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跟前任同居了 第15章

梁成君问殷楚玉剧本如何。

殷楚玉回答新建文档。

虽然殷楚玉很可能是在说实话,但回忆那场景,仍旧是尴尬又好笑。

“你在笑什么?”殷楚玉忽然问。

宁簌:“……”她压了压嘴角,她笑了吗?

好吧,好笑没了,只剩下她的尴尬在屋中蔓延。

好在殷楚玉很快就转身前往书房了。

在没有面对面的时候,宁簌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肆起来,跟随着殷楚玉的背影而动,直到掩上的门彻底隔绝她的视线。

怎么就走了,是不想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气吗?

宁簌放任脑海中的思绪乱七八糟地流窜,许久后,才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目的达成了,但还是有些空虚。

有的问题存在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厘清。

做人太难了,让她当只小猫咪吧。

殷楚玉是在晚餐送到的时候出来的。

宁簌本来就有些尴尬,这会儿更是将“食不言”贯彻到底。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视线在冒着热气的瘦肉粥上逡巡片刻,就用左手拿起勺子,想要拿出喝中药的决绝来,快速将它解决。

“烫。”餐桌对面的殷楚玉说话了。

宁簌手抖了抖,将才舀起的粥倒了回去,搅拌几下才又重新舀了一勺,搁在唇边吹了吹,慢慢地吞咽。

殷楚玉这才收回落在宁簌身上的视线。

那让人发毛的警报解除,宁簌的目光就克制不住,不停地朝着距离不远的菜碟子上瞟去。

爆炒的、荤的、辣的!

她又没有犯胃病忌口,为什么只能喝粥?就因为她的手不争气吗?

殷楚玉是不是故意的?她就算不餐风饮露那也该吃清淡的素菜吧?再不成虾仁也可以,她为什么吃川菜?

就该重复以前她一手包办的习惯,而不是让殷楚玉来点外卖!

“怎么了?”殷楚玉抬头看着宁簌问,她想了想,又说,“不合胃口?”

宁簌幽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菜碟子,嘴唇翕动,小声嘟囔说:“我其实对粥过敏。”

殷楚玉:“……”她将菜碟朝着宁簌的方向推了推,宁簌眼眸一亮,立马就朝着那盘爆炒牛肉探出勺子,可伴随着牛肉上来的还有红辣椒、香菜——在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宁簌做不出抖勺子这种无礼的举措。

殷楚玉轻叹一口气,伸出筷子替宁簌将勺中可憎的辣椒、香菜都拨到了一旁的垃圾盘中,只余下零星的牛肉,倒映在宁簌那双浮动着莫名情绪的眼眸中。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通红的耳垂仿佛滴血,藏在乌黑的头发里。

宁簌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辨明,最后只抓住一个关键点:她再也不馋了!

殷楚玉吃得不多,索性拿着筷子替宁簌挑肉,虽然不是“喂”,也可相差无几。

闷头吃的宁簌不免想到一旧事。

大学里的食堂就算再人憎狗嫌,只要是在校生,都有在食堂用餐的时候。

宁簌吃得慢、挑食,用餐的时候也有些坏习惯。她起初并不是去夹要吃的食物,而是将不吃的东西全部夹出来后才开始进食。跟殷楚玉在一起时候,有意识地改了些,但有些时候坏习惯依旧会冒上来。殷楚玉不像宁檀会念叨她,而是拿起筷子帮忙,加快她“扫垃圾”的进度。

就算在殷楚玉眼中,什么样都好,可宁簌哪能过得了自己这关?硬生生扭正一些坏习惯。

饭后的宁簌依然没能帮上什么忙。

桌面是殷楚玉收拾的,猫粮、水、猫砂都是殷楚玉换的。

生活中多了一个人、一只猫,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同。

宁簌窝在沙发中,就算只剩下一根手指头她也要玩手机。

纠结症患者陈散群里发消息还不够,私戳她询问“吃什么”。

在看到陈散的问句后,宁簌一下就升出一种多吃十年盐的沧桑,回复说:“吃回忆。”

吃她冷漠的前妻姐不经意间展露的却总是被她忽视掉的温柔。

陈散:“黄金矿工遇见你可算是幸福死了。”

宁簌:“……”

她抒情一下怎么了!

第19章

宁簌以为时隔一年的“同一屋檐下”,会带来忐忑不安和彻夜难眠,可实际上沾了床没几分钟,她就陷入睡梦中,仿佛落入安全乡。

一直疲惫的神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摩着,散去所有的乏累,而那让她精神崩溃的电击也没有再来。促成一切的“小神仙”在梦中消失了。

一觉睡到闹钟响。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宁簌的神思怔忪,罢工的大脑好一会儿才重新运作起来,让她想起自己的处境。但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假期余额告罄,她这手说严重也不算严重,人还是要到办公室里坐着的,她还不想被辞退。

宁簌洗漱完出来后,猫粮、水碗都已经换了,她的视线逡巡一圈,没找到殷楚玉的身影。脑子里想着电影里小情侣们早上告别时的“早安吻”,可实际上匆匆忙忙地换了鞋,将垃圾袋一提,就火急火燎地出门。

等到在电梯中时,宁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跟殷楚玉不是情侣。

现在算什么呢?她认真地琢磨一阵,脑子中跳出“畸形”这个词,废料们接二连三地涌现,宁簌的脸莫名一红。

人到办公室的时候,恰好卡着时间打卡。

主编开了个早会,视线不停地往宁簌的手上转。等到散会后,她留下了宁簌,语重心长地询问她体检的状况如何。宁簌在心中将“小神仙”骂了千百遍,木着脸跟主编说“没事”,谁知道主编话锋一转,提到了玄学,似乎是在怀疑宁簌中邪了。

宁簌:“……”

所以世界的尽头是玄学吗?

宁簌想不太明白怎么跟殷楚玉相处,她想着殷楚玉的工作都是在家就能完成的,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主编让她再休几天假的提议——当然,不是白给的,是调的年假。

但是很快的,宁簌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除了吃晚饭坐在一张桌子边,她根本就见不到殷楚玉,两个人的对话寥寥,还不如小猫叫的次数多。

有时候宁簌觉得屋中像是没殷楚玉这个人,可更换的猫粮、猫砂,收拾好的垃圾,都提醒着她殷楚玉的存在。殷楚玉不是什么不沾红尘气的谪仙人,也不是什么等着人伺候的大小姐,倒是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摆到底。

她莫名其妙地实现了一个梦想:毫无负担地撸猫,而且是一撸两只。

又一个令人身心解放的周五,宁簌下班时,家里没人。

大小姐被道德经带坏,也多了些蔑视人类的高傲,在猫爬架上睨了她一眼,懒得再动弹。

宁簌扔下包,猫不就我,我来就猫。

她玩了一会儿,听到手机振动,才重新走向沙发。

殷楚玉:“晚饭不回来吃。”

宁簌瞪大了眼睛,心中莫名地有些发闷。

殷楚玉不在家,是跟谁出门了吗?梁成君吗?还是其余朋友?一年前的殷楚玉跟现在有些不一样,或许她喜欢上跟朋友玩了呢。

宁簌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她在手机屏幕敲敲戳戳,最后只发送了一个“嗯”字。

没等宁簌放下手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就过来了,宁簌定睛一看,是陈散。

她想也不想就挂断视频请求,等陈散发来一个打滚撒泼的表情包后,才点了语音通话拨过去。

“宁簌,你最近很奇怪诶,都不接我视频电话?是有什么不能被我发现的吗?”陈散的声音传到宁簌的耳中。

宁簌有些心虚,她没跟陈散提住进前妻姐家的事情。要是让陈散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她。

“有点过敏,怕吓到你。”宁簌胡扯道。

“那你得好好保养啊。”陈散也没在意,话锋一转,落到另一个话题上,“二十三号是你生日,打算怎么过?看了日历,刚好是周末诶?出来玩吗?”

宁簌对过生日没什么感觉,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吗?她见陈散兴致勃勃,点头应了声:“行。”她现在没有“帕金森”了,不用担心出门变成别人的乐子。

陈散笑了一声,道:“时间地点我来定,你到时候过来就好,别放我鸽子!”

宁簌不满地抗议说:“我很守时的好吧!”跟陈散聊了一番,宁簌的心绪被转移,也没再去思考殷楚玉出门的事。

-

私家菜馆。

殷楚玉抱着双臂坐在沙发椅上,不停地朝着手机上瞥去。

坐在她对面的云无心有些不满,朝着她一挑眉说:“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无聊?”

殷楚玉这才抬眸看人,认真一点头后,还说:“只有关和璧会觉得你活泼有趣。”

云无心嗤一声,抬手解开衬衣最上端的纽扣,她饶有兴致地问道:“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家小郡肝味道怎么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自己一个人就过去了。”

殷楚玉想了想宁簌那张染缸似的五彩纷呈的脸,唇角挤出一抹笑:“还不错。”她没想再说废话,直接问,“东西带来了吗?”

云无心嘟囔了一声:“整得跟什么接头似的。”她从一侧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朝着殷楚玉方向一推。

殷楚玉打开看了眼,里头是一只白玉雕成的小猫,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头上那一缕黑毛其实是玉中的杂质,可在此处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云无心揉了揉手腕,朝着殷楚玉抱怨:“你知道打磨这东西多费手吗?”

殷楚玉小心翼翼地收起礼盒,朝着云无心道了谢后,又开玩笑道:“把关和璧送去你家替你按摩。”

云无心听得悚然一惊,推辞说:“别。”她可消受不起,睨了殷楚玉一眼,“你在替关和璧说话?”

殷楚玉:“毕竟我是通过关和璧才认识你的。”

云无心是关和璧留学时的室友,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只要云无心不想更进一步,就永远只是“朋友”。殷楚玉通过关和璧认识了云无心,倒是与她一拍即合,相处得还算不错。她对关和璧当“舔狗”的感情生活没半点兴趣,只是偶尔的,会被动地成为云无心的同谋。

“我还没问你要这小摆件做什么。”云无心对关和璧的事情兴致缺缺,唇角的笑意收敛片刻后,又扬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殷楚玉。她见过“道德经”,一开始还以为是殷楚玉要放个道德经的车载摆件,可等殷楚玉送来另一张略有区别的照片要她精修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还能“猫大十八变”?

云无心:“短短几分钟,你往手机上看不下十次了,难道在等谁的消息吗?”

殷楚玉面不改色:“家里有猫。”

云无心才不信她:“出来吃顿饭的时间你还要雇个人替你看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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