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 第31章

季然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他这么一说更烦躁了。

他们什么关系?虎鲸就让自己搬进他家?

他要是大大咧咧住进去,那更坐实自己是出来卖的了。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去。你要是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极端粉。

[虎鲸]:抱歉,我会约束他们的行为。但你家附近不安全,你最好搬离这个小区。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劳您费心。

季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虎鲸,再也不想和他发生一丁点儿关系。

晚上冷令辞送他回了家,也叮嘱他最好找个机会搬出去。

不用他说季然也打算搬家了,但他最近工作很忙,根本请不出一天假。

季然提前在网上看好房源,打算周末看房再搬出去。

不料当他第二天回家时,发现自己住的隔间被暴力敲断,建筑碎石,私人物品全都散落一地。

季然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房间竟然都没了。

难道是室友报复他?还是那些黑子找上门来了?

不对,不止是他,隔壁客厅的隔断也没了。

季然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没过多久,住客厅的室友也回来了,和他一样不敢相信。

对方告诉季然,他前几天在大门上发现了清除违建的警告,中介说没问题,让他安心住,没想到还是被拆了。

季然和室友都联系了中介,不知是心虚还是时间太晚,中介电话一直打不通。

客厅里的室友骂骂咧咧去投奔朋友,季然没有可以借宿的本地朋友,只能先去住酒店了,明天再去看房。

好在他最近挣了不少钱,经济稍微松快了一些。

季然坐在脏兮兮的床边给寒深发消息请假,拍照时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打字时眼泪屡次要落下来,都被他抬手抹去了。

看着这一室断壁残垣,季然觉得被敲碎的不仅是这面隔断墙,一同破碎的还有他的自信、尊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庇护所被放在马斯洛需求最底层,季然自诩要留在大城市实现自身价值,现在却连这最基本的睡眠需求都得不到保证。

“嗡——”

寒深电话打了进来。

“你还好吗?”男人沉稳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焦急。

季然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我没事,”他握着手机,鼻尖酸得要命,努力回答寒深的问题,“就是明天我可能不能去上班了,我要去找住的地方……”

“别着急,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寒深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半个小时后到,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其他的稍后再谈,可以吗?”

季然本来想说不用,他可以自己解决。

他都已经决定要去住酒店了。

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生活中的问题他可以自己解决,但心理上的无助感,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抹去。

季然变得脆弱,渴望依恋,他想交出自己的一部分,自尊、痛苦,亦或是压力。他想他有个人支持他,在自己哭泣时用力拥抱他,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嗯,麻烦您了。”

季然闭上眼,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第25章

等寒深过来的时间里,季然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物品。

整个房间都布满灰尘,私人物品被碰得到处都是,好在他贵重物品都带在身上,衣服也好好儿收在衣柜里,没有出现什么财务损失。

实习四个月来,除了拍视频穿的女装,季然几乎没有置办什么私人物品。

他只有三套衣服,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剩下的裙子体积也不大,季然把裙子和棉被一起打包装进编织袋。最后只剩下一套西装还没装完,是那次在警察局,寒深给他买的西装……

高档西装被他挤在廉价的出租屋衣柜里,虽然他用防尘袋装着,但也染上了一些灰。

季然伸手把灰尘一点点擦干净,仔仔细细地拎在了手里。

20分钟季然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寒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在电话里问季然具体的楼栋信息。

小区道路窄不好停车,季然不想让寒深麻烦,说:“我到门口吧。”

寒深:“没事,我开过来。”

季然看着自己两大包行李,还有一套需要手提的娇贵西装,就没有拒绝。

等寒深过来的时间里季然有些焦虑,他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五官、发型,衣服是否洁净。可当他看着这堪比工地的卧室,又霎时泄了气。

寒深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一身高档西装、手工皮鞋踏进出租屋,他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问季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季然说收拾好了,他提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不想让寒深踩到地上的水泥。

“那个也是?”寒深看向房间里的编织袋。

季然说是,怕寒深等得不耐烦,他解释道:“我马上拿过来。”

寒深却踩着灰尘走进去,单手拎起袋子,很自然地问他:“还有别的东西吗?”

季然愣了下,摇头说:“没有了。”

“那走吧。”寒深提着编织袋走到门口,又推走了季然的行李箱。

季然本来想说自己拿就可以,可寒深动作太快了,搬运重物也轻而易举,季然抿了抿唇,只拎了一套西装跟进了电梯。

寒深开的是一辆奔驰G,四四方方的硬派越野车,空间大,底盘也高,季然坐在副驾驶,低头替自己系好安全带。

汽车在夜色中汇入主路,看着窗外略过的陌生街景,季然双手抓住安全带,有些不安。

他很小幅度地侧眸看了寒深一眼,季然以为自己这个动作做得很隐秘,可寒深却看见了他,主动解释:“就快到了,我在公司附近有套空房子,今晚你先住那里。”

季然这才放下心来,乖巧地说了声“哦”。

没过多久,汽车驶入一个高档小区。小区绿化很好,玻璃幕墙外立面非常漂亮,内部还有健身房、泳池、网球场,物业会主动向业主打招呼。

季然抓紧书包肩带,努力克制住四处打望的欲望,跟着寒深进入电梯。

开门的一瞬间,室内灯光就自动亮起,房间装修高档又简洁,季然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寒深拿出拖鞋放在他面前,季然踩在入门鞋垫处换上,小心翼翼放好自己沾满灰尘的鞋。

这套房子一百多平,但只有一个卧室,是一套非常完美的单身住所。屋内非常干净,大面积的白,点缀着红、黄、蓝的家具和装饰,有一种纯净的童趣感。不敢想象白天阳光洒进来,这个房子会变得多么漂亮。

寒深说向季然介绍各个区域的功能,又说:“这套房装修好就一直没人住,家里没什么东西,你先将就用着,缺的东西我明天让人送来。”

“没事的,”季然摇头,“东西我有带。”

他有些犹豫:“新房子,给我住没关系吗?”

“没关系,”寒深说,“这套房子是给我弟弟的,他一直在国外,短期内不会回来,空着也是空着。”

又是那个弟弟,之前可以让寒深贴心地给他买西服,刚成年又有了这么漂亮的房子当家底。

差距太大了,之前季然还会羡慕,现在只有释然了。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与其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还不如踏踏实实改变当下。

而且,这里的夜景真的很漂亮。

他短暂地看过,已经很满足了。

想着只是今晚暂住,季然没有拆开行李,只拿出今晚洗澡要穿的衣服。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寒深还在客厅,季然不好使用浴室,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手机。

中介终于回了他的消息。

结果不太好,中介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强硬地回复:租房合同里有规定,基于不可抗力造成的损失,公司不提供赔偿。唯一做出的解决方式,是给季然提供另一处住处。

季然有些不想去,经过这件事,他已经不信任这家中介了。

也是他第一次租房不清楚,在网上找了一个小中介,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季然提出要退剩余的房租和押金,中介说要向领导请示。明明是他们的问题,怎么他拿回押金都这么费劲。季然把手机丢在一旁,心情有些烦躁。

“你还好吗?”寒深目光有些担忧。

“我没事,”季然努力挤出个轻松的笑,“如果不是房子被拆了,我也不能住进这么漂亮的地方。”

寒深依旧担忧地望着他。

季然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从沙发上起身,寒深却抓住了他手腕。寒深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季然身体却变得异常敏感,大脑一阵轰鸣。

季然求饶地看向寒深,眼睫无措地颤抖着:“您能不能放开我……”

寒深眼神更深了,担忧被某种季然不熟知的情绪取代,他握着季然的手收紧,西装下的肌肉变得紧绷。

季然被他弄疼了,发出了很小声的吸气声。

寒深这才重新松开季然,语气冷静道:“抱歉,你去洗澡吧。”

季然感觉寒深要说的不是这个,但他问不出来,他点点头,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光上门后,季然在浴室里哭了出来。

细密的水珠敲打着他后背,季然赤脚蹲在地上,用双手圈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好想有个人能抱抱他。

强壮的,有力的,甚至是稍微疼痛的,他想有人弄疼他,禁锢他,命令他,让他喘不过气,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季然洗完澡出来了。

房子装了地暖,他只穿了一件夏季T恤和运动裤,眼睛有些红,但他脸颊、手指都被热水浇得红通通的,不太容易看出他哭过。

寒深还在门外,季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离开,但这是人家的房子,他不敢赶人离开,也不敢晾着他,又拿着手机回到了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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