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部落当祭司 第8章

虽然喜脉的事儿他还不能完全确认,但从脉象上来看,母亲的身体确实很健康。

听闻没事,帐中的几人得脸色才缓和下来。大祭司不解:“没问题你皱着眉头干嘛?”

干嘛?当然是想夸夸您了,夸您真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有能力了。不过介于母亲还在,他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想要确定是否真是喜脉,中医说要望闻问切,可是他该怎么问?阿娅,你月事几号?月经正常吗?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可惜原身关于这方面是一片空白,原始社会似乎对此还没有个明确的称呼。

大祭司见儿子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煞是精彩,思索了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拉着伴侣,又出了帐子。

帐中就留下常念和厉,厉在这方面不如大祭司懂得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既然没事,为什么你和祭祀的神情都有些奇怪。”

“啊?这个吗?”常念挠了挠头,有点不自信的说:“我们可能要当哥哥了。”

“当哥哥?”厉刚问出口也明白过来,“你确定?”

常念讪讪,“其实也没有那么确定。不过,阿父应该是同阿娅确定去了。”

厉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的不自信,之前什么事儿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让二人等多久,大祭司就拉着瑶回来了,只是依旧没有结论。虽然原始社会的人不懂医术,可也知道月事和怀孕之间的关系。但难就难在由于条件恶劣,许多女性并不会如同现代社会一样“如期而至”。这次瑶虽然许久没来,但这种情况也很常见,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既然中医不行,常念决定在原始社会有限的条件下搞搞西医。怎么样,是不是很大胆。

有了想法,常念拍板道:“我有个法子验证,不过需要提前准备点工具,最快明天出结果。工具我自己准备,但还需要抓几只青蛙,就是会呱呱叫蹦蹦跳的那东西。”

“我去抓。”厉接了抓青蛙的活儿。

有人帮忙,常念爽快应“好”。完事转头看向母亲,叮嘱道:“不管阿娅是否有孩子了,都要好好休息。”

厉抬头看了一眼他,想了下后开口:“三个人住一起有些挤,如果不介意,你去我那里睡吧。”

办法是个好办法,但出了上次掐脖子的事儿以后,常念再也没有进过厉的帐子,如今要去那儿睡,说心里没点阴影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习惯?”厉明知故问。

“怎,怎么可能呢。习惯,很习惯。阿父、阿娅,晚上我就住厉那了。”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但为了母亲能睡好,不得不咬牙忍着。

不过他也明白,那天之后,厉不会再对自己出手了。

磨磨蹭蹭的收好毛皮,常念如同一个不愿出嫁的大姑娘一样两步一回头三步一张望的。等到两人好不容易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又嗖地折返回去,兴奋地说:“阿父,今天我去祖地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你去祖地,是专门为了寻找它吗?”正在收拾床铺的大祭司抬头询问。

“对啊,对啊!”常念见父亲很感兴趣,忙点头。

“好!早点睡,有什么事太阳出来再说。”虽说大祭司也很好奇能被儿子称为好东西的到底是什么,可为了伴侣能休息好,也只得按捺住好奇,等明日再说。

见着拖字诀不管用,常念无奈再次跟在历的身后去他的帐子。

历的帐子比家里的要小一些,因着天黑,常念还是看不大清楚里面,只觉得有些空旷。他抱着自己的一卷皮子问:“今晚我睡哪里啊?”

历伸手指了指帐子里面,“睡那。”

里边吗?常念有点不自在,觉得像是被猛兽紧固起来似的,于是商量道:“你看我睡外面怎么样?”

历将门口的帘子放下,斜眼看他。“部落也不是没有野兽冲进来的例子,你睡外面是准备喂野兽?”

怂哒哒的脑袋可劲的摇,常念乖巧的抱着毛皮去里面铺好床铺迅速躺下。完事还不忘给自己解释:“我睡外面是怕晚上起夜吵到你睡觉。”

“你那里不好?”历声音淡淡。

帐子里几乎没有光线,但常念就是觉得正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某处。他红着脸辩解:“我哪里都好,好着呢,快睡觉。”说完,他一扭身,背对着历。

呵呵,就你的那玩意好行了吧,你大你了不起。哼!还不是这个身体才十五岁,等他成年以后,谁的大还不一定呢。

常·耿耿于怀·念,在愤愤不平中睡着了。

比起常念,厉更习惯黑暗,即使没什么光亮,依旧能看到旁边人的轮廓。

让他过来时明明不是很情愿,但为了瑶姨还是抱着毛皮跟过来了。睡之前,还因为睡在哪儿嘀咕了好一会儿,怎么看都像个孩子。可就是这样看上去很纯粹的人,却让他有种触碰不到的感觉。

触碰不到,并不是因为距离远,而是他们之间似乎有一层膜。一人站在一边,模糊却又很近。

厉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反正有的是时间,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被预言来自祖神身边的人还能做什么。

第10章

常念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迷茫的抓了抓身下铺着的毛皮,心里纳闷,怎么能睡的这么香呢?

延越和其他原始部落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时间族人大半都起床了。他拉开帐子,伸了个懒腰,正好看到迎面走来个中年男人。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长得很和蔼,他手里提溜了条半米长的草鱼,见到常念热情地招呼道,“起来了?”

“起来了,您这是一早去河里抓鱼了?”常念忍不住多看了大鱼两眼。

男人呵呵一笑,并没注意到他看鱼的眼神,“家里的崽子想吃,早起抓了条。”

在原始社会,捕鱼并不是划算的买卖。这时候的人对水和火都有种天生的畏惧,所以会水的人并不多。加上鱼比野兽更灵活,就算是费力抓到一条,身上的肉也不够一家人吃一顿的,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抓鱼。

哎,常念心里发出一个长长的感叹。他的计划好像又要加上一个了,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当然,他也没忘记夸男人厉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搞好邻里关系,团结原始社会群众,这是身为“神职预备役”该做的事情。

他这边刚夸完,那边厉也拎着战利品回来了。

历左手一条更大的草鱼,右手一长串青蛙。没错,是一长串,这货为了方便拿,将青蛙用麻绳打结勒在一起,系成了长长的一串。

常念都没顾得上看鱼,赶紧上前看看那些青蛙中还有没有活的。好在青蛙命硬,活了大半。又从里边挑了两只活力不错的雌蛙,放到了一个带盖子的陶罐中。

厉看一眼剩下的,“它们怎么办?”

“啊?”常念也望向奄奄一息得青蛙,不确定的说:“放了吧?”

常念口中的“吧”字刚落下,历已经去旁边用石刀将它们剥了皮。

某人紧了紧身上的皮,还好还好他的皮还在。不过很快,他医学生的老毛病就犯了,青蛙身上应该有很多寄生虫吧,而且,它身上的肌理还很像人类,怎么会有人爱吃这种东西呢?

“吸溜”,好香。蛋白质的焦香远远飘来,还夹杂着果木散发出的味道。

忙碌的常念侧身偷偷去瞧,这才一会儿,蛙肉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而上面突出的肌理也泛着微微焦黄的色泽,显得十分诱人。

“要尝尝吗?”厉没有抬眼。

刚刚明明一副嫌弃的模样,现在就流着口水看他手里的肉,真是个善变的人。

拿起放在一旁的兽油,在青蛙的身上薄薄涂了一层,滋啦啦,炭火燃爆了滴下来的油脂。随即,他又将常念做的细盐洒在蛙肉上面,正好下面因油脂溅起的火花熄灭了,来回翻了几次,几串蛙肉才考好。

都来了原始社会,再矫情就不礼貌了。“要尝尝”,常年回答的斩钉截铁。

厉没为难他,伸手递了两串。

迫不及待的想撕一块蛙腿肉,“嘶”好烫。常念指腹被烫的泛红,不得已对着蛙肉用力地吹了几口气。

一边的厉也不着急吃,就观察他贪吃的猴急模样。

常念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门心思扑在烤蛙肉上。

终于让他撕下一只蛙腿,果然,和想的一样好吃。外面烤的焦香酥脆,里面还保留了一点蛙肉的滑嫩,最绝的是露出的一节蛙腿骨,嘎嘣脆,嚼在嘴里又多了一种滋味。

有那么好吃吗?历尝了一只,也就那样吧,不到小孩儿拳头大的一块肉嚼两下就没了,不如兽肉吃着舒坦。

一边舔手指,一边回味的常念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评价一句”如牛饮水、暴殄天物!”

大祭司过来叫两人吃饭,发现孩子们似乎吃过了,尤其是小儿子嘴角还挂着油脂,明显是偷吃了好东西。

做贼心虚的常念嘿嘿一笑,抢先说:“阿父,是叫我们吃饭吗?”

大祭司看他,“你们还吃吗?”

常念嗖的站起来,“吃啊,当然吃。”

这话不假,那几只青蛙最多解解馋,管饱是不能够管饱的,毕竟不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嘛。

常念走到厉身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鱼处理好了,这会儿正拎着鱼,跟着大祭司。

“一大早抓鱼去了?”大祭无奈地摇摇头。

“念不是说需要青蛙吗?抓青蛙的时候顺手抓的。”厉只有在大祭司身边才会收起锋芒,就连说话的字数也会边多一些。

“青蛙地面上就有,用不着下水。早上水凉,以后注意着些。”大祭司叮嘱道。

“好。”厉应的干脆。

早饭过后,常念开始忙碌起正事儿,至于大家好奇的祖地收获,他还是忘记说了。

想要确定母亲是否怀孕,他浅薄的中医临床经验显然不能给他明确的答案,好在还有个方法可行。

十九世纪初,一位名叫霍格本的动物学家发现,女性的孕激素能刺激雌蛙产卵。基于这一发现,又结合当时的医疗条件,他发明了一个很简单的验孕办法——将女性的尿液注射在青蛙的后腿上观察青蛙的变化,如果青蛙在5~12小时后排卵,便可确定这名女性为妊娠期。

青蛙有了,常念开始琢磨如何制作注射器。好在是用在青蛙身上的,不需要无菌处理。

对于用什么制作注射器,这个一早就想好了。延越部落东边有不小一片竹林,里面生长的毛竹应该能做出简易的注射器。

找了把石斧,确认足够锋利,常念就准备去竹林里砍几棵竹子。

“你去哪儿?”厉停下磨石刀的动作,抬头看他。

常念晃了晃手里的斧头,“去砍竹子。”

清洗好手上的脏污,厉起身,“一起去吧。”

竹林距离不远,也少有大型野兽出现,但除了天气特别冷的时候,里边总会看见青蛇。青蛇长的小,很容易被人忽略,就连经常狩猎的战士一不小心也会被它咬伤。

见他好像出门挖野菜似的悠闲模样,历有些头疼。人很聪明,古怪的想法也很多,但警惕心却极差。这样的人如果不保护好了,往往比木讷的人死的更快。

没察觉到旁边人的想法,常念点头应好。那么大一个保镖跟着自己,回来还可以帮忙抬竹子,可真美死他了。收好石斧,屁颠颠地去了竹林。

由于没什么制作难度,不到中午注射器就做好了。

笔芯一样的细竹做了针头,更粗一点的做针筒,而活塞芯杆用得是树枝和鞣制好的兽皮。至于黏合各个零件的胶,常念用了鱼鳔胶。

早上他对着草鱼发呆,可不是单单馋鱼的身子。想要制作注射器,最困难的要数每个部件的黏合。今早的草鱼让他想到看过的一本书——蒲松龄的《日用杂字·木匠》,书中记载“木锉鲨皮磨镜架,铺筋粘鳔作茶盘。”这里面的粘鳔”就是“粘胶”。

古代的一些典籍里,“胶”和“膘”相通,可见鱼鳔胶的不俗。

事实证明,鱼鳔胶的粘性和封闭性都不错,竹筒做的注射器比预想的好用。活塞用了三层皮子,能很好的完成助推的任务,想来一会的注射也不成问题。

回头这样的注射器要多做几个,中医号脉配合西医验孕,能大大提高准确率。原始社会的生存条件恶劣,本来女人怀孕就比较困难,但比起怀孕,保胎和提高新生儿的存活率更不容易。作为延越部落唯一的一名医生,他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捧着个陶罐,常念找到父亲。唉!又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的一天。

“阿父,一会儿阿娅方便的时候,你能让她在陶罐里放水吗?”一句话说完,常念的脸已经蒙上一层桃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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