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把黎因抱在水池台上坐,几乎能他微微附身平高,吻了一下黎因的耳垂,从嗓音中闷出的反问:“嗯?
黎因坐在水池台上,耳边酥酥麻麻,光线晦暗不明的浴室卫生间中他只能看到裴长忌脖颈上的那条黑色蛇形的刺青。
“唔?”怎么帮?
男人的琥珀松香味道将他团团包裹住,清冽的味道让他又像是跌进了另一种陷阱,脑袋懵懵。
一时没反应过来,眼中朦朦胧胧的只看着那条蛇。
明明裴会长身上的香味是木质香,可每次闻到就有股热力冲进了他的脑子里,烧的他神经跟着跳舞,手脚发麻。
这什么呢...
黎因的眨眼开始变得缓慢,继续盯着裴长忌的刺青。
像....
哄骗亚当夏娃吃下毒苹果的撒旦化身,太奇怪了...
黎因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开始哭哭。
像幼稚班的小朋友放学终于抱到了家长大腿似的,小声说:“我又生病了...”
多多少少有些自责,可转念一想更委屈起来:“我也不想要这样的...”
“我知道。”裴长忌摩挲着他的后背,大手缓缓探进他的睡衣中感受到那撑起来的薄薄皮肤。
想到他下午问自己涨N的事,看来真的涨起来不舒服了。
裴长忌甚至没资格说黎因太娇气,这都是他手欠还摸了人家后背,所以他能说什么呢?
反而心疼又后悔的。
黎小兔哼哼唧唧,鼻腔里发出几分忍耐的唉声,裴长忌的喉结微滚。
在摸到罪魁祸首的部位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原来今天他感觉黎因身上有奶糖味不是错觉,只不过不是巧克力和糖的味道,而是黎因身上自己发出的味道。
这几天都没什么感觉,今天忽然严重起来,约莫是因为王妈给炖了大补汤的缘故。
补太多,反而上火。
黎因不明白他要怎么帮,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被这个动作吓到朝后躲,镜子上冰凉激荡起他身上的汗毛树立,裴长忌拉着他的手腕将人搂在怀里。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威慑力:“别躲。”
“我...我怕痛...”黎因的眼角泛红,白皙的肩膀和即将落的泪成一条让人热血沸腾的线。
以前都没有这样过...
痛感延迟有时并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在这个卫生间里面不是的。
黎因最开始只能感受到痒,随着涨感全部被逐渐吮走,他反应过来,第一次看到裴会长的视角在自己锁骨下,整个脑袋像是被人从后打过,阵阵空白。
裴会长正在...
黎因艰难的撑着上半身,腰僵住似得,最后又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就气若游丝。
裴长忌抱着他回卧室,给他换了一个小熊棉绒的睡衣。
“不睡觉了嘛...”黎因见他要走。
“你先睡。”裴长忌吻了吻他额头。
黎因拽着被子,眼皮发沉,关机之前只看到裴长忌拿着他刚才弄湿的睡衣进了卫生间,是去帮他洗衣服嘛?
那怎么关门了...
怎么还洗澡了...
他困了,没想那么多,等再次见到自己的睡衣时,发现他可爱的小兔睡衣已经躺在了垃圾箱里,被人揉的皱皱巴巴,宛若经历过二。战。
这可是他超可爱的小兔睡衣!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兔。
怎么可以这样对兔兔!!
他刷牙刷到一半,气鼓鼓的跑到楼下准备质问,噔噔噔的到楼下,睡醒翘起来的小呆毛在空中一动一动。
王妈今天请假,裴长忌的衬衫卷起手腕,围着围裙正在切水果,把果核从樱桃里剔出最后放进摆盘中。
不等黎因扬起愤怒的小脸进行质问,裴长忌就伸出手在他脑后抹了一把。
没按下去,呆毛又翘起来。
裴长忌无奈了,笑了笑捏了他的脸:“洗完脸吃饭了,慢点走,别跑。”
不等他说话,裴长忌就亲上他的额头:“快去。”
“哦....”
黎因稀里糊涂的转过身,直接拐到客房里洗漱。
他刚才气冲冲下楼是要做什么来着?
自己不是假孕嘛!难不成已经开始一孕傻三年啦?
黎小兔表示非常气,无敌气,他要掀翻桌子,就是要狠狠质问凭什么扔他的小兔睡衣。
饭桌上,裴长忌先开口:“明天想不想去买个房子?”
黎因话噎在喉咙里,一转弯:“啊...啊?”
裴长忌说:“老宅离市区比较远,你学校也不常去,市中心去哪里都方便,想买一个吗?”
黎因:“....”
为什么裴长忌把买房说的像买菜一样简单。
“写你名下。”
黎因:“....”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生气啦。
都怪裴会长太大方,弄的他都生不起气来了,QAQ
三天后,短漫创作赛已经进到最后一步评审。
黎因进了前三十名,名字就在学校进门大屏上展示滚动。头一次这么见到自己的名字格外骄傲。
他将近小半个月没来学校,薛眠之给他讲这阵子的奇事。
程子越那天被程父在学校里打的哇哇哭,最后强制休学。
说休学是好听些,其实和开除没什么两样。
裴长忌的商业头脑真不是盖的,把程父的生意全停,程家的货累积在海上没有港口能往外运。几百万的货都砸在手里,裴长忌用违约金买了这些货,转手卖到国外,听说在海岸城市已经形成新的服装潮流,注册了品牌。
当天给程子越说话的几个室友害怕被波及,都已经申请了自主休学。
薛眠之忍不住说:“你把裴会长吃的太死了!!”
黎因眼睛睁大:“我没吃!”
今天有综测的期末考,从考场走出来黎因发誓,假期里自己一定每天八点钟起来学习,每天都遨游在书本的海洋中,下学期洗心革面认真做人,成为一代学霸!
他的英文确实太差,且不说留学呢,就算将来出去旅游也蹩脚。
怪丢脸的。
他说完自己的计划,薛眠之忍不住哈哈笑:“从小学开始,我每一个假期都准备好好做人。但放假以后,能十二点起床都算阿弥陀佛。”
黎因反驳说自己是认真的啦!
刚出考场,他发消息给裴长忌,下午还有一场速写考试,结束就能回家。
“今天学校好多人啊,因为考试吗?好多人都拿行李箱呢?放假这么早?”
有些系的考试并没有艺术系考的这么早,要等到下月初。
薛眠之看了一眼人比较多的宿舍楼说:”西校区金融系和海外贸易两个系搬到咱们校区了,你好久没来学校才不知道。”
京艺院分两个校区,东校大多都是烧钱专业,西校大多都是理科和金融相关,因为裴总投资建楼,明年学校扩大招生,陆陆续续要把整个大一年纪都笼到同校区。
黎因点点头,跟着薛眠之中午偷偷吃了麻辣香锅。
有时候科技产品真的很好吃呢。
在裴公馆养了一阵子他小脸确实便的更有气色,不像以前白的和纸人没差。
特意还买了蔬菜粥用来假装自己中午吃的健康。
下午速写两小时考试,薛眠之的专业课一直非常水,考到一半隔着画板想打小差:“黎小兔,衣褶怎么勾啊!”
“当我老了看不见了?”陶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台阶上走下来,一个脑瓜崩弹在薛眠之的脑门上。
薛眠之吃瘪,实在画不下去,靠在画板上等到时间,他宁可挂科。
两人坐的近,薛眠之偷偷给他递过来一块糖,嘴里已经开吃。
芒果味淡淡的从身边传来。
黎因看着桌上的芒果糖,一时之间竟有些噎。
明明芒果糖的味道是甜的,但他只要闻到这味道或者吃到这个味道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甜,脑袋里踊跃出来的满是未成熟芒果的酸涩味。
有种咬桃核的龃龉感,涩涩的,让他浑身不舒服。
黎因把芒果糖推远一点,薛眠之不解:“可好吃了,你尝尝。”
不行。
尝不了一点。
黎因放下画板甚至来不及请假,跌跌撞撞的朝外卫生间跑出去,陶老担心的问:“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哎呦你快去看看。”
薛眠之拎起水杯追出去,黎因去哪边的卫生间了?左边?右边?
有时候不听家长话原来真的会倒霉。
黎因吐了个昏天黑地,即便是微辣的香锅也灼得他嗓子痛不欲生。
“咳咳€€€€”
胃里彻底掏空,胃酸反噬上来的感觉让他口中发苦,生理性的眼泪都被逼出来,短短几秒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脑袋空空,指尖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