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迪诺点点头，“我们算是从小就认识……所以我以前和瓦利亚来往挺多的。”
琴酒望向放在首领桌上的文件，他还记得文件的内容：“那么，你知道他们现在这么做的原因？”
“Xanxus一向对彭格列的十代目之位势在必得，”迪诺有些出神地说，“虽然我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来他一点没变。”
“这样看来，”他叹了口气，“他们最后肯定会和阿纲他们打起来的。”
琴酒想了想瓦利亚那帮人，又想了想沢田纲吉和他的小伙伴们……
“你觉得哪边会赢？”他语气莫名。
“要是从当下的实力上来说，我完全找不到阿纲有什么赢的理由，”迪诺倒是回答得非常爽快，“但是阿纲有里包恩，所以阿纲一定会赢。”
琴酒轻笑：“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他的天赋之类的内容。”
“那些东西瓦利亚也有，”迪诺耸肩，“但里包恩只有一个，说不定，彭格列九代目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让他去教导阿纲的。”
他对自家老师实在是有着十分充足的信任，琴酒虽然也很佩服里包恩的能力，但还没能到这种盲从的地步，闻言只是应道：“既然这样，那你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啊，”迪诺摇头，“虽然如此，但毕竟是这么危险的战斗……而且，我和瓦利亚的关系也不错，要是他们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会担心的呀。”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这么真情实感地担心瓦利亚吗？瓦利亚那些人自己都不会对迪诺表示感谢的吧。
虽然这么想，但迪诺性格里天真的一面也是他的魅力所在，琴酒还是说道：“你是想去观战吗？”
“如果里包恩允许的话……”迪诺沉吟着说道，“这次就不要带太多人了吧，上次把日本那边吓到，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其实带多少人都一样，会吓到人的怎么想也不是那么几个部下吧？
琴酒叹了口气：“里包恩如果打算帮助沢田纲吉成为首领的话，一定不会放着你不用的。”
这句话成真的时间，比琴酒想的还要早一些，或许是因为瓦利亚品质，杀人的速度真的很快。
总之，迪诺的中学同学很快就要和迪诺的师弟对上了，于是里包恩找自己的徒弟去给徒弟的下属当老师。
——首领的人际关系如此强硬，也难怪加百罗涅的成员们对教父换届的大事都这般自信。
“我竟然要有徒弟了——”一片事不关己的家族成员之中，只有作为首领的迪诺满脸震惊，“这孩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类型啊，里包恩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我觉得他应该是你擅长的类型，boss，”罗马里奥摸着下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什么时候擅长——”迪诺说到一半卡壳了，声音瞬间变低，“其实是这种类型的克我吧……”
琴酒推门进来：“你想好带谁走了吗，boss？啊，罗马里奥，这次还是我们来安排？”
屋里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让琴酒面露疑惑：“怎么了？”
罗马里奥转过头：“我觉得你还是很擅长的，boss。”
迪诺嘴角抽了抽，没管罗马里奥的发言，直接看向琴酒：“你们安排吧，别忘了带上西莱尔。”
银发男人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恍然道：“在担心里包恩的任务？”
“我又没带过徒弟，”迪诺叹气，“总觉得会误人子弟。”
“别太担心，”琴酒笑道，“说不定是只要和你打架就能满足的类型呢。”
第76章 战斗（围观版）
对于自己终于能和首领一起外出这件事, 西莱尔·卢卡一开始是很高兴的。
他年纪不小，性格却很跳脱，上次没能跟着来看热闹, 已经十分郁闷, 更别说那一次最终确实有大事发生, 自己却只能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刷论坛, 简直是对他这个事件第一提议者的残酷打击。
虽说从结果上来说，并没有错过什么, 但这个过程的体验就很不怎么样。
而这一次出行，先不提boss的感情线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可能性不大, 即便是迪诺这样的人，大概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求婚）, 单单从这次的任务性质来看，就可以预料到将会有大事发生, 能近距离看彭格列的热闹，哪怕是对西莱尔这样的八卦好手来说, 也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更何况此次随行的人不多, 他还很有掌握第一手情报, 和同事们分享的好机会，怎么想，都是boss对上次不带自己出门的补偿。
怀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西莱尔在来到日本的第一个星期, 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刀剑无眼, 切磋的时候有个医生确实很重要, ”他双手环抱, 双目无神，俨然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但boss用的是鞭子，他的学生用的是拐，这两种武器，以他们的战斗力差距，根本用不上医生吧，到底为什么我非得在这里不可啊？”
“既然你是专业的，那为什么不用呢？”琴酒淡淡地说，“我更没有用处，还是留在这里了。”
闻言，西莱尔用十分怨念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在这里，你给他们治疗不就好了？别说你连这点医疗水平都没有。”
不，说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医疗水平”啊，boss和他徒弟打了快一个星期，连个骨折的情况都没出现过，这点伤哪里用得上专业医生。
“怎么会，”琴酒的语气依然很淡定，“上次我们不在的时候，boss不就在山里摔倒了吗？要不是我反应快，他就要摔到山底去了，那样的话你就很有用。”
要是boss摔到山底，有用的也不是我这个医生了吧！西莱尔在心里大肆吐槽，不过当时确实是他没看住boss，因此琴酒这么一说，他心虚之下就不再抱怨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在这里只能当个buff增幅器，但这都当不好的话，确实是很没有面子。
虽然是boss自己离开视线范围的，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能让西莱尔如此怨念，最大的问题当然不是自己作为医生的能力毫无用处，更不是自家boss和新收的徒弟的教学方式只有打架，非常无聊，甚至也不是缺乏八卦，而是——他们现在的位置越跑越偏，已经没有信号了。
他连家族论坛都登不上去！
唯一的同伴还是少言寡语的性格，虽然和他搭话基本都会回答，但回答内容很少让人满意。
真搞不懂boss是怎么和他谈恋爱的，难道也是在训练场里交换意见的吗？
想到这里，西莱尔就继续顺口抱怨了：“还不如你上去和他打呢，至少我能和boss聊一会。”
事实上，云雀恭弥本人还真提出过类似的意见——这一位毕竟才是货真价实的战斗狂，见到强者就会想动手的，但被琴酒以“等你打过boss再说”拒绝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要完成这个目标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我用的是枪，”琴酒解释，“控制力也不如boss，现在不是切磋的好时机。”
虽然这个世界的高手都有一手对付子弹的功夫，但那毕竟还是热武器，没必要再大战即将到来的时候增加己方人员的风险。
“你之前和boss切磋的时候也没考虑这个啊。”西莱尔虚着眼吐槽。
琴酒终于从战斗中的两人身上收回目光，对西莱尔露出一个带着几分促狭的笑：“那不是因为有你在么？”
加百罗涅的医生嘴角一抽，开始前所未有地期待起彭格列即将到来的大战。
西莱尔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期待是种多么错误的行为。
他原本打算得很好，彭格列的内战，加百罗涅虽然已经铁站边了，但到底是外人，本来是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的，更进一步说，就算自家boss已经下场了，可是迪诺反正不能真上场打架，那作为他的部下，自然更是只需要围观就行了。
——但西莱尔显然错估了迪诺自带医生过来的原因，毕竟迪诺自己确实是用不上医生的。
迪诺用不上，但是有人能用上啊。
“这不正常，”西莱尔面无表情，或者准确来说，是表情空洞地呢喃，“这不正常，虽然战斗就会有人受伤，有人受伤就会需要医生，但彭格列又不是没有医生，为什么是我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你最值得信任。”琴酒敷衍地回答他。
西莱尔以大睁着的，空洞的眼睛看着他：“难道彭格列要倒闭了不成？”
连着多日工作，还熬了大夜做手术，这样的摧残显然已经摧毁了这位可靠的医生原本也不怎么可靠的脑子，他竟然还真顺着这个思路说了下去：“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快点跑路吧？哦，不行，跑不了……那快点回去？也许对加强安保有帮助……”
琴酒叹了口气，总算把注意力从正在和病患交谈的boss身上收回来一点，对倒霉同事投以了一定程度的关注：“这是场生死勿论的战斗，医生不是必备品。”
“那我……”西莱尔像是想要跳起来，又因为太累放弃了，“所以是boss安排的？boss总是这样……”
“我说啊，”他以一种非常缓慢，像是快一点脑子就会炸掉一样的速度转头，目光落到屋里迪诺的背影上，“boss是因为那是他的旧识才会去救人的呢，还是单纯因为不想看人死了？”
琴酒还没开口，他就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了：“说起来，之前没注意，其实boss这个旧识……和你有点像啊。”
他并不是这些天来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其实因为西莱尔在见到斯夸罗的时候旧识本人还是个生死不明的状态，他的反应已经比大多数人慢很多了——琴酒完全不觉得意外，他再次想要接话，然而医生又一次继续说道：“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事件吗，我就说你和boss的感情道路太通顺了，不应该没有这种事情的，是时候开始误会和吵架了！”
琴酒……琴酒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西莱尔那仿佛下一秒就会困死过去的声音第一次显得激昂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给边上的人听，更像是自己陷入了莫名的振奋情绪里：“甚至还是你把他捞出来的！完全符合狗血故事的标准！可惜你们血型不一致，没法捐血，大概也不能器官移植了，咦，boss和他的血型倒是一致的……”
琴酒一头雾水地听了半天，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对方先前手术中的时候血库血量充足，并没有到需要人当场献血的地步。
……身为主刀医生，连这都忘了，西莱尔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西莱尔突然拔高了声调，“我还是支持你的，Gin！虽然你和boss一起压榨我，还不肯和我聊天，有乐子也不告诉我……咦我为什么要支持你来着？”
“Hilaire……”琴酒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你记得你今晚救的人叫什么吗？”
西莱尔沉默了，他安静而茫然无辜地注视着身边的人。
“Superbia·Squalo，瓦利亚战斗部队队长，没错，是boss的旧识，记住了吗？”琴酒以非常温和的语气说道，“记住了就去休息吧，万一死了，别忘了凶手名字的拼法。”
西莱尔如同一具尸体般倒在边上病房里的某张床上之后没多久，迪诺就从屋里出来了。
“他就是不肯说，”他哼哼着，语气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无奈，“所以我让他先休息了，毕竟是病人。”
“我这边倒是说了很多，”琴酒笑了笑，“但他比病人状态还糟糕，所以我也让他去休息了。”
“啊，我听到了，一点，”迪诺笑着比了个手势，神色有点迷惑，“你们真的很像吗？虽然发型差不多……”
“除了你之外，大家都这么觉得，大概是很像了。”琴酒耸肩。
虽然西莱尔能从一堆血肉模糊中看出像来，可能也只是因为发型。
迪诺看着还是不解的样子，但也没多纠缠，在琴酒身边坐下了：“我让你去盯着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救下来的会是斯夸罗。”
事到如今他才有空感慨这么一句，师弟的部下们成长速度真是有点吓人。
“但这也不错吧？”琴酒笑道，“这两位——你肯定都不希望他们死掉。”
迪诺点头：“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和我关系不大。”
以加百罗涅的立场，这样深入地掺和彭格列的事其实没什么必要，但既然已经掺和了，那就干脆把事情搞清楚，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你和瓦利亚，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更熟一点？”琴酒挑眉。
“没有Hilaire说的那种怪东西，”迪诺看着很不想仔细回忆的样子，“还好你把他哄走了，我真怕斯夸罗不小心听到几句。”
那加百罗涅本就已经很奇怪的形象雪上加霜不说，西莱尔本人的性命恐怕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威胁。
“不过，”他笑着转头看琴酒的表情，“他那么说，你都没动手，难道真是在加百罗涅变异了？”
“他都那样了，”琴酒无奈道，“就算要动手，至少也得在人清醒的时候。”
倒不是说琴酒真的会动手……虽然过去还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程度的胡言乱语，但作为伏特加的大哥，类似的事情琴酒也听过不少，他要是气性这么大，组织现在能剩下多少人可不好说。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琴酒其实是个很宽容的人。连传他和朗姆绯闻的人都还好好活着呢。
迪诺失笑，随后扫了眼周围，靠近了琴酒笑道：“毕竟是我的部下在胡说，我来补偿你一下吧？”
琴酒挑眉：“不去继续观战？”
“反正雾战赶不上了，”迪诺耸肩，“直接等云战的时候去看恭弥吧。”
“话说，”他一边俯下身一边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和他打一场吗？”
“等他出师……”琴酒话说到一半，莫名地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