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囚|禁我?
囚|禁?!
妈呀,太好了吧!师尊可真是活菩萨啊!
他正愁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死皮赖脸一直待在师尊这里,眼下机会不就来了?
师尊应该是不想让他介入,三师兄和小师妹之间的感情罢?
李锦绣美滋滋地一头扎回了床上,盖上被褥,快快活活睡了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就中午了,一起来就有饭吃,真好啊,待在师尊这里有吃有喝的,想睡多久睡多久,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突然冒出来,把他挟持走了。
李锦绣不敢表现得太高兴,生怕被师尊认为他是“不知悔改”,故作闷闷不乐,低头小口吃饭,江寒溯全程紧紧盯着徒儿的脸,看着他如此郁郁寡欢,心里既难受,又嫉妒!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了,不会再给徒儿任何好脸色,可手却一直不停地给他夹菜,红烧排骨,鸡腿,清蒸鲈鱼,连虾壳都帮徒儿一个个剥好了!
我给孽徒挑鱼刺,我给孽徒剥虾壳!
晚上还要抱着孽徒睡觉!
孽徒睡不踏实,我还得拍拍他的背,哄哄他!
可孽徒倒好,明明和师尊做尽了恩爱事,心里却总惦记着别的男人!
一时好弟弟,一时好师兄的!
身边的男男女女一个又一个!
不就是关着他,不让他下峰?可至于委屈成这样?连吃饭都魂不舍守的,恨不得直接飞到容成宣身边吧?
江寒溯实在气不过,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震得盘碟乱颤,李锦绣吓得抖了起来,抬起折腾一宿后,隐隐有点发白的俊脸,唇角还沾着饭粒,怯怯地望着师尊。
深呼口气,江寒溯望着徒儿泫然欲泣的俊脸,慢慢把妒火往肚子里咽,淡淡道:“有虫子。”
李锦绣:“嗯?”
“死了。”江寒溯侧过脸去,一眼都懒得多看孽徒。
“哦。”
李锦绣垂下脸,望着堆成小山似的碗,默默咽了咽口水,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有深刻反省,不存在死不悔改,更不存在以后再犯,就惩罚自己少吃点。
这其实很正常不过,以前他犯错了,师尊就会罚他不许吃饭。天底下就没有任何地方,会好吃好喝伺候着罪犯,除非是断头饭。
江寒溯没正眼看他,可眼尾的余光全钉在他身上,顿时怒火再度翻涌,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吐出一句:“吃完!”
本来就瘦,再饿两顿就该瘦得没二两肉了!
瘦得跟排骨一样,抱着都硌得慌,谁稀罕抱谁抱,反正江寒溯是一点都不稀罕!
若是再饿得胃疼了,又哪儿不舒服了,还不是得江寒溯来治?
江寒溯从不屑于趁人病要人命,徒儿若是真的不舒服,原本日日不停的双修,岂不是要被迫停一停了?
虽说自己的寒症是假的,但欲|火旺盛是真的,停个一天不会让他死,却会让他生不如死!
光看着却不能碰,江寒溯如何受得了?
想以绝食来逼师尊就范,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就算灌,我都给你灌进去!
“吃!”江寒溯超级凶。
“哦。”李锦绣语气糯糯的。
师尊凶巴巴的,但李锦绣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抬眸偷看,心道,师尊冷脸的样子更美了呢,有种很特别的风情,若是在床上也这样,自己不知道该有多兴奋。
要是再骂几句脏话,李锦绣觉得自己肯定能爽翻。
见师尊瞪了过来,李锦绣赶紧低头,端起碗来默默往嘴里扒饭。
以为师尊三年后惩罚弟子的手段变了,以前是罚不许吃饭,现在是罚多吃饭。
为了不惹师尊生气,李锦绣就惩罚自己多多吃饭,一鼓作气把饭菜全吃了,撑得直打嗝,肚子鼓得跟怀胎五月的孕妇似的。
坐都坐不稳,一手摸肚子,一手往后撑。
江寒溯见状就更气了。
好好好,跟师尊赌气是吧?
师尊让你吃完,你就真吃完了?
你是猪吗,猪都不能这么吃!
他怕徒儿吃得不好,特意命人做了十来道菜送来,这还不算,馒头米饭花卷点心,还有饭后的水果,满满一大桌,江寒溯气得一口没吃,全进徒儿肚子里了。
撑成这样看样子是不打算午后跟师尊双修了。
好!
反正师尊不稀罕!
李锦绣不好意思光吃不动,便又坐起来主动收拾碗筷,哪知江寒溯一挥衣袖,抢他前面把碗筷全收拾好了。
江寒溯嫌他碍眼,让他去床上躺着,李锦绣乖乖应了。
才一躺好,就看见师尊在施法清理房间,还顺手将李锦绣换下来的衣服拿走,看样子是要去洗衣服的。
“师尊!不用了!就放那儿吧!”
李锦绣哪好意思让师尊给他洗衣服啊,于公来说,他是徒,江寒溯是师,于私来说,他是炉鼎,江寒溯是他的主人,这样不合适的。
江寒溯冷冷道:“脏衣服放久了,也还是脏衣服,不会长手把自己洗了!”
言下之意就是,容成宣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哪怕过去三年了,他依旧不爱你!
但李锦绣没听懂,还挠挠头说,“要不然直接用清洁术吧?呃。”
立马被师尊瞪回去了。
江寒溯昨晚就想问的,一直忍着没问,此刻要洗衣服了,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的外袍哪儿去了?”
“昨晚丢在三师兄房里了。”李锦绣特别诚实,觉得这种小事无须隐瞒,否则倒是显得不清白。
“丢三落四的习惯可不好。”江寒溯问,“能不能改?”
“能,能!”
“若是改不了,又如何?”江寒溯又问。
李锦绣突然想起燕师兄说的话,狗改不了吃屎,但狗改不了,我改得了啊,当即就竖起三根手指表示自己一定改得了。
江寒溯嗤笑,哪里还不明白?
只怕是昨晚怕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受了风寒,特意脱了外袍披人肩上了吧?
江寒溯心酸地想,自己也怕冷,也畏寒的,虽然是假的,但装多了,也就成真的了。
可李锦绣就从来没脱过衣服往他肩上披!
想到此处,江寒溯面色更寒。
莫说是给徒儿洗个衣服,连那种地方他都天天给徒儿洗,算不得什么。
但他再也不能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给徒儿洗衣服了,再也不能了!
第64章 师尊不想厚此薄彼
师尊走了,洗衣服去了,师尊真勤快,当徒弟的也不能闲着。
李锦绣想着晚上得戴罪立功,于是乎捧着圆润的肚皮,又补了个觉,这一觉睡得很沉。
他做了个梦,梦里阴森森的,诡异的火焰和血红的浓雾笼罩,耳边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眼前是间牢房,人影错乱,他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的鬼差,从咕嘟嘟冒着气泡的血池子里,用带刺的铁钩子,勾起一个不着寸缕的人,还将那人抬了起来,强行按在一架烧红的铜马上。
那马儿形状很奇怪,马背上的不是马鞍,反而是密密麻麻的刀片,罪人才一被架上去,就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还夹杂着滋滋滋,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两个鬼差死死将人压住,另有一个拿着长钉和铜锤,哐当哐当,一锤又一锤的,将犯人的大腿,钉死在铜马上。
为首的鬼差从旁目无表情地宣读:“……罪人王氏,本是陵阳镇张家老爷纳的男妾,因不守妾道,水性杨花,私会外男,红杏出墙,还伙同情夫杀其主母,意图霸占整个张家的家财,罪不容诛。死后入地府受挫骨剥|皮之刑,兼骑铜马,以惩其犯了淫|戒!”
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刺耳的惨叫声,以及铜马腹中烈烈焚烧的火焰,却又无比清晰。
清晰地仿佛不是在梦中,李锦绣甚至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热感。以至于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岂料身后嘭的一声,就撞到了一堵人墙,一双滚|烫到不输火炭的手,自背后一手紧按他的肩胛,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他僵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许动。
“你看清楚,这里就是地府,也就是所谓的十八层烈狱!”
“你可知生前犯了淫|罪之人,死后便是要被关在此地受刑的。”
“别急,慢慢看,好好看,那马背上镶嵌着锋利的铁片,片片组成一朵铁莲花,犯人一旦坐上去,鬼差就会立马转动机关,铁莲花飞速旋转,很快就会将人的皮肉,寸寸切割下来,直至鲜血直流,血肉模糊……对,就像现在一样!”
“怎么?就这怕了?你该不会以为地府里针对不守妇道之人,刑罚只此一种吧?”
眼前的画面很快就再度变幻,依旧是阴森森的地牢,但是罪犯却变了。
方才的罪犯被剥了皮,浑身血淋淋地被铁钩子勾了上来,还披头散发的,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但此刻戴着重枷的罪犯,李锦绣看得清清楚楚,是个男人——因为他很清楚地看见鬼差手起刀落,直接将人净身了,惨叫声响彻云霄,李锦绣被震得耳膜生疼,浓郁的血腥气逼得他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原地摇摇欲坠,倘若不是被身后的人紧紧禁锢着,他一定会立马逃跑的。
同时他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师尊!
逼着他亲眼目睹残酷刑罚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师尊江寒溯!
李锦绣在梦里惊慌失措,想尽办法逃离梦魇,可却如同深陷泥沼之中一样,任凭如何努力,就是摆脱不了。
还被迫看了一场又一场犯人受刑的画面。
包括且不限于骑烧红的铜马,被净身,走铁链,甚至是坐在一架木头驴子上,大腿依旧被铁钉牢牢钉住,由两名鬼差抬着走,一人在前面敲锣打鼓地开道,一人走在后面,手持鞭子鞭笞罪犯,那罪犯身上还戴着枷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一路惨叫一路,还要高喊自己生前犯的罪行,稍微声音小点,身后就立马追过几鞭,直抽得惨叫连连。
更莫说是驴子身上的机关也早早打开了,游街示众的每一步,身后都落下一道清晰的血印。
沿街看热闹的都是一些青面獠牙的恶鬼,一个个饶有趣味地观望着罪人游街,还时不时丢烂菜叶子臭鸡蛋。
满嘴的污言秽语。
李锦绣耳边嗡嗡的,虽说平时也看过不少特别劲爆的春宫图,但这种惨无人道,却又无比香艳的画面,还是头一回看见。
尤其听见罪犯一边惨叫,一边大声诉说自己的罪状,生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在外勾三搭四,情郎无数,背着夫君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还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