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不起来 第184章

“……你怎样骗过大人?”千重在乎的反倒是这个。

“她太自负。一个病人身上怎会只有一种药?她为了报仇连理智都丧失了,我不取她的命也多得是人取她命。”

长公主:“而你,只会是被她折磨的那个。”

“我记住了那天的你,像条狗一样被人踩在脚下,没有半分尊严。我以为你伺机而动忍辱负重,还曾高看你。”

“现在想来,以前你是狗,以后也是狗,你一辈子都是她的——”

千重瞳孔紧缩,垂在身侧的手几乎被逼去握她的武器。然而下一秒,她骤然放松下来,僵直的背生生弯下,头颅也深深低着,真像条看见主人就不叫了的乖狗。

长公主的话戛然而止。

因她脖间的铁链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右手扯了扯,并不是多狠的力道,轻得无比怜惜似的。

“继续。”

贴近蝴蝶骨的柔软是女人丰盈柔软的胸部。手松开那条铁链,像放还自由给鸟,任其施展双翅翱翔或坠落。她手中没有武器,只有轻轻搭在长公主腰际的轻柔。

就连压在长公主肩头的那张脸也是极其温柔的,看不出一丝抽人骨头的凶戾。

她微微侧眸,眼眸深情缱绻地注视着似是躲闪似是冷漠的脸,仿佛没人比眼前人更令她沉迷的了。

“不说话了?”女人痴痴笑了两声,叹息着抱上去,双臂并不收紧,“你想杀我很容易,在你真睡或假睡的时候,杀我好多次了。”

鼻尖轻嗅这人颈侧的淡青血管,想就此闻见她的血味。

怀中人略感不适想挣脱,腰间似闹着玩儿的手瞬间缩紧,与此同时,她颈侧被一条滚烫的舌舔了一口。

长公主:“?!”

“恶心吗?”女人呢喃着,唇瓣在这条苍白美丽的线上流连,“你要知道你的手被我做过什么,你会砍断自己的手吗?”

“……”

“你舍得,我可不舍得。”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长公主肩上好端端的白衣。它被人无形之中切成整整齐齐几块布条,沿着白.皙的躯体滑落,袒.露出精致苍白的锁骨。

那条艳红的舌极慢极重地舔了上去,玄月一只手攥着长公主双腕,另一只手又扯着她的后颈以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使她靠后,更深地融入她的怀里。

她并不与她接吻,这种事在夜间做过很多次,对她的吸引比不上微微颤抖却无法逃脱的骨.肉。

怀中人很瘦,哪怕羞恼令她身体如薄雾般氤氲上一层淡红,几近贴到白骨的白皮是一种极端且病态的冷色。

她的体温是冷的,心是冷的,眸光也是冷的。唯有被人逼急了狠狠咬过去的唇齿是热的。

“喜欢吃毒丸啊——”

铁链被那只波云诡谲的手缠绕在她腰际,还有一只不太安分的手轻抚她的腹部,女人气息微乱:“我把我这些年研制的毒丸统统喂给你好不好?撑破了给你补起来,用你喜欢的金线。”

长公主常年穿白衣,玄月却说长公主喜欢金线,似乎在借机嘲讽她虚伪。

“……”长公主长了一张嘴自然是要说话的,只是她唇一张,攥着她腕的手忽而刺入她口中,捻住她的舌不准她讲话。

长公主刚想抬起手扇过去,又想起女人说她的手曾在这几日做过许多不堪的事。

那巴掌离女人的脸只差毫厘,生生停下。

余下的声音既粘稠又频繁——千重早在女人不轻不重侧过来一眼时悄然退下,她当然不会等到女人亲口恩赐她存活。

透明液体沿着女人纤长手指缓缓流下,渐渐滴落在衣衫褶皱遮不住的腿间,或那截终究被扯去遮挡物的腹部。

银灰铁链像几条凶猛可恶的大蛇,缠着两个人身躯不放。

沉沉的灰擦过谁的右腿又卷到另一人左腿,或干脆不分你我,扯不断的坚硬冰冷重重摩挲每一人的皮肤,带来微痛又舒适的感觉。

——‘哗’

这声响蓦地高亢,似乎预兆着什么。

如同千重进门来看见的那副画面一样,长公主再度压倒了女人,绵长而粗重的喘息象征着她的体力临近崩溃边缘。

她强撑着一口不愿再被摁在下方的气,涣散眼眸仍要演成清湛假象,只匆匆摁在散开发间的手不受控哆嗦着。

“别扯痛我。”女人指尖轻划过这人已敏感至极的眼尾,“我会生气。”

“……”

这人勉强使劲的手似乎想用铁链勒断身下人的颈,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力却没使对地方,只听又是一声‘哗’,铁链自她掌中松懈,她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那些冰冷的链子在她身上慢慢游移,像有了神智。

-

玄月没给长公主吃毒丸,她想到一种更好的办法——既然你能将迷药涂在身上会被亲的地方,那么我也能。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主动来亲、明知是迷药也必须来亲。

长公主上次当着玄月面骂了三遍千重是狗,语气虽不激烈,但言辞已不复她往日的从容淡然,显然也知道那天是她的最后机会。

可她算错了千重当‘狗’的决心,也自负到以为玄月这个医毒圣手能被她的迷药骗到。

她们两个大概是谁也不配说谁的。

比起玩.弄这具单薄清瘦的身体,玄月更喜欢她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模样,又狼狈又好看。

——世间能有几人见过长公主这般呢?玄月喜欢当唯一的那个。

在小楼的日子荒.淫且迷乱,玄月举手投足间更添几分危险迷人的媚意,骨子里也开始晃荡着摄人心魄的妖魅。

不幸在于,京城那位神医闭门不见客的第一日,长公主毒发了。

那两颗毒丸的余毒居然没有清干净,这段时日又夜夜陪玄月胡闹,时而激愤到吐血的长公主身体不堪重负,昏死多回了。

玄月对自己的这双手太过自信,她始终不认为长公主体内的那点毒能要长公主的命——

直到拼死挣脱的夕若冲到她面前,说长公主脖上的两枚毒丸在去医馆前还没有,是出自神医之手,天下罕见的奇毒。

“……她会死。”夕若一半脸是本相,一半脸是少女,看起来十分可怖,“她身上死亡气息很重,寿命仅剩七日。”

“你如果嫌麻烦,你就把她还给我,我把她救好了再给你。”

在玄月对长公主的大肆搜捕中,夕若无法对她的信徒造成大规模伤亡,空有一身术法却处处受限。

没想到玄月一出现就利用这点,不惜用南族全族人的性命威胁,让夕若被自己信徒的信仰反噬,一旦生出想杀玄月的心思就会自己先受重创。

控制嘴说话容易,控制心里不想很难。

夕若做不到,她日日都在遭受反噬,已维持不住这张脸的美丽。

-

主系统:‘你想找的人应该会偷偷带走神医才是,她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呢?’

楚纤:‘她知道我被困住。’

主系统瞬间明了:‘……所以,她不来救你,逼你自己想办法救自己?’

楚纤笑:‘可以这样理解。’

主系统:‘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我不会赞同的。’

第152章

“你觉得我会听一个邪神的话么。”

说要抱长公主去不知名仙岛救她, 实则带着人跑——女人懒懒倚在美人榻中,指间把玩一根银白衣带。

夕若盯着那抹白,另一半人形渐渐维持不住。

似是被无形孽火烧出原型的妖孽, 皮下不是血肉,是怒目圆睁的铜制雕像, 阴气森森,不会眨眼不会做表情, 但又能钻进人的皮囊中装成人。

哪个神的本相能这样吓人?因她没有来历, 太多邪念聚进神像便让神像活了,受供奉就成了神。

“……我明白了。”

人皮被烧完了,剩下一尊青铜神像。它冷冷看向女人:“你本来就想她死。”

女人只觉手中一烫, 那根衣带竟被无名火烧成粉末, 不待落在她身上就被吹散了。

“可惜了,”神像不需张嘴就能出声, 声音又沉又闷, 带着缥缈遥远的回音, 像千年前留下的遗响,“她永远不会死,只会活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一字一句, 似神的预言。

女人瞳眸微眯, 并不畏惧眼前这个突然拔高的怪物:“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

神像冷笑。

“我先前也担心她死太快,怕准备的东西没用在她身上白白浪费。”女人意有所指, “但现在,她还是活久一点好。”

“……”

“仙岛地图,你画给我。若是画不成, 我不管她以后会活在哪里,至少这具身体——得成为我的殉葬品。”

她会在她毒发前活埋了她。

比起让她死于另一人的毒, 她更愿意她按照她的方式去死。

反正总是要死的,在死前她得玩够才行。

深紫瞳仁中划过一道奇异亮光,是亢奋、是欲望,就是没有对死去之人的怜惜或悲伤。

对她而言,死亡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事。这个玩具的确舒心,但她不觉得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

“……”

下方站立的邪神感受到这女人身上人皮也盖不住的邪念,只觉离谱。

……居然有人比她一个邪神还邪。

-

傍晚。

几辆马车在皇城外小树林里被身披金甲的士兵拦下。

看见官兵,驾车的车夫非但不慌张,还虎着脸去摸腰间挂着的没有鞘的长刀。

饱经风霜的皱纹中藏着嗜血杀意。

反倒是几个训练有素的官兵,一触及车夫仿佛被逼至绝境的孤狼的眼神,瑟瑟生出退意。

车夫没有拔刀,没有强闯,官兵也没有喝令车内的人下车,两方人马似是僵持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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