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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天而已,”林斯神色自若,“您也是个大忙人,能和您这么聊天的机会可不多。”
直觉告诉特德,林斯应该是在搞什么幺蛾子,但听林斯说好话的机会实在不多,特德没办法拒绝,只能告诉自己要小心谨慎。
林斯看出了特德的动摇,他不露痕迹地笑了笑,继续和特德聊天。
半个小时后,林斯终于放晕晕乎乎的特德走了。
“他确实好骗,”林斯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合同,“不过大概两三天,他就该反应过来了。”
特德就算人蠢了点,那也是实打实的富二代,还是巨富的那种。
只是碍于阿德勒家族的名声,大多数人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就让他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
林斯没这个顾虑,直接哄着特德捐了一栋图书馆。
“哥哥好厉害。”沈喻时也格外捧场,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我们要准备走了,”林斯淡定地站起身,带着沈喻时往展厅外面走,“会议也差不多结束了,现在走时机正好。”
此地不宜久留,林斯干脆走人。
他们是直接瞬移过来的,走的时候倒是坐的木马车,宽敞的木马车被施了加速魔法,带着林斯和沈喻时往塞恩缇斯特驶去。
林斯翻看着手中的相册,有点想笑。
这是沈喻时送他的礼物之一,相册里手林斯在另一个世界拍过的所有照片,从四岁到二十七岁,每一张都在。
林斯不喜欢拍照,大多数照片都是证件照和集体照,加起来也只占了相册的几页。
简而言之,他就没几张好好拍的照片。
当然,好看是好看的,但全靠林斯一张脸抗打,和照相技术没什么关系。
所以说,林斯看着这本相册,总有种收到珍贵黑历史的微妙心情。
“对了哥哥,”沈喻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的外号为什么是林那那?”
当时沈喻时还在给林斯打下手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来得及问。
现在再次想起,沈喻时还是很好奇。
林斯翻相册的手一顿。
“注意看这张照片,”林斯示意沈喻时看他的高中毕业照,“我旁边站着的两个。”
“他们是我的高中室友,我的外号也是他们起的。”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林斯在班上的人缘其实非常不错,毕竟没有谁能拒绝一个学习好又可靠,还给抄作业的全能大爹。
所以,林斯和他的室友们关系也很好。
当时他们宿舍一共三个人,一个是林斯,剩下两个的外号分别叫诗人和苹果皮。
诗人是个爱写诗的文艺青年,苹果皮则是个半卷不卷的薛定谔版卷心菜,卷了又好像没卷。
在某一个晚上,苹果皮突发奇想,准备给林斯也取个外号。
“林斯你看,”苹果派试图给林斯讲道理,“我们俩都有外号,你没有就显得和我们格格不入。”
林斯当时正在刷试卷,听了苹果派的话,也没在意,点了点头示意他无所谓。
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被交给了诗人。
诗人对此非常重视,他花了三天时间,翻越无数典籍,终于在一堂打瞌睡的语文课上,想到了林斯的外号。
“就叫林那那,”诗人说,“你原来叫林这这,正好呼应起来。”
“叫了这个外号,这里那里,你就都有了。”
“很好,”诗人看着窗外的明亮日光,矜持点头,“人生圆满。”
然后下一刻,诗人就因为上课开小差,被语文老师喊起来,骂了一顿。
“所以我的外号就是这个了,”林斯回忆道,“我有同学和我考到了一个大学,然后这个外号就一直延续了下去。”
虽然很诡异,但这个外号也算是同学们对林斯的美好祝福。
“说道这个,”林斯想起来,看向沈喻时,“我好像一直忘记问你了。”
“你之前用过别的身份吗?”
第92章 出游
直觉告诉沈喻时,这好像是个送命题。
“用倒是用过,”沈喻时谨慎回答,“但加起来都没超过一个月。”
本来工作就烦,沈喻时根本没心情用假身份来人间逛,顶多偶尔下来屯一些吃的。
“用过?”林斯眯了眯眼,“那过来,填个表。”
沈喻时接过电脑,发现上面是一张表格,一共要填四项,姓名、时间、感情状况、现状。
沈喻时努力回想着,战战兢兢地开始填表。
感情状况最好填,什么都没有,直接填“无”。
但沈喻时真记不得,自己当时都编了些什么名字。
正常一点的就是随机姓名,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类似“阮面包”之类的名字。
至于现状……
沈喻时隔一段时间便会进行一次身份集中销毁,但最近一百年一直在用现在的身份,所以也谈不上销不销毁的,但如果沈喻时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的身份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
沈喻时才终于把表格填完。
林斯拿回电脑,看了会儿沈喻时填的表格。
“很有创意,”林斯评价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取名叫‘焦煎蛋’。”
沈喻时:“……”
沈喻时:“主要是那天我真的很想吃煎蛋。”
但是很不巧,煎蛋焦了,沈喻时一难过,就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等林斯看完了表格,木马车也到了塞恩缇斯特。
林斯算好了时间,再过半个小时,正好是他的课。
于是,下了木马车,林斯便直接去了教室。
林斯一向很重视计划,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安排上的疏漏,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林斯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
直到辛濯雪走过来,林斯才短暂地抛弃了这种感觉。
辛濯雪作为另一个卷王,基本每一次都是到得最早的。每次来了之后也不玩手机,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自习。
“辛同学,”林斯说,“邀请函收到了,谢谢你的帮忙。”
虽然还没有具体去查,但林斯也猜到了,辛濯雪的家族应该是最近依附上了阿德勒家族,所以辛濯雪才需要帮忙送邀请函。
辛濯雪很聪明,她当然知道,这次的学术会议就是个鸿门宴
但她不得不把这份邀请函递给林斯。
“林老师,”沉默片刻后,辛濯雪低声道,“我需要花多久,才能摆脱这一切?”
塞恩缇斯特是个新建立的学校,一切都是未知的,但道格拉斯分校的名头实在诱人,于是辛濯雪的家里就先把她送过来探路,如果效果好的话,再送其他孩子过来。
简单来说,辛濯雪就是个试验品。
“如果你要我给一个准确答案的话,抱歉,我没有办法给出来,”林斯直接说道,“这其中的变量太多,不是我能够预测的。”
辛濯雪的眼睛暗下来。
“不过还是谢谢您,林老师。”她说。
林斯看着辛濯雪,突然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林斯说,“我也许可以帮到你,但我不能保证,简而言之,我需要时间。”
“这应该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辛濯雪猛地抬头。
林斯站在讲台上,垂下眼,暗红色的眼睛中没什么情绪:“我曾经和克拉克·阿德勒说过一句话,现在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把眼睛里的野心收一收,太明显了。”
人总是有偏爱的,辛濯雪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毕竟,很少有老师能够拒绝一个认真又努力,而且身世悲惨的孩子。
这正是辛濯雪所努力表现的方向,永远的早到、奇怪的强调、安静的孤独……不得不说,辛濯雪其实塑造得很成功。
甚至奥罗拉都问过林斯一次辛濯雪,让林斯多关注一下辛濯雪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最终想达到什么目标,”林斯看着辛濯雪,“掌控整个家族?甚至再往上走?这不是我关心的东西。”
“我更好奇一个问题,”林斯轻轻笑了笑。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虽然说辛濯雪是被家族送过来的,但她的家族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大概率有辛濯雪在背后推波助澜。
林斯不觉得辛濯雪是真心热爱科学。
辛濯雪长久地沉默着,目光如冬日的霜雪。
“人脉,”最后,辛濯雪说,“林老师,我需要你的人脉。”
林斯赞赏地点头:“聪明的选择。”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比起医生或者科学家,林斯更出名的形象是一名编辑,而且,很多不愿露面的科学家都只有林斯能联系到。
辛濯雪的目标很明确:让林斯欣赏她,然后加入林斯的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