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剑拔弩张的焦灼场合,秦斯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沈轻云的声音。
碍于秦二少的身份,保卫科的人尴尬地盯着秦斯年等着秦总的决断。
秦二少和继母仍旧喋喋不休的吵闹着。
秦斯年的蓝牙中却播放着沈轻云的语音......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秦斯年的嘴角上扬。
注意到秦总的好心情,保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秦二少抛出去。
“你笑什么!”秦斯年的笑容刺痛了秦二少敏感的内心,秦二少有些奇怪----
从小到大,明明秦斯年一听到有人说他无情,就会一脸落寞,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秦斯年抬起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沈轻云走神了。
秦斯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对保镖下令道:“把他们拖出去。”
*
劳累一天,秦斯年靠在车座椅上,短暂地露出了疲态。
就算回到家,面对的也是空荡荡的房间,秦斯年本来打算就在公司歇下,但不知怎得,还是踏上了回秦宅的路。
远在K国,已经另行组织家庭的母亲难得打来远洋电话,却是逼他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结婚。
“斯年,你要改改你这冷清无情的性子。”秦斯年听得母亲道,“陈小姐是个热情洋溢的好姑娘,你不如跟她多......”
秦斯年挂了电话。
秦斯年看向屏幕,沈轻云追求的那个小明星发来了几条消息----
【苏少音([云]喜欢的类型):猫猫happy.jpg,秦总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最近我一直在研究剧本,然后我饰演的角色跟您还挺像的,能不能向您请教请教~】
秦斯年没有回复,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给的备注上,随后熄屏。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正值庆典,华灯初上,路上的人成双成对,秦斯年收回目光,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秦总,您回来了!”王管家接过秦斯年的公文包,见秦斯年心情不好,他连忙道,“二楼最里间的客房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谁让你用那间......”秦斯年烦躁地说道,他本想怪王管家擅自动用那个房间,但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来了?”秦斯年克制了表情,尽力让自己依旧保持着冷峻的神色。
......
秦斯年闭上眼,听着浴室门开的声音,他没有动作,任凭水珠打在自己的身上。
某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斯年的动作有些局促了,曾经的记忆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想起自己曾在镜子前如何失态。
在他内心的角落腾升起不想承认的期待,一天的疲惫压得他喘不过气。
浴室的门再次关上,可沈轻云并没有过来。
秦斯年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他已经说服了自己----
秦斯年想到了那一纸合同。
他是掏了钱的,就算他主动过去,也不算失身份。
秦斯年擦着身体,他眼看着自己的浴袍被换成了小了一个码的衣服,差点没忍住把合同撕烂的冲动。
再看看那支钢笔......
绝对不用!
绝对不穿!
*
秦斯年还是穿了。
尽管是穿着小一码的西服,秦斯年依旧将西服的每一个褶皱给抚平了。
短而薄的衬衫被环在大腿上的衬衫夹给拉紧,紧紧地贴在秦斯年的肌肉上,勾勒出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还有极其有质感的胸肌。
此时,衬衫不像是遮羞的衣物,反倒是像是欲盖弥彰的薄膜,等着某个人揭开戳破。
沈轻云刚刚系好浴袍的腰带,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秦斯年。
“秦总怎么不把外套穿上?”沈轻云明知故问道,“而是要系在腰上?”
闻言,秦斯年的太阳穴“扑扑”直跳----
他本来以为那件短的衬衫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那条裤子更是小得几乎穿不下。
要么不穿......
不可能,他做不到。
秦斯年的目光落到了衬衫夹上。
秦斯年急着出去,心里本来就烦,一个用力......
此时此刻,秦斯年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裤子,破了。
最后秦斯年只好把西装外套套在腰上。
......
报废的西裤被秦斯年没有好气儿地扔到了沈轻云的身上。
“你的浴袍是哪里来的。”秦斯年看着沈轻云身上那松散的浴袍。
秦斯年喉结滚动。
秦斯年没有说话了,他强撑着,站得很直。
“不脱衣服。”秦斯年挤出了一句话,虽然他不确定沈轻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个牙印,但是最好是不要让沈轻云看到。
沈轻云了然一笑----
说实话,他还有些意外了,秦斯年居然能做到这么多。
是为什么呢?
秦斯年是想挽回,是心里有他,还是仅仅因为事务繁忙,压力大,然后仅仅生理上需要他了呢......
现在,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以后再去思考吧。
就让他跟秦斯年一起沦陷吧......
沈轻云缓缓向秦斯年靠近。
然后----
“咔哒。”
明亮的灯突然被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秦斯年的神经因为灯光的熄灭而绷得跟弓弦似的,他咳嗽了几声,听着沈轻云的耳语,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悦:“合同上可没有这些东西,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怎么?秦总不满意?”沈轻云反问道,“可是您真的是这样的感觉吗?”
秦斯年咬紧了牙,若是灯亮着,沈轻云便能看到秦斯年手臂上崩起的青筋。
“砰!”
......
“那天在马场,云年可是好好保护了我们,事后秦总有没有给它点奖励?”察觉到秦斯年的紧张,沈轻云找着别的话题。
“你说这些干什么。”秦斯年艰难地说道。
“了解了解嘛,毕竟我现在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赎回我们的马儿子嘛。”沈轻云蹭了蹭秦斯年的脸颊,“秦总不会亏待它吧?”
“是你的,不是我们的。”秦斯年纠正道,虽然他是真的不想回答,但是他还是说道,“你放心,秦家这点小钱又不是出不起,只是一匹马而已。那天事后,我吩咐云年的饲养专员替它好好刷了蹄子,甚至还做了护理,然后吃了一大桶的苹......”
说起马场的事,注意力被转移,秦斯年明显放松了下来。
“你!”秦斯年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轻云的方向。
第017章 chapter17糖
乘虚而入,是沈轻云一直坚守的美德。
或许是因为在一片黑暗中,所有的廉耻和傲气都融于黏稠的黑色,沈轻云和秦斯年贴得如此之近,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秦斯年的战栗和紧张,细细密密,在一瞬间收紧,然后沈轻云不得不跟钢笔共处一室。
正所谓再冷硬的天龙人,内里都是暖的。
原本冰凉的钢笔已经完全被秦斯年浸润,全然是秦斯年的体温,沈轻云被勒得有些难受。
同样难耐的还有秦斯年。
秦斯年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可是沈轻云却一次次的告诉他,他还能够拥有更多,还能被需要更多。
秦斯年的脑袋突然断片了,他有些恍惚,短暂地忘记了那一纸的合同,好像时光倒流,突然回到了几年前。
沈轻云的用力像是在提醒着秦斯年----
在这空荡荡的秦家,还存在一个需要他的人,不是为了他的工作能力,不是为了他的权势地位,而是仅仅为了他这个人。
就算是为了身体,那也无所谓了......
秦斯年突然有些自暴自弃了。
……
属于成年男子的欲念将白云染成乌云,密集的雨点从乌云中落下,冲击在一个点上。
忽然,黑色的床单,被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抓住,揉皱,秦斯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感觉到眼眶有些湿热。
熟悉而让人眷恋的感觉在一刹那充斥了秦斯年......
*
沈轻云突然感觉手背有些湿润,温热的湿润。
沈轻云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