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当真漂亮。
这是裴忌一点点养大的弟弟,精致的眉目却流淌着纯情的风采。
裴忌像陷在湿热的沼泽地间,夜晚的风被染得滚烫,浑身陷入清热之中。本能地在疯狂向上、索吻。
裴忌看着虞藻的脸。
最后竟抱着虞藻朝向门口,如同疯了一般变本加厉,又含住他的唇肉,发狠地捣。
门外的燕清远,双手紧握成拳。
他紧紧盯着这一幕,虞藻正直面着他,这也叫他看得更加清楚。
簇簇火焰直上心头,燃烧得旺盛,令他口干舌燥,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
裴二公子怎能如此?没听见小世子说不要了吗……
世子殿下金尊玉贵,皮肤更是细嫩,如今那嘴巴被吃得高高肿起,不断往外吐着水儿,竟连闭合都无法做到。
怎能如此……
怎能如此。
无意窥探到的一幕,让隐匿在阴影中的燕清远思绪错乱。
大脑纷纷扰扰过了许多圣贤书与君子之道,最终,他再次将目光探入门缝之间。
原本莹白细腻的皮肉泛起红晕,虞藻的睫毛颤得厉害,臌胀饱满的唇肉被磨得几l乎变形,许是吻得重了,花苞似的指尖用力摁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挠出一个鲜红的指甲痕。
不点而朱的唇瓣张张合合,丝丝缕缕的甜香从里面蒸腾溢出。
足尖向下弯曲、足背绷紧,皎洁月色与橘黄烛火同时披在他的身上,如蒙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
随着身形晃动,光影错乱斑驳,他身上流出来的汗水,也顺着紧绷的小腿一点点滑落。
一滴滴汗水,像河面上的粼粼水光,更像覆在虞藻身上的珍贵宝石,散发出来的璀璨光芒,刺得燕清远眼球生疼。
他却无法将目光转移开来。
燕清远盯紧这一幕,沉重地喘着气,眼尾在月光下隐隐泛红,右手紧紧攥握,下颚线绷得很紧。
别再继续看了。
不能再继续了。
燕清远,你清醒一点。
这是燕清远不知道第几l次警告自己。
大脑是理智清醒的,情意却难以自禁。
燕清远痴痴地看着小世子的脸。
那张清丽动人的面庞如今湿红一片,嫣红唇肉被捣得熟烂泥泞,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儿,在地面蓄起深深浅浅的水洼。
可以看出对方的索吻有多么强势,虞藻的小嘴巴已经湿透了,周围也是,跟被磨软了似的,连细小褶子都是丰沛的晶亮。
刚送进去一点儿,又被挤出新的,白星碎点四处飞溅。
丝丝缕缕的甜香弥漫散开,透过门缝,让整个院子都染上了这股甜稠稠的软香,且挥之不去。
燕清远一直刻意与世子保持距离,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不要妄想,更不要白日做梦。
可眼前的画面,与过近的距离,让他产生强烈的代入感。
就仿佛,此刻陪在小世子身后的人,是他一样。
这种幻想太过虚幻缥缈,却也当真叫人亢奋。
忽的,那张粉艳的面庞一呆。
虞藻急促地喊了一声:“哥哥”
脑袋歪歪斜斜向后躺。
裴忌及时伸手扶住虞藻的后颈,这也让虞藻的脑袋略微往一侧偏。
含着热泪的眼,竟直直与门缝外的燕清远对上。
如过电一般,燕清远心脏猛地一颤,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幽秘心思仿若被看透、被揭穿,被丢在烈日下暴晒。
他无处可躲,刹那暴露无遗。
燕清远怔怔地低头。
他怎能如此?
这有违君子之道。
燕清远背着身,神色痛苦又隐忍,尽管不看,声音仍在。
挣扎许久,目光还是偏顺着门缝,继续往里面窥探。
他一直知道小世子容颜惊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世子殿下。
身肚兜斜斜挂在胸口,肚兜秀着大红的春花艳色。
实在让人无法将目光挪移开。
虞藻生了一张明艳清丽的脸蛋,偏偏眉眼纯真无辜,而现如今,在这抹干净的纯然之间,增添几l分催熟的情色,让本就出挑的样貌愈发让人心惊。
燕清远那近乎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暗处几l乎要藏不住。
所幸裴忌并没有将注意力分给别处。
他稍微撤离许些,便有部分热汗伴随甜香溢出,顷刻将裴忌那乌黑浓密的发丝浇得湿透。
裴忌低头舔了舔虞藻唇角的水,甜的。又低声喊:“宝宝。”
他抬手抚摸虞藻的鬓发,扯了扯唇角,冷淡面庞慢是明显外露的情绪。
……
这间房已无法入睡。
裴忌只能庆幸,幸好当初只放了一床新被褥在这里,另外一床还在外面晾晒。
他将院子间的新被褥换好,随后,将不省人事、半晕过去的虞藻从床上捞起。
他面对面将虞藻抱在怀中,如同抱小孩子一般,大掌轻松抚拍虞藻的后背。担心虞藻被冻着,裴忌特地拿披风,将他裹了个严实,连面庞都没有露出。
推开房门,裴忌抱着虞藻,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燕清远躲在暗处,凝视片刻,自虐般进入这个满地狼藉的房间。
……
虞藻好像彻底被吓坏了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好半晌都在发抖,泪水控制不住往下落。
不仅仅是泪水。
裴忌只能继续抱着虞藻,像儿时一样,大掌轻轻拍着虞藻的后背。
不知道过去多久,虞藻总算稍微回了一点神志。
一张口,声音竟是哑的。他断断续续地说:“哥哥,我、我想沐浴……”
“嗯。”裴忌亲亲虞藻的额头,“我为你去烧水,你先休息片刻。”
虞藻很小声地应了一声。
他眼睛一闭,吸了吸鼻子,很快便睡去了。
他太累了。
意外的是,裴忌刚推开房门,便看到院子里热气升腾。
热水已经被提前烧好了。
“……”裴忌沉默地看向燕清远。
燕清远一言不发,将水桶里的热水往木桶里倒,又折返回到厨房,拎出一个新水桶。
“热水应当够用了。”他添着水,道,“若是不够,我再去烧。”
“……”裴忌看了眼院子,柴火、热水备得很足,不知道燕清远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他道,“足够了。”
又说,“多谢。”
其实裴忌以为,燕清远今夜不会回来。
但他也没有多问,他们都是聪明人。
裴忌正思忖着,该怎么将木桶弄到屋子里,他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幼弟。
燕清远猜中裴忌心中所想,又道:“裴二公子,你抱世子殿下出来沐浴便可,我马上回屋就寝。”
又多此一举地添了一句,“我不会出来的。”
裴忌:“……知道了。”
……
清晨,裴忌出去了一趟。
他已大致熟悉地形,接下来,是要联系上暗卫,并托人传信回京。
燕清远买了早点与糕点,回到小木屋时,发现那扇门还是紧闭着的。怀中的点心被纸包着,还是热腾腾的。
现在已是午时,世子殿下应该醒了吧?
早点与糕点还是要趁热吃,不然口感不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燕清远轻轻推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地朝床榻靠近。
午时日光正好,勾勒出少年世子纤瘦的身形。
他身上仍穿着那件肚兜,与破败木屋格格不入的锦被披在后腰下方的位置,隐约露出许些饱满弧度。
虞藻正睡得香甜,一张红扑扑的面庞满是恬静,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小幅度抿了抿唇瓣,稍一侧过身,身上锦被又往下散了散。
大片雪白肌肤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一条腿从锦被内探出,挤出一团腿根软肉。
仔细一看,竟还是粉的。
燕清远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地喊了一声:“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