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杉表情淡了几分，“现中央大臣德川定定出事，德川家会支持这位年轻的议员进入内阁。在这之前，德川茂茂需要活下来，且做出一定政绩。”
神威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反正我负责安保和暗杀。”
€€
夜蛾正道发现最近校园安静了许多。
略一观察，发现是一年生三人在任务之余，不常待在学校了。
他们肯定在作妖€€€€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急急忙忙找与一年生关系比较好的庵歌姬和冥冥询问。
“我不太清楚呢。”冥冥泰然自若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想到曾经看到的辣眼睛一幕，庵歌姬眼神乱飘。
“歌姬，你实话实说，”夜蛾正道严肃道，“最近咒术界有些动荡，总监部以禅院直哉的行为让禅院家吐出一些利益，禅院家十分恼怒，报复总监部的同时，还给五条家找麻烦……这就算了，禅院直哉竟还失踪了……悟他们待在学校里，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你懂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庵歌姬再次眼神乱飘。
“老师，”冥冥笑道，“不如您直接询问五条他们。”
“他们故意避开我，不会说实话的。”
想到相册里的照片，冥冥脸上的笑容加深，“不，这一次说不定会不一样。”
夜蛾正道半信半疑，然后他收到一条短信，然后他来到西乡人妖俱乐部，然后他喝到穿着女装的禅院直哉亲自倒的酒。
这位长相极、道的一级咒术师受到极大的惊吓。
每天都被教训的禅院直哉已经能用夹子音说出‘请慢用’。
夜蛾正道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咔嚓咔嚓！”
他扭头，犀利的目光落在正在拍照的五条悟身上，“悟，这是不是你做的？”
“哎，老师你别冤枉我啊，”五条悟笑嘻嘻的拍下夜蛾正道的照片，“我只不过是完成任务后过来消费而已。”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乖巧点头，“咒术师的压力太大，我们也需要放松。”
而欣赏禅院直哉被教训就是他们放松的方式。
夜蛾正道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只得将双方间的恩怨说了，末了，他幸灾乐祸道，“银八老师的要求是他不再招惹硝子，我们在这，硝子手里又有他的黑料，他不敢再做什么。”
“那他怎么还在这？”知道禅院直哉说的话做的事，夜蛾正道很生气，立马不追究学生们看好戏的行为。不过，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对学生以及普通人的关怀，他不认为禅院直哉一直留在这是好事。
“是他太没用啦，”五条悟笑嘻嘻道，“这家店的老板常说他们要比女人更柔软，比男人更坚强①，也是这么要求猪猪子，希望猪猪子同时拥有男人和女人所有的美德。可他做不到。”
三人组时常来这家俱乐部消费。他们不仅弄清楚了店员们的理念，还时不时看到禅院直哉骂店员们是怪物，嘲讽男客人太失败，对女客人的样貌身材指手画脚。
“他每句话都让人家老板暴跳如雷，被收拾，无法离开很正常啦。”
槽点太多，夜蛾正道思来想去，艰难道，“猪猪子是他的艺名？”
“对呀，”五条悟继续说，“人家老板原本很好心的取了‘小黄毛’和‘小直子’两个艺名让他选，他都不要，老板就敲定‘猪猪子’啦。”
说到这，他怂恿道，“老师，要不要指名猪猪子跳个舞？”
夜蛾正道拒绝了。
“他一直不回禅院家，等将来禅院家找上门，老板和店员们会有危险。”
“不会的，”五条悟豪迈挥手，“我已经代表五条家投资这家俱乐部了。难道禅院家敢和五条家作对？”
夜蛾正道选择闭嘴。
对于禅院直哉的遭遇，他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比起这个，他更在意俱乐部成员，特别是老板的武力值。
等真正见识到后，他心事重重的离开俱乐部，都没嘱咐几个学生。
他一走，五条悟三人便对视，“果然，夜蛾老师也有事瞒着我们。”
家入硝子猜测：“难道和银八老师隐瞒的是同一件事？”
五条悟连忙将桌上的甜品都捞到怀里，“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都离开后，禅院直哉松了口气。
找了个机会，他再次拨打禅院族人的电话，无法打通后，开始发短信。
“发出去了？”
他满脸惊喜，随即笑容扭曲，“等父亲来救我，我一定要夷平这家俱乐部，还有那个西乡，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整个俱乐部能压制他的，只有西乡特盛，为此，白天他工作老板会盯梢，晚上还会被西乡特盛带回家，甚至住在一个房间里。
他可是禅院家继承人，怎么能和一个人妖住在一个房间？
“猪猪子，快点来帮忙！”
不远处传来店员的叫喊声。
心里将人咒骂了几遍，嘴巴却诚实的回应，“来啦~”
自然的发出夹子音，禅院直哉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同样，他没发现自己发出的短信被拦截了。
新宿某家咖啡店。
夜蛾正道和登势相对而坐。
“邀请了这么久，夜蛾老师才同意见面，”登势挑起眉梢，“我能否认为夜蛾老师是作出决定了，才愿意过来？”
夜蛾正道一脸严肃，“咒术界不适合建立专门的中小学，这会让孩子们太早脱离普通人世界，也会过早让他们开始工作。我必须承认，如果看到一群有天分的小咒术师，总监部不会放弃压榨他们的机会。”
“夜蛾老师误会了，我建立的可不是什么专供咒术师的中小学，”登势忍住抽烟的冲动，“你也看到那个天然卷的实力了，世上像西乡那样的人也不少。他们都是普通人，如果他们从小在接受文化教育的同时，学习一些咒术界的基础知识，长大后也就多了一个就业方向。同样的，咒术师们从小在这样的学校长大，学校会庇护他们，但不会强求他们的就业方向。”
“我也不打算做什么伟大的事，只是想给所有孩子更多的选择，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
夜蛾正道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想一想，有这样的中小学，无论是否拥有术式，学生们都知道咒术界的存在，也可以自由选择与咒术界相关的选修课，而将来，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进入咒术界。
普通人可以进入咒术界赚钱，咒术师也可以选择平淡的生活。前者不是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弱者，后者也不必一生面临尸山血海，一切，都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选择，而非环境所迫。而一旦做出选择，就不要后悔。
曾经的同伴，后来的学生，不断有人在这条路倒下，夜蛾正道不是不伤心，只是觉得，这是咒术师们注定的命运，且每个咒术师死亡时是注定孤独的。
可如果，如果这个世界多给他们一个选择呢？也许死亡的时候，是真正的无悔。
尽管心动了，夜蛾正道还是压下激动的情绪，沉声道，“总监部不会同意的。”
“一群老家伙们，谁知道能活多久？”登势笑道，“谁知道哪天会被年轻人们赶下台？这个世界，迟早是属于年轻人的。”
夜蛾正道想到了学生们最近的异动。
他知道夏油杰主动接触了迹部集团的人，只是选择了隐瞒。
“小咒术师无法控制自己，会不自觉的吸引咒灵，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普通人会有危险。”
登势：“正因小咒术师无法控制自己，才需要教导他们。至于一起生活的普通人，当他们了解咒灵，掌握了一定的本领后，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而且，保护小孩子不正是我们的责任吗？我们变得更强一些，年轻人才有更多的可能。”
夜蛾正道这次沉默许久，才说，“咒术师稀少，你开设这么多学校，哪里去寻专业老师？”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未来的夜蛾校长，”登势随意拿起桌上的点心，“几所学校多多交流学习呗。高专也需要一些普通教师。”
夜蛾正道还有很多问题，比如交给普通人使用的咒具如何大量制造，如何从政府争取资金，争取任务，如何拉到大企业的投资，如何解决总监部等等。
可这一次，是登势先开口，“夜蛾老师，你需要明白一点，这个世上，普通人占据大多数。让咒术师脱离普通人的世界，让少数人去解决多数人制造出来的麻烦，上位者产生这种想法，是愚蠢又自私，咒术师们产生这种想法，是傲慢又可悲。不要小瞧普通人啊，让普通人自救吧，让咒术师变成一种单纯的职业就行了。”
许久之后，夜蛾正道才说，“我会花费一到两年成为东京高专的校长，那时代表高专与你正式合作。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登势接话，“我会做好准备工作，而你以个人的身份与我们合作。”
登势行动力很强的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在东京新收购的一家本该关门的小学，会在明年四月重新开校。目前，确认转学过来的学生里有一名拥有术式，有五个孩子能够看见咒灵但咒力微弱，还有二十来个孩子经历过咒灵事件，记忆还在……”
“此外还有家长经历过咒灵事件，对此十分不安，想将孩子送过来接受保护……除了这些与咒灵有关的孩子，还有一批不知道咒灵存在的孩子们。学校目前的打算是，会开设一些与咒术界相关的课程，知道咒灵的小孩家长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听课。等人手充足了，会将相关课程进行改造伪装，开放给不知道咒灵存在的小孩。影响是循序渐进的，研究改进咒具也需要时间……”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登势突然笑道，“无论如何，我名下的学校宗旨是保护孩子们，尊重他们将来的择业。”
夜蛾正道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
在理念宗旨上，高专就输了。这也难怪这所小学还没开校，就有知道咒灵的普通人将孩子送来。
当学校会保护他们幼小的孩子们，当学校开设相关课程的目的是教他们的孩子保护自己，普通人自然会放心，不会排斥，不会惧怕。
与之相较，总监部对学生们的做法就太残忍了。
“让孩子们学会保护自己吗？”夜蛾正道难得笑了，“很有道理。”
咖啡店外，五条悟几人瞪大眼，你看我，我看你，心脏砰砰跳。
没一个人说话，而每个人都做出决定。
€€
步入十月后天气越发凉爽，收获的季节里人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咒术师们闲下来了，而普通学校陆陆续续开始准备体育祭或者文化祭。这些一般由学生们自己组织，作为老师，银八老师每天都是早早溜回家，喝着草莓牛奶看杂志，偶尔遛遛狗。
这天，他正半躺在地板上看杂志呢，一道身影迅速从窗户外窜进来。
“银酱银酱，”五条悟脚不沾地，“硝子好像被渣男骗了！”
“哈？”银八老师缓缓坐直身体。
与此同时，大门被打开，一道穿着运动服的身影如旋风卷过来，“银酱银酱，不好了！”
神乐焦急道：“高杉和臭老哥好像在做坏事！”
第49章 骂骂咧咧
“银桑我就是劳碌命。”
左右手各被一人拽着, 银八老师只能换了鞋子出门。
下楼后，五条悟拽着银八老师往一个方向走，“杰还在盯梢, 银酱我们赶紧过去。”
神乐则是拽着银八老师往反方向走，“银酱，臭老哥他们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