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放我安静学魔法吗 第56章

艾尔菲斯点头,知道没人带丹尼尔玩之后,不由同情了他一秒钟,“丹尼尔心思纯粹,神明和教皇冕下都会喜欢他的。”

克列维奇看着两人甩烫手山芋的模样,闷笑一声,“你们该不会以为丹尼尔最具成为圣子的资格?”

艾布纳:“这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但信仰是很真诚的,我认为他和艾尔都是有可能的人选。”

艾尔菲斯:“……”你看人可真没一个准的啊。

院长大人深深地看了艾布纳一眼,显然和艾尔菲斯一个想法。

若不是这小子在奥瑞利安就读那些年和他们关系渐深,得知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情报,很有可能活成第二个主教。

伊莱弯着眉眼看向旁边的银发青年,“老师更看好艾尔,至于丹尼尔,他可没什么优势。”

艾尔菲斯真诚回道:“他若是没有,那我就更没有了。”都是贡献不出一点信仰之力的候选人,至少丹尼尔更会装。

伊莱挑眉:“怎么会,艾尔明明有很多信仰的,一定是光明之神会很欣赏的孩子。”

青年嘴角的笑容一凝,他指的该不会是……卧槽!他对白色光点的了解来自于克莱门斯老师,既然老师能看见,那其他强者自然也能看见!

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谈起过这件事,艾尔菲斯便将这个问题给忽略了。

老师留给他的记忆不多,他也不知道具体要到什么境阶才能看到信仰的流动,见过大主教们寥寥几面,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

伊莱境阶不明,但院长大人……外人都在传言他已经到达法神之境。

严格说来,他从小就能看见信仰之力才是不正常的,莫非是他借尸还魂比较特别?

艾尔菲斯也不愿将这点特别暴露于人前,便装作听不懂对方的别有所指,适当地露出一点诧异:“我吗?我心思繁杂,信仰并不纯粹,老师还是别高看我了。”

伊莱见自己老师轻轻摇头,便没有解释自己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克列维奇忽然用闲聊的语气问道:“听艾布纳说,你入教廷几年,还没有机会接触到黑暗物种,艾尔对他们、还有暗系天赋的人族怎么看,以后遇见了会害怕吗?”

艾尔菲斯早就看出学院和教廷理念不同,但不知道眼前这几人对暗系阵营又是个什么想法,便答了个棱模两可的话:“害怕倒不会,更多的是好奇吧。”

他突然想起了不远处的温斯特,正好有看起来知道很多事情的大佬在这里,又正好谈到了暗系天赋的话题,艾尔菲斯觉得不顺口问一句就错亿了——

“对了,我一直对双黑的传言有些好奇,长成这幅相貌的生灵,一定是具有暗系天赋的吗?”

“这不是传言,是神谕。”艾布纳已经解决完了桌上一半糕点,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样好奇道:“我看教廷中的记载,几千年来被发现过具有暗系天赋的生灵,都不是黑发黑眸,这则神谕好像是教廷建立许久之后才有的,双黑当真有这么危险?”

他们以前都问过主教,但是没得到什么新说法。

院长大人眯了一下眼,短暂地陷入了一下遥远的回忆,“危险?或许吧,听说双黑之子是黑暗之神的转世,也不知道祂会转生为哪个种族……”

这还是现任教皇年轻时和他聊天说漏嘴的消息,克列维奇也只听到了一两句,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没人注意到银发青年在闻言的一瞬间捏紧了杯盏——塞缪尔以前都说过什么来着?

艾尔菲斯心中惊疑不定,但是提到神明,他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克莱门斯老师收拾过的那几个了……如果说次级神明都那般目无下尘、肆意妄为的话,黑暗神那样更强大、传说中被众神警惕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是塞缪尔这幅样子?

黑暗神不可能会是傲娇叛逆,还时常顶着一副厌世脸的性格!!!

这么一想,艾尔菲斯心里就放松了。他开始怀疑塞缪尔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个说法,然后就往自己身上套了,难怪这么中二的自称神明呢!

之后几人又聊了一些秘闻,院长还给他们估了一下教廷的实权人物都是什么境阶,正在闭关的教皇在几年内会成功突破,偶尔院长会问艾尔菲斯一些小问题,氛围非常和谐,青年和他们的关系似乎也通过吃瓜熟稔了起来,艾尔菲斯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什么地下组织……

另一边的房间,奥斯顿已经将点好的食物全都吃完了也没等到好友回来,跟温斯特相顾无言,王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等艾尔菲斯推门进来的时候,只有温斯特坐在暗红色的丝绒靠椅上。

青年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上发呆,听到动静后眼眸微动,没什么情绪地望了过去,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遍布房间的阴翳瞬间消退,没有表情的脸上瞬间扬起了温柔乖巧的笑容,“哥哥,你回来了,食物都被吃完了,要再给你点一份吗?”

艾尔菲斯没有忽视开门那一瞬感受到的压迫气息。

对塞缪尔身份的猜测虽然已经被他否决了,但院长关于双黑的说法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了印象,此时,他不由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特别乖的弟弟。

温斯特眨了一下眼,有些不安地问道:“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这么严肃地看着他?

第48章

艾尔菲斯试探性地伸出手捏了捏温斯特的脸颊,高大的青年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表现出一点抗拒的样子,还是那么乖巧可欺,哪里像……咦,自称神明的好像只有副人格。

但是如果塞缪尔是神明的话,温斯特又是什么情况,那些日天日地的主神会脾气好到和另一个灵魂共存一体?肯定不可能啊!

温斯特被打量的莫名心虚,“哥哥,怎么了?”

艾尔菲斯收回手,“没事,我刚才见你和平时不一样,还以为是塞缪尔出来了。”

温斯特听哥哥这么说也不意外,他本性就是和塞缪尔相似的,他无所谓这一点,但不喜欢哥哥提到那家伙的名字。

“怎么被叫去了这么久,是遇到麻烦事了吗?”

“没有,只是被告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艾尔菲斯扫了一眼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奥斯顿这家伙吃完就溜,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活该吃不到他带回来的瓜。

刚才注意力都在防备院长打探他和听秘闻的事情上了,没怎么吃东西,艾尔菲斯又点了两份下午茶简餐,然后挑拣了一些瓜分享给温斯特。

他不担心温斯特会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弟弟可能都对这些事没兴趣,不过他应该想知道自己刚才做什么去了,艾尔菲斯也就顺便拿这个当话题。

果不其然,温斯特全程没有露出嘲讽或惊讶的表情,用着和平时一样的温和语气应着哥哥的话。

艾尔菲斯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对方比他年龄更大、一直在包容宠溺他的错觉。

“既然大主教都不遵从神官守则,哥哥以后做事也不用太拘束。”

艾尔菲斯轻笑一声,他本来也没觉得束手束脚,毕竟自己就想学好魔法,探索一下异世,除此之外,他没有其它渴望了。

这一批的大主教们都如此放纵,那前几代的未必就清心寡欲了,说不定以前还有教皇也会偷摸揽财养情妇,所以为什么要定下不允许婚娶的规矩?

这群人该不会是为了塑造出和神明一样高贵圣洁的形象好收买人心吧?

“还是嫌生活过得太平静了,所以要在最接近光明神的地方扮演伪信徒来追求刺激感?”

旁边传来戏谑的回应,“光明的圣子候选人作为我的神仆,称得上是背叛行为,你以后见到亚希伯恩会不会觉得更刺激?”

明明是同样的音色,塞缪尔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多出几分华丽轻慢之感,所以不需要观察,在他开口的瞬间便能让艾尔菲斯知道副人格出来了。

现在的艾尔菲斯听到‘神仆’一词便心中一紧,但他不动声色,用和以前一样的态度跟塞缪尔说话:“亚希伯恩是谁?”

“怎么,光明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信徒吗?”

银发青年顿时挂上了惊叹的表情,“塞缪尔居然知道□□讳,好博学啊!”

横竖他是不敢问塞缪尔是怎么知道的,不管副人格跟黑暗神有没有关系,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他就能继续把副人格当作需要捧着哄着的中二三弟!

塞缪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过面前的杯盏呷了一口,随后蹙了一下眉头,酸酸甜甜的什么玩意儿,祂抬眼看向坐在旁边浅笑的青年,“酒。”

艾尔菲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精灵族产出的烈酒,又顺手倒了小半杯递过去,“温斯特平日不喝酒,这个身体酒量不好,你少喝点。”

塞缪尔无所谓量的多少,祂也不嗜酒,只是难得掌控身体,出来干坐着无趣,所以要吩咐祂的小神仆做点事。

烈酒烧喉,对这具还不适应酒精的人族身体来说感觉更明显,塞缪尔享受地眯了眯眼,祂喜欢这种刺激。

艾尔菲斯看着祂笑问道:“温斯特说你嫌外面无趣,很久没出来了,今天是听了教廷的秘闻觉得有意思了?”

“也没什么趣。”

那些人族背地里做了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不过想到亚希伯恩的信徒都如此虚伪肮脏,而艾尔菲斯时常跟教廷的人混在一起,过几年说不定会染上坏习惯……塞缪尔是出来警告小神仆的——

黑沉的眸对上了温柔澄澈的深蓝眼瞳,神明大人伸手捏上了小崽子白净的脸颊,字字清晰地说着,“我的神仆,必须从身体到灵魂都要保持干净,知道吗?”

神明下手不知轻重,艾尔菲斯无奈地覆上对方的手,将之拿了下来,“疼。”

青年脸颊上留了显眼的红痕,塞缪尔此前只是摸过小崽子的头发,从未有过更多的接触,刚才想起了对方在进门的时候以下犯上捏了祂的脸才做了同样的举动,而祂没用别的手段,已经很宽容了。

“作为仆人,对主人动手动脚不是该受点疼作为惩罚?”

况且塞缪尔自认祂都没有用力,这样都被捏红了?神明大人顿时给了艾尔菲斯一个‘你好脆弱’的无语眼神。

“……?”每个字都是槽点,艾尔菲斯拳头硬了。

原本一直没在意塞缪尔管他叫神仆,如今对方来历可疑,艾尔菲斯才反应过来……他该不会真的背上了奇怪身份吧?!

“仆人?我对你这么好,在你眼里只是身份低微的仆人吗,我更希望能成为你的信徒。”

至少地位能高一截,说想当哥哥一定会被嘲讽,艾尔菲斯便退了一步自荐个信徒身份。

塞缪尔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青年,祂曾经对那些追随者不屑一顾,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真的信仰祂。

不过艾尔菲斯对祂来说有些特殊,在祂没厌烦之前,是准备养在身边解闷的,因为将他视作所有物,对艾尔菲斯的要求当然比那些从属要高——

“不付出信仰吗,这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信徒。”

和上一场茶话会一样,艾尔菲斯直觉不能多谈信仰的问题。

青年弯着眉眼,目露慈爱,“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比信徒更深啊,他们总是想从神明那里得到什么,但我只盼你心想事成、顺遂快乐,无论你身份高贵还是卑贱,力量强大还是弱小,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因为他是一个好哥哥。

艾尔菲斯声音轻柔,继续哄孩子:“这样的感情和信仰是不同的,如果塞缪尔觉得不重要,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仆人就仆人吧,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好的。”

塞缪尔哪儿听过这等绿茶发言,祂蹙起眉头,因为辨认不出对方慈爱的眼神,只觉得被小崽子看得身上哪里有点痒,哪里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让祂不舒服了,塞缪尔是当场就要报复回去的。

祂指尖轻勾,将桌上那一小瓶烈酒引到手中递给坐姿端正的银发青年,“喝了。”

艾尔菲斯懵了一下,干什么?难不成这小子还听过‘感情深一口闷’这句话?所以拿酒来考验一下他的感情?

直接拒绝可能会让对方不满,他便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

不知道口味一向清淡的精灵族怎么会制出如此辛辣的酒液,艾尔菲斯皱着眉,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难受,“像是被刀片划了嗓子,我不喜欢,不想喝了。”

塞缪尔眉峰舒展,终于露出一点愉悦。

他知道这小崽子平日不喝酒,更不会适应这种烈酒,所以才让他喝,既然他已经被难受到了,塞缪尔便心情惬意地放过了他,“你应该庆幸我的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后不准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

艾尔菲斯:“……”他怎么就跟不上这小子的思路呢。

管他什么意思,银发青年在这个底细不明的副人格面前乖巧点头。

其实对那瓶酒液的不喜是他表达严重了,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塞缪尔对自己底线才这么说,现在看来对方还挺包容的,嗯……以后还能再试!

就算副人格真的跟神明有关又如何,总不能真的被当成仆从使唤,能哄住他就哄,不能就疏远开来,正这么想着——

“哥哥,祂欺负你了?!”

艾尔菲斯回神,偏头看见温斯特回来了,正一脸阴郁地看着他。

“?”

青年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没有啊。”反而是他言行间都带着目的,比起来塞缪尔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心思挺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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