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搅了他的好事!
然而当他回头看过去时,对上秦时渊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会是秦时渊!
秦时渊站在了原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时不知道自己在何时何地。
早在温白宁发出尖叫的瞬间,谢异洲就赶了过去,他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季豫行的动作会这么快,也没想到温白宁这么快就心软了,明明前几天跟他说,害怕季豫行找过来。
结果他只是一时没看住,两人就滚在了一起,而且这一幕,刚好被秦时渊给撞破了。
谢异洲的目光落在,一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秦时渊身上。
他看着对方头顶上滚落的绿叶子,突然觉得十分的衬景。
再次看向秦时渊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丝复杂。
觉得对方又可怜又可恨,同时也气对方,如果不是秦时渊拦着他,今天这顶绿帽子他如何都戴不到头上。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温白宁红着眼眶,哆哆嗦嗦地扣着自己的衣领,然而领口是都被季豫行扯开了,扣子早不知飞到什么地方。
季豫行也从刚才的慌乱,逐渐镇定了下来。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
对于季豫行的挑衅,秦时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温白宁,这一幕在季豫行眼里显得有些窝囊。
他挡在温白宁的身前,脸色阴沉地说道:“你有什么怒气都冲着我来,刚好我也想跟你较量较量。”
谢异洲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连躲起来的0377也跟着出来看热闹,捧着一小把赛博瓜子吐槽道:【嚯,这口气,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正牌老公!】
秦时渊看都没看季豫行一眼,更别说较量了,从刚开始到现在,只开口说了一句:“我是他法定丈夫,你拦不住。”
这一句话,将季豫行所有的挑衅失去了作用。
温白宁听到这句话,身体顿时抖了一下,他此刻不敢看秦时渊的脸,脸上臊得厉害,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季豫行呢?
他自觉地从季豫行身后离开,朝着秦时渊走过去,他还记得自己的法定丈夫是谁。
季豫行眼睁睁地看着温白宁,从他身边离开,呼吸顿时沉重了几分。
“温白宁!”
温白宁听到这一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埋头朝着秦时渊走过去。
季豫行顿时红了眼眶,一把将人抓住。
温白宁身体顿时抖了一下,努力地挣开对方的手,哭着说道:“季豫行,求你放手吧!”
两人难舍难分的场景,竟然看出几分感人。
不过场景身份都不对,秦时渊这个正牌丈夫还站在这里。
现在这个场景莫名地有些好笑。
温白宁突然对上谢异洲的视线,顿时愣了一下,眼眸闪了闪,有些无地自容地垂下了脑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甩开了季豫行的手,回到了秦时渊的身边。
秦时渊见状也没说什么,对于一个被另一半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来说,似乎冷静得有些不真实。
“秦时渊你这个懦夫!”
秦时渊没有理会季豫行的咒骂,除了刚开始的惊讶之外,心里的确没有太大的感受。
秦时渊这个反应,这让谢异洲有些微微意外,他以为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秦时渊应该会像刚才跟他动手那样,跟季豫动起手来。
却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
这么看来这个丈夫当的确有些窝囊。
他这么一想,刚好对上秦时渊敏锐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谢异洲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他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秦时渊,不由想到刚才发生的乌龙,眉间下意识皱了起来,这又是想做什么?
就连温白宁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你的手受伤了。”
谢异洲听到这句话,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半干涸的血迹布满了整个手背,挂在指尖上的一滴鲜血,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倒是有些吓人,应该是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手里上的酒杯被打碎扎进入了皮肤。
他对痛觉一向不敏感,再加上刚才精彩的一幕,让他差点忘记了。
没想到秦时渊会过来提醒他。
这倒是让谢异洲有些微微惊讶,他随意地擦掉手上的鲜血。
“好了。”
他打算等会儿再去弄。
秦时渊看到这一幕,顿时变了脸色,顿时皱起了眉。
一直躲在后面的温白宁,猜测可能是秦时渊的洁癖犯了,他开口小声说道:“我记得车上有急救包。”
秦时渊目光扫了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走吧。”
要不是对方手上的那个伤,可能是因为他造成的,不然他才不会开口。
刚才说那一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既然不领情,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
秦时渊说完便转身离开。
谢异洲沉默片刻,在秦时渊和温白宁离开之后,默默地跟了上去。
温白宁跟在秦时渊身后不远的距离,他在注意到谢异洲跟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是希望谢异洲跟过来的,多一个人在,至少他和秦时渊之间的氛围不会那么尴尬。
季豫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温白宁离开,却没有丝毫办法。
他看着温白宁的背影,下定决心要将人抢回来!
谢异洲跟过去,主要是想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提前知道温白宁跟季豫行之间的纠缠。
秦时渊是选择原谅他。
还是及时止损。
谢异洲跟着他们来到秦时渊的车旁,司机连忙去拿了急救包。
谢异洲看了一下,急救包里有三角巾,急救毯,绷带,无菌伤口敷贴,碘伏,急救剪刀等等物品,东西倒是齐全。
司机看了一眼伤口,出声说道:“你这个怕里面有碎石子,自己弄不干净,最好去医院。”
谢异洲刚好想说不用,他自己就是医生,这点伤口自己完全可以解决。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
温白宁就说道:“我们可以送你去医院。”
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秦时渊,在听到温白宁的话之后,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温白宁看向谢异洲,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朋友。
“谢谢。”
谢异洲看着温白宁说道。
听到这一声谢谢,温白宁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谢异洲解释。
由于谢异洲的介入,秦时渊坐到了副驾驶。
将后面的座位留给了谢异洲和温白宁。
温白宁在秦时渊坐到前面的瞬间,顿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逃避。
在他还没想清楚之前,能躲多久算多久。
他窝在谢异洲身边,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全”。
谢异洲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声叹息,眼眸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们很快去附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进入医院之后,趁着秦时渊离开瞬间,温白宁突然看向谢异洲,轻声说道:“乔安,你可以再帮我一次吗?”
谢异洲沉默了瞬间。
这时,秦时渊已经回来了,已经将身上沾着红酒的外套脱了下来,就连头顶上沾着草的头发,也打理干净了,想必这一路上忍了很久。
这时谢异洲的伤口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按理说在这里他们就该分道扬镳,然而这时,温白宁开口说道:“对了,你住在哪里?”
谢异洲说了一个地址,有名的棚户区,街道脏乱差,前段时间那边还出现了命案。
秦时渊听了之后,下意识皱了皱眉。
温白宁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的话,也不太安全,要不……今晚上就住在我们家吧。”
温白宁看向谢异洲,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谢异洲没说话,按理说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不应该插手俩夫夫之间的事情,特别是秦时渊刚戴了绿帽。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相干。
谢异洲顿了顿,犹豫的说道:“不太好吧。”
他抬眸看向秦时渊,能做决定的人可不是温白宁。
不相信秦时渊会答应,会让他搅和进去,更何况两人之前才打了一架。
秦时渊顿时愣了一下,温白宁说这句话的意图,很好猜,但谢异洲的呢?
之前不是对他还万般厌恶嫌弃吗?
他目光不由落在谢异洲身上,神色探究的看过去,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秦时渊突然有些看不透这个人。
谢异洲似乎感知到了,他毫不畏惧地对上秦时渊的目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