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皱了下眉,她刚才站到夏身前了?好像是。
不碍事,她的能力是幸运,站在哪里都不会出事。
“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了幸运就可以不在乎危险了?”
小芙抬头,一双清明透彻的黑眸正看着自己,似是能透过皮肉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夏柏:“你的幸运刚为我们带来一个小麻烦,虽然对我来说这个麻烦不算什么,但我不会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小芙若有所思。
夏柏继续道:“命运系都是脆皮。”
在小芙询问的视线中,夏柏道:“脆皮就是能力强,但不擅长打架,尤其是正面作战。”
小芙扫过夏柏白藕般光滑脆弱,一掰就断的手腕,瞬间对这个词有了具象化的理解。
嗯,是很脆没错。
“所以,平时有事就要去找别人做,把自己视作计划最后的底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启动。”
夏柏:“祭司有圣殿骑士,游梦有海神殿,你也该开始挑选培养自己的爪牙了。”
小芙:爪牙是什么形容?不应该是手下吗?
夏柏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在女孩抱着脑袋愤愤怒视之下收回手。
“命运系使用能力是有代价的,你如果不能主动控制自己的能力,那么很快,你就会因为代价反噬变成一个聋子,瞎子,尝不出味道,闻不到气味,甚至无法行走,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活尸。”
小芙心中一颤,一股凉气吸入肺腑,好可怕的代价。
夏柏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纸牌:“接下来,来玩一会儿猜牌游戏吧。”
“玩到你输了为止。”
温和的笑脸在此时滋生出一种如深海般沉重的压迫感。
到下马车时,小芙面色发白,车门打开,一阵微凉的轻风拂过,她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满是冷汗。
三把游戏,她只是玩了三把猜牌游戏,为什么比与十头公牛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虽然累,但是效果十分显著,她已经可以控制能力了。
阿贝尔望着蔫蔫的女孩,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孩子刚才上车的时候还很精神的模样,怎么现在倦成这样,是马车坐着不舒服?
夏柏道:“小芙玩累了,麻烦把她抱回房间。”
小芙被送回房间后倒头就睡。
一夜噩梦,她先是梦到了自己失去感官,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小屋子里,孤独终老。
接着梦到自己用能力押注的事情被发现,没人来赎她只能在赛马场里捡马粪,还被马嘲讽,气愤之下她拿扫把抽在马屁股上,然后被一蹄子踢飞。
被踢上云层的小芙看到天上有着一张微笑的漂亮脸蛋正在望着她,笑容温和,却像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平静而诡异。
她飞到了那张脸的眼睛里。
速通一声,无边的海水将她淹没其中,越沉越深,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拉着她坠入漆黑的深渊。
!!!
小芙一个激灵坐起身,望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满脸恍惚。
呼——
是梦啊。
穿上拖鞋,走到客厅,三个人影坐在那里说着什么,侧对她坐着的黑发身影转过头来,用梦里同款的脸对她微笑:“小芙,想看海吗?”
小芙静止一秒之后疯狂摇头。
她现在对海没半点兴趣!
夏柏:“那就可惜了,我本来打算带你去墨的故乡看看,但现在计划有点变化,我要出发去一趟娜迦。”
“你要是不去的话,是留在圣殿,还是等沙拉耶接你回家?”
伊萨威尔插口道:“也可以来我们协会啊,我就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儿。”
夏柏:“不正经的成年男人离我家孩子远点。”
伊萨威尔侧靠在椅子上,悠悠道:“我性取向是男,那天跟在你身边的面具人呢,今天怎么不在?他有恋人吗?我觉得他的身材气质都不错,摘下面具说不定也是我的菜。”
而且还有实力,七级能力者可不多。
伊萨威尔最近在恶补常识,令他感到骄傲的是,哪怕自己睡了七年,醒来之后等级依旧是能力者的天花板。
不愧是我。
祭司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这家伙,都看上些什么人啊。
“他恐同,不过下次见面我会帮你问一下的。”
夏柏突然某些理解了咒师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热闹。
有些热闹是真的有意思。
祭司试图阻止:“既然他恐同,还是不必说了。”
夏柏笑容灿烂:“要的,要的。”
就是恐同才更要说,乌黑“的眼睛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兴味。
祭司:“……”
伊萨威尔看着他们感觉这两个人似乎在打什么谜语,但他不知道正确答案。
小芙暂时留在了圣殿,由阿贝尔照顾。
说着要去娜迦的人实则跑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里。
巨大的古树又长高了许多,枝叶遮天蔽日,树根附近更是一片不见日光的阴凉。
金发男人坐在巨树一旁的湖水岸边的巨石上,手中提着一根树枝在划动着地表松软干燥的沙土。
身后传来脚步声,墨珈什头也不抬地警告道:“离开这里。”
“这里的路可真慢走。”
墨珈什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僵,犹如被定在了原地,随后他猛得回头,朝思暮想的人坐在巨大的浮空白骨靠椅上,手中拿着一枚果子,背后还垫着软垫,丝毫没有在原始丛林里赶路的狼狈。
“夏……”
夏柏:“你刚才说,让我离开?”
墨珈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贪婪的描绘着对方的眉眼,艰难道:“对……”
“不对。”夏柏打断他:“我去哪里,我自己说了算。”
“墨珈什,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墨珈什注视着眼前的人。
他想冲过去抱住他,想把他抱在怀里,揉进骨血,拆吃入腹,想把他关起来,藏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想……很多会把夏弄坏的事。
“我想……吻你。”墨珈什嗓音干哑低沉,似是压抑着什么。
他真的收敛了很多,只说出来了一个吻字。
夏柏:“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是在问这家伙躲着他是怎么想的?
知道晋级七级的真相后又有什么打算?
一个六级在这里给即将晋升七级的人护法,怎么想的?!
然而对面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一直在望着他,像是一只非常想过要扑过来,用柔软的肚皮在贴到他身上的大猫。
夏柏看着墨珈什那头金灿灿的长发,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好吧,他确实有点想撸猫了。
于是他通过了对方的请求:“我同意了。”
亲吻而已,墨珈什之前也没少打着早安吻晚安吻的名字亲他。
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他同意后,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走过来,就仿佛脚底抹了胶水,被粘在了那里。
夏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接着控制浮空椅,飞到墨珈什面前,在男人额头落下一个吻。
真是的,还要他自己过来,粘人的大猫不热情了,是分开时间有点长的问题吗?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一只手揽住了夏柏的腰,将他整个人从座椅上捞了起来,紧紧禁锢在怀里。
下巴被抬起,柔软的唇瓣印在口齿之间,贪婪地深入,索取。
这是一个超出夏柏以往认知的吻,激烈,热情,甚至热情的过了头,让他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第104章
“嘶……”
夏柏对着一面小镜子观察自己的嘴角:“破皮了。”
“抱歉,我没控制好力度。”
墨珈什半蹲在他身前,双手环在他身体两侧,像一只想与主人亲近又不小心将人伤到的大型动物,又像守卫着猎物,将其圈在自己身前,不让其逃走,也不让发现的狡猾野兽。
夏柏微微侧头错开视线看向镜子后面的俊脸:“亲吻为什么要用上牙齿?你很饿?”
刚刚的吻比起亲昵,更像是一只饿疯了的大猫伸长舌头在他口中寻找食物。
墨珈什看着夏柏红润的唇瓣,微微发肿的唇角,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柔和的面容上多出了一份绯艳之色,如春日初熟的草莓,青涩中泛着薄红。
“很饿。”墨珈什喉头滚动,肌肉紧绷,用尽全部理智克制自己的时候,让他变成这般田地的人,即使拿着镜子,依旧对自己的诱惑力一无所知。
一双眼睛干净纯洁地看着他,口中问出的问题更是让墨珈什一阵无奈。
夏还是这样,在情爱之事上过于单纯了,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方面如此稚嫩。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墨珈什想到这里,心中那头焦躁的野兽安静了许多,不安静能怎样?夏的意识没开窍,夏的身体不予许,他就算得到允许也做不了什么,最多亲两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