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追着打了几条街。
写字板没带进来,和温锐阳也不会有孩子。
隐去和唐瑾棉之间承诺的这一个小环节,唐韵磬连比划带“啊呜”,温锐阳断断续续猜个大概。
“你妈妈知道你是…”
唐韵磬点头。
温锐阳视线又落在唐韵磬耳朵上。
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个人来z市挣钱做手术。
缓和母子关系可以以后再说,目前该讲清楚的是另一件事。
但这最重要的事唐韵磬说了半天却一字没沾边。
唐韵磬讲了一大顿也发现他和温锐阳之间的问题。
明明一起坐在浴缸里,之后还要睡觉,可俩人之间正经得像是在上另一堂生理课。
温锐阳比他大9岁,长得又这么漂亮,在没有自己出现的人生中也许已经有过会让他感到嫉妒的别人。
可看温锐阳半垂着眼眸,睫毛上沾着水雾,被热水熏红的脸上疑惑又懵懂,唐韵磬心软得直冒泡。
『我教你』
温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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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是1(二)
浴缸里,乳蓝色的水因为里面人起身换地方,瞬间减少又“哗”地一下满溢泼洒在地上。
唐韵磬又说要教自己,温锐阳刚想拒绝就发现这个‘教’似乎跟下午的那次没什么区别。
挡开对方的手松了下来,换成轻揉唐韵磬的后脑。
溢出浴缸的水更多了,一波接着一波。
因为开了循环档,水位线没有降低,露在外的只有俩人额头相抵的脑袋和温锐阳那扶着缸沿的半只胳膊。
良久,水不荡了。
没过瘾的唐韵磬站起身,弯腰想把半阖着眼的人抱起来,结果被温锐阳拍了一下伸过来的手。
没等他“嘶”出口,温锐阳已经先一步踏出浴缸,唐韵磬连忙跟上。
两条纯白色的浴巾刚离开浴室又被扯扔在地上,很久没有人住的主卧一下子闯入两个接踵缠到不可开交的人。
虽然没人住,但每周都会换洗床单。
藏青色的床单衬着唐韵磬都白了一个度,更别说温锐阳。
摔进床上的他们被柔顺剂的香味包围…
唐韵磬盘腿坐在床上,刚才他已经把温锐阳扑倒了,可又一次被推开。
瞪大眼睛将温锐阳解释的“1”仔仔细细消化了一遍结果越消化越慌乱,特别是看到了他之后说的话。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不进行到那一步。”温锐阳凝视着彻底傻掉的人,捏了捏他的耳朵:“可以保持现状…”
“…你也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温锐阳的性子不会做出‘为爱当0’这种事,也做不出强迫哄骗年纪小的唐韵磬。
“晚安,小唐。”
床头灯点着,两个人都不喜欢黑。
把呆坐着的人拉躺,温锐阳先闭上眼睛。
唐韵磬盯着天花板,生理课上讲得还是少了。
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最后一步。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温锐阳口中的‘1’,他想照顾温锐阳,对他好、保护他、挣钱都给他花,更想把他抱在怀里,揉进身里,想亻犬下亲他好看的脸。
想看他露出那个视频里的表情。
哪怕是现在,想到温锐阳说的最后一步,他都血脉偾张恨不得立刻、马上和温锐阳相连。
但温锐阳说他才是1。
唐韵磬侧过头,闭着眼的温锐阳不知道睡没睡。
仔细想想,温锐阳才是一直付出的那个。
陪自己去医院、帮自己要工伤补偿、每天会做好饭等自己回来,还偷偷记下自己的生日送了珍贵的生日礼物。
更别说他挣得比自己多,条件比自己好。
从小到大,哪怕是个听不见不会说的残疾人,在唐瑾棉的教育下,唐韵磬也活得开朗积极。
就连被退学的那次也是生气大于委屈。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心脏又酸又麻。
唐韵磬伸手触摸温锐阳的眼尾,在对方睁开眼睛时张了张嘴。
想说的话有点多,但他知道“哇哇啊啊”的发音温锐阳听不懂。
唐韵磬收手,指了指自己。
『我』
手掌微弯贴在耳边。
『听不见』
“……”温锐阳眼皮微跳,唐韵磬的手已经指了过来。
『你』
写字的时候唐韵磬没什么表情,可他比手语时,面部情绪会加深,温锐阳看着他摆手时露出了似怕似伤的神情。
『不喜欢』
歪头挑眉是在发出疑问。
『吗?』
我听不见,你不喜欢吗?
从vx、写字板,到手语,这是温锐阳第三次『看』到这个问题。
可他心里已经具象出一道声音。
清朗又热烈,说得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意。
“喜欢。”温锐阳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听不见,我喜欢。”
12点41分,20岁的生日已经过了,生日惊喜却又延长了一天。
唐韵磬拉过温锐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温锐阳是1也不影响自己想对他好。
哪怕目前无法等同,自己也要在回报的同时努力追赶。
贴上来的温度暖身,温锐阳讶然看着明明在发抖还冲自己笑的人。
叹了口气,借着唐韵磬拉拽的力道,轻身伏了过去。
浮木…
温锐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唐韵磬当成浮木的。
但他没想靠着对方逃离苦海上岸,也不想拖拽他沉入海底。
只是想在感到累的时候可以这样抱着他缓一会,汲取一点被阳光烘烤过的热量。
所以当看到唐韵磬如同献祭般冲自己展现时,温锐阳一点点吻掉了他脸上的视死如归。
…………
…………
“哥额…”唐韵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看不见颈边人的回应,只能一遍又一遍叫着对方。
一开始他还能呢喃出“哥额”,到后来放释时,喊出来的声音更含糊不清。
温锐阳止在最后一步之前,在意乱的唐韵磬面露疑惑时,捂住了他的眼睛。
“小唐……”
唐韵磬松开抓在温锐阳后肩的手想扒掉眼睛上的遮挡。
小唐什么,他没看见。
可等他好不容易将手指掰开,温锐阳已经没再说话。
唐韵磬知道自己是被欺负了,温锐阳欺负他听不见,故意挡住他的眼睛。
8点的闹钟在客厅里叫得撕心裂肺,温锐阳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趴睡在床上,后背搭着一条腿,而腿主人的脸几乎是悬在床边。
同样趴着睡的唐韵磬梦中还以为是躺在合租屋里的小床上,怕掉下去,身体本能将自己牢牢卡在床边,可惜腿却伸到二里外温锐阳的身上。
他的手机闹钟也在“嗡嗡”振动,被遗忘在卫生间的它早从六点半开始每隔五分钟就跟接触的理石台面来一次交响乐。
温锐阳拍了拍搭在后背的腿把人推醒。
唐韵磬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出租屋那台从没开过的空调而是爱人的身影。
没来得及咧嘴说“早上好”,就被温锐阳那些斑驳吓了一跳。
昨晚任凭他怎么问,温锐阳都没有告诉他捂眼时说了什么,也没告诉他为什么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却不继续。
嘴巴逼问人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温锐阳不说,唐韵磬借着私欲用了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