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 第20章

医生还在检查旁边的部位,寒深站在季然身后,安静地注视着他。

面前的男生身体紧绷,纤瘦的后背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安地颤抖着。季然后背到侧腰有一大片青紫的伤痕,这让他本就瘦弱的腰肢更显脆弱,仿佛被人凌辱……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医生抬头看了眼寒深,目光有些责备。他把寒深当成了季然的监护人。

季然愣了下,这才意识到医生误会了,忙摇头道:“不关他的事,我自己摔倒的。”

医生没有多言,又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季然想了想,摇头:“没有了。”

“应该没伤到骨头,就是血肿,消肿了就好了,”医生站起来对季然说,“去床上躺好,伤口面对着我。”

季然只得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脱掉皮鞋趴了上去。脸颊陷入理疗床的圆孔,季然视线受阻,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他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然后医生的声音响起:“衣服撩起来。”

他又重新掀起衣服……

因为趴着,腰部往下自然凹陷下去,露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寒深依旧站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

医生开始给季然按压排血,他的手掌很热,劲儿也大,挨着季然皮肤,像是记忆中外公的大手。

就是这股劲儿也太大了,季然被疼得有些受不了,双手握成拳头。

“有点儿疼,你忍忍,”医生一边按一边说,“你这个部位靠近内脏,不好包太紧。只能先把淤血按下去,后稍微加压包扎。”

季然“嗯”了一声,他其实挺怕疼的,但他很能忍痛,哪怕疼得再受不了,也不会叫出声来。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疼疼疼疼疼疼!

“呜……”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季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很小的呜咽。

医生的按压还在继续,比起疼痛带来的痛苦,更让季然害怕的是等待疼痛来临前的恐惧。

那仿佛幼年时父亲随时会落下的打骂,哪怕长大后父亲已经不再打他,但季然依旧活在这种恐惧中,觉得自己永远无法逃离。

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掌抚上他头顶,寒深沉而稳的声音响起:“没事,再忍耐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寒深在安抚他。

季然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太丢脸了,这么大的人还在医院哭出来。

季然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疼了。”

“都疼哭了?”医生笑了起来,“枕头都不用洗了。”

看着枕头上那一大片深色的水印,季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推拿结束,寒深开口说:“医生,包扎吧。”

医生这才放过了季然,拿出绷带给他包扎受伤部位。

洁白的绷带在男生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季然腰本来就细,被这么一裹更是不盈一握,寒深几乎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包扎结束,医生又开了一些药膏,让季然拿着收费单子去缴费拿药。

季然还没来得及下床,寒深已经伸手拿过缴费单:“给我。”

“可是……”季然不敢麻烦他。

“公司报销。”寒深说完,拿着缴费单出了门。

季然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下来,慢吞吞地穿上外套。

医生和他搭话:“那是你领导?”

季然点点头。

医生:“不容易啊,你这领导还挺好的。”

季然点点头,也有些出乎意料,他根本没想到寒深会过来。

而且他怎么来这么快?

没过多久,寒深拿着几盒药膏回来了,医生又交代了他们一些冰敷的注意事项,季然一一记下,和寒深一起离开了医院。

今晚的火灾来得突然,也幸好发现及时。

除了季然试图用灭火器救火受伤外,没有出现别的伤亡。

医院门口很安静,季然在寒风中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今晚谢谢您过来。”

寒深没有看他,很客套地说:“不客气。”

季然:“可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寒深:“刚好在邻市。”

季然哦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医院门口建了一片广场,广场不能停车,他们要穿过广场才能抵达停车场。

季然和寒深安静地走在广场上,寒冷的月光洒下,照亮寒深宽阔挺拔的肩膀。

他还是一副话语不多、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在季然看来,却觉得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冷漠了。他虽然严厉,但确实是一个有能力也有担当的领导。

季然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让领导先上车。

他刚弯下腰,后颈突然一紧——寒深捏住了他后颈。

体温伴随着掌心的压力传来,轻而易举就禁锢住了他的身体。季然身体瞬间一麻,几乎要跳了起来。

“Samuel,”小镇漆黑的夜色中,季然有些惶恐地抬头,“您怎么……”

男人粗粝的手指拂过他后颈的红痣,目光冷淡幽深:“这里,沾了药膏。”

药膏?

季然迷迷糊糊地想起,他离开前确实涂过一次膏药,现在身上都带着浓浓的药味儿。

季然忙低下头,感激道:“谢谢您。”

却不知他这一低头,让后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寒深右手只要向下,就可以顺着脊柱长驱直入,轻易入侵他的身体。

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季然身体有一种未发育的孱弱,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但寒深知道这只是表象,就是这具看似孱弱的身体,案发后第一时间抱着灭火器冲进酒窖,并在救援抵达前身先士卒,阻止火灾进一步扩大。

明明自己都在火灾中受了伤,他却还能坚持工作,甚至在深夜还交给了他一份漂亮的项目书。

寒深见过太多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往往出身优越,性格外向,精通社交,专业能力也不错,能轻易取得别人的好感。

和他们相比,季然给人的第一印象要普通得多,他不是那种第一时间就能让人信服的人。他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坠落风险。

可每当有人觉得他会崩溃时,他又总能奇迹地坚持下来。

太努力,太能干,也太过乖巧,让人不由得想再逼他一把,直到他抵达极限。

旷野的风穿过山间吹向空旷的广场,寒深右手捏着季然后颈,眸色深了深……

“老板?”

直到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将他唤醒。

寒深这才收回手,语气冷淡道:“走了。”

“哦。”季然点点头,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第19章

回去的路上有些尴尬,季然伤了腰不敢往后靠,但镇上路况不好,一路都在颠来颠去。季然系了安全带都差点儿栽倒,多亏寒深伸手扶了他。

季然有些尴尬,忙道:“谢谢您。”

寒深收回手没有回应,季然更尴尬了。

他有些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试着活跃气氛:“您今晚住酒店吗?”

寒深说是。

镇上只有一家还可以的酒店,他们调研小组都住在这里。

季然又问:“那您什么时候离开?”

寒深说:“处理完工作就走。”

结果来得比季然想象中还要快,第二天上午他就收到消息,纵火的人是酒厂老总的弟弟。

兰亭酒业是他们父亲留下的产业,当初酒厂规模还小时,由兄弟俩同时经营。因为经营理念不合,弟弟带着一部分秘方出走自创品牌,剩下哥哥继续经营。

这些年来弟弟发展不太好,哥哥的事业却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了本地的龙头企业。

股份制改革时弟弟就回来过,兄弟俩发生冲突,现在兰亭酒业一部分专利配方在弟弟手中,还有财务牵连,情况很复杂。

“有点儿坑啊,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金石投行的人不满。

“虽然很气人,但还好现在爆了出来,”Leo说,“要是在送审前才知道这件事,那才要人命。”

企业和投行本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也不排除会有一些蠢蛋公司,把监管机构和投行都当傻子,为了上市报喜不报忧,刻意隐瞒缺陷。有友商就曾在申报前一周被企业背刺,损失惨重。

怪不得这次寒深都亲自过来了。

他们又在当地留了三天,处理了最紧迫、最棘手的方面,还有一些遗留问题则需要留给时间消化。

等季然回到沪市已是元旦,他只休息了一天,又马不停蹄继续开始了工作。

除了工作,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毕竟元旦一过马上就是寒假,他家人就要过来了。

三个人至少一周的吃喝住行,这对季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现在住的房子不太方便,他想攒钱换一个带卫生间的,不过这个需求可以往后靠一靠。

季然开始接一些商务推广,但他顾及粉丝体验,并没有接太明显的推广,只是在评论区置顶了穿搭链接。季然有些愧疚,就仿佛是在利用粉丝挣钱,毕竟他最初并没想通过这个账号变现,可惜形势所迫……

当然,这种形式的推广价格也不会太高,一条链接2000块,季然一周发了两个视频,也才只有4000,对于一个家庭的旅行基金来说还是太少了。

思来想去,季然决定做一场购物直播,品类集中在女装和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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