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半空中轻轻挠了挠,有点不安。
他还以为房间里有别人……
虞藻的眼睛看不见,故而别的感官格外敏锐。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房间内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而且这个人处在一个类似偷窥的角落。
目光黏腻又冰冷,像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蛇类。
陈迟将浴袍取下,用干毛巾擦着虞藻脚心的水珠。
白皙的足底落在黝黑的大掌间。
虞藻往下踩了踩,忽的伸手揪住一旁的床单,粉粉白白的脸蛋仍旧警惕。
他眉心微蹙,目光偏转到一侧,没有焦距地落在陈迟右侧方:“真的没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们两个。”陈迟说,“我等会再去检查一下阳台和门的锁。”
虞藻这才“嗯”了一声。
稍微缓了颜色。
他们住的是主卧,也是套间里面积最大,唯一有阳台的房间。
阳台做了内包,放了花架和摇篮,小桌子上摆着收音机。
虞藻平时可以坐在摇篮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听收音机。
陈迟再次去检查门窗,这一次虞藻一定要跟着。
他把锁解开,再次锁了一遍,又让虞藻伸手去摸。
“都锁上了,这下不担心了吧?”
可虞藻还是觉得怪怪的。
他伸手抱紧陈迟的腰身,小脸埋进胸膛,闷闷不乐道:“我怎么突然觉得凉凉的?”
陈迟:“空调开的28度,还要再调高一点吗?”
28度怎么会这么冷?
虞藻喜欢蜷缩在被子里的感觉,空调制冷效果是好,但夏日炎炎,28度肯定是不够的。
虞藻:“会不会不是空调的原因……”
他小脸迟疑,还是没有将他的猜测说出来。
当初,中介推荐这个房子时,明确说过房租便宜的原因。房子闹鬼。
中介再三保证,这些都是传闻,这世上哪来的鬼怪呢?
有时候人就是容易多想,因为知道房子闹鬼,反复去想这件事,久而久之,就算没有鬼,心里也会有鬼。
这个房子的租金很便宜,远低市场价。
虞藻看中主卧的阳台,所以在一众房子中选了这个。
他和中介的想法差不多,房子应该是没有问题,只不过住的人因为知晓房子闹鬼后,频繁产生心理暗示。
虞藻试住的那几天,也提心吊胆过,但一切都很顺利。
他不仅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很喜欢这里。
这个房间很暖和,总是能被太阳晒到。
明亮的环境,也能让他的眼睛看到许些光亮。
难道他也产生了心理暗示?
虞藻正思索着,面颊突然有些冰。
像被冰块碰了碰脸一样。
虞藻困惑地摸摸脸,残余的感觉有些熟悉。
就像……有人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睡吧小藻。”陈迟说,“明天我给你做三明治吃,还有现磨豆浆。”
听到吃的,虞藻顾不上迷惑,他的小脸陡然明媚起来:“我还想吃煎蛋”
“小藻吃几个?”
“小藻要吃两个”
他们钻进被窝后,虞藻立刻进入睡眠状态。
抱着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的陈迟,闻着虞藻身上传来的阵阵浓香。
他就有些难熬了。
陈迟一低头,就能看到虞藻脖颈上的雪白肌肤,细腻泛粉。
他像狗一样耸了耸鼻子,果不其然,闻到一股甜香,比任何高级香水都要好闻。
怀中的身躯跟没有骨头似的,软腻得过分。
大掌抓上一把,那细嫩的肉都会从指缝中溢出来。
偏偏穿的还是吊带裙。
随便动弹两下,跟没穿没有两样。
软蕾丝在他们之间轻轻蹭着,滋啦出许些火花。
陈迟喉结滚动,他朝虞藻的方向贴近:“小藻,我想亲亲你。”
虞藻闭着眼:“不要。”
“小藻……”陈迟近乎哀求地喊。
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越界。
陈迟是舍不得。
他也一直觉得,他能照顾虞藻,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懂得知足。
但人总是贪心的。
有一就想要二,有二就想要更多更多。
而虞藻也是坏得很,知道陈迟很想,总是故意不给,反而吊着口味。
他轻哼一声:“明天再说吧,我好困,要睡觉了。”
陈迟:“那我摸摸你的手,你摸摸我,好不好?”
“就一下下……”
虞藻听烦了,把手塞进陈迟掌心中。
陈迟喜出望外,拿着虞藻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自己。
虞藻的手小,手指纤细。
这么一握,竟十分勉强。
差点握不住。
借着床头柜的微光,紫青近乎深黑的色泽,从虞藻的指缝中透出,因为皮肤太白,反而显得前者愈发狰狞丑陋。
柔软细腻的肤肉,温热的肌肤,像一团化开的热奶油,蒙着亮晶晶的光泽。
陈迟重重地捏了捏虞藻的手,克制不住来回抚摸。
陈迟在被窝里抱着虞藻,香香软软的身体、一把就可以搂住的细腰。
他一下没忍住,蓦地将脸埋入虞藻的颈窝,重重地喘息。
28度的空调房果然还是太热了。
热汗在被窝里显得格外黏腻。
虞藻抖了抖眉尖。
陈迟十分羞愧,又很怜惜。
他好像把小藻的手弄脏了……
陈迟想说点什么,虞藻却没什么耐心,他把手拿回来。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嫌弃:“你好脏。”
陈迟的心猛地一跳。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他,竟然再度苏醒。
只因为被虞藻骂了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我脏,小藻干净。”陈迟不敢要求更多,这样就足够了。
他就这样保持精神饱满的状态,抵着虞藻的小腹,帮虞藻一点点擦干手心。
又亲亲虞藻的额头,嘬嘬脸蛋,发出清脆的嗦声。
虞藻:“……”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陈迟的脸。
真是够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虞藻冷哼一声,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陈迟。
避免陈迟继续骚扰他。
他却忘了,他贪图凉爽,睡觉时只穿了个吊带裙和小短裤。
薄薄的一点衣料,根本遮不住什么。
陈迟的呼吸愈发粗重。
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他哑声说:“小藻,你先睡,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