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洲眉头微蹙,一把推开门,只看到床上隆起一道身影一动不动,他心头倏地一紧,直接跨步来到床前。
“秦时渊?”
秦时渊双眸紧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谢异洲心里觉得有些不妙,立即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发烧了。
此时秦时渊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当他看到谢异洲的瞬间,以为自己还身处于梦境之中,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烧糊涂了。
这样烧下去不行,谢异洲立即给张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随后一把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秦时渊被晃得有些头晕,下意识地抱住对方的脖颈,然而两只手却酸软无力,这样的状况,让他有些烦躁,直接整个人都凑了过去。
炙热的呼吸扑打在颈侧,谢异洲只觉得怀里的人,此时格外的不老实,黑色的头发扫在颈窝处传来阵阵痒意。
谢异洲忍耐了一会儿,害怕不小心伤到那条受伤的腿,低声说道:“不许动”
语气短促,在此刻这样着急的情况之下,难免听着有些凶悍。
很快这句话就起了作用,怀里的人变得一动不动起来,只是他突然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热意逐渐潮湿起来。
这样的认知让谢异洲脚步倏地一顿,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地下车场,灯光暗了许多,四周很安静,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任何人。
“秦时渊?”
他试着喊了一声,然而那个一直埋在他肩上的脑袋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谢异洲眼里闪过一丝无措,他之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抱着对方的手紧了紧,随后大步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按了一下车钥匙,将车门打开之后,正当他准备将人放进去的时候,突然圈住脖颈的手用力,将他整个人倏地往下来。
谢异洲一时不察,一下子栽倒了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支撑住身体,却不想入手光滑细腻,手心传来温度,要比自己的体温高出许多,烫得他瞬间缩了回去了手。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抓住,耳边男人沙哑潮湿的声音:“留下来好吗?”
“别走……”
秦时渊身上那件仅仅够遮住身体的睡袍,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开了一大半,一瞬间美景尽收眼底,谢异洲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挪开了视线,伸手将掉落的衣领给拉了回来,重新系好带子。
然而刚才的那一幕,仿佛烙在了脑海里滋养,像雪一样洁白肌肤,在白皑皑的大雪中,红艳艳的梅花轻轻地战栗着。
谢异洲抿了抿嘴角,不知何时,已经生出了一脑门的汗。
“你先将我松开,你生病了,我要送你去医院。”
然而,此时的秦时渊是一个病人,并没有平时那样好说话,紧拽着谢异洲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图。
“不去……”
秦时渊迷迷糊糊地睁开泛红的眼眸,仰着脖颈细细地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味道,以及手下的触感,有些诧异的梦境怎么比现实中还有真实。
在梦见里,他不需要有什么道德约束,也不需要有什么谨小慎微,更不需要害怕被对方察觉到心思之后会就此远离他。
所以秦时渊比平时都更大胆一些。
“是你刚才凶了我?”
谢异洲正准备将对方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来,然而听到这句话时,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刚才的话的确有些重了一点。
秦时渊连带着刚才被凶的委屈,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将眼皮底下那冷白的耳垂一口咬下,带着惩罚的意味,用着齿尖轻柔地磨了磨。
在耳朵被咬住的瞬间,谢异洲瞳孔猛地一怔。
一股电流那被舌尖舔过的地方,瞬间倏地传到了四肢百骸,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的耳朵敏感度要比其他地方都要高一些。
谢异洲觉得秦时渊越发的不受控制起来,他不再犹豫,连忙将那紧紧圈住脖颈的手扯开。
“对不起。”
他是在为刚才道歉。
然而扯开的瞬间,突然腰间上传来一股力道,不知道秦时渊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人按了下去。
谢异洲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砸了到了对方身上,与此同时,秦时渊那条受伤的腿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谢异洲听到这道声音,瞬间僵硬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两人的身体在这狭小的车厢里,紧紧的帖在一起,他小心翼翼伸手抬着秦时渊那只受伤腿,避免加重伤情,与此同时也感觉到什么东西,直愣愣地抵在了他的身上。
烫得他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秦时渊似乎忘了腿上的疼痛一般,此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只要轻轻地一抬头,就能吻上对方的唇。
“我给你当哥哥……不要再想着其他人了,好吗?”
他神色看得入迷,随着心念微动,便直接仰头吻上去,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下次的梦会有这般的真实吗?
第78章 齿痕
等到张秘书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 就看到眼前的这辆黑色豪车人影翻滚晃动不停。
他连忙停住了脚,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秘书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正当他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的时候。
车窗突然拉了下来。
谢异洲露出半张脸来, 微微喘息地对着张秘书说道:“你去哪里?”
张秘书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一幕:“我,我……”
我怕打扰到你们。
“你快点来帮忙!”
谢异洲按住身上不停乱动的人, 连忙催促着,现在这个情况,他根本开不了车。
还好张秘书来得及时。
张秘书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自己:“我吗?”
不太好吧……
下一秒, 下一秒他就看到正跟他说话的人, 被一只赤裸的手臂给拽了回去,情况看起来很激烈。
张秘书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心里有些犹豫, 如果今天坏了秦总的好事,会不会明天就给他开除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
张秘书连忙说道:“好, 马上来了!”
等到张秘书上车,谢异洲好不容易将意识不清醒的秦时渊挣脱开, 并擒住对方两只乱动的双手。
这个时候的秦时渊已经折腾得没什么力气,几乎瘫倒在谢异洲的身上。
谢异洲见状,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开车吧。”
“马上, 马上!”
张秘书见状连忙将车启动, 透过后视镜一看,发现并非他想的那样。
“秦总, 这是怎么了?”
“发烧, 人已经烧糊涂了。”
张秘书神色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这么严重,得马上去医院!”
两人带着秦时渊很快就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因为秦时渊的身份,走的VIP通道,几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在下车的时候,秦时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折腾得跟咸菜干一样,稍不注意就有走光的风险。
谢异洲神色一顿,对张秘书说道:“稍等一下。”
谢异洲便将身上的卫衣给脱了下来,他里面还有一件T恤,他将衣服给对方穿好之后,才用脱下来的睡袍裹住下半身,直接将人抱进了病房里。
“张秘书,麻烦你出去买一套衣服和裤子。”
“好,我马上去。”
张秘书一听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出去了。
很快医生过来会诊,说秦时渊可能是因为昨晚上洗澡的时候着凉,引起的炎症,再加上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引起了高热。
护士的动作很快,立即抽血化验,之后就是等待结果下诊断,打了一支退烧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谢异洲就发现烧已经退了。
这时,张秘书也拿着衣服回来了。
“放在这里吧。”谢异洲指着一旁的柜子说道。
张秘书将东西放好之后,看到谢异洲脖子上暧昧的痕迹,顿时眼皮一跳,这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难不成昨晚上两人玩得太厉害了?
不对为什么是秦总发烧了,他不可能是下面的那一个吧!
张秘书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异洲,想不到秦总居然会有居于人下的一天。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异洲敏锐地察觉到张秘书的目光,有些诧异地问道。
张秘书倏地收回目光,假装镇定地说道:“没,没什么,我想说你饿了吗?这一大早上的,将秦总送到医院一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去帮你买点。”
谢异洲:“好,谢谢你。”
“不客气。”张秘书快速说完,就溜出了办公室。
谢异洲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将手上的汗水洗干净,正当他准备弯下腰再洗了一个脸时,突然愣了一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侧过头,脖颈处的牙印和红痕清晰可见。
几乎是这一瞬间,他立即就回想起刚才在车里时,那种潮湿黏腻的气息,灼热的呼吸声仿佛此刻还回荡在耳边。
就算烧得意识不清,还能起色心,谢异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走出卫生间,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到秦时渊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手脚都没什么力气,不仅仅是腿痛,同时身上四处都传来一阵阵酸痛感,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