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沉睡 第72章

季回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多?”

“因为……是一朵小花一朵小花,慢慢积攒起来的。”

回国那天,景樾试图把季回的奖杯塞进行李箱,多次尝试未果。

季回给出建议:“这个能带上飞机吗?我可以抱着它。”

景樾给机场打电话问过才说能。

刚到机场季回就后悔了,抱着一个大奖杯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但行李已经办理托运,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等待安检时,季回小声问景樾:“待会儿能不能帮我抱一会儿奖杯?”

景樾以眼神询问。

季回解释:“我还要去检查假肢呢,你帮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

景樾抱着奖杯在门口等待,季回出来时换了条短裤。

他之前喜欢穿长裤,也很少露假肢,不知道这几天怎么回事,就想露在外面。

“怎么换裤子了?不冷吗?”景樾问。

“假肢怎么会冷呢?”季回觉得景樾问得很奇怪,“那个裤子裤脚太紧,所以换了个短裤,方便检查。”

然后跟着坐在景樾身边,也没说要把奖杯拿回去的话。

景樾没戳破,拿出耳机,分他一个。

“the first love。(第一次爱的人)”

“crush at first sight。(与你一见钟情)”

季回跟着晃动身体,喉咙里小声哼着旋律。

“to see you again。(再次重逢)”

“hold you in my arms。(拥你入怀)”

景樾毫不掩饰专注地看。

他的季回好像从没长大过,幼年时无人抚养,年少时无人引导,所以走得磕磕绊绊,走错了许多路。

前面二十多年都在摸索试探怎么过更好的人生,不断碰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现在才走上正途。

“季回。”

“嗯?”

“你好像一只小狗。”

季回没生气,反倒笑着说回去再养只小狗。

景樾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刚回国就张罗着要带季回去挑一只小狗。

刚好是周日,景樾被闹钟叫醒,缓缓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睡在身边的人。

季回破天荒地比他醒得早,正窝在被子里,侧身看着他。

“早。”他学着季回的样子转身,“一说要挑小狗就醒这么早?”

季回将被沿拉至下巴,抽动鼻尖嗅了嗅,他眼睛异常明亮,“景师兄,我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作者有话说】

好甜好甜~

小回的腺体终于正常了!

明天继续更~

第73章 七点十五

景樾也闻见了从季回那边飘来的甜葡萄味道,且越来越浓。

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然后打开衣柜找衣服,边套衣服边说:“去医院。”

声音轻又短促,他飞速收拾好季回的书包,将人从床上挖起来。

到医院时,季回已经烧得浑身滚烫。

新腺体健康而有活力,第一次发情期也来势汹汹,那具干涸已久的身体正在被迫承受极大的痛苦。

季回住进特殊的封闭病房,护士给他戴上腺体监测仪,叮嘱一声:“第一次发情期不能注射抑制剂,也不能标记,只能靠你自己熬,如果出现不舒服就按铃。”

“好,谢谢。”季回强打起精神,缓缓歪头,看向走廊的落地玻璃窗。

景樾站在外面,几道影子交叠,他上身穿着得体的衬衣,下身却是一条滑稽的居家短裤。

有医生过来拍景樾的肩膀,示意他一起去看监测结果。

景樾点点头,然后看向季回,指了指手机。

【景师兄:我离开一会儿,很快回来。】

季回支起胳膊,朝景樾挥挥手,用口型回了个“好”。

应对发情期而已,他很有经验的。

与过去五年每次发情期不同的是,他现在拥有一颗完好的腺体,信息素正汹涌地向外释放,他自己都从未闻到过这么浓的甜葡萄味道。

封闭病房的作用是防止信息素外泄,并通过喷洒生物分解剂对信息素进行分解。

对季回来说,欲望可以忍耐,但实打实的高热太过磋磨人的意志,他想,如果景樾在的话,一定会不停地亲吻他拥抱他,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有点委屈。

鼻息太烫了,比景樾吻他时还烫。

季回翻身抱住被子,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痛吟。

隔壁办公室,绿色监测线走势平稳,最大差值在可控范围内。

医生感叹:“腺体终于分化成熟了,时间比我们预测的要早一些。”

早了一个半月,景樾清楚记得季回自己做的数据,完全恢复的时间在年底。

他的季回很争气,从这颗腺体埋入后颈以来,便在以最快的速度成长。

团队早早做好各种应急预案,但到目前为止,半点差错都没有。

景樾直起腰,说:“麻烦帮我开个止咬器。”

医生诧异抬头:“开止咬器干什么?”

“我进去看看他。”

医生正色道:“最好不要,现在患者正处于发情期,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会让alpha进入易感期。”

景樾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帮我开个止咬器。”

等景樾离开,医生转头看着屋里其他人,半晌问了句:“我刚才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景樾拖了张椅子坐在季回床尾。

omega信息素像无数个钩子,勾动他的腺体迅速硬涨起来,红酒与甜葡萄纠缠冲击,最后融为一体。

他静静感受,半晌,他叹了口气,今年的第三次易感期,与季回共同度过的第三个易感期,仍旧无法在季回那里留下一个标记。

床上睡着的人跟着叹了口气,不安分地踹了踹被子,鼻腔发出微弱的喘息。

景樾低头拆开止咬器,戴好,扣紧。

他竭力与alpha的天性抗衡,尽可能散发更多的信息素,只为安抚自己的omega。

再醒来时,季回身上换了干爽的睡衣,高热已经褪去。

他摸向后颈,薄薄的皮肤下是一颗半硬的腺体,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也淡了许多,夹杂着另一种气味。

他很快分辨出,是景樾的红酒信息素。

景樾来过了?

季回翻身坐起,刚好看到景樾开门进来。

“醒了?”景樾把季回的假肢递过去。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顺便洗了个澡,发梢带着洗发水的味道。

那瓶洗发水是季回挑的,橙花香,对景樾来说有些偏甜了。

季回的目光先是扫过景樾后颈的隔离贴,又落在景樾脸上。

“你这里怎么了?”他抬手,指尖抚过景樾鼻梁下颌那些紫红的勒痕。

擦不掉。

景樾偏头躲开,“没事。”

“你到易感期了。”季回笃定道。

“是因为我吗?”他问,然后着急地把自己的假肢穿起来,“你做过检查了吗?易感期这么频繁是不是不好?”

景樾拦住他,“这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上次易感期过去还不到三个月,这太频繁了。”

“对有omega的alpha来说,这并不频繁。”

omega的发情期对alpha的易感期有一定影响,某些意志力不坚定的alpha,会很容易就进入易感期。

“你应该学过的,这很正常。”

季回又问起自己的腺体。

景樾递上两份文件,上面那张是腺体活跃度监测表,各项数据显示,季回的腺体已经达到了正常水平。

季回仔细看了一遍,朝景樾笑笑。

“太棒啦。”他小声欢呼。

景樾也跟着笑,点头应和,“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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