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抿唇,张奕霖这是什么意思?从猫片中还能看出什么讯息吗?
在宁簌心神不宁的时候,陈散发来消息:“李蘅和严昭和分手了,李蘅跟张奕霖快在一起了。”
宁簌:“……”那“三角恋”维持不住岁月静好,在群里闹了一通散群后,她就没关注那三个人的动向了。她看了陈散的话有种隔世的恍惚感,可实际上也就过了一天而已!陈散在那唏嘘叹气,宁簌愣了一会儿,回神问:“你不是说不管了吗?”
陈散很无奈:“局是我组的,严昭和来找我哭诉,我总不能当不知情吧,还是有点愧疚的。”顿了顿,她又发消息,“簌宝,你别烦恼,跟你没关系哦。”
宁簌垂着眼睫,她没烦恼。
自己的事儿都是一团毛线球呢,哪有闲工夫管其它人的?
那头跟李蘅分手的时候,严昭和将李蘅扫地出门,而李蘅也不愁没住的地方,离开严昭和的家中,就搬到了好朋友张奕霖家中,虽然没有“官宣”,可这举措也相差无几了。
“小猫玉雕真不错。”李蘅在刷完朋友圈后,对着低头玩手机的张奕霖感慨。
“我们买不起。”张奕霖瞥了李蘅一眼。
“那宁簌——”李蘅开口。
“她自己没钱,但是家里有吧。”张奕霖漫不经心地开口,“况且未必是自己买的。”
李蘅对钱不钱的不感兴趣,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下子就来劲了,扭头看着张奕霖:“怎么说?”
张奕霖:“昨晚的烟花和无人机表演你记得吧?”
李蘅点头:“视觉盛宴。”
张奕霖:“我在天心湖营地工作的一个朋友说是某位大小姐替一位姓宁的女士筹备的。”
“啊?”李蘅呆了呆,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她盯着张奕霖:“好端端地怎么问这个?而且姓宁,也不一定是宁簌吧?”她都没怎么见过宁簌跟那些人一起玩,都不是一个圈子的。
张奕霖撇开眼,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她没回答李蘅的第一个问题,而是分析说:“宁簌退场早。”
李蘅一脸理所当然:“第二天要上班啊。”
张奕霖呵呵一笑:“你们玩的时候会在意第二天工作的事情吗?通宵也不是没可能。”看李蘅噤声不语,她又说,“霍桐后面说了,宁簌不是自己打车回去的,而是朋友接的。这个朋友是谁?你自己掂量着吧。”
李蘅还想再问,但张奕霖的手机震动起来了,她朝着李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到阳台接电话。十分钟,她满脸喜色,冲着李蘅得意一笑道:“我跟梁导那边搭上线了!”她是科班出身的,但没有门路只能当个小网红,可她并不愿意止步于此。
李蘅说了声“恭喜”,没再接话题,她对张奕霖的事儿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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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簌不知道那两位对她的事情感兴趣,在聚精会神地刷完两部电影后,看了眼时机,发现三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她洗了个澡,往常这个时候该躺进被窝准备睡觉了,可担忧着殷楚玉的“生存问题”,她内心深处很是踌躇。视线朝着没什么动静的书房觑,握着遥控器的手已经打开了第三部影片,可她没心思看了。
猫在沙发上滚动着伸懒腰,宁簌也掩着唇打呵欠。养成的早睡好习惯在固定的点提醒着她身体的疲惫,困乏如渐渐上涨的春水,不知不觉中将她整个人淹没。
宁簌迷迷糊糊睁眼,是听见有人在叫她。
似乎有一只温柔的手落在她的面颊上,沿着眉梢轻轻往下滑,最后如羽毛般在唇畔拂动。
“喵~”大小姐踩着宁簌,扬起的长毛尾巴扫过,险些滑入宁簌口中。
宁簌打了个喷嚏,吓得大小姐飞快地逃离,睁圆一双鸳鸯眼气鼓鼓地瞪她。
殷楚玉抽了一张纸递给宁簌,淡淡地问:“怎么还没睡?”
宁簌:“……睡了。”只是在沙发上而已。
她仰起头,睡眼惺忪地凝视着殷楚玉,又问:“你忙完了吗?”
殷楚玉的回答模棱两可:“差不多了。”
宁簌又问:“不困?”
殷楚玉轻声道:“嗯。”以前失眠了大半个月,可与其烦恼,不如找点事情消磨那孤寂而又寡淡的光阴。事实证明,没什么不能改变的,包括作息。以往的习惯推翻了,也没带来什么不适应,她很快就将变数当成了新的常态。
聊了两句,宁簌也精神了一些。在理智没有完全复苏的时刻,潜藏着的情绪会活跃起来。只要不去思考,就没有瞻前顾后的优柔寡断,她仰靠在沙发上,姿态神色都很放松:“有点稀奇。”
“是吗?”殷楚玉注视着她,温声道,“看习惯了就好。”
宁簌:“一定要习惯吗?”
“也不一定?”殷楚玉沉吟片刻,又说,“可以看不到。譬如此刻,你该在梦中了。”
“去睡觉吧。宁簌,晚安。”
入耳的声音很温柔。
拆卸了过去与此刻的高墙,模糊了梦境与真实间的界限。
宁簌惺忪的目光落在殷楚玉的身上,以为她要回到书房,她忽地伸手拽住了殷楚玉。
不久前酝酿的念头得到过助力,如今又被殷楚玉的态度推了一把,终于像破土的种子般,舒展了细嫩却拥有旺盛生命力的翠芽。
宁簌问:“需要我陪你睡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得殷楚玉猝不及防。
她失神地望着宁簌,漆黑的眸色如浓墨。
灯光下,冷白的肤色渐渐攀上一抹薄红。
思绪向着幽沉不见底的黑洞中沉坠。
宁簌遏着殷楚玉的手腕,没有丝毫放松。她笑了笑,又诚挚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替你做些什么。”
殷楚玉一点点回过神,她直视宁簌,不动声色:“你想做什么?”
她们的对话不对劲,主客置换了。
宁簌的思维打了个结,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想,是你想。”
殷楚玉哑然失笑。
以前她觉得,可以陪着宁簌沉沦迷梦、沉溺幻想,也可以目送清醒的宁簌离开。
但这样……真的好吗?难道她跟关和璧真的没有本质区别?
再说了,宁簌知道她在讲什么吗?就算真的要修改她们的协议,也该在她们都思维清醒的情况下进行不是吗?
殷楚玉吐了一口浊气,她捋开宁簌的手,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点进录音界面。
宁簌蹙眉,追着殷楚玉问:“你在担心我不守规矩吗?”
“不是。”殷楚玉摇头,她跟宁簌说,“你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
第32章
殷楚玉的要求让宁簌有些困惑。
她睡眼惺忪地凝视着殷楚玉, 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殷楚玉还被那股奇异的力量裹挟着,她蒙受殷楚玉恩惠,于情于理都该将她拉拽出来不是吗?
于是, 宁簌在殷楚玉灼灼的视线下,怀揣着一点惴惴不安, 道:“你需要我跟你一起睡么?”她抬眸, 眼神雾蒙蒙的。
殷楚玉关掉录音,她朝着宁簌扬眉,展颜一笑, 温柔而又坚定地拒绝:“不行呢, 宁簌。”
她不知道宁簌这么问的缘由, 可明天或者后天,总有机会问明白的。在她明白宁簌在想什么前,她依然会守住界限。
宁簌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为什么?”前妻姐这么能忍的吗?也是, 先前被电击了她也是一声不吭地忍住,如果自己不找上门,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联系自己。
“因为不早了。”殷楚玉望着呆呆愣愣的宁簌,张开手抱了抱她,附在她耳畔道, “去睡觉吧, 簌簌。”
她去书房关了电脑,也准备入梦了。
夜里的梦境迷离惝恍, 眼前的景色如疾驰的列车窗外之景,快速切转, 只余下无数花花绿绿的线条。
宁簌的梦丰富多彩, 可那些画面在将醒未醒的时刻渐渐消融,最后变成了一道坐在湖边长椅上的人影, 留下一片孤寂和清绝。水上的白鹭点开涟漪,青萍在碧绿的水中荡漾不已。淡金色的日光破开浮云,从树隙间落下,在殷楚玉一抬眸时,与她唇角微微扬起的笑容一道,让那份冷寂消融殆尽。
在梦里隔着光阴与殷楚玉对视,宁簌迈着脚步向前走,她越是靠近殷楚玉,那游离于尘世之外的清绝就越少,而殷楚玉在她的眼中也变得越真切。
宁簌朝着殷楚玉伸手,可抓了空。
闹钟的铃声像是一把无形的剑,将眼前的梦幻泡影戳破。
宁簌握住拳,锤了一下床,在“即将触碰到殷楚玉”的遗憾中,神思渐渐地回笼。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前妻姐在她梦中出现的频率是不是高了些?
她还梦见什么来着?对了,她还梦到了自己鼓起勇气邀请前妻姐一起睡觉。
连梦里都在担忧吗?她该找殷楚玉问一问吗?宁簌胡思乱想着。
她已经不会为了一个梦尴尬到无地自容了。
反正没有人知道。
况且,这个梦已足够纯情。
宁簌洗漱完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见到了锻炼出来的殷楚玉。
她瞥了眼殷楚玉,压住一些不合时宜的浮想,她问:“这么早吗?”
殷楚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她凝视着宁簌,没从她的脸色上看出什么异样。
是没有想起来吗?还是当作了一场梦吗?或者是故意避而不答,想将一切都当作未发生?毕竟冲动带来的,绝大多数是后悔。
宁簌被殷楚玉幽幽的视线看得心中发沉,怎么有种做了什么坏事的错觉?殷楚玉为什么要这样看她?难道她们的梦境真的是相通的吗?可有时候主动的也不是她吧?
殷楚玉扯了扯嘴角:“不早了。”
宁簌:“……”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的确是不大早了。到了公司吃个早饭又要开始倒数下班时间了。“你今天要出门吗?”宁簌又问。
殷楚玉没对她的废话发表什么刻薄的意见,而是很温和地回答:“不出去。”
宁簌“哦”一声,心中窃喜。
殷楚玉深深地望着宁簌,又说:“早点回来。”
宁簌点头。
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她还能早到哪里去。她在工作日很少有出去玩的时候。殷楚玉为什么要这样说?宁簌想不出缘由。她也没有为难自己,只携着这句关怀给她带来的满腔兴奋,元气十足地出了门。
地铁依旧拥挤,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淡然,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当夹心饼干。
宁簌也很熟练摸出了手机,给陈散发了一条消息:“她关心我诶,让我下班不要在外面逗留,早点回去。”
陈散:“。”
这一天的宁簌并没有清闲多少,主编才提了可能出差的事情,过了一晚,就将“可能”给抹去了,时间定在了六月三日。参加学术研讨会当然是有目的的,一方面接触学科的前沿,一方面拉人脉,方便以后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