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拉谢知远的衣服,想要把对方的西装扯下来。
他感觉到谢知远笑了一声,然后配合他的动作脱掉了西装。
价值几十万的西装就被谢知远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郁初想看一眼,但是被谢知远捏着脸转了回来。他的嘴唇又一次被咬住了。
他的手还是不老实,在扯谢知远里面的衬衫。他乱七八糟地拉扯一顿,谢知远的衬衫明天是没办法穿了。
这时候谢知远才和他说不做。
要不是谢知远还顶着他,郁初肯定会觉得他是性冷淡。
看他皱眉头,谢知远说:“等你愿意。”
郁初都疑惑了,他都这样子了还不是愿意的话,那什么样才是真的愿意。
谢知远说的话莫名其妙的。
他用脚勾了一下谢知远:“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谢知远说。
郁初轻哼一声,以为谢知远是故意在装不懂。他慢慢地凑过去,贴在谢知远的耳边说话。
下一秒,谢知远按住了他。
……
郁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
他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身体颤抖,时间概念都模糊了。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又被无限压缩。
他的头有些晕,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晕头晃脑的。
郁初靠在谢知远身上,小声念叨说自己现在好困,想睡觉了。
在郁初胡思乱想的时候,谢知远把他抱进了浴室。
坐在浴缸里,郁初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腿,还好,没有破皮。
要是破皮了他现在就要狠狠地咬谢知远一口——尽管谢知远的后背上现在全是他留下的抓痕。
郁初又累又困,还有一点饿。他被抱回到床上的时候仍然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差点对着谢知远叫了谢知行的名字。
所幸他反应快。
不过这俩兄弟在床上也差不多。郁初知道拿现男友和前男友比不太道德,但是他偷偷在脑子里比较谁知道呢。
他想既然是双胞胎,肯定从小到大都是被拿来比较的。
谢知行在床上很凶,谢知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知远还喜欢掐他的腰。
这两个人真的太像了,闭上眼睛,声音和气息完全没有差别。
他要是缺德一点,他现在就自拍一张,发朋友圈配个文案“我在谢知远床上很想你”,然后仅谢知行可见。
可惜,他现在太有道德感了。
郁初闷在被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旁边塌陷下去了一些,扭头一看,是谢知远坐在了他旁边。
他拉了拉谢知远的衣服。洗完澡了,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困了,想吃点东西。
谢知远低下头看着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舒服也是你害的。郁初想。
“我想吃东西。”他说,“我有点饿。”
谢知远问:“想吃什么?”
“猪排饭。”
郁初总感觉这么贵的总统套房他过来只吃一碗猪排放有点亏,但是他现在只能想到吃猪排饭。那种份量很少,价格又很高的高级菜品他其实都不太喜欢,不如便宜大碗的猪排饭。
到时候再说吧。郁初想。再过两天他也要控制饮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了。
-
郁初在酒店房间内待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就换好衣服离开了。
谢知远今天没工作,听到郁初说要回家,他说可以开车送郁初过去。如果有机会,他还可以见一下郁初的父母。
郁初没答应,他要自己回去解决家里的事情。
况且谢知远一看就居心不良,一上来就说要见他的父母,他们有熟到可以见父母的程度吗?
他觉得正常的情侣也没不会这么快见父母。
杜芮舒都不知道他和男人谈恋爱,更别提杨安成了。杨安成这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父亲,心里想的肯定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和男人在一起要怎么传宗接代。
知道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不得吓死他。
郁初很快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也不一定。
杨安成如果知道谢知远这么有钱,可能会催着他抓紧拉着谢知远去美国领证。
让杨安成看到谢知远的钱和老鼠掉进米缸有什么区别。
谢知远也没有直接放弃,又问了一遍:“我不能送你回去吗?到时候我接你回来。”
昨晚两个人有过更亲密的接触,郁初现在被谢知远握着手已经不会觉得不自在了。
他说:“不行。我要一个人回去,你不能跟着我一起回去。”
“好。”谢知远说,“那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郁初思考两秒,然后答应了。
上车后,郁初觉得有点烦躁。
他靠在车窗上,没几秒又调整自己的坐姿。怎么调整他都感觉不舒服。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戴上了耳机。
郁初的歌单里的歌不多,永远就那么几首歌,要么整个歌单循环播放,要么一首歌单曲循环。
在随机播放到《Bleeding Love》的时候,郁初把随机播放切换成单曲播放。
他看这首歌的歌词有很多翻译。可在他这里,最让他觉得深刻的还是鲜血淋漓的爱。
在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十遍后,司机停下了车子。
郁初摘下两边的耳机,揣进口袋里,随即下了车。
他有预感,所谓的家人和他自己,这是两个选项,他今天必须放弃其中一项。
郁初走进小区,他没有在外面停留,径直走到家门口。换做是以前,他会找各种理由,在外面闲逛一圈再回去。可今天不一样。
他握着门把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打开了门。
他走进了这个静寂的家,他没有转过身,而是直接反手关上了门。
郁初没有换上拖鞋,走上了二楼,经过了厨房,最后在客厅前停住了脚步。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杜芮舒和杨安成。
这对夫妻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都没有说话,像是刚刚争吵过。
郁初看着这样的场景,觉得很熟悉。他小时候应该见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画面。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他对杜芮舒说:“妈妈,我回来了。”
第68章 Goodbye
杜芮舒站起身:“小春回来了。”
郁初迟疑着朝她走过去,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他扶着杜芮舒,问道:“怎么了?”
不外乎又是那样,杨安成投资失败、赌博、欠债。
他一事无成,热衷于投资,没有一次成功过。看其他人赚钱,他东施效颦,跟着投资。被他砸进去的投资本金像是被扔进大海的石头,只有下沉,没有上浮。
没有把握的投资和赌博一样。
杨安成这样的赌徒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郁初从始至终都不喜欢杨安成,在杨安成还没有和杜芮舒结婚前他就不喜欢这个男人。
他觉得没有爸爸也很好,以后他长大了会去工作赚钱,到时候他可以养活自己和杜芮舒。
只是欠钱而已。郁初默念。
他看着面前脆弱的杜芮舒,一时间说不出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郁初问:“多少钱?”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只记得每一次的回答都不一样。
他一言不发,转了钱给杜芮舒。
或许他应该当着他们的面,抱怨自己的工作有多累,赚钱有多不容易。
郁初这样想了,但是没有这样做。他面对家人时通常比较沉默。而且他和杜芮舒聊自己的工作时向来报喜不报忧。
杜芮舒可能都不知道他已经进过多少次医院。
郁初掏了钱后杨安成的状态显然放松了些。
他强行扮演成一个慈父,和郁初说起杨纪被打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杜芮舒和他说了偷拍的事情,他觉得理亏,也可能是因为刚刚收了郁初的钱,杨安成表现出来的效果有种诡异的平和。
郁初安静地听杨安成说完,因为零花钱不够用,所以联系狗仔媒体说可以提供他平时的照片和视频。家人从来都不是他的后盾,只是刺向他胸口的利剑。
他出离愤怒后感到的只剩下彻骨的寒冷:“你把杨纪叫出来,跪在这里,向我道歉。”
他知道杨纪在家。
杜芮舒和杨安成却要出来当和事佬,他们说杨纪只是小孩子。
郁初觉得搞笑,又觉得悲凉。杨纪小他八岁,八年前,他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打工,因为白天没有时间,他上的是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