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浅粉,此刻是无比嫣红的艳色,而中央却抵着骇目的重色。
黏腻汗水自红与黑间缓缓流淌,裴忌不过稍微离开一点,便会牵出一道银色的细线。
虞藻眼睁睁地看着如同婴儿手臂大小的重色,消失了一个头。
嫣红的艳色被撑得泛白,如他的此刻睁大的眼睛一般圆润。
红扑扑的面庞顷刻煞白,虞藻的泪水再度冒出,他抱着裴忌的腰身,哆哆嗦嗦地喊:“哥、哥哥……”
裴忌见虞藻神色有异,分不清是害怕还是什么,于是生生止住。
他抚着虞藻的面庞,托着虞藻的臀、将虞藻面对面抱在怀里,亲亲虞藻的额头:“害怕?”
虞藻还在抽气:“好、好酸……”
他又断断续续地说,“特别奇怪,哥哥,我……”
像小时候一样,裴忌拍着虞藻的后背哄他,又说:“你太小了。”
裴忌伸手探查片刻,指腹细细检查磨蹭,确定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面色才稍稍好转。他没将手指取走,而是就这个举动,让虞藻坐在他的掌心中。
薄唇再度覆上柔软红润的唇,裴忌慢慢舔吻着虞藻的唇瓣,涎水顺着交缠的唇肉间淌下,打湿了掌心,指尖也变得异常湿润。
他绞着虞藻的舌根,又有些用劲儿地搅,发出黏糊糊的声响。
“唔?”虞藻渐渐有些受不了,他努力缩着舌头,含糊不清地眯着眼睛喊,“哥、哥哥……”
虞藻被亲得有些深,他不安地扭了扭腰,可还是被牢牢钉在手上。
泪水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将石床浸开一片润泽,甜稠稠的软香慢慢扩散开来。
裴忌应了一声,舔着虞藻的唇瓣,湿淋淋的。
掌心托着虞藻将虞藻,随着抱起的举动,不小心重重摁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痒,总之这二者都是虞藻很害怕的。
虞藻崩溃地哭叫,控制不住一口咬了下去,把裴忌的舌头咬出一块不深不浅的牙印。
滴滴答答。
淅淅沥沥。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持续不断的热意浇在裴忌的小腹。
裴忌颇为意外地垂下眼帘,一向冷面的神色出现明显的诧异。
虞藻脑袋一片空白,他正紧紧扒拉在兄长的身上,小腹与小腹相贴,胸膛也是。
而如今,他们的衣裳皆没能幸免,湿透了一片。
“我……我……”
虞藻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仍然空空茫茫,故而说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我尿裤子了吗?”
裴忌喉结滑动了一瞬。
“嗯,尿裤子了。”他说,“尿了很多”
裴忌抱着虞藻下石床,出了这档子意外,他肯定要再为幼弟擦一下身。
所幸木桶里还有水,火堆也在燃着,这会儿温度应当正好,可以直接用。
怀中的虞藻一脸天崩地裂,好似被风吹雨打过的小白菜,虽红扑扑着脸蛋,但眉眼蔫蔫巴巴,提不起精神。
细细白白的手指揪着兄长的头发,他垂头丧气道:“我怎么会尿裤子呀……”
他这么大人了,居然还会尿裤子……
太丢脸了。也幸好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兄长,若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抬头做人。
这只是虞藻的碎碎念,他太郁闷了。
可裴忌还是回答了:“你太敏感了。”
身子骨病弱,皮肤娇嫩,偏偏又敏感得很,怕痒。
宛若剥去外壳的、晶莹多汁的荔肉,稍微碰一碰,都会喷出鲜嫩可口的汁水。
山洞内不再阴冷,反而充盈着一股温热的舒适感,到处都是甜腻腻的软香。
裴忌知晓,这都是幼弟身上的味道。
裴忌看着石床上布满的水渍,被几乎浸湿的披风,还有他们里衣上的淡黄色痕迹……
他面不改色,掌心依然托着幼弟的臀,将幼弟牢牢抱在怀中。
直到坐下,前方火堆一直在烤,裴忌也没将手取走。
虞藻百般不解,这样不方便吗?
许是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抱着他的兄长面无表情地解释:“先习惯一下,手指。忍住,别尿了。”
“腾”的一下,虞藻头顶与面庞冒出源源不断的白气,他脸蛋通红,一身雪白皮肉蒸出惑人的桃花粉。
“我、我也不想的”他抬起水光潋滟的眼,故作凶狠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尿床……”
他也想憋住呀……
这又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
虞藻越想越生气,他凶神恶煞地仰起面庞,愤愤地咬了兄长的下巴一口。
裴忌任由他咬,随后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又没怪你。”裴忌顶着一张布满指甲印、咬痕的脸,说,“我喜欢看你尿床。”
虞藻脸上热意更重。
他睁圆双眼,一脸荒唐、满眼不可置信,怎么有人喜欢看人尿床?
他怎么不知道,他兄长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呢?
“而且你太小了。”
裴忌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虞藻鼻尖,宛若小动物间的亲密互动,“得好好适应一下。”
虞藻一低头,便能看到兄长的手在忙里忙外。
他轻哼一声,“我现在绝对不会尿裤子。”
“嗯,现在别袅。”裴忌说,“等以后我查了再袅。”
第142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十二)
裴忌将石床再擦拭了一遍。
他的外袍与中衣皆被弄湿,幼弟有洁癖,当下自然不能再躺。
柴火已不够用了,裴忌又去外头捡了些柴火,不过这一次,他背后还背了个虞藻。
被迫高了多次的虞藻,四肢绵软融化成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他伏在兄长肩头,小身板随着走动一颠一颠。
“哥哥。”虞藻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天色渐亮,曙光泛起亮光。
在晨雾缥缈时分,河岸边上有一高大身影缓缓前行,他光着上身,背后背着的少年却披着厚实的斗篷,只露出一张睡得粉扑扑的脸蛋。
裴忌单手托着他的臀,另一只手负责捡柴火:“怎么了?”
不知道他是清醒的还是睡着了,虞藻说话断断续续:“有、有蚊子咬我……怎么还在咬”
没等裴忌发话,虞藻便被咬恼火了,他不分青红皂白侧过脸,在裴忌脖颈间恶狠狠一咬。
发现口感不太对,他眉尖微蹙,现出似迷茫似思索的苗头。
“这是什么?”
裴忌重复他的话:“这是什么?”
虞藻细细思索了一番,小脑袋继续埋回兄长颈窝,黏糊糊地咕哝了一句:“这是哥哥。”
裴忌掀了掀唇角。
看来没完全睡死过去。
裴忌又捡了些柴火备用,路上看到熟悉的草药,也顺手带了回来。
直到洗干净的衣服烤干,虞藻还没有苏醒,而是坐靠在他的怀里,发出均匀又温热的呼吸。
裴忌伸手拨开幼弟鬓边的发丝。
皮肤白净、双颊粉润。
尽管在这种荒芜凋敝的地方,他也将幼弟养得很好。
……
第二天,裴忌早早苏醒。
虞藻还在呼呼大睡。
裴忌轻手轻脚起身,决定先去附近探查一下情况,最起码得熟悉一下地形与路况。
还得找一些果腹的食物。
野果需他提前入口,确定口感与安全,再让幼弟品尝。
昨日幼弟盯着河里的鱼不放,还叫他看鱼,莫非是想吃鱼了?下河捉鱼,倒也不是难事。
裴忌一边思索,一边加快脚下步伐。
得在幼弟苏醒前回来,不能让他一个人。
他会害怕。
……
“清远,又来给你父母扫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