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树!”
司机瞪眼,我嘞个山匪。
保镖好奇,我嘞个经典台词。
舒庭桉眯眼细看,我嘞个熟人。
他心脏重重一跳,不会是儿子发现他不见了,带着人来就他的吧?
“是国有林地!”
“此路,是国道!”
所有人:“……”
法/治/社会,果然不能搞私人那一套。
“你们今天要想过去,就把不该带走的人留下!”
其他村民纷纷往前走了一步,拔高气势,表明立场。
司机打开窗户,冒出一个脑袋,“我们今天非要带走,你们能怎么办?”
舒庭鸢:“……”
司机尴尬一笑,“小姐……”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点。
“哼,若你非要把人带走。”
为首之人在裤兜里掏啊掏,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若对方真的使出什么损招,他们今天还真的不好脱困。
所以,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呢?
屏息以待……
一只小短手举着手机从背后冒出来,“那我们只能报警啦!”
舒庭桉激动得差点撞到车顶,“珂珂!”
果然是他的宝贝儿子来了!
十里八乡的团宠,光荣的少先队员预备役,站在背篓里只能冒个呆毛出来。
大声说道:“你们是绑/架/犯,是坏人!我要告诉警察蜀黍,让他们把你们全都抓回去!”
这个抓回去,语气好吓人哦~
差点就把敌人萌死了。
舒庭桉有了儿子撑腰,腰杆都硬了。
非常嚣张的小声说道:“都说了,我是民男。”
“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性别男。”
受法律保护哒!
保镖:“……”
舒庭鸢没想到来带弟弟回去,居然还牵扯出那么多是非来。
那个小朋友,倒和原来有几分不同了。
她解开安全带,不顾保镖的阻拦下了车。
“小朋友,我带我弟弟回家,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拐/卖人口了?”
珂珂踮起脚尖,像露出洞口的机警小猫。
哦莫!
这个漂亮姨姨,他认识!
……
蜿蜒盘旋的山路,车辆平稳驶离。
舒庭桉抱着崽,嗷嗷委屈。
“我想、回来的!”
“他们、不让!”
真的好气!
怎么可以不让他带着珂珂一起走!
珂珂手都没办法把爸叭整个环住,只能小拳拳锤他胸口,“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爸叭怎么可能把一个人丢下,自己走呢?肯定是有人逼你哒,你看,阿崽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爸叭不怕哦,崽在这里呢。”
带上珂珂一起,舒庭桉也就不会想着逃跑了。
保镖全都去了后面一辆车,父子俩在后座上相依为命,一时搞不清楚,这台词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舒庭鸢透过后视镜,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无声叹了口气,同时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有些人,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但却好比陌生人。
还有的,分明没什么关系,但却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的亲人。
*
“老板!老板!”
经纪人抱着平板,眉飞色舞的走过来,“这戏码真够刺激啊!”
赵书白坐在逍遥椅上,望着远山白云,昏昏欲睡。
余晖金灿,光影恰时。
山间晦朔,每日不同。
躺在这里,就适合什么都不干的虚度光阴。这种多余的聒噪,实在让人厌烦。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赵书白懒洋洋的开口。
经纪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平板怼他面前,“大事称不上,但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贱兮兮的凑到赵书白耳边,“和烤肠有关系哦~”
……
再次回到舒家,舒庭桉抱着珂珂,父子俩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舒庭桉:“我!不进去!”
珂珂:“我不进去!”
六个黑衣保镖同时前进一步,“嗯?”
父子俩:“……”
舒庭桉梗着脖子,“进就进!”
珂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天我先顺着你,又何妨!”
很好,起码怂得很有骨气。
舒庭鸢好笑,“回自己家,一副入龙潭虎穴的样子干什么?”
虽然现在,还有些鸠占鹊巢之辈,但今日,足够清理门户了。
舒庭鸢望着那扇门,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的冷意。
那不是都说他是假的,把他逐出家门了吗?
但是舒庭桉只敢小声蛐蛐,绝望的跟着舒庭鸢脚步前行。
但怀里抱着的儿子,好像心中也腾起了一股热浪,正给他无尽的勇气和支持。
舒庭桉在心中默默总结。
果然是,为父则刚啊!
“爸叭。”珂珂窝在他怀里,紧张的举起汗津津的小手,“我害怕的有点发热。”
舒庭桉:“……”
原来这股暖流是物理意义上的。
舒庭桉刚迈进家门,一个花瓶啪的一声碎在他脚边。
“我去!”
“哎呀我的爸叭!”
舒庭桉抱着孩子,惊恐的跳到一边,闪到盆栽后面,躲了起来。
朝着大厅看去,罪魁祸首正是原主的父亲崔新峰。
在记忆中,西装革履,不怒自威的舒父此时失了所有风度,头发微乱,正指着一人破口大骂,暴跳如雷。
“舒时宁!你早就知道了!”
“你都是故意的!”
在他旁边,有过一面之缘的真少爷,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
在二人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位美妇人。
仿佛岁月都格外的优待她,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妆容精致,利落沉稳。
虽艳,但却不似易攀摘的花。
她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从容闲适。
舒庭鸢走到她旁边,喊了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