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分外清楚这种说法在事实都已经到达了这个份上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么的离谱。
她现在甚至无法去肯定“挚友”这个词组是否是自家儿子恋爱当中的某种爱的称呼, 但毫无疑问的是，玛莎看得见克拉克眼底的欢喜和雀跃。
实打实的，分外认真的。
虽然玛莎到现在都不是很懂两个成年男性到底是怎么孕育出来一个孩子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她的儿子在为此而开心。
所以算了。
很多东西不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克拉克觉得这样就已经可以了，那或许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一种选择。
但前提条件是——
“你和蝙蝠侠之间仍旧是朋友关系吗？”
克拉克茫然了那么一瞬间。
十岁的脑回路在这一刻疯狂的运转，有那么刹那, 内心的某根弦好像突然的被拨动了一下, 有嗡鸣在大脑里尖叫着某个答案, 但是克拉克就是听不见。
所以他也只是茫然了那么一秒。
“是的。”他如此坚定的说道：“蝙蝠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超喜欢他！”
……
于是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再度隔空给蝙蝠侠发了一张朋友卡的克拉克, 美滋滋的抱着一种终于和玛莎坦诚了的小快乐, 在家里分享自己这几天的单身爸爸育儿经历。
是的, 单身爸爸。
主要是不义蝙蝠侠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婴儿根本就不感兴趣。
对于不义蝙蝠侠而言，这种注定虚假的存在除了影响他回到自己宇宙的速度以外, 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纯纯就是一种没必要的干扰项，他根本一秒钟都不可能花费在上面, 不义达米安的监护权直接被默认交给了布鲁斯韦恩全权负责。
而众所周知，不义达米安现在是在北极的孤独堡垒的, 就算蝙蝠侠保持了默认的态度，不管是为了韦恩肚子里的三个孩子，还是从布鲁斯韦恩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角度去考虑，超人也根本不可能会真的会让布鲁斯频繁的在没有自己全程跟随的情况下前往孤独堡垒。
至于说布鲁斯本人——他其实就算想去这几天也没那么多时间去。
屏幕的这次曝光造成了家庭的巨大混乱。
之前因为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绯闻，红头罩本来就在达米安的追杀榜单上，只是后续因为一系列事情暂时被延后处理，但那不代表达米安就不准备磨刀霍霍对头罩了。
而现在塔利亚的事情又再度被曝光。
你真的很难去形容达米安这会儿的状态，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仅用歇斯底里作为一种对于状态的形容，那都可以算是一种含蓄的表达。
新仇旧恨的加持之下，达米安算是彻底疯魔了，如果不是为了捍卫自己的位置，没有人回去怀疑这只罗宾鸟离家出走并掀翻全世界的可能性。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没有离家出走掀翻世界，不代表不可以在家里扭曲阴暗爬行。
这几天的达米安简直比鬼还可怕，他可以出现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位置，比如说吊灯顶，比如说床底，再比如说桌子下面，用那种幽幽的目光凝视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但就是不能正常的出现在每一个正常人类应该出现的位置。
而且比较要命的是，他开始对红色这个颜色过敏。
得益于红头罩不在家的缘故，最先遭受了这个过敏带来的惨痛结果的，是加班回家，这几天忙着处理东西以至于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最终一不小心在蝙蝠洞睡着了的提姆。
总感觉一觉睡完整个世界都变了的提姆：“…………”
提姆长久的凝视着自己的装备。
他搓了搓眼睛，深吸一口气，晃了一下自己刚睡醒还带着一点点晕乎的脑袋，然后又搓了搓眼睛。
提姆：“…………”
“我是在做梦吗？”然后提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我的制服为什么变成绿色的了！”
还不是简单的绿，那真是特别的绿，整个制服除却黑色的地方，其他仿佛来了个一键换色，荧光到简直刺眼。
最可怕的是，这种改变甚至还不是出现在一件制服上的，是几乎所有的制服都是如此。
以至于他当天晚上不得不穿着这件绿到人心慌的制服出去夜巡的时候，甚至还被人当场质疑了身份。
“所以你也要去当绿灯侠了吗？”被红罗宾摁倒在地的罪犯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表情悲伤中带着愤怒：“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对哥谭的背叛！！你这是对蝙蝠侠的背叛！！”
“哥谭不需要绿罗宾！！”
罪犯们如此呼吁。
而红罗宾气的想死。
但家里气的想死的永远都不会只有一个红罗宾，毕竟一只罗宾鸟发疯是很可怕的事情，而如果这只罗宾鸟叫做达米安韦恩，那么这种发疯，其实可以被理解成为另一种层面上的核弹爆.炸。
第二个遭受毒害的，是住在这个家里，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布鲁斯韦恩先生。
作为达米安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可以说一直都是达米安关注的前线。
小到亲自以各种角度维护父亲的尊严，大到试图监督老父亲的每一次约会情况，并抓住一切机会提醒自家老父亲千万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注意杯子谨防下药，注意安全套，谨防戳洞。
总归，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俨然一个布鲁斯韦恩贞.操保护大使。
布鲁斯以前就很烦恼这个，毕竟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接受自己年龄距离成年甚远的儿子毫不避讳和和自己讨论这种成年人的床上问题，尤其是极个别时候，达米安在这方面离谱到甚至愿意亲自去买安全套塞给他，就为了避免安全套扎洞的问题。
达米安一直对布鲁斯韦恩的保护措施有着强烈的不自信。
布鲁斯知道这个。
可以说就这方面，他们甚至进行过不止一次的严肃谈话，才勉强算是在现在达成了一种相对的平衡。
但因为红头罩的事情，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不仅打破，甚至还产生了负性的变异。
现在的达米安简直就像是一种随机刷新的冤魂。
你能想象大半夜的收拾好之后准备睡觉，但是突然因为注视而惊醒，一睁眼发现一只达米安冒着半个脑袋在床边仔细观察的情景吗？
曾经的布鲁斯不能想象，但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家常便饭。
达米安可以刷新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
甚至有极个别晚上还能刷新在被窝里，掀开被子就看到一双简直在发亮的绿色眼睛盯着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定位器植入装置，试图乘人不备一针嵌入。
这还算是光明正大的搞法，事实上就是甚至都不知道达米安到底是怎么想的，总归家里的监控设备，人身上的定位器和监控器简直是一.夜之间数量成倍暴涨。
这玩意儿比蟑螂还恐怖，但你发现一个属于罗宾的定位器的时候，这意味着起码可以在自己的私密空间翻出来三十多个——这其中甚至包括浴室！
而且这甚至还只是个开始，在这种疯狂试图监控老父亲和兄弟姐妹们的情况下，达米安甚至开始出现了疑似分离焦虑的情况。
当然了，不是真的，只是看起来比较像。
对于迪克来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感谢自家小弟最近对自己无比蓬勃的关注度和热情。
因为达米安居然开始挨个统计他的感情经历，并试图追问他的每一个空窗期到底是在干嘛，有没有在外面瞎勾搭，搞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达米安还不仅仅只是问，他甚至比布鲁斯看起来还关心他的安全措施做的是否到位。
迪克：“…………”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达米安试图偷偷潜入夜翼的安全屋，给他的所有的制服都配备上披风，并在臀部加装特殊护甲之后，迪克终于要崩溃了。
“你敢相信吗！小D这么做的理由，居然只是觉得我的屁.股太显眼太突出，会被非礼，不利于保持一个好男孩的贞.操！”
因为颜色问题被疯狂篡改代号，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和达米安的斗智斗勇中试图保证自己的基本色彩的提姆疲惫揉眉心：“你应该庆幸你在达米安的眼里居然还有贞.操这种东西——”
谁还不知道夜翼的屁.股啊！
现在都快成为布鲁德海文的特产了——谁看到都想摸一把不说，那印刷海报上都得给夜翼的屁.股打高光，听说最近不少布鲁德海文的蛋糕店还试图推出夜翼屁.股糕点套餐。
在布鲁德海文，你可以不认识夜翼，但你必然不能不认识夜翼的屁.股。
这可是能绿掉蝙蝠侠的存在！
荣耀的象征！
当然了，估计在达米安那里就是一个危险的代名词。
毕竟鸟类只会以羽毛吸引异性，而迪克会用他的屁股无差别吸引任何一个种族。
不过这不重要，对于提姆来说，夜翼的屁.股被摸包浆了都和他没关系——说得好像谁没摸过一样。
迪克不忙的时候回家，有事没事就往那一趴，屁.股跟个布丁一样，都快成为特殊摆件了。
在这个家人均优秀的身材之下，都不算是什么特殊风景。
提姆只想知道达米安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我真的不想要再出去被人问到底什么时候被绿灯戒选中的了——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知道颜色和身份并没有必要的联系！不是所有的绿色都是灯侠的象征好吗！？”
这件事情必然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达米安具体能疯到什么程度不好说，反正提姆是要开始爆.炸了。
“如果达米安明天还继续糟蹋我的制服，我就去爆.破红头罩的安全屋，把他的所有头罩都刷成绿色！”
提姆发出了同归于尽的宣言：“这个世界上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是绿的，那绝对不能是绿罗宾！必须是绿头罩！！！”
提姆看向布鲁斯：“我是认真的！”
布鲁斯：“…………”
也被达米安折腾了好些天，心力交瘁，但确实不希望自家儿子们互相疯狂迫害的布鲁斯：“…………”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都延后再说。”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我先去找达米安和杰森谈谈。”
第086章 086
但是蝙蝠家的谈谈。
嗯……
虽然说不至于按照一般的刻板印象次次都不欢而散, 但你总得去考虑一只被迫害良久，甚至最近睡觉都不是一般的警惕的蝙蝠侠可能把一切变得糟糕的概率。
他们不总是吵起来，但是有时候未必能得到好的结果。
主要是按照达米安的情况, 迪克甚至怀疑如果布鲁斯跑到达米安面前, 郑重其事的说要谈谈, 极有可能会直接迎来达米安有关于男性在外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的即兴演讲。
都不是小概率事件，而是达米安现在的精神状态就是这么的癫狂。
迪克的表情这会儿真的算是欲言又止了。
理智上, 他是真的很确定布鲁斯去了之后以现在两人的状态大概是不会得到什么理想的结果，但是情感上——是的，不止是提姆, 再这么下去，他也是真的要开始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