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不起来 第60章

国师却不抱她,还将她的身子往外推了推。

这么嫌弃她?!妖狐眼眶立刻就红了,她不依不挠收紧臂弯,两条细白手臂死死挂在国师脖颈间,双腿迅速勾上轮椅:“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找狐狸了!”

国师不言,妖狐鼻子一吸,抽抽搭搭地哭:“我我我我上次是,是喝多了血,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这不是要你教嘛!你教教我,我就,就知道了……呜呜呜……”

别看妖狐哭得可怜,实则鼻尖一直在这人身子上来回嗅着,一闻出不属于国师的气息,瞳孔便竖立,凶相乍现。

国师望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的确是在反省,面上也缓和了些,问她:“你还犯了什么错?”

“呜呜呜。”

妖狐一副‘我哭得好认真我听不懂你在说啥’的样子,哭声大了。

一旁的兰枻翻了个白眼,手指弹了下刀柄,懒得提醒妖狐大人早已知晓。

沙棠面无表情望天,反正这狐狸哭晕过去她只负责丢开。

国师抵住妖狐的肩想推开她一些,妖狐开始‘嗷呜嗷呜’地哭,跟要剁她尾巴似的,温热的泪真蹭湿了布料。

——虽然在外人看来国师挡在两人中间的手没什么实效,但国师确实用尽了全力。只能说这狐狸哭得梨花带雨,力气仍大得出奇。

沙棠兰枻也没有上前来管的意思。

国师:“你在景仪宫故意吓晕宫女,可有此事?”

妖狐眼珠子转了转,小声答:“有,有的。”

见她坦诚应下没有欺瞒的心思,国师推拒的手轻轻收了几分力,温声继续问:“你可知她是要给你糕点?”

“……知、知道。”妖狐闷闷抱紧了国师,变出尖耳朵在国师脸上一下下蹭着,“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那你也不能吓晕她、又踩烂食物。”国师垂眸看那有讨好之意的尖耳朵,“你可知那些糕点能卖多少银子?又是多少人费心做出来的?没有按时端到桌上,那些人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妖狐眨着眼睛:“所以你不是因为前几日病重才怪我的?”

“……这自然也要怪。”国师叹了口气,“上回吸得太多,这半月都没有血喝了。若有下次,便是一个月不给你了。”

[信任值-19,目前信任值:0]

[好感度-14,目前好感度:20]

系统:‘??!’

楚纤:‘。’

妖狐表情空白。

她并不知道自己脑袋上用来讨巧的尖耳朵缩了回去,装乖的金色眼眸也变成熟悉的兽瞳。

随着好感度与信任值的下跌,她似乎也懈怠了在国师面前当个乖宝宝的行为。

国师终于能推开妖狐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原来这样娇柔——

“你要去向那位宫女道歉,也要亲手重做一盘糕点送给皇后,更要遵守承诺,半月不喝血、不上我的床。”

系统:‘宿主宝宝你快别说了啊!回头好感度掉光了!岂不是白给她喝辣么多血了!’

楚纤:‘没事。’

“你不给我血,会给谁呢?”妖狐回过神,她甜腻着嗓音,“还有谁要喝血呢?你这几日不是在凤鸾殿,是在——”

别以为她不知道噢,月月身上有其他兽类的气息,血气明显少了好多,一定是给别的兽了呢?

国师淡定回:“我不是必须要给谁喂血,血也可以就待在我身体。”

第56章

这句话既可以解释为国师没有给其他妖兽喝血, 也可以理解成有没有血喝在于国师愿不愿意给。

以前只愿给妖狐,所以妖狐的份量够多,如今分给别的兽了, 到妖狐这里自然没有了。

白.皙漂亮的手不正常痉挛片刻,似是里面的骨头不受控制般要突破皮.肉钻出, 那颗镶嵌在脖颈上的脑袋亦是诡异地扭转着,在国师微微皱眉中突然逼近——

她反手抓住白衣国师的肩, 将其恶狠狠抵在轮椅上, 弯下腰极快极狠于那淡色唇瓣上用力一咬。

这实在不能称作一吻,再笨重的榆木疙瘩也该从这刺痛中尝出些许报复意味。

国师:。

沙棠兰枻:?!

她们二人武功已算不凡,居然等妖狐直起身才反应过来——当她们手中刀器抽出小半个, 妖狐转眼晃至窗边, 艳色衣袂于半空荡出凌冽又瑰丽的弧度。

套在身上轻轻几层红纱哪里遮得住那一片莹白,她动作向来十分大胆, 勾腿、抬腿, 怎样自在怎样来。

这会一条细白的腿垂挂在窗下, 另一条屈弯着,整个人坐在小小一截木头上,身姿轻盈又魅惑至极。

“你欺负我, 你会后悔的。”

妖狐用指慢慢拭去唇上落的一抹深红, 舌尖似条裹着血腥气的蛇,稍一扭动就将那颗血珠吃进去了。

她哼了声, 看似随意地从窗边翻了下去,衣衫带起一缕鲜红。

“大人!”

沙棠连忙用干净的帕子压住伤处,唯恐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身体又跟先前一样作乱、害得大人虚弱。

兰枻慢了一步, 她瘪了瘪嘴,小声说:“小狐狸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大人以后可不能再惯着她!”

“……”国师声音闷在帕子里,显得有几分无奈,“我从前很惯着她?”

这话一出,话匣子就打开了。

兰枻同样半蹲在轮椅边,细致又形象地说明国师平日有多纵着这只妖狐,连沙棠给她使眼色也不管不顾,一副‘今儿个就要捅破天’的模样。

因要听兰枻说话,国师婉拒去床上休息的建议,亲自摁着伤口,看向兰枻的目光似是慈爱似是忍笑。

沙棠抿抿唇,重新站了起来,手握住刀柄,垂眸看兰枻作怪。

-

两日后,扶月带着宫外一家新开点心坊的小礼盒来看望。

严格来说这是小殿下第一回正儿八经拜访清微楼,之前喜欢绕道走。

兰枻一路护送她进来,免得小殿下踩到隐秘机关受伤害。

扶月只觉一双眼睛怎么转都转不够,嘴巴惊奇地微微张着,时不时发出惊叹叫喊。

听见兽鸣或兽吼,扶月非但不惧怕,还一脸兴冲冲想近距离观看——兰枻险些拉不住她,跟脱缰的小野马似的。

“其实您来就可以了,不必带东西。”兰枻想接过那几层食盒提着,扶月还不让。

扶月抱紧了食盒:“这不一样,它家口味淡,国师会喜欢吃的!”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踏入多少圈法阵,终于来到一扇木门前。

“大人刚吃过午膳,不一定能吃得下这些东西,小殿下可不要委屈得哭鼻子。”兰枻故意逗她。

扶月:“没关系,它家糕点也挺好看的。”

兰枻:“……您厉害。”

-

扶月一进来就听见‘福明楼’三个字,原来是沙棠在给国师汇报情况。

几日前,福明楼失火,烧死了几位官员家属和三十位无辜百姓,案件还未查明,京中忽而有一则传言散播开。

说是国师在皇宫里养了只灭世妖狐,专门吞吃龙气,导致国运受损,引来天谴。

不等澄清谣言,又有一批一批的天师进京,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做法设坛,怕妖狐克死家人、影响家族命运。

天师们将妖狐灭世换做几个版本的故事大肆传播,京中人心惶惶。

朝中官员大概分为三派,一派拥护太子,一派与皇后关系匪浅,另一派则是裴大人离京保持中立的内阁。

起初无人敢提福明楼与灭世妖狐一事,还是太子起了个头,又有宫门外聚起的百姓为引,这才陆陆续续闹开了。

国师前些时日在清微楼闭关正好错过此事,今日处理清微楼堆积的事务翻到这堆文书,不得不叫来沙棠问清缘由。

“……小殿下来了。”

那人单手支着脑袋,面色惨白到像是画里钻出来的鬼仙。她手边隔着一碗没动过的清汤,早已不散热气了。

听见声响,她轻轻一抬眸,然后肉眼可见地愣了愣——反应慢到连识人功夫尚不到家的扶月都能注意。

国师习惯性用袖子掩住唇咳了几声,让奔过来的扶月站远一点。

扶月不想站远,可又知道这时不该违背了国师意愿,只好照做。

她匆匆停下的脚步无措又可爱,看得国师微微笑了下:“带了哪家的点心?小殿下吃过没有?”

“福明楼隔壁新开的五意斋。”扶月说,“那一条街生意都不好,唯独这家点心做得十分好吃,南方来的老板,据说是祖传的手艺。”

“这位姓徐的老板刚来京城那天找地落脚,刚好就看中福明楼,也亲眼见着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说跟妖怪没关系,应当是人为。”

“更多的也不好说了,那日混乱至极,他也是慌忙逃窜才捡回一条命,可怜随行的家丁烧得面目全非。”

趁国师认真听她说的空档,扶月小心朝那边挪了挪——国师没发现,她忍不住翘了下嘴角,又严肃道:“不过有人出一百两让他改口说是妖狐作祟,还以最低价卖给他铺子,保他生意兴隆。”

说到最后,扶月绕回国师第二个问题,说:“当然吃过啦!我不听别人说什么好吃不好吃,我得自己试试。”

国师轻轻点头,又问:“你花了多少钱?”

扶月:“自然也是一百两。起初徐老板不肯理我,直到我拿出宫牌又确认了我的身份,这才收下钱。”

国师蹙眉:“太过冒险。”

扶月托着脸,看过来的眼干净澄澈:“徐老板也冒了险呀,他身份没我好使,冒的险还大些呢!”

“……”国师叹了口气,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这事不是这样论的,你……”

扶月哼笑着握住这只手,却不放在头上,而是贴在脸颊,想用暖呼呼的体温给手温热:“若我前几年能遇到你,早些在外面经营关系,如今也不会没法子使了。”

——前几年你才几岁?真要逆天不成?国师抿唇。

扶月:“幕后主使就两个嫌疑人,其中一个还是你信的,剩下一个我再怎么舍不得也要划清界限。你别担心,我出事我担,绝不牵连旁人。”

小公主大概是从未放过这种类型的狠话,放完气就漏了。对上国师温和的眼神,她扭捏了会,小声补充:“我会努力做到的,不牵连人。”

系统:‘呜呜呜这似曾相识的天使翅膀糊我一脸!!’

楚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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