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云笑了笑，示意护士推着自己离开。
“他以为他是谁！”
秦斯年捶了一下轮椅，比起生沈轻云的气，更像是恼羞成怒。
“叮咚。”
秦斯年话音刚落，那顶着蓝天白云头像的人就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秦斯年戴上蓝牙，点开语音，沈轻云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
“Votre ccoeurur.”(您的心肝。)
仿佛有电流延着秦斯年的脊椎骨，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秦斯年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
回到秦家，秦斯年洗了个冷水澡。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午夜降临，整个秦家空荡荡的，让人倍感孤寂。
秦斯年坐在宽大的床上，他拿着平板，试图凝聚心神批阅公司事务，但就算眼前的画面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报表占领，秦斯年的耳边仍旧回响着沈轻云的声音。
没有办法。
四下无人，秦斯年的眉眼间终于展露出了一丝疲倦和脆弱。
在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拟好的合同，服务的报酬，期限，每一次的质量，违约责任......都写得很清楚。
刚到家的时候，他真就让律师拟了一份这样的合同。他的这位律师朋友是专业的，圈子里许多人都认识，也起草过不少这样的文件，所以也见怪不怪。
他的这位律师朋友嘴巴很严，再加上他并没有把沈轻云的名字告诉这位朋友，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然后，他不知怎得脑子一热，就把电子版的转发给沈轻云了。
目前，沈轻云还没有回答。
秦斯年烦躁地点了根雪茄。
“叮咚。”
沈轻云的消息弹了出来。
【蓝天白云：基本上很满意，但是就有一个关于未来业务发展的疑惑。】
沈轻云的措辞太过于严谨，弄得秦斯年一阵疑惑。
秦斯年飞速地打字。
【乌云滚滚：？】
片刻后，沈轻云发来了一条语音。
秦斯年犹豫了片刻，然后点开----
“秦总，有转正的机会吗？”
秦斯年的耳朵一阵痒。
忍着把沈轻云删掉的冲动，秦斯年别扭地回复。
【乌云滚滚：什么转正？】
沈轻云的回复又是一条语音。
秦斯年的手有些颤抖，他咬了咬牙，点开了语音。
语音消息里，沈轻云的声音与之前有些不同，像是被下了春药，挠着秦斯年的耳朵：
“转正成男朋友的机会。”
秦斯年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
书房里，秦斯年开足了冷气，看着一排排秦家家主的相框。
在长辈的凝视下，秦斯年总算好些了。
他有一个秘密，只有沈轻云和他知道的秘密----
声音。
他对声音十分的敏感，尤其是沈轻云的声音。
在西装店相遇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看到沈轻云，真正让他认出沈轻云的，是沈轻云的声音，或者更准确的说......
是沈云。
秦斯年拿起平板，把《东乾王朝》的剧本又看了一遍。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秦斯年一直觉得，沈轻云去演戏，简直是暴殄天物，可既然沈轻云想......
他也没有阻止的资格。
秦斯年不明白，不明白沈轻云为什么自甘堕落，明明说好的一起去F国,一同求学，然后再回J国。
如果那些歌，能有沈轻云的声音......
秦斯年的眼神黯淡了。
当时一个那么有朝气，跟他一同规划未来，将彼此划入自身上升轨迹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斯年一想到沈轻云的那些尬剧就觉得头疼。
也是因为......穿书吗？
秦斯年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上了一个问号。
第014章 chapter14情人
秦斯年在显示器上插上U盘，打开名为“苏少音调查资料”的文件夹，点开了一段视频。
这是私家侦探在晚餐后拿过来的，他已经看了一遍。
那是一段黑白的监控录像，在放映的时候有着一阵诡异的“沙沙”声。
“谁在说话!”视频里一个清纯的少年吓得站了起来，那赫然是苏少音。
“穿......穿书任务？”明明没有人在跟苏少音说话，苏少音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疯了。
片刻后，苏少音呆滞了几秒，便诡异地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文件夹里面的其他文件记载了苏少音诡异的性格变化，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突然变得光芒万丈。
而这段视频则是目前能找到的，距离苏少音性格变化最近的一段监控录像。
......
秦斯年在书房里踱步。
小时候跟沈云刚认识的时候，沈云也念叨过什么任务，等他上了大学，真正跟沈云见面的时候，沈云就已经是沈轻云了......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长相声音都没有变，可是怎么就只有他记得沈轻云原本的名字了。
他一直觉得沈云在生气，才会一直玩弄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么看来......
不会也是因为这个什么穿书，什么任务吧。
秦斯年咬了咬牙，他倒很想像调查苏少音这样，把沈轻云的底子调查个底朝天。
可是----
“小资本家，不要调查我。”小时候，沈云说。
“大资本家，不要调查我，在床上没裤衩，至少下床了给我留条裤衩行不？”长大了，沈轻云说。
秦斯年思索的这个片刻，沈轻云已经发来了晚安问候，他发了一张“钢笔”的图片，并且询问秦斯年需不需要线上sex talk服务。
想到那支该死的“钢笔”，秦斯年不敢直视列祖列宗。
秦斯年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被历代秦家家主盯得发毛，心一横，没有回复沈轻云，而是把手机摔倒了桌上。
沈轻云不应该讨厌他的吗？
难道是因为什么任务，沈轻云才突然变得这么......
勾人。
如果沈轻云是因为被穿书威胁，为了完成任务才自甘堕落，追求苏少音，那是最好不过。
可是假设沈轻云对他的接近从来都是为了任务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假如真的有感情，沈轻云为什么从来没有来找过他，反而毫不犹豫地追求苏少音，轰轰烈烈。
他也不确定，沈轻云之前的上进，之前的情投意合是不是装出来，万一沈云这个名字才是假的。
秦斯年不敢深想。
秦斯年垂眸，他的目光落到了胸口。
其实并不想让沈轻云看到那个牙印。
至于穿书......
秦斯年在网上查了穿书的意思，但是他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斯年按了按桌上的按钮，管家就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去托人查查F国那些暗杀组织的余党，有没有什么组织，是叫‘穿书’的。”秦斯年严重怀疑沈轻云受到了威胁。
“穿书？”管家疑惑地眨了眨眼，他隐约记得好像在哪个小孩儿的手机上看到过这么个东西。
但在管家眼里，秦斯年并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最后他还是应了一声，下去办事儿了。
秦斯年抬手看了看手表。
为了想沈轻云的事情，他居然整整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明明现在的他应该跟沈轻云毫无瓜葛，对于他来讲沈轻云应该只是个商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