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裹着被子,老宅只有卧室有监控,因为保险箱放在他的衣柜中,通过高清监控,他看到被子在颤抖,房间也没有关灯,黎因背对着监控,颤的更加剧烈。
是怕黑,还是....因为他不回家难过的哭了?
裴长忌嘭的一下关上了电脑,忍不住想,omega就是麻烦!
太敏感了吧!
看来需要赶紧忙完手里的事带着他去领证,不然凭借他这么粘人的性子,以后自己不回去的每一天岂不是都要给连宋发消息查岗?开什么玩笑。
“啧....”
裴长忌看了一眼时间,若是在黎因身边,这一会他估计都准备睡了。
一时间,那股淡淡的茉莉味好像萦绕在他的鼻尖,喉结微滚。
烦,要趁他没有爱上自己抽信息素做抑制剂才行,否则一定会粘着自己要标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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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黎因玩手机到深夜。
干脆没关灯,因为关灯玩手机费眼睛。
原来手机这么好玩,自己前一阵在裴公馆发呆显得很笨哎€€€€
到早上给自己煮了牛奶,昨天含了许久冰,早上起来竟然有些打喷嚏,头也晕晕的。
量了体温有些发烧,反正这几天裴先生不会回来,他和薛眠之改约了明天。
玩了一晚上手机,眼睛酸酸红红的,吃了感冒药后,重新又睡了回去。
只是迷糊之间,他的额头被人摸了摸。
眼皮很重,还没等睁眼,一只宽厚的大手就捏住了他的嘴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半梦半醒中响起。
“黎因,张嘴。”
第08章
黎因在梦里好像怎么都醒不过来,他梦到自己像上辈子一样,被裴长忌抛弃后虐到失去双腿,让所有人都嫌弃他的。
最后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死。
他迷糊的眯开眼睛,口腔被捏开后,男人的指尖探着他的伤,热而软的触感让裴长忌的手僵硬了下。
黎因只听见有人在门口说了一句:“叫医生来。”
随后继续昏迷。
室内的omega信息素浓度直线飙升,即便连宋是Beta竟然也捕捉到了几缕茉莉香。
信息素失控对于omega来说是非常危急的,意味着腺体不可控,而腺体又是调配身体所有器官的中枢,会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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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亚东匆匆赶来,推开卧室房门时差点被这股味道逼的跪下:“我靠€€€€什么情况?”
黎因的耳朵不能听大声音,整个卧室房间都被关的严实。
床上的黎因蜷缩的很紧,裹紧了被子,想要给他量体温位唯一方法便是测量他的兔耳朵。
“三十九度五,昨天着凉了?”秦亚东问。
裴长忌并不清楚,问了王妈才知道,应该是昨天吃了很多冰缓解口中烫伤导致的。
他的呼吸很热,也极烫,手心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秦亚东无可奈何只能先给他上抑制剂,即便黎因如今的腺体脆弱也要打。
“他的身体在很小就开始被做实验,抵抗力太差了吧...嘴里怎么还烫伤成这样,最近几天吃流食,养一阵子吧,最近你的易感期怎么样?”
裴长忌看着床上的小兔,眸光发沉,秦亚东第二次问过来的时候他的思绪才回笼:“嗯?还好,最近..还没发作过。”
他的心理问题一直都被重视,有很强的躁郁症,每次临近易感期都会暴怒无比,好几次赶上港口出事,都差点闹出人命。
但最近...
和黎因在老宅的几个夜晚,竟然出奇的...平静?
起码前几天他临近易感期,却睡了一个好觉,让他连续工作好几天的心情都变得不错。
秦亚东建议:“既然情况还好,最近先不要抽他的信息素了,你也当个人,这小孩怪可怜的。”
原本裴长忌答应黎家联姻,不过是看中黎因的信息素和自己的匹配度高,适合抽取信息素给自己制作易感期抑制剂罢了。
可床上的黎因只有十八岁,娇脆的一碰就要散架。
“知道了。”
裴长忌烟瘾犯了,起身刚准备离开,衣领却被人拉住。
黎因睡得不安稳,额角满是冷汗,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喃喃说:“不要...”
他的腿,不要失去双腿。
裴长忌的身形一顿,眸光变得晦涩,无奈又重新坐会到床边,任凭这只小兔牵着自己衣服。
将手伸过去,黎因软软的指尖无意识的抓住他。
太乖了。
秦亚东说,兔子这个物种是很能忍痛的。
看着床上病成这样的黎因,他想到昨夜让omega一个人在家里待着的情形,他躲在被子里,不敢关灯,是不是也像此刻一样害怕?
悄然的,心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秦亚东开了一些药,提醒如果抑制剂失效后不要再补,如果黎因实在难受,就让他多吃一些止痛药。
裴长忌忽然觉得自己这位医生朋友好像没有那么专业。
港口的事务已经提前处理完毕。
裴长忌站在厨房门前等了半天,最后决定让连宋帮忙做流食。
连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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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因在傍晚醒过来。
睁眼后呆呆的看了一会天花板,两分钟后口腔里一阵肿痛袭来,闷哼一声坐起来去洗漱间用凉水冲了冲。
放下卷起来的耳朵,他知道是裴先生回来了,按照礼貌他需要和丈夫问好。
“醒了?”敲门而入,裴长忌放下钢笔,目光却还在文件上没有抬头。
“您在忙的话,我稍后再来。”他探头,小声回答,面颊还是红红。
“过来。”
裴长忌这才将目光从电脑上抽离,勾了勾手,像召唤小狗,黎因想。
他走路轻飘飘,眨眼都变得有些缓慢,推开门走进去乖巧站在书桌前。
但他站着的时候又比裴长忌高。
这个狠心的男人很记仇,是不会喜欢仰视别人的,黎因鼓鼓嘴,直接蹲在他的椅子旁。
裴长忌:‘...’
一转头的画面,垂耳兔大大的耳朵几乎快要贴近他的膝盖,黎因顶着一张发烧泛红的小脸蹲在椅子旁仰头看他,似乎在说,快来摸,不用客气。
裴长忌的喉结在今天第二次缓慢的滚动,眼皮一跳。
掌心鬼使神差的落在黎小兔的毛绒卷脑袋上。
黎因的发丝在他掌心中微蹭。
干嘛?
兔子也喜欢撒娇吗?
他可不喜欢这种毛茸茸,黎因未免太看不清局势,竟然想要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勾引自己。
实在是可笑。
黎因不是很理解裴先生的脑回路,他有些想躲开这宽大的掌心。
不知道随便摸人家脑袋很容易长不高嘛?
自己才刚满十八岁,就被裴先生按下了最恶毒的诅咒,这个男人真怎么这样啊€€€€
黎因有些气的直噘嘴。
“还痛?”裴长忌捏着他的嘴巴:“张开。”
黎因听话的张开,他嘴巴里是烫伤,只需要吃流食养几天就会好,他唔哝的说:“不是很痛了。”
“以后有事可以联系我,连宋晚上下班,不一定会接到。”裴长忌道。
黎因问:“可是我们没有您的号码,”
裴长忌随即把手机递过去,让他自己添加。
黎因加好后,连忙小跑回卧室中通过好友,并且发了一张小表情过去。
这样以后生活费的打款也可以在微信转账了吗?不不不,开一个亲属卡就行,生活费应该另算的。
裴长忌的头像是一幅画,在黑夜中绽放的红玫瑰,笔画简单却又走线锋利,是行家画的。
而裴长忌的母亲很喜欢玫瑰,还是画家,这大概是他母亲的画作。
打了信息素后他明显身体好多了,除了后颈偶尔有些刺痛外,身体没有那么乏力。
秦亚东上次来给他送了新的降噪耳麦,这次也没有以前塞得痛,昨夜睡的也不错。
一早下去,连宋正在一楼大厅站着,沙发上放着不少衣服,还有几个滚轮衣架上面挂满西装。
“连宋哥哥早呀,吃早饭了吗?”他下楼从冰箱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喝。
“黎少爷早。”
“这是什么?裴先生打算做服装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