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聋子嫁给渣攻舅舅后 第77章

盛愿直勾勾追着他的眼睛,势必要刨根问底的模样。

少时,牧霄夺得出答案,气势游刃有余,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那要看你,你如果把我当做哥哥,那么同辈之间的身份转变倒是容易。但是你如果叫我一声别的,可就要费点劲。”

精明的商人,嘴上的好处都不让半分。盛愿听不懂男人藏藏掖掖的话,神色呆呆,“……叫你别的什么?”

牧霄夺但笑不语。

思虑片刻,盛愿像被点醒,蓦然理解他不清不楚的笑,“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叫你爸爸吧?”

“说不准,就你小时候那傻乎乎的、谁都能拐跑的模样,我可太有可能刚成年就多了个儿子。”牧霄夺佻笑道。

盛愿明眸善睐,眼神专注直白,“可是……我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你,都会喜欢上的,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牧霄夺猛然被这一记直球砸中,不再和他幼稚拌嘴,垂眸缠绕他的发丝,神色晦明不清,雕刻般的棱角软化了些许轮廓。

盛愿笑嘻嘻地,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问题滔滔不绝,雀跃的眼眸生动漂亮,“那么你跟从前的那个孩子在一起了,还做了嗯……色色的事,你有没有负罪感?”

牧霄夺却是没接话茬,晦暗不清的视线流转进对方的眸,那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眸色迷蒙,眼里有他不自知的潋滟。

下一刻,只听“哗啦”水声,水波激烈荡漾。

盛愿眼睛懵然睁圆,小小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轻而易举抱出浴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水流淌过皮肤,扑簌簌往下滴。

“哎呀!浴巾!浴巾€€€€”

炽白的灯下,盛愿登时如同煮熟的虾一样紧紧蜷缩住身体,两只手乱扑腾,不知道应该捂住自己还是捂住牧霄夺的眼睛。

牧霄夺抱着一身水汽娇嫩的出浴美人,不明白他迟来的羞赧,分明早就被人看了个光。

两人力气悬殊,牧霄夺由着他乱动,随便扯了条浴巾把人裹住,妥帖放在洗手台上,就着这一姿势帮他吹干头发。

怀里的人被呼呼暖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堪堪护住浴巾不滑下去。

片刻后,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浴室门倏然敞开,水雾漫出。

牧霄夺单手托着盛愿回到酒店卧房,大步迈向床铺。

盛愿晕乎乎,“扑通”一声被他丢进柔软的大床,眼前天旋地转,清瘦的身子陷进松软的绒被里。

牧霄夺顺手按了下床头的调控按键,窗帘缓缓合上,严严实实遮住昼光。

紧接着,身侧床垫微微下陷,男人欺身压了下来,圈住他细瘦的腰身,如墨的阴影缓缓将他笼覆,居高临下的垂视着他。

盛愿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泛起红晕,被男人直白的视线盯得不好意思,捏紧浴巾的手心汗涔涔,心跳愈来愈快。

“做了什么色色的事?嗯?”

牧霄夺的吻落在盛愿雪白的侧颈,激起一串细弱颤栗,属于成熟男性的滚烫气息混杂沐浴后的清冽味道,仿佛费洛蒙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

“牵手、拥抱、亲吻……恋人之间还要做什么事?”牧霄夺谆谆善诱,深黑的眸像充满蛊惑的黑色漩涡,望进去便无法挣脱。

“唔……我不知道……”盛愿的眼尾泛起水光绯色,软发贴着男人的侧颈轻蹭,可怜的讨好。

吻接连落下,沿着侧颈一路向上,像初春稠密的雨。

盛愿的皮肤薄得像纸,稍微用点力就红得不成样子,仿佛梅间新雪,耳垂小巧柔软,被男人叼在齿间轻轻碾磨。

他仿佛被摄了心魄一般,喉结滚动,附在对方耳畔的低语深沉磁性,“你穿那条红裙子特别的漂亮,你来我房间的时候,眼巴巴问我好不好看,很像买了新衣服迫不及待给大人展示的乖孩子。所以别总是贬低自己,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重要、没人比得上你,知道吗?”

两人呼吸相闻,能听见彼此胸腔内蓬勃的心跳,逐渐趋于同频,抑或乱了阵脚。

盛愿心尖酥麻,唇齿微微翕动,用气音轻轻问他:“你喜欢我穿裙子吗?”

温热的柔软落在唇角,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唇瓣一路窜进血液脉络,几乎听不见男人的低喃,“……喜欢。”

盛愿羞赧异常,心脏仿佛被放置在温暖的壁炉旁,能听见悸动燃烧时发出的短促轻响,手指抚过男人英挺的眉、立体的鼻梁,期期艾艾的说:“那、那我下次再穿给你看……”

男人轻不可闻的低笑一声,与那双羞窘却又充满热忱的眼睛对视,淡淡应一声“好”,继而沉沉俯身,将他的话语尽数吞没在唇舌间。

盛愿几乎溺毙在这温柔的缠绵中,眼睫扑闪仿若翻飞的蝶,“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害怕……”

牧霄夺极力克制,压抑冲动,默默将伸向床头柜的手收回。

手指徒劳捏碎一把虚空,转而温柔抚上盛愿的脸颊,声音温醇、柔和,每每听到都会让他感到心安,像微风捎来暖阳。

“乖……”

盛愿轻轻点头,眸中泛起€€€€的雾,漂亮的唇瓣被咬得微微塌陷。

他甚至回想不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似乎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记得自己小心翼翼的问:“那……用手可以吗?”

“用腿。”

牧霄夺浑身清爽,抱着体力没那么好的人去浴室仔细冲洗身体。

回来后,盛愿筋疲力竭,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小脑袋直往枕头里钻,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牧霄夺的烟瘾在某种欲。望得到释放后来得更加汹涌,日光明朗的阳台,他单手秉着一支烟,目光投向远处蔚蓝如梦的海滩。

烟灰从萎缩的烟蒂落下,烟味苦涩,带一点淡淡的辛辣。

两年来,他被剜掉的那块心脏,似乎终于沿着缺口长了回来,肌理重塑,血肉。缝合,密不可分。

散尽身上的烟味,牧霄夺回到卧室,掀开被子。

盛愿正乖巧的窝在被子里睡着,感受到熟悉的体温,无意识向他靠近,窝在男人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中,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或许是白日里的杂念太多,盛愿在这样的安稳时刻竟做了噩梦。

梦里的他仿佛被困在一个精致的玻璃罩里,外界的纷扰似乎与他了无干系。

他静静站在里面,与牧霄夺之间隔着一层无法触碰的透明屏障。

之后,他听见很多声音,声嘶力竭的、不堪入耳的、幸灾乐祸的、大放悲声的……谩骂和指责。

“竟然和自己的侄媳搞在一起,呸€€€€真不要脸!”

“你是堂堂牧氏的家主,做出这种不堪入目的丑事,要牧家人的脸往哪儿放!”

“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我们牧家的家主!连自己的侄媳都要觊觎,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

无数诟骂和谴责化作实体鞭打在牧霄夺身上。盛愿拼命拍打玻璃,想喊他赶紧离开,不要再挨打了,声带却像被割断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牧霄夺在敲击声中缓缓转身,看着被他亲手打造的玻璃笼困住的盛愿,浅淡一笑。

他说:“万事都有我在前。”

下一刻,仿佛突然踩空,梦骤然惊醒。盛愿的额头和后背汗津津的,望着眼前空洞的黑暗,心脏久久未能平静。

他一动,身后的男人便下意识圈紧揽在他腰间的手臂。

盛愿慢吞吞转身,无声注视男人许久,鼻尖蹭了蹭他的侧颈,在锁骨眷恋的落下一吻,咬住、吸吮,留下暗红色的吻痕。

这个狭窄的世界,能容得下他们的未来吗?

第66章

返回云川后的次日, 牧霄夺动身前往北美出差。

在经历两年前那场联合经济制裁,以及家族内部成员勾结东南亚某黑色贸易链一事惨遭揭露后,牧氏集团短暂陷入困境, 股市一度萎靡。

后续, 牧霄夺致力于公司的转型升级和扩充未知板块,并构建以牧氏研究院、多媒体研发中心、专业设计所为框架的三级研发体系,成果显著。

现如今,牧氏集团营销及服务网络遍及全国, 在各省市拥有上百家分公司,市场占有率位居全国私企领域龙头, 海外业务涵盖拉美、欧洲、亚太等多个国家和地区。

新开设的北美分部主要布局半导体以及集成电路,同国内芯片巨头雨科集团合作,业务内容包括存储芯片的封装和测试、Micro LED相关产品的研发等,是公司重点发展的战略性新兴产业。

临行前, 牧霄夺原本想和盛愿一同前往。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盛愿作为国内知名cv,受活动主办方邀请,元旦之前需要参加几场线下粉丝见面会。

北美之旅只能作罢, 两人不得不在短暂交往几日后便开启异地。

盛愿性格温吞内敛, 一向不喜欢参加人多的活动。

曾经有段时间, 他天天把自己闷在家里, 不上班不上学,也不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连咬咬那条小傻狗都变得兴致恹恹。

最后, 陆听夕和宋秉辰两人实在看不下去, 说他这样非抑郁不可,干脆把自己手头的事都推了, 生拉硬扯把人架出屋子。每天除了陪他玩什么事都不做,哪人多往哪凑,才把他这毛病治好。

活动场馆热闹非凡,入场人员将近一半都是【皎月空明】的粉丝。

见面会还没开始,盛愿的桌前便已经排起一条蜿蜒长队,他看着乌泱泱的人山人海,手腕开始隐隐作痛。

两年前,盛愿还是cv圈子里最不起眼的小透明,每天东奔西跑去配根本没几句台词的小协役,被抢角色、临时通知弃用改台词是常有的事。

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配音行业炙手可热的存在,越来越多的精品IP制作组期待能够与他一起合作,就连主办方悬挂的巨大海报,都将他的写真置于C位。

“宝宝,能帮我写一个高考加油嘛?”

“我想在签名旁边加一个小月牙,可以吗?”

“老婆!我是专程飞过来看你的!能和我合张影吗?”

“……”

面对粉丝的要求,盛愿都会尽力满足,一场见面会过半,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叫了多少种称呼,签名签到手抖,合影合到脸都快笑僵。

活动结束后,盛愿和主办方的人一起参加庆功酒宴,散场后已经是深夜。

他没开车,喝了点酒头晕乎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云川断断续续下过几场雪,绿化带里一团一团的白色雪块沾泥,像解体的塑料泡沫。

夜晚的街区人潮如流,天桥上,不少人举着手机去拍时代大街的大屏。

盛愿头晕晕沉沉,跟随人群举起手机的动作抬起眼€€€€

大屏上投放的是周见唯和方祁夏求婚的现场录像,两人在各自的事业上升期官宣,不是谁都有这种勇气。虽然是段人尽皆知的恋情,但求婚的消息一经传出,还是在微博热搜挂了一整天。

人群中不时传来羡慕和祝福的声音,闪烁的光线映进盛愿的眼底,在黑夜里清亮莹润。他默不作声看了半晌,直到大屏切换成广告,才逆着人流走下天桥。

小雪飘飘洒洒,落到手心,像晶莹的霜花,凉丝丝的。

光影落在盛愿的身上,半边深暗,半边光明。

或许是周围幸福的信号太多,他身处在这茫茫人海,才会感觉到比从前更加强烈的孤独。

回到家,洗去身上的寒意,盛愿翻身骨碌进被窝,眼神木然的望着窗口的落雪。

他睡觉时很少拉窗帘,这是他失聪后长期形成的习惯,摘掉助听器后听不见闹钟,从前在盛家住的时候也没有人会特地来房间喊他起床,因此经常会迟到被要求罚站。

于是,他开始拉开窗帘睡觉,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阳光洒在被子上的暖意,抑或透过眼皮的光线,虽然会被早早晒醒,至少不会再迟到。

天色黑得并不纯粹,被纯白的雪映成一片悠远的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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