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吃饱了,不想吃。
故意想着法子刁难霄。
霄看了看几乎没有减少的牛排,学着秦铭平时与虞藻说话的语气,压低声音哄道:“再吃一点吧?”
“不要。”虞藻把头偏得更远了,他绷着张小脸道,“我吃不下了。而且好难吃,我都要吐了。”
霄顺着被子间隙,看到虞藻高高鼓起的、明显吃撑的肚皮,陷入一阵沉默。
心情复杂。
虞藻现在吃不下多少东西,也许是因为,肚皮已经被其它东西喂撑了。
“真吃不下?”霄不死心地问。
虞藻冷酷点头。
霄暂时将牛排放在一边,大掌顺着被子间隙,摸向虞藻的肚皮,且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虞藻忽的感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被子已经散开得差不多。
尽管他很努力挽留,然而不属于他的,仍然在他与霄的注视下,缓缓流失。
刚换好的新被褥,濡成一块扩散的水痕。
虞藻小脸呆滞,他不明白霄这个举动的含义:“你、你……”
“现在还吃不下吗?”霄问。
虞藻愣了愣。
他严肃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有点饿了?”被摁了肚皮后,肚子好像空了不少。
腾出来的位置,可以用来装食物了。
虞藻戳戳霄的手臂,伸来面庞:“我还要吃。”
霄继续一勺勺给虞藻喂。
投喂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特别是投喂对象尤其娇气,还要哄着才愿意张唇吃。
跟哄小宝宝吃饭,没多大区别。
牛排口感很好,虞藻很快便解决了大半,剩下的他实在吃不完,便由霄代为解决。
霄拿出一张软帕,慢条斯理帮虞藻擦着嘴巴,又给虞藻喂了晶核。
虞藻心安理得接受伺候。
反正这肯定是秦铭吩咐过的,不然霄干吗来伺候他?
晶核在体内释放温热舒适的能量,虞藻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忽然,眼尾传来一阵亮光。
霄取出一串珠串。
虞藻定眼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串红宝石手链。
又或是脚链。
虞藻喜欢亮晶晶的事物,眼前的红色宝石色泽纯粹透净,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不明白霄这是何意,于是困惑地望了回去。
霄将脚链往前送了送:“给你。”
“给我?”虞藻问,“是秦铭让你帮忙给我的吗?”
“和他没关系,是我要给你的。”霄盯住虞藻的脸。
虞藻眉心微蹙,还是无法转过弯儿。他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霄:“因为我想像秦铭一样。”
虞藻:“一样?”
他怎么愈发糊涂了?
“嗯。”霄的目光从虞藻的眉眼,到微分的红肿唇瓣,最后落在濡湿的被单上。
“他对你好,我也可以。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
莫名其妙的言语,让虞藻愈发摸不着头脑:“然后呢?”
“所以他对你做的事,你能允许我……”霄喉结滑动片刻,掌心因紧张沁出热汗。他低声问,“也对你这么做吗?”
虞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霄指的是什么事。
他面庞涨红,眼尾因羞耻洇出湿润的水痕,他把枕头往霄身上砸,却不小心带着身上的被子掉落。
满是痕迹的身躯毫无阻碍地撞入霄的眼底。
嘴唇是肿的,尖尖更是高高肿起,就连淡淡的粉玉,也因过度开发,而透出熟红的艳色。
“你滚出去”虞藻羞耻到了极点,他急忙将自己裹回被子。
他真没想到,秦铭的同事,竟对他抱有这种歪心思
“别生气。”霄顿了顿,他不善言辞,更不会哄人。停了半天,也只是又憋出一句,“你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带,好不好?”
“不要生我的气。”
“谁要你的臭东西”虞藻不听,继续拿枕头砸向霄。
霄不太理解,虞藻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平时秦铭惹虞藻生气,秦铭都是这么哄虞藻的。
为什么他像秦铭这样哄人,虞藻会不开心?
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肯定是他的错。
虞藻是不会有错的。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秦铭马上回来,霄拿着脚链,连带几枚高级罕见的晶核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你那里太肿了,记得吸收晶核,有助于身体恢复。”他想了想,又憋出一句关心的言语,“好好休息。”
虞藻更生气了。
他怒气冲冲地将所有物资收进储藏空间,拿了东西,气还是要继续生的。
他翻脸不认人,丝毫不给霄好脸色看。
“你给我滚”
“好,我滚。”霄往门口走去,临走前,还是小心翼翼道,“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虞藻没有回答,而是很大声地“哼”了一声。
表示他现在心情很差,谁都哄不好。
虞藻是真没想到,看起来最正经的霄,却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可思议极了,秦铭知道吗?
小脑瓜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吃饱之后,倒是有些困。
这是晶核在发挥作用,只有足够的休息,才能让身体技能痊愈。
虞藻之前被过度开发,不是红肿就是酸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决定躺下睡觉的虞藻,没睡多久,背后蓦地挨上一阵滚烫热意。
他是被热醒的。虞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熟悉的感觉让他眉心紧蹙。
一偏头,看到秦铭那张冰块脸:“你、你怎么又……”
“你别乱动”虞藻很凶。
“老婆,我没乱动。”秦铭蹭着虞藻的脖颈,灼热气流伴随重喘,落在虞藻的耳畔,“我只是想待在这里。”
“好想一直住在里面……”
虞藻:“……”
他也是真的没有想过,在做了这种事后,秦铭会变成这样。
简直是改头换面。
之前的秦铭像不近人情、沉默寡言的法官,眼中除了冰冷的法律秩序再无一切。
而现在,他像没了老婆就会死的妻奴。
居然连想住里面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虞藻眼睛紧闭,他皱着小脸,眉眼逐渐扩散开一片绯色。
呼吸一步步变得不畅,在一道气音后,他咬住手指,唇瓣哆哆嗦嗦,眼尾洇出许些泪意。
秦铭真的……
和他想得一点都不一样。
……
第二天,一大清早,ghost便来到联邦,直奔虞藻的卧室。
当时秦铭正推开门,打算给虞藻带早饭,却迎面对上ghost。
大早上的看到ghost,当真是晦气极了。他神色不虞:“你来做什么?”
“我来接小藻。”ghost语气温和,“小藻说过,他今天要来我们这里。”
“而且——”他不动声色地警告,嗓音柔和,神色却是与之相反的冰冷,“你霸占小藻足够久了。”
“适可而止。”
他们之所以让虞藻先回联邦,也是念在虞藻重感情的份儿上。
不管怎么说,秦铭是虞藻的第一任丈夫。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理解,而不是小家子气地争风吃醋。
秦铭的手指紧握成拳状。
尽管他们达成一致协议,但他们心知肚明,他们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平。
对秦铭而言,虞藻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却被迫与别人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