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安向杰森说起当时的场景，他有些懊恼，最近寻找和回收库洛牌的顺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这次遇到被污染的雾牌，他太冒进了。
在站起身的时候，洛瑞安踉跄了一下，果然使用这个魔法还是太勉强了吗？
库洛里多当初告诫他说，这只是在魔力不足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能使用的应急选项，这次他是在魔力池一点魔力都没有的情况强行施展。
压榨自己身体和血液里残存的魔力……
虽然没能回收静牌，但幸好将这艘运送新型毒/品的货船扣押了下来，毒/贩也被抓住，接下来哥谭内这条运输线应该能明了了。
“让我扶一下。”洛瑞安抓住杰森的胳膊，“我腿麻了。”
杰森却抓住他的手腕，“听着，洛瑞安韦恩，我不清楚你用了什么方法，现在到此为止。”
“从你到这里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魔法？”
杰森掀开洛瑞安的兜帽，挂满汗水的脸出现在眼前。洛瑞安咬住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对着杰森露出一个心虚的笑。
“你！”
“斯比奈鲁！送他回去！”
杰森强硬地将洛瑞安推上恢复原型的斯比奈鲁背上，再三警告不许再出韦恩庄园，接着他跨上机车赶往市中心。
在他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让他举起枪口。
“嗡€€€€”
头罩之下，杰森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里是轰鸣声。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却看到撑住地面的是陌生的手……
“洛瑞安……？”
第41章
洛瑞安捂着额头站起身来。
斯比奈鲁将头低下来看他的脸色， “洛洛，你刚刚怎么了？”
但洛瑞安的表情十分难看，那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
洛瑞安或许应该说是杰森， 面色有些狰狞。他想起在码头时自己被洛瑞安的梦蝶接触之后做的梦。
梦里的自己用手枪向小丑开了一枪， 而蝙蝠侠站在一旁。醒来后的自己在思索之后将梦中自己使用的手枪给了洛瑞安。
但杰森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场面。
“什么？？”斯比奈鲁张大了嘴巴，“你是杰森？？在洛洛的身体里面？！”
“不对……你们一起接触了【替】吗？！”
【替】的外形像一只变色龙， 如果有两人同时接触到它就会交换身体。但今晚上斯比奈鲁一直跟在洛瑞安身边，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连【替】但影子都没有发现。
杰森却顾不上那么多，此刻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算将那把枪交给洛瑞安，也会有另外一把枪吗？！
他冲斯比奈鲁喊道：“糟了……洛瑞安他！我的身体在小丑面前！！”
*
等洛瑞安回过神来， 自己睁举着枪，手上戴得皮手套十分眼熟， 但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手上。他不动神色地观察四周，头上戴着的头罩很好地掩盖了他的神情。
洛瑞安只花了两秒就确认了自己的处境€€€€他似乎进入了杰森的身体。
杰森现在应该在我的身体里吧……
在外人看来， 红头罩在面对小丑时第一反应是掏出枪，随后就愣在了原地。
“Red Hood？”
不知道是谁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但在这个场面下一秒的走神都是致命的。
肾上腺素加上杰森的身体素质救了洛瑞安一命， 身体反应让他连开两枪， 一枪击中向他袭来的子弹，另一枪则是直奔那个背对着他的绿头发而去。
有些惊慌的洛瑞安下意识运用杰森在半小时前教给他的射击技巧€€€€瞄准小丑。
子弹在眨眼间就贯穿了小丑的脑袋，宴会厅内一片寂静， 没人相信小丑会就这样死掉€€€€小丑死亡之后又蹦出来的消息还少了吗？！
更何况这宴会厅内有两个小丑。
蝙蝠侠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丑， 鲜血很快就蔓延开来。全场最清楚这个倒地的并不是真正的小丑， 而是被双牌复制出来的。真正的小丑在刚刚逃脱了他的追踪。
他看着还双手持枪， 手却在微微颤抖的杰森。
杰森……？
不， 这个反应……
[“蝙蝠侠，现在在我身体里的是洛瑞安！”]
[“FUCK！他是不是开枪了？！”]
通讯器里是杰森急促的声音。
蝙蝠侠猛地抬头， 看着那个状态明显不对的红头罩。
*
“没事没事……你没有杀人。”杰森将洛瑞安抱进怀里，努力安抚着。
在旁人眼里，则是洛瑞安将几乎有两个自己那么宽的杰森抱住，那场面有点让人想发笑。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那个心思，他们都紧紧皱着眉。这一夜太混乱了，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在洛瑞安开枪射击前小丑在蝙蝠侠面前逃走。
蝙蝠侠带着有着洛瑞安灵魂的红头罩回到蝙蝠洞。
夜翼站在一旁插着腰，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洛瑞安的表情，那样的表情是在他目睹在眼前的死亡时一样的空白。
洛瑞安搓了把脸，他只是没想到自己随便开的一枪就把“小丑”给干掉了。第一次直面鲜血喷涌而出的场面的他有些不适应罢了，他为数不多和库洛里多外出长见识也只是看着库洛里多用魔法兵不血刃地消灭敌人。
“我没事，只是有点太突然了。”洛瑞安问，“那应该是双牌吧？”
“小丑在我面前用静牌逃走了。”蝙蝠侠说。
洛瑞安和杰森没想到【静】的速度那么快，在他们面前消失不到二十分钟还能赶在杰森前面将小丑带走。
斯比奈鲁挤进来，它觉得这群人的重点完全错了，“我们要尽快找到【替】！要是十二个小时之后杰森和洛洛还没有换回来的话他们就再也换不回来了！！”
杰森咬牙，怎么什么事都赶到一块来了？
当“洛瑞安”那张脸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布满阴霾的时候，就看上去和摘下头盔的蝙蝠侠没什么两样了。
蝙蝠侠当机立断：“杰森，你带着洛瑞安去找替牌。”
“你傻了吗？！洛瑞安的身体现在没有魔力，得他保护我好吗？！”
洛瑞安坐在沙发上，他正在自己观察自己现在的身体，从肱二头肌研究到腹肌，再研究到大腿肌肉。
杰森：“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洛瑞安满意点头：“杰森，我们要不就这样过下去吧？”
下一秒，来自杰森正义的铁拳就制裁到了洛瑞安的头顶。
杰森吹吹自己的拳头，洛瑞安的身体没他的硬，敲一下还有点痛。洛瑞安只是摸了摸头顶，疼痛感很快就消去。
“行了行了，哥谭现在乱成这样，你们赶紧走。”
几乎丧失战斗力的两人也帮不上忙，洛瑞安催促其他人赶紧走。
蝙蝠洞只剩下三人。
斯比蹲坐在桌子旁，它的脚边放着封印之书。它拿脚碰了碰封印之书，“你回忆一下，到底有没有一起接触到什么？”
洛瑞安和杰森齐刷刷地低头陷入回忆。
……
“要说同时碰到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了。”洛瑞安看向杰森。
杰森从后腰那里抽出一把枪。正是在码头时，杰森因为预知梦才交给洛瑞安的手枪。但没想到就算强行改变，未来还是原封不动地一一应验。
杰森停下想将枪拆开的手，他将手枪放在手里掂了几下，又检查了一下弹夹。
他缓缓抬起头，“这枪重量不对。”
斯比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把手枪，“我觉得……它好像不是枪。”
话音刚落，被杰森捏在手里的那把枪开始褪去原来的色彩，几番变换后，一条变色龙出现。
杰森下意识用力，变色龙被他捏得舌头都不受控制地吐出来，眼睛都大了不少。
洛瑞安连忙说：“杰森你轻一点！！别捏死了！！”
“我觉得你的手劲没那么大。”杰森到是很淡定，库洛里多的魔法造物能被这么轻易地弄死的话，那洛瑞安回收库洛牌的工作得轻松不少。
斯比飞过来：“是【替】！”
【替】在杰森的手里挣扎，唰得变大不少，挣脱了杰森的控制。这让杰森觉得从明天开始得给洛瑞安增加力量训练了。
洛瑞安扑上去，将【替】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替】在疯狂扭动，但洛瑞安的手臂纹丝不动。
“杰森……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能不能不要换回来？”
这种力量感！这种只需要物理手段就可以压制库洛牌的感觉太棒了！
洛瑞安看着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好吧，等会我们就换回来。”
“但现在有个问题，我的灵魂没有魔力，你也不能用我的法杖……”洛瑞安指了指还是吊坠形态的法杖，问杰森。
杰森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拿着法杖的场面，打了个寒颤。
“大种姓之刃。”
洛瑞安看向突然说话的斯比，杰森皱着眉，“你怎么知道？”
斯比还是蹲在那，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侧过头去顺了顺背上的毛。
“除了洛洛，我们都知道。”
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好不知情的洛瑞安更加迷惑，而杰森的脸上则是结上了冰霜。
杰森在回到哥谭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出过那一对火红的剑刃，大种姓之刃是跟随在杰森的灵魂里的，也就是说在如今这样交换了灵魂和身体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