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一打开箱子,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惊讶的半天话都说不出来话:“这......这不是我伯父的那幅画......”
“恩。”方玉泽点了点头。
“你怎么买到的啊泽哥,当初这幅画不是被我弟给卖了吗.......后来我爷爷知道这件事还把他给狠狠的打了一顿......”
方玉泽沉默了几秒,说:“你将这个带回家,给李曜驰。”
李敞眨了眨眼睛,没有缓过来劲儿说:“泽哥,你好不容易弄来的画,怎么不自己送给他?”
方玉泽拿起身前的红酒,侧过头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李敞也渐渐回过神,没有再多问,而是将手里的铁盒子一合,对方玉泽说:“泽哥,你放心,我等会就把这幅画带回家,亲手交给曜驰,肯定不会出差错。”
“恩。”
既然是拜托人办事,方玉泽请李敞的这一顿也花费了不少的钱,酒足饭饱后李敞很宝贝的将那个铁盒子抱在怀里,走到大门口还在和方玉泽保证:“泽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回家把这幅画给曜驰。”
方玉泽又恩了一声,站在酒楼的门口,嘱咐他:“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眼看着司机过来了,李敞抱着那幅画坐进了车后座,车后窗拉下一半,李敞还在挥手对方玉泽说:“泽哥,我走了啊,你放心吧,你放心吧。”
方玉泽朝着他点了点头,直到目送李敞的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路口,方玉泽才放下心,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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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驰今晚有一个应酬,本来是没有打算回李家老宅。
谁知道饭刚吃了一半,李敞的电话就跟狂轰乱炸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打,非要他晚上回李家祖宅。
李曜驰问他什么事。
李敞神秘一笑,说:“堂弟,今天我搞来了一个好东西,你肯定会喜欢,赶紧回家看看!”
李敞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他只要是买了新车,新玩具,哪怕是新游戏,都非要拽着给李曜驰炫耀炫耀,名曰是分享喜悦。
这次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李曜驰揉了揉眉心说:“改天吧,我现在还在外面。”
说完李曜驰就要挂电话,谁知道那边李敞立刻大喊:“哎哎哎!不行不行!堂弟,你今天要不回来,我连觉都睡不着了,求求你了,你为了哥的健康着想你就回来吧,无论多晚我都等你,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敞那边软硬兼施,李曜驰为了阻止这场没完没了的对话,只能答应。
即便如此,李敞还生怕李曜驰忘了,又陆陆续续给李曜驰打了两三个电话提醒,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到后来李曜驰也有些好奇李敞到底是得了个什么好东西。
李曜驰回到李家祖宅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偌大的别墅全部都熄灯了,就连佣人们也早就休息了。
李曜驰推门走进别墅里,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屏幕亮着,李曜驰带着耳机,正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游戏,听见动静后马上就回过头,摘下耳机说:“曜驰,你回来了啊!”
李曜驰恩了一声,看着电视说:“叫我回来是看你打游戏?”
“怎么可能!”李敞立刻站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了餐厅的大桌子前,双手摊开说:“当当当!来看看,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着李敞蹲下身开始解密码锁,李曜驰走到了桌子前,看着李敞的动作。
随着铁盒子的缓缓打开,李曜驰脸上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
“怎么样?!惊喜吗!伯父的画现在回来了!”李敞很惊喜的挑眉问李曜驰,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李曜驰却是转过身,没再多看一眼,说:“送回去,我们不要别人的东西。”
李曜驰的这个反应实在是出乎意料,李敞的笑意瞬间滞在脸上,直到李曜驰走上了二楼的扶梯,他才回过神来,仰起头说:“他是泽哥,怎么能是别人呢?!”
李曜驰转过头望着李敞,说:“如果你不送,我明天会让助理来送。”
李敞拧着眉头看他弟,很不理解的说:“你这是何必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泽哥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人家又是请我吃又是请我喝,就是为了把这幅画送给你,并且这本来就是伯父当年最喜欢的画,你收下就好了,大家皆大欢喜,你到底和泽哥之间有什么过节?怎么这么轴呢!”
“......”
“你们商人不是都讲求变通吗?”
李敞毕竟是不知道李曜驰失忆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觉得两个人有误会,解开就好了,并且方玉泽都已经示好到这种程度了,再不接受人的好,那不就是打人的脸。
李曜驰却是看了李敞几秒,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直接拨打助理的电话。
“喂,小付,明天来一趟我家,有一个东西需要你帮我送一下.......”
“好好好,我还!我还!我明天就去还!”李敞看见李曜驰是来真的,立刻高声打断了李曜驰的话
李曜驰这才挂了电话,大步走上楼梯。
李敞却是坐在餐桌前,很无奈的抓着头发,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答应这种差事,人家两个人吵架,他在里面成了肉夹馍。
出力还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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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没办法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敞又苦兮兮的抱着那个铁盒子来到山莫集团。
方玉泽原本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和一个经销商谈合作案,一看见李敞抱着那个铁箱子走进来,他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可别提有多黑了。
就连刚刚谈的正热火的合作案也停了下来,半句话都不想再说。
经销商看了一眼方玉泽,又看了一眼李敞,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压抑。
他双手搓了搓裤子,很识眼色的说:“恩......那个......方总,要是您还有事情,我们要不就改天再谈?”
方玉泽恩了一声,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就让助理给经销商送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李敞和方玉泽两个人,大门一关,四周仿佛结了冰。
方玉泽靠坐在位置上,浑身都散发着寒气,李敞被方玉泽看的头皮发麻,顶着方玉泽那压人的气势走上前,将铁盒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很抱歉的说:“泽哥,对不起啊,昨天我特意把曜驰给叫了回去,但是他......”
后面的话李敞为难的没往下说,方玉泽也没问,他斜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间,目光轻垂,望着那个黑色的铁箱子。
许久他才声音低沉的开口:“李曜驰怎么说的?”
“他......”李敞拧着眉头想了想说:“他也没说什么,就是不愿意收。”
“.......”
方玉泽没有说话,李敞又马上打着圆场:“泽哥,这也很正常,你想啊我堂弟就是比较要强,你这忽然送个这么大的礼,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他肯定不能收,不然心里过意不去啊,这要是谁忽然给我,我也不敢收啊,是不是......”
方玉泽似是没听见李曜驰的话般,望着箱子的目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还好李敞早有准备,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请柬,弯腰放到了方玉泽身前说:“泽哥,为了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我把这个给你,李曜驰他马上就要生日了,你到时候把这幅画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大庭广众之下,连我爷爷奶奶都在,他肯定不会拒绝,这不就妥了吗!”
方玉泽听见李敞这番话脸色才好了一些,他倾着身子拿起请柬看了看,问:“李曜驰是下周过生日?”
李敞说:“可不是吗!下周他都二十四了,本命年。”
方玉泽看着那个请柬,目光定在生日宴的日期上。
其实李曜驰和方玉泽的生日挨的不远,去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李曜驰也应该过了一次生日,只不过当时李曜驰失忆了不记得。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过就算是当时李曜驰记得,方玉泽也没心思陪着他过生日。
今年却是完全不一样了,李氏集团的新任掌舵人二十四岁生日,必定会是最繁荣的那一场宴会,全城的人都会他庆祝。
而方玉泽还需要从李敞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连拿到请柬都是因为李敞过意不去给他的。
方玉泽握着请柬的手缓缓收紧,靠在沙发仰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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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一周,周六的早上方玉泽一早起来,换上了一身从法国定制的高档西装。
最近几个月方玉泽瘦了,以前的西装穿着身上都没有那么合体了,显得有些宽松,需要重新定制。
今天方玉泽穿着这身是很经典的黑白配色,衬衣解开了前面两个扣子,露出了光洁微凸的喉结,随意又贵气。
李曜驰的生日宴会是于中午十二点开始,在李家祖宅举行。
方玉泽在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左右来到了李家的大门口。
宾客已经差不多都到了,李敞和他的一个小妹站在大门处迎接宾客。
方玉泽从车上走下来,助理跟在他身后将放在座位旁边的礼盒也一起拿了下来。
作为生日礼物,直接用铁盒子拿着未免有些太不正式了,于是方玉泽特意让助理定制了一个礼物盒,内里是不锈钢质地,可以很好的保护画作不受撞击,外面包裹着锦绣,看起来十分精美。
李敞看见方玉泽后,笑着朝方玉泽挥了挥手说:“泽哥,中午好啊。”
方玉泽将请柬递给李敞,恩了一声说:“中午好。”
李敞身旁的小妹才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方玉泽时眼睛挪都挪不开,直到李敞撞了一下她,低声说:“喊人啊......”
那个小姑娘才脸色红扑扑的低下头,跟着李敞喊了一声:“泽哥,中午好......”
方玉泽也点头回应她中午好。
李敞对方玉泽说:“泽哥,宴会的地方就在我家的别墅里,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你直接进去就可以。”
“好。”
方玉泽对于李家并不陌生,他沿着前院朝里走,一路上有不少的人走过来和他打招呼,方玉泽都是点头应着。
已经快要到宴会开始的时间,宾客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所以当方玉泽推开别墅的大门时,不少的目光都随之聚集到了方玉泽的身上。
而更多的人大多是诧异。
前一段时间山莫集团和李氏集团打的很凶,闹得全城都知道了,但凡只要是有一个新的项目,这两个集团都能抢的头破血流。
大家都传言,是不是李曜驰和方玉泽之间有什么大的过节。
而今天是李曜驰的生日宴,谁也没有想到方玉泽居然会来。
一瞬间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方总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来呢,之前不都在传言他和李总之间,不和.......”
“是啊,这谁知道呢,是不是两个人又和好了......”
“十几个亿的项目都抢了,这还能和好?不会吧......”
然而不光是周围人诧异,李曜驰对于方玉泽的到来也很诧异。
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给方玉泽写过请柬。
今天是李曜驰二十四岁的生日,来的人很多,李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就连李司霆也从医院里回来,坐在轮椅上来参加李曜驰的生日宴会。
李曜驰正站在于清和李司霆的身旁。
方玉泽很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绕过人群朝着李曜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