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不太对 第162章

他回来了。

我想看他的脸,我想再看……他,一眼。

一郎。

啊,原来如此……我……

背对着门口的人头遗憾地闭上眼睛,直到最后一秒,小百合也没能再看他一眼。

满是血污的人头被颤抖的手托起来,白濑抚一郎将小百合的脑袋紧紧抱在自己的胸口,恍惚中眼泪从眼睛里流下,跪在地上的他才终于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哭声。

听见白濑抚一郎的大叫声后冲进来的中原中也愣在门口。

小百合死了……小百合,死了?

对于他来说像“妈妈”一样的小百合,在他对这个世界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带着他洗手、教他吃饭喝水的小百合,会把几乎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他吃的小百合,还会在夜晚拍着他的背哼歌哄他睡觉的小百合……永远的离开了他。

死在他们的基地,死在他们离开的时候。

中原中也恍惚中忽然意识到,小百合死之前还在生他的气,而现在……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小百合的原谅了。

红色的、夹杂着黑色的异能力的光,在中原中也的身上爆发,他咬着牙、握紧拳头,对白濑抚一郎做出承诺:“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杀死小百合的凶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不。”白濑抚一郎抬起头,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中原中也说:“中也,由我来。”

小田切等人从横滨离开后,便坐车回到东京。

并在回到高专后,把草摩家被“神明”诅咒的事情上报给咒术高专,并写成报告交到上层。

他们本以为过几天就会把他们派到草摩家解决那个诅咒,但是没想到高层的人却没有派他们去解决的那个有可能是“特级”的咒灵,而是派去别的咒术师,并在之后他们询问时声称已经解决了。通过从夜蛾那边打探到的消息,小田切等人得知草摩家的“神明”只是一个一级的信仰咒灵,而且因为信仰消失的原因已经快要消散,所以他们派去的一级咒术师很容易的就将之祓除。

五条悟不信任那群被他称作“老橘子”的上层,还特意打电话给之前留下联系方式的草摩由希和草摩夹两人,问他们咒灵是不是真的解决了,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草摩由希表示祓除咒灵的时候他们并不在,那是属于“宗家”的秘密,他们这些“外家”没能参与。不过他们身上的诅咒确实已经没有了,他们也变成正常的人类,不会再因为一个异性的拥抱就变成十二生肖,也终于摆脱宗家对于他们这些“十二生肖”的控制和监视。

但是五条悟听后却仍然不放心,露琪也表示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露琪还说:“我觉得不对劲儿,草摩家的那个……我觉得应该是神明不应该是诅咒才对。”她有点自责,没有在第一时间过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即将消散的神明被当成咒灵祓除了怎么办?

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夏油杰向她提议说:“不如我去看看吧?”

第189章 露琪小日记(8)

大概有一辆推土机那么大的咒灵, 在应该是头顶的部位张开一个巨大的眼睛,眼球是让人恶心的血浆和石油混合起来的颜色和质地,眼白上外凸着红血丝一样的纹路, 让他的看起来格外恶心。

长着眼球的面团一样的咒灵忽然转动那只眼球在我和直哉之间来回扫视, 用没有嘴巴的身体发出老旧蒸汽火车似的尖啸, 接着它的身体忽然向内收缩,我当即预感到一丝危险, 正要躲,我身前的直哉却已经在眨眼间向一旁躲开,正好也是我想避开的方向。

为了不和他撞上,我停下来,并转换方向往另一边去。

可就在这时,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眼前缩成一个成年花豹那么大的咒灵的身上忽然张开一堆嘴,甚至包括那颗巨大的眼球上也纷纷张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伸着舌头的嘴!

“呕……”这一下我真的没忍住, 捂着嘴弯下腰在一旁止不住地干呕。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从没被虚恶心成这样, 但这回,在这个世界,头一回见到咒灵的我居然被这鬼玩意儿恶心到差点儿吐了??

啊€€€€我的一世英名,我的一世英名啊!!

忽然, 这头满身是嘴的咒灵对我张开身上所有的嘴, 并像一个炮弹一样冲着我弹跳而来!我极为震惊,并且为止震怒€€€€我和直哉之间,这咒灵居然以为我才是那个软柿子?!

去死吧,你这个没长眼睛的臭东西!!

我气得下意识想拔刀, 但忽然想起来自从我把死神的力量借给一护后就拔不出来斩魄刀了,便立刻后退和那鬼东西拉开距离, 并抬起手想要用鬼道解决:“破道之……”

但我的赤火炮还没用出来,就看见这头浑身是嘴的咒灵被直哉从背后一切两半,像个被切开的西瓜一样裂开,而手持短刀的直哉从跃起的半空中缓慢降落,钢蓝底色的羽织下摆像蝴蝶翅膀一样飞开又落下,轻飘飘地站在咒灵流出的黑色的血污中。

他随手甩了一下刀,刀身上的黑血便顺着刀尖溅在地面,形成一个滴状血痕。

直哉抬头看我,用一种狗护食般的语气和我说:“躲远点,这是我的训练。”

能不碰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当即松一口气,立刻退开,还比了一个“你请”的手势对他说:“你来你来,交给你了,我去那边看热闹。”

我说着,几个大跳飞到大门处的楼梯上,坐在那边托着下巴看直哉秀操作。

直哉没有理我,随便两脚就把刚才斩断的咒灵的尸体踢到一旁。他在为自己清理出一片迎接之后战斗的场地。

后来嘛,我就坐在高高的石阶上看着他祓除一只又一只的丑陋咒灵。有的咒灵他能轻易杀死,有的咒灵他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杀死,我发现这些咒灵都是十来分钟才出来一个,肯定是有人按时按点放出来的€€€€没有一次性放出来,大概是担心直哉被围攻打不过?

放的人大概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我胡乱猜着,四处扫视,心想说不定这里还有摄像头在监视着直哉的一举一动?

但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设备。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摄像头拍不着咒灵,所以这大概会是没有的理由之一?

在祓除六个咒灵后,第七个咒灵直哉明显打不过了。

这回的咒灵又高又大,看起来像个小山,八条大腿,没有手臂,肚子上长了三颗头,每个头还有一条往外伸着的、顶部是黑色尖刺的长舌头。而且这头咒灵大概是皮厚血条长的类型,直哉的小短刀破不了防,对这头咒灵的伤害太低,纠缠许久后,咒灵如蜥蜴一般能高速弹射、还自带尖刺的舌头让直哉吃了不少苦头,身上多出好几道伤口。

明明是那么漂亮的钢蓝底色、印着禅院家家纹的羽织,此时却变得破破烂烂。

我捡起一颗小石子砸在直哉后背,对他轻喊:“喂€€€€要不要我帮忙呀?”

“不用!”直哉大喊一声,用短刀挡住对着他脸突刺过来的舌头,却没发现在他脚下,咒灵的两条舌头躲在阴影里悄悄靠近,并在直哉分神的时候迅、速、缠上!

“……糟糕!”直哉用一只手抓住缠在他身上的舌头向他扎来的尖刺,但另一条舌头却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刺下!黑色的、锥子一般的尖刺瞬间穿透薄薄的蓝色布料,几乎有铅笔长的部分从肩窝前方刺入,又从肩膀后面扎出来。

“啊€€€€!”直哉发出一身惨叫,挥着短刀去砍。

但锋利的刀刃砍在舌头上却没有将其砍断,而是嵌在厚厚的肉里,他拔刀想再砍一次,可这时另一条舌头已经迅速地缠住他的手腕,并像捕捉到猎物的蛇一样绞杀收紧!

“唔!”绞紧的巨大力道让直哉疼得闷哼出声,再也握不住刀,短刀“叮”一声掉在地上。

肩膀在流血,手腕似乎也没了力气,直哉往地上的短刀上看了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气,把全部咒力灌注在脚下用力往上一跳!

带着缠绕在他身上的舌头,直哉整个人腾空而起,砰砰两声,三条舌头尽数被挣断!黑色的血从红色舌头的断裂口往外喷溅,一下失去三个舌头的咒灵扭曲着发出愤怒地咆哮。与此同时,即将撞上天顶的直哉转身一扭,在半空中漂亮地翻了个身,同时脚踩在顶棚上用力一蹬!

浑身被咒力包裹着的直哉借着反作用力和咒力的加持迅速下坠,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把短刀的他用双手握住刀柄,倒立着直冲而下,速度快到像子弹一样破开气流、发出音爆!

闪着寒光的刀尖从咒灵的头顶刺入,连带着他的半条手臂,也跟刀刃一起扎进咒灵的脑子。

“咔啊啊啊啊……”咒灵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用力甩动挣扎,想把它身上的直哉摔下去。直哉双脚踩在咒灵的头顶,再次发力,黑中透着金红色火光的咒力从肩膀开始,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一圈一圈向上缠绕直至覆盖他的双臂。他一手握刀,一手对着刀柄用力往前一推,再横向一扭!刀刃和他的手臂几乎要贯穿咒灵三分之一的身体,将其脑髓绞碎!

咒灵浑身一震,像是游戏里中了debuff的小怪一样出现僵直。

“去死吧,恶心的东西!”直哉当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他大叫着,火焰一般的咒力以他的手臂为起点,像是挤入泥土的植物的根系一样在咒灵体内迅速暴涨蔓延,带着攻击性的咒力发出如雷鸣一般噼啪作响的声音,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将咒灵的身体撑破、炸裂!

至此咒灵没能再发出一丝声音,就那么化作无形的烟尘被一阵风带走,于人世间消失。

祓除掉这头三级咒灵后,过度使用咒力的直哉无力地摔落在地,跌入他自己的血泊。筋疲力竭的他再也握不住自己的武器,短刀脱手,整个人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弯下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喂,死了吗?”

“别碰我……”直哉虚弱地抵抗,隐约还带着点儿倒吸气的声音,我探头瞧一眼,见他疼到面色煞白,钢蓝色的羽织虽然瞧不出什么血色,但实际上他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浸湿一片。

我看着他那差一口气就要升天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问他:“临死前你可有什么遗愿?”

直哉气得嘴都要歪了,瞪着我大骂:“你才要死!这点小伤我才不会死!”

我四处看看,问他:“还有咒灵要出来吗?”

他哼哼几声,蔫蔫儿说:“每次只有七个。”

那这就是最后一头咯?我问他:“有人来接你吗?”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如果没有人来接……他不会要自己爬回去吧?这么脏,我可不要抱他回去,绝对不要!

直哉翻了个身,侧躺着蜷缩起来,“十几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我。”

我瞧瞧他那个出血量,“你不会流血流到失血过多,GAME OVER吧?”

“……我刚才就说了,这点小伤死不了!!”直哉用手臂挡住脸。

瞧他这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确实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我叹一口气,顺了一下裙子,在他身边找了个没有血污的地方坐下来,一时之间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我和直哉的地下室,我的耳边是直哉不规则的呼吸声,鼻子里闻到的是咒灵血液的恶臭和地下室的湿气、霉味,我微微仰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脑子里翻滚的从“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人过来把直哉带走”到变成各种各样的洗脑神曲。

一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哼哼唧唧,“没死。”

两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出气多进气少,“没死。”

三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有气无力,“滚。”

十几分钟后,不能打游戏的我开始在心里迁怒,抱怨直哉说的不准,他说十几分钟就会有人来带走他,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人还是没有来。

我对直哉说:“你不会要死了吧?”

直哉这回没回话,我扒拉他的脸一看,好家伙,已经昏过去了。

第190章 露琪小日记(9)

看着昏迷过去的直哉, 我叹口气,随手用回道给他简单治疗一下,保证他能再挺一个小时不会死后便停手, 才不给他治好呢。

后来我们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终于有人走进来, 我猜的不错, 果然是那个中年男人。查看过直哉的情况后,他就一脸冷漠的把直哉抱起来带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直哉身上的伤口在男人粗鲁的动作下再次崩开,血一点一点流下来,染红中年男人的衣袖。

我跟在后面直叹气,唉,弱鸡。

等我们走出去后,我回望那个让人看着就不太舒服的地下室,又抬头瞧一眼那让人感觉莫名压抑的窄高门洞, 总觉得心里憋得慌。

最终, 我没忍住对着它抬起手,“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砂锅那么大的赤火炮从我的手掌中飞出,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穿过窄门, 冲进地下室。普通人看不见的灵力产生的炮火撞在最深处的墙上后, “轰”的一声在里面炸开,赤红色的火光一瞬间吞噬整个屋子,火焰连带着冲击波在地下室荡开,所到之处如刀切豆腐一般被轻易摧毁, 墙面坍塌、地面凹陷,断掉的石柱轰隆隆的倒塌并在地上堆叠, 整栋房子的墙面、地面、房顶都在一起震动。

我满意地合掌,哎,刚才的赤火炮放一半没放出来,可把我憋坏了!

现在终于放出来了,嗨呀~真舒坦。

就是这效果还挺让我惊讶的。我本来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毕竟我只是随手放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我体内的崩玉给我加持不少啊,崩玉BUFF,超极棒!!

巨大的震动和轰鸣,让抱着直哉的中年男人震惊地回头。

看着在他眼前一点点崩塌的地下室,男人不敢置信地垂头看向直哉,喃喃自语:“不会吧,直哉少爷这是……祓除咒灵的时候把地下室打坏了?”

我:“……”你个眼瞎的,是我好吗,是我是我!是我的赤火炮,不是那个弱鸡!

“和必须得汇报给家主……禅院的未来……”中年男人激动得抱着直哉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在嘴里嘟囔:“天才……我禅院家,终于迎来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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