,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在看到权持季的那一秒,又收不住了,差点把自己笑吐。
眉目舒展,因子虚笑得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一边笑,一边摆手说自己不行了,接着走过去要把权持季扶起来。
脚刚刚走到权持季面前,突然一股大力抓住了因子虚的裤脚,扯着他一下子就坐到了权持季的胯,因子虚面色一绿,要逃之夭夭却为时已晚。
“你故意的?”
权持季非常老实地点了点头,手上却是一点儿也不安分,一点一点把手探进来因子虚的衣领里面:“因老板,我摔得真吗?”
因子虚恼了,笑得僵硬,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怎么没把你的腿摔断。”
下一秒,色厉内荏的因子虚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了一样:“你干什么?”
权持季已经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侧,他还要无辜一样歪歪脑袋:“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
因子虚可不管他的装傻:“撒手。”
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胸脯,指尖游走,慢悠悠但有规划地打着旋儿,突然对着两口红色的熟樱一拧,婉转迁回的声音在因子虚的喉咙里面打着转儿,很快就收不住了:“唔……”
这一声叫权持季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因子虚难以置信:“你刚被打了板子。”
权持季……这个疯子。
权持季用下巴蹭因子虚的脖子,咬住因子虚的耳朵,把他的全头全脸都弄得湿漉漉的:“因老板,从了我吧。”
因子虚那一刻非常后悔,后悔的事情有很多:一是给权持季板子打少了,二是对权持季太好了,自己嘲笑归嘲笑,为什么不离得远远地嘲笑,这下可好,逃也逃不走,只能红着眼睛狠狠地瞪权持季一眼。
这一个眼刀的效果就是:让权持季更兴奋了他丢。
因老板就像是一条蠕动的虫子,坚强但是弱小,来回蠕动的功夫,他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光秃秃了。
权持季没刚刚挨了板子,这会儿什么没上药什么都没穿,叫因子虚低头看一眼,脏东西一下子就映入眼帘,因老板只好一言难尽的别过脑袋:“权持季!!!”
权持季还压着他不动弹,听到了因子虚的声音,第一反应不是因子虚说了什么,而是像一条狗一样凑过去,就着因子虚骂骂咧咧的嘴就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撬开牙关,直奔主题,软乎乎的舌头一下子就塞到了因子虚的舌头底下,来回的搅动,咽不下去的唾沫随着两人的唇舌交缠从因子虚的嘴角留下,含糊不清的声音被因子虚逐字咽下,手不知所措地在虚空抓了两把,最后攀上了罪魁祸首的脖子,吞咽的时候,因子虚的脖颈上青筋暴击,喉结发红,滚动。
窒息一样灭顶的快乐,谁也招架不住。
“给我,因老板,给我……”权持季还在喋喋不休。
因子虚:“……”
对面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他难道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吗,问他个屁啊问。
“别离开我,”权持季突然从狂暴的状态里面缓过神来,虽然还是把因子虚压得紧紧的:“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拒绝,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因子虚难以置信:“这不好理解吗,我要点老脸啊。”
“嗯?”权持季若有所思:“可是我们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已经干了。现在来说不要,来不及了,不是吗?难道现在不要了,发生过的事情就消失不见了吗,因老板,你在自欺欺人骗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