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月姑的话,向引心中直呼要遭,而月明晦没辜负他的直觉,果真暴起,骤然朝他袭来!
向引将将往旁边避去,胡乱抓过那条没用的灵鞭往他身上一抽,月明晦一声不吭,不躲不闪地接了这一鞭子,直直地把向引扑倒到了床面儿上,圈住向引后背死死抱住了他。
然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按说以月明晦目前的状态,这一口咬得该是极重的。然而,向引仅仅觉得钝痛一瞬,紧接着,向引便清晰地听到了耳边传来吮西甜试的黏糊声响。
意识到月明晦在舔他的瞬间,向引脑中轰的一响。他抓住月明晦的后衣领,要把他拉开。然而无果,月明晦随着他拉扯的动作反而转移目标,辗转地舔//吻//上了他的脖子和喉结。向引都不知道自己这地方原来这么敏//感,一声闷哼不经他允许就从唇间飘了出来,把他脸都臊红了。
月明晦明显整个人都激动地一顿,又发现了新大陆,于是,向引双唇也被吸缠住。跟向引之前在宗室眼皮下那个拖延着找感觉的吻不同,月明晦主动的这个亲吻又激//烈又热情,既重且深,每一秒都让向引招架不住。
他终于品尝到了和月明晦接吻的滋味。一点也不冰冷僵硬,竟然是几乎将他融化的绵密和疯狂。
两人紧紧叠在一块儿,反应都骗不过人。月明晦亲着亲着,腿竟然缠上了向引的腰,顺从配合得不得了。
向引自然清楚,月明晦仍处在神蚀之中,情况缓和了一些,因此便展现出了这种动情的样子。他知道他要再不给,月明晦指不定还怎么缠他,更不要脸的事可能都做得出。
他没有心情戏弄他。于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但他当时不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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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月姑召集的七大长老在少阁主屋外集聚一堂。有一位长老眼睛特异,能够观察到神蚀时修士周身灵气的变化。他闭上眼睛内视房门,足足坐了一天一夜,终于得出了确定的消息,少阁主已在炉鼎帮助下脱离神蚀状态,恢复清醒。
事不宜迟,趁两人双修一天一夜体力耗尽正在休息,七大长老联手在门外再加三百重禁制。
这是月阁倾阁内七位元婴巅峰的修士之力联手布下的联合大阵。同为元婴期的月明晦若要一道道拆解,不知要算到哪朝哪代去,想要快速突破,离开房间,唯有增长修为、提升境界。
月阁本就日渐式微,其他三门还不放过,时刻觊觎。夜轮尊一薨,月阁很快就会更加风雨飘摇。此劫起于炉鼎便就终于炉鼎,目前保住月阁最好的办法,便是强行让少阁主月明晦闭关,凭借炉鼎冲击渡劫期。夜轮尊便是在闭关冲击渡劫期时发疯而亡的,这是如今修真界谁也没踏足过的大境界。
月明晦和向引便被关了起来。向引不能被采补修为,于是月明晦要想突破,方法便是自己修炼,一旦因为领悟仙道陷入神蚀,便与向引双修来解。如此循环往复。
为了不断强化这三百重联合禁制,尽可能给月明晦提高出关难度,这七名长老开始疯狂堆砌修为。这样的做法代价显而易见,七名长老先后陷入了永久的神蚀中,相当于以身作劫,为月明晦献了活祭,助他突破。月阁基底原本最是厚重,坐拥最多的元婴期大能,如此一来是一再亏空,宝几乎全压在月明晦这个唯一可能诞生的渡劫期身上。
那位能内视灵气的长老是最后一个身陨的。某天他欣喜地对月姑说,“炉鼎果然绝妙,少阁主快要进阶了!”他说完后不久,便把自己的眼珠徒手挖了下来生吞入腑,眼珠周围缠绕的特异灵气扰乱了他丹田周天的灵力运行,吃掉自己眼珠不久后他就仙去了。
此时,距离夜轮尊身死、当初三百重禁制立下时,已过去整整七年。
七年里,其他三门兀自按兵不动。并非没发现月阁大震,而是他们利欲熏心,三门之间拉拉扯扯,瓜分月阁的主意迟迟没能落实。
对三门来说,这个“迟迟”,也不过数年的时间,真是很短。这么短的时间里,元气大伤的月阁翻不出什么大浪。
七年后,月明晦终于破除三百重联合禁制,成功出关,成为修真界第一个渡劫期。
人人皆道如今阁主性情大变。月明晦原先的冷漠只是待人接物上的疏离和端方,而现今,是残暴狠戾。
月明晦出关后第一件事,便去了宗室祠堂,在祠堂内一剑重伤宗内德高望重的月姑。墙上七大长老的画像也被剑气齐齐劈断,崩裂在地,唯有堂前诸长老与夜轮尊的牌位未被波及。观其举动分明是怒极恨极,但他的表情仿如一潭死水,只剩下绝望的冷寂。月姑伤及丹田,却未曾伏地讨饶,对月明晦留下一句“你是月阁唯一的希望,一定要重振月阁,不要辜负夜轮尊不要辜负七大长老”的遗言,便咽了气。
月阁能在夜轮尊身陨后的短短七年间横空出世一位渡劫期大能,月姑居功甚伟。却被现阁主一剑诛杀,此事仅仅是宗室子弟知晓,寻常的月阁修士皆不知。
寻常的月阁修士也丢失了阁主道侣的动向。原本那炉鼎还会定期为他们金丹修士布阵护法,但自从夜轮尊殒身那夜之后,他们就再没享受过了。阁主与他们这些修士自是不同,是要全心全意服务的。
他们还盼望着阁主出关,那个炉鼎可以继续为他们修炼护法,但那个炉鼎就跟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在宗门大大小小的场合出现过。有人说,阁主难抵七年屈辱,在突破后出关前就把炉鼎杀了;有人说,阁主在七年双修中对炉鼎产生了感情,把他幽在了自己的睡房,日日观赏把玩。
但这两条很快被证实都是半真半假的谣言。阁主把炉鼎杀了是假,把他幽在自己睡房是真,因为最近很多人看见炉鼎原先的勤务又开始频繁走动,经常出没于阁主洞府与宗门藏书阁之间。而阁主难抵七年屈辱是真,对炉鼎产生感情为假,因为阁主自出关后,再没回过自己的洞府,连宿都宿在办公的书斋中。
以前是视而不见,现在是避而不见。
月阁中人也是可以理解。七年突破一个大境界,还是前无古人的大境界,阁主和炉鼎七年里定是都在彼此折磨。只可惜那昔日华美无比的道侣大典,两人并肩携手而立的美景许是无法再现了。
在月家人的唏嘘之中,当世第一的月明晦在其后的五十年间,掀起了修真界的巨浪。
百年之前,四门齐分天下,百年之中,三门鼎立而月阁凋敝,百年之后,月阁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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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引抱着被子,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他发散的思绪。进屋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宗室少年,便是他的勤务月维仪,一直负责照顾他的起居。
月维仪在床边的几案上放下一摞书,道:“公子,你上次想看的典籍,我从藏书阁找来了。”
向引弯起眼睛,遮盖了眼底的烦郁,“谢谢。”
他拿起书挽袖闲闲翻了两页,终究心烦意乱,把书一合。
“阁主还是不在宗门?是不在,还是找借口不见我?”
月维仪低头答:“阁主今日晨间刚回宗。最近阁外有异,阁主非常忙碌,停留不过半日便又要出去。公子想阁主的话,我现在就去书斋请示……”
“不用。直接带我去书斋。我今天非要见到他不可。”向引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外衫。
六十年冷待,七年日日交///、、欢,五十年被禁足于洞府。现如今,月明晦会在神蚀发作时来找他,狠狠折腾他一番后直接离去。神蚀发作间隔短时数月,长时数年。
结了一百一十七年的婚,他不止心寒,他心死。
很快就要一百二十年了,这婚,说什么都该离了。
第242章 修真世界8
(作者:6.1前两章已大修)
月维仪带着向引往阁主的书斋走,一路上腿都在打摆。
阁主一定会很生气,拿他是问!但是,公子这一百二十年过得有多痛苦,他也看在眼里!
两人行至书斋前,屋内传来对谈声。月明晦果真在,屋内另有一人,听着像在给月明晦汇报事务。
向引早发现自己的勤务一路惴惴不安,便出言让月维仪先行回去。
向引知道自己掩盖不了气息,因此没有在门外探听内里对话,施施然便走了进去。
“……是否要联络其他三门魁首,共同商讨问仙堂堂主……”
汇报的那名修士突然住嘴,惊异看向门口,“这……”
阁主的炉鼎怎么会出现在书房?!
“我不联络,他们也会找上门来。约在太一寺,今日昏时。”月明晦都没往书房门口看一眼,仍是吩咐手下。
“那得……”修士余光张望窗外日头。
“我即刻便动身。他们只会比我早到。”月明晦说。
“是。”那修士不敢多留,闪身而退。
月明晦垂眸,一柄造型独特冰寒的大剑显现手中,正是无极。
“等一等。”向引踏入屋内,“你御剑出宗不差我说几句话的功夫。”
月明晦一振袖,收起无极,终于正眼往向引处看来。
窗外树下,月维仪施术遮掩了自己的气息,正悄悄窥视书斋。向引叫他走,他哪敢走,万一阁主发难,他还能替公子挡灾。
此时从他的角度,他很清楚地看到,月明晦原本神态还算平和,但自看见向引起,眼中便涌起了焦躁郁动之色。
阁主果然很厌弃公子!
“你为何来书斋。月维仪呢,他放你出门的?”月明晦眼神不善语气也不善。
向引对他的态度好似免疫:“我把他支开,自己来的。我刚听到问仙堂,我师父和学堂出什么事了?”
月明晦不响。他指节叩了下几案,立刻有勤务打扮的修士立在门口。
“把问何君带回去。”
“是。”
那勤务伸手便往向引胳膊抓来,突然动作一顿面容扭曲,痛苦捂向自己手臂。
“我让你伸手了么?滚。”月明晦的声音浸透了寒气。那人刚退出书房,窗外又有人惊呼一声,月维仪狼狈地从窗下探头出来。
“你把他送回去,然后再过来一趟。”月明晦对月维仪说。
“是……”月维仪望向向引的眼神满是愧疚。
“阁主,你是不能和我正常说话吗。”
向引寸步不移。
月明晦的视线落到书案零落的桌上,“是我先问你。你不该出门,为何要来书斋。”
又是不该!
向引突然大迈步到几案前,手臂撑在桌上,紧紧逼视月明晦。
“我为何来?我让小维求见你那么多次,我再不来找你,等你哪年哪月半夜来我床上说吗?”
月维仪恨不得把自己五感封了,真要命,他都听了点什么不该听的啊!
他正试图把眼睛黏在自己的靴子上,只听一声桌子被拖曳的刺耳响声,他条件反射要抬头,脚下却突然一滑,一道灵力疾风骤然向他袭来,他一下子被阁主打飞出了书房外!
几案前的那画面他只瞥到了一眼,却心惊肉跳不已。阁主把公子整个人拖抱到了桌上。
“你在发什么癔症?!”
向引急怒,月明晦竟然要跟他在书斋案上行事?!绝对是疯了。
他身下是几案,身上压着他的这人,跟冰冷坚硬的几案也没甚分别。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撞到我眼前……”
月明晦揪住向引的衣领,形容躁狂,咬牙切齿,“你偏偏要在这时……!”
他充血的双目被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覆住,同样柔软的一双唇也贴上来,让他紧咬的牙关顿时一松。
在所有害怕怨恨月明晦的人中,只有向引最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暴君。月明晦几乎是立刻就给了他回应,揪住他衣领的手转而捧起了他的脸,遮住那双狂躁眼睛的手也被另一只手握住,手指强硬地分开插//入,十指牢牢扣在一起。吻到最是动情处,他的喉间甚至逸出了轻哼声,像是舒服到了极点。
向引习惯了他发疯时的反常热情,但还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把自己的嘴巴扯开。月明晦顺直的黑发垂在他颊边,两人的衣袖交叠纠缠在一起。这样的姿势,恍惚间他想起了一百多年前在问仙堂后山的破殿,月明晦也曾这样把他压倒在地上。当时,他们刚说好要结婚。
“我来找你,是要说,离婚吧。”向引澹然道,“六十年过得真是很快,是不是?”
这次没有被浇灌,但月明晦戾气稍平,看起来也可以沟通。
他定定地注视着他,几息后说:“好。”
向引:“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什么?”
好?同意了?
月明晦伸手探到他腰下,向引被他摸惯了都不痒了,加之有些愣怔,于是躲也没躲,月明晦的手握住他的腰往上抬了抬,从他压着的书案下抽出了一封信函。
“展开看。你不是听到了,问仙堂发生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