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鬼鬼祟祟的,看起来不像是来求签的,反而像是来偷佛像的。
郁初问:“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这么鬼鬼祟祟?”
四个人其实在计划如果过会儿求到不好的签直接调包,整个调换的过程要完美瞒过郁初。
他们肯定不会直接暴露自己的计划。
“我们的头发灯红酒绿的,”袁向笛紧急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是不是太显眼了。”
秦筠疑惑:“灯红酒绿是这么用的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么用的。”
袁向笛立即转移话题:“是不是这么用的这个不重要,你们懂我的意思就好了。”
再一次来到楮君峰,四人蓄势待发,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里的求签已经改成了求签后直接解签的模式。
他们四个根本来不及去调包。
他们紧张地盯着认真看签的郁初,心里惴惴不安。
郁初仔仔细细看完了纸上的字,轻轻地笑起来,展示给他们看:“看,我说了这次会是上上签。诸事遂顺。”
看到这个结果,四个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郁初拍了一张照片,和那两个人分享了这张上上签。
在亲眼看到签纸上的结果之前,郁初也有一些忐忑。他总感觉有一种某名的力量在催促他来到这里。
好在这一次的结果如他所愿。
他小心地折好签纸,把它放在手机壳里。
世巡首都场当天,数万粉丝赶到演唱会现场,为的就是提早一些入场。
在粉丝们排队依次入场的同时,郁初他们正在后台做着最后的准备。
负责拍摄世巡纪录片的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尽职尽责地将镜头对准郁初他们。
Cody正在给郁初定妆,他闭着眼睛,听到简羽阳说:“我们每一次世巡都是从首都开始,也算是老传统了。”
他们五个人其实都不是首都土著,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确实在这个城市待得最久,这里称得上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不过郁初前段时间已经成功落户首都了,以后就是真的首都人了。他彻底和自己的老家说了再见。
他很早就把户口迁出来了,所以他现在的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了,摸起来薄薄一本。
郁初还琢磨过能不能给小夏和小秋上户口。毕竟他现在是户主了。
“毕竟我们第一次亮相就是在这里。”袁向笛说,“一转眼我们都出道八年了。”
郁初听着他们在那里聊天,不自觉地笑起来。
他前几天又去和他的心理咨询师见面了,对方说他恢复了很多,郁初自己也这么认为。
化好妆,五个人站在镜头前,手交叠在一起,用力往下挥了一下:“加油。”
这是他们上台前的习惯。
此时此刻绝大多数粉丝已经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包括收到郁初赠票的谢知行和谢知远。
郁初给他们的票是连号的,两个人坐着,冷漠得像是陌生人。
他们这一片是内部座位,看起来坐在这里的都是成员们的亲属。
谢知行和谢知远没有认出来,坐在他们旁边的是简羽阳的父母。
还有他们后面的修斯的父母。
他们只觉得后面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南加州口音。
台上的大屏已经暗下,片刻的黑暗过后,屏幕上依次出现四个数字——2019。
紧接着,郁初出现在画面中。
屏幕里的郁初看起来显然还非常稚嫩,这应该就是2019年才13岁的郁初。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也是原生的黑色。他没有直视镜头,身体微微侧着,像是在和画面外的采访者对话。
“我叫郁初,今年13岁,来自未海省。”
他说话的语速并不快,像是不太适应镜头:“我进入公司已经一个月了。在成为练习生前我就想过可能很辛苦,但是在这里练习了一个月后,我发现当练习生比我想的要辛苦很多,这里比我厉害的人也有很多。虽然很难,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坚持下去,如果不坚持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就只有零。”
紧接着出场的是袁向笛。
谢知行和谢知远发现这似乎是按照他们进入公司的顺序播放的。
只是看到修斯的时候,他们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哪怕屏幕里的修斯这时候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10岁小孩。
他们俩这时候刻薄得像是会在街道上游荡惹事的teenager。
屏幕上的数字变成了2024。
这时出现的是18岁的郁初。
谢知行和谢知远一下子从teenager蜕变成了gentleman。
18岁的郁初比起13岁的自己已经成熟许多,他看着镜头,全然没有刚进入公司时的那种生涩:“这是我进入公司的第五年,今天收到了新团体的消息,这一次我在出道成员名单里。非常感激制作人和其他staff,但其实比起兴奋,其实我觉得有一些害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满足外界的期待……我会尽我所能的。”
最后,所有的单人画面汇聚到一起,大屏被这些画面分割成数个小方形。
所有的声音都重叠到一起。
几秒过后,大屏再次变得黑暗。
场馆内的灯光亮起,这时有粉丝注意到台上的布置,和Solstice出道showcase的舞台布置是一比一还原的。
郁初坐在白色正方体搭成的小山上,身边是一捧瀑布般的干花。
他拿起自己的绿色麦克风,在一束聚集在他身上的灯光的照射下,他唱出了全场的第一句歌词。
唱完属于他的歌词,灯光暗下。随后另一边的灯光亮起,袁向笛站在灯光下。
郁初保持着现在的坐姿,趁着自己这边没有灯光照着,调整了一下耳返。
应援棒发出的光随着歌曲慢慢变化,郁初静静地坐着。
等到舞台上所有灯光一起亮起,他再一次拿起麦克风,和其他成员合唱副歌部分。
在五个人的合唱里,郁初的声音是最为明显的。
他作为合唱主音,方便带着其他人不让他们跑调。
他看向台下的一侧,他记得内部座位就在那一边。
在他上台前就收到了谢知行和谢知远的消息,那两个人现在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尽管说现在的距离太远,他看不到他们。
楮君峰的签的确非常灵验,Solstice今晚的演唱会非常顺利。
郁初还趁着这个机会见了队友们的父母。该说不愧是rap世家呢,他感觉修斯父母的每句话都是押韵的。
如果郁初没有看到买了一堆自己周边的谢知行和谢知远就更好了。而且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自己亲自排队去买的周边,多半是叫冤大头助理去排的队。
他一想到这两个人可能会把他的人形立牌摆在办公桌上他就感到一阵羞愤。
谢知行和谢知远问:“不能摆出来吗?”
郁初思考片刻,宽宏大量地退了一步:“不准摆在公司里。”
于是他们俩把立牌摆在了家里的办公桌上。
好歹不是在公司里,郁初咬咬牙忍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Solstice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跑巡演,期间会夹杂一些其它的行程——像是九月份的时候他们还在巡演的空档回归了一次。
郁初觉得演唱会本身不是最累的,他觉得最累的环节其实是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
只能说还好他习惯了,红眼航班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忍受。
直到十二月,他们飞到了日本。
这一个月他们都要待在日本,他们在这里有好几场演唱会,今年的MMF也安排在东京举办。
谢知行和谢知远说,MMF那天他们会来看他的。
郁初说不来也可以,参加完MMF他还有几天的假期,到时候回首都去找他们。
不过他们俩非常坚持,郁初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MMF的奖项投票在十月份就开始了。
和往年不同,今年郁初单人入围了年度最佳男艺人、年度最佳专辑,以及年度最佳歌曲。
粉丝这两个月一直在紧锣密鼓地组织投票。
最佳男solo是一直都有的奖项,不过之前他们没人solo过,所以这奖项一直没有他们的事。今年郁初solo了,作为Solstice第一个solo的成员也开始冲击这个奖项了。
年专不看投票,看音源、销量和评委打分。郁初的竞争对手还有Solstice的团体专,只能说是自己人和自己人对打。
至于年歌,这个奖只看音源和评委打分。
郁初的《Fever》是二月发的歌,在自然年榜上有一定的时间优势。这首歌最开始空降就是第一,后劲很强,一路爬到了年榜第一。
目前依然在第一,拿奖可能性并不低。
郁初之前还发现修斯他们在偷偷注册账号给他投最佳男solo。
被郁初本人抓了个正着后他们说这是助力我们第一个solo的成员拿大奖。他们还是靠着粉丝做的投票教程给郁初投票的。
在MMF的前一天晚上,郁初和队友们外出吃寿喜锅。
虽然吃的是寿喜锅,但郁初不喜欢沾生鸡蛋吃。
他不爱吃生食,蔬菜和水果除外。
寿喜锅咕噜咕噜冒着泡,白色的水汽向外溢出。
郁初刚刚放进去一片牛肉,在等它熟透。他要吃全熟的。
“那个投票账号太难注册了,”简羽阳说,“我用国内的邮箱结果第二天才给我发验证消息,我看粉丝说要速度快的话最好用国外的邮箱。国内的颁奖礼居然要我用国外的邮箱。”
袁向笛搅拌着碗里的鸡蛋液:“你看的那个教程里没有跟你说吗,我找的那个教程还特地提醒说不要用国内邮箱。”
“我那个死活收不到验证消息。”秦筠说,“最后换了一个邮箱,结果换了邮箱之后马上就收到了,莫名其妙的。”
在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投票经验的时候,修斯在偷吃郁初的抹茶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