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问道：“你知道机甲联赛有九个星系参加吗？”
褚鸣点头：“我都报名了，当然知道有九个星系参加。”
程海：“那你知道其他星系的人，精神力等级比我们高吗？”
褚鸣：“这个我最近也听说了，不过没关系，不管他们精神力等级有多高，我都会赢的。”
程海看着褚鸣自信的样子，倒是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了：“二少爷，自信是好事，但还是应该面对现实，不然等你以后遇到其他星系的人，如果输了会很受打击。”
“不可能，只有我打击别人的份，别人不可能打击到我！”褚鸣说完，怀疑的看着程海，“老师，你怕我受打击，是不是自己被其他星系的人打击过啊？”
程海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都叫我老师了，我就告诉你吧，大概三十多年前，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离开温澜星，出去读过军校。”
齐屿惊讶道：“老师，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之前说你从来没离开过温澜星，不知道外面什么样？”
程海语气有些复杂：“我倒是希望自己从来没离开过温澜星。”
齐屿：“老师，你读的哪个军校啊？”
“第三军校。”程海说道，“我入学的时候选的机甲战斗系，后来学了几个月，他们就开始举办机甲联赛了，那时候是第一届，我成绩还不错，就参加了。”
齐屿这才知道：“老师，原来你也参加过机甲联赛！”
“是啊，我的队友还有一位皇子呢。”程海说到皇子的时候，眼神盯着桌面，似乎陷入了回忆，“第三军校又被叫做皇家军校，几乎所有皇子都在那里上过学，我入学的那年正好遇到了一个，他也是S级，成绩也很好，我们一起组队参加机甲联赛。”
“你……居然也……遇到……”齐屿震惊的都结巴了，目光在程海和晏长贺之间来回变换，“真是……巧了……”
程海低着头没有发现齐屿脸色不对，还以为他只是惊讶于第三军校有皇子，“确实挺巧的，当年参加比赛需要四个人组队，他是S级，我也是S级，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就没有S级了，我们另外两个队友是A级。”
齐屿：“……老师，原来你也是S级。”
程海没有在意这个：“S级没什么特殊的，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们参加比赛之后，前面都很顺利，直接赢了选拔赛，然后跟其他人星系的人一起参加初赛，在初赛的时候……”
说到初赛程海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褚鸣已经猜到了：“是不是遇到比你们强的对手了？”
“是，第一场就遇到很强的对手，对方有三个S级，一个2S级，机甲等级也比我们高，我们根本打不过，输的很惨。”程海语气有些唏嘘，“我们以为运气不好，直接抽到了最强的对手，其实不是，我们星系有五个队伍，其他四个队伍遇到的对手也很强。”
“那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机甲方面我们比其他星系落后很多，不仅是机甲，就连精神力等级我们都落后很多。”
褚鸣问道：“然后你就被打击到了？”
“没有。”程海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没有被打击到。”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经过那次比赛只希望自己变得更强，但我的队友似乎被打击到了，尤其是那位皇子，他身份特殊，考虑的更多，他好像很希望我们星系能提高水平。”
“但哪有那么容易的，直到毕业他也没想到好办法。”
“毕业之后，我进入了军队，到处杀异兽……”程海说到杀异兽又停下了，不知想到了什么。
齐屿拿出了那个徽章，“老师，这个东西……不会真的是帝国上将的荣誉徽章吧？”
程海大概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徽章了，突然看到还有点不适应：“你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齐屿：“它掉在桌子底下……我扫地……就扫出来了……”
程海拿起徽章看了一眼：“这个确实是帝国上将的荣誉徽章。”
“我跟你说过，我出生温澜星，五十年前遇到过异兽入侵，当时差点死掉，我被红蟹夹住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人能来救我，可惜没有人，当年那只章鱼毁坏了地下避难所，害死了很多人，没人能杀的了它，最后它自己离开了。”
“我遇到异兽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我，但我希望能救别人，不想让更多人体会跟我一样的绝望，进入军队之后，我杀了很多异兽，救了很多人。”
“凡是遇到异兽入侵的地方我都解决了，后来就得到了这个徽章。”
“我以为我会一直杀异兽，一直救人，直到我又遇到一件事……”
程海说着把徽章放下了：“那是十三年前吧，在黄金之城，遇到大规模飞蛾入侵，飞蛾体型不大但是鳞粉有毒，而且毒性特别强，飞蛾数量太多了，我当时带领军队杀了几天几夜也杀不完，最后迫不得已救下一部分人，直接撤离了……”
“那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杀再多的异兽也救不了所有人，我们必须提高精神力抵抗基因污染，不然迟早会被异兽杀死。”
“我把这个想法跟那位皇子说了，他那时候已经是皇帝了，他好像也是一样的想法，希望我们星系的人提高精神力，但是他的选择的办法……”
程海叹了口气：“我并不赞同。”
“我觉得我们星系的人精神力等级低，是因为与异兽隔离，环境安全，久而久之精神力等级就变低了，这个想法太特殊了，很少有人赞同。”
“后来我就辞职了，回到了温澜星，一直留在这里，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温澜星就不应该变成无人区，应该也能生活。”
褚鸣点头道：“这个想法有点道理，我也赞同。”
“你居然赞同吗？”程海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想法也挺特殊的。”
褚鸣：“不仅我这么想，有好多人这么想，至少我认识的人就有三个。”
“好吧。”虽然三个人也不多，但程海还挺欣慰的，“能遇到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也挺不容易的。”
程海说完了，最后总结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年轻的时候最好不要遇到皇子，不然会理想破灭。”
“齐屿，你报考的是第一军校，那里没有皇子挺好的，你安心读书吧，以后比赛输了就输了，也别在意。”
“可是……老师……”齐屿结巴的更厉害了，“今年皇子转学了……从第三军校转到第一军校了……。”
齐屿给程海介绍晏长贺：“老师……这位就是……二皇子……”
程海：“……”
第91章
齐屿说完之后空气安静了几秒。
程海和晏长贺都很尴尬，褚鸣左右看看，迟疑道：“那个……不如我们先吃饭？”
齐屿也打圆场：“是的是的……先吃饭吧，老师……你就当不知道……”
晏长贺却没有含糊过去，而是郑重道：“老师，感谢你曾经为帝国做出的贡献。”
晏长贺也叫老师，程海虽然尴尬，但也没说什么，摆手道：“算了算了，那些都过去了，还是不要说了。你是二皇子？倒是挺喜欢冒险的，居然来温澜星了。”
褚鸣：“他跟我一起来的，是来度假的。”
程海听到度假，终于明白褚鸣为什么打扮成这样了：“二少爷，你很有想法啊，来这里度假。”
褚鸣点头：“那当然，齐屿盛情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一直没有机会，最近我大哥终于同意，我才能过来。”
程海有点好奇：“你大哥怎么会同意，他应该知道这里很危险吧？”
褚鸣：“他是知道，之前一直不同意，不过他最近看了我在温澜星赛场的表现，知道我实力强大，就改变想法了。”
“温澜星赛场？”程海惊讶道，“那不是禁区赛场吗？抽到的概率很小吧，你们居然抽到了？”
褚鸣嗯了一声：“抽到的概率是很小，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抽不到的，不过晏长贺用了点特殊手段，一下就抽到了。”
程海明白了：“二皇子特意挑的？”
“是啊。”褚鸣笑道，“我想见识一下温澜星，他就帮我抽到了温澜星赛场，晏长贺人其实不错的，跟你之前遇到的皇子不一样。”
程海其实已经看出晏长贺不一样了，“好吧，是我见识少了，皇子也有不一样的，你们抽到温澜星赛场之后呢，齐屿说比赛的时候遇到我，怎么遇到的？”
齐屿就把比赛录像拿出来了：“老师，我特意带来的，你看看。”
程海接过去看了一下，看到五十年前巨型章鱼入侵避难所的画面皱了下眉，似乎又想起了当初的恐惧，他把视频加快了速度，然后看到他们把章鱼炸死了，惊讶道：“你们居然把章鱼杀了？”
褚鸣：“是啊，赛场选的太难了，这个章鱼很碍事，只好把它杀了。”
程海当年一直遗憾没有人能杀了章鱼，现在看到他们在赛场上杀了章鱼，心里也算有些安慰：“你们实力不错啊。”
褚鸣：“那当然。”
程海注意到炸死章鱼的重型机甲表现尤其突出：“这个金色机甲是谁的？”
“是我的！”褚鸣得意道。
程海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他：“是你的？”
“就是我的，不像吗？”
确实不像。
不过程海没有说，他看褚鸣的机甲不受暴风雨的影响，在章鱼的触手攻击下来回穿梭，心里很惊讶，没想到褚鸣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比我想象厉害。”
褚鸣：“大部分人都这么说，我就是太低调了，一般人见到我第一面，根本看不出我的实力。”
程海：“……”
程海无法反驳，他见到褚鸣第一面确实看不出褚鸣的实力。
不过……褚鸣也敢说他太低调了……
程海忍不住道：“二少爷，其实你不用这么低调。”
褚鸣谦虚道：“没关系，实力强大的人都低调，我也一样。”
齐屿：“……”
程海重新认识了褚鸣，看到褚鸣的表现对他刮目相看。
章鱼被褚鸣杀了之后，温澜星的天气就变好了，程海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了。
然后齐屿带着褚鸣去了博物博，在一楼救下了一个被红蟹夹住腿的小男孩。
程海看到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脸色有些古怪，终于知道齐屿是怎么遇到他的了。
那只红蟹其实并不大，但是给当年的程海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因为他自己挣扎很久，流了很多血才用石头砸死了红蟹。
当年没有人救他，如今在虚拟赛场上，齐屿救了他，而且做好事不留名救完就走了，都没有问他的名字。
虽然没有问，但是齐屿说的那些话……
程海听的满头黑线：“你这些话就不能比赛之后再说吗，你这么说，大家不是都知道了？”
齐屿后来也发现了，但说都说了也不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没事的，老师，只要没问名字，你可以一直假装不是你。”
程海：“……”
程海面无表情的接着往下看，看到蒙帅他们的表现，突然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实力不正常？”
“确实不正常。”褚鸣说道，“他们做了提高精神力的手术，做完之后实力还是不如我，就又吃药提高实力了。
“提高精神力的手术？”程海听到手术，声音都绷紧了，“过了这么多年，已经研究到这种程度了吗，他们是什么等级？”
褚鸣：“都是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