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替身 第69章

虞书锋见证全程,也知道它的雏形,只是他个人能力远在秦瑾雯之下,秦瑾雯没有能够研制成功的药剂在他手中更是停滞,即便毕业后和秦瑾雯结婚,就业于秦家的药厂一线,他也没能够静下心,为了获得秦家人的认可,他投身于市场占额比更大的药剂制作,试图一步登天。

他研制出来的一款药剂并没有达到相应的标准,可是求胜心切的他买通当时生产线的质检员黄义,试图将不合格的药剂流通到试用阶段,这一个大胆的想法自然是被发现。

在秦瑾雯的求情下,虞书锋被安排到外敌分公司,近乎“流放”一样的处置让他对秦家愈发嫉恨的同时也发誓要在外地闯出一片天。

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生意,虞书锋认识了岑赫月,一个缺爱的天才少女,他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用惯用的手段博取她的欢心,耳鬓厮磨间也谈及过那个治疗过敏的药方。

虞书锋不过是随口一提,岑赫月却真的做出来,并且开始药剂试用。

那个时候岑赫月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虞书锋自以为可以拿捏,并未太在意药方的归属,可没过多久,岑赫月发现他已婚的事实,藏起药方,在生下岑岚后跳楼自杀。

虞书锋为了药方一直以资助人的身份将岑岚养大,可惜在岑岚得知真相后和他闹翻后他也没能在岑岚身上得到一点药方的蛛丝马迹。

由于虞书锋的不贞,秦瑾雯和他闹离婚,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秦家人也没了,虞书锋铤而走险,凭借着和岑赫月在一起时的只言片语复刻出低配版的过敏药物,好在药物通过质检上市试用,虽然没有岑赫月原方的效用,可也足以成为同一赛道上的佼佼者。

同时,闹着离婚的秦瑾雯忽然软了态度,虞书锋凭借这个药方和秦家达成协议,两边各退一步,自此一直到现在,随着秦家的没落和虞书锋衡尔药业的兴起,谁也不知道这个药方的出处。

如果不是今天兰遥说出这件事,虞书锋早就将这个尘封的往事扭曲承他自以为正确的记忆。

可是,岑赫月怎么可能在秦家?

秦家和岑赫月没有任何的重合线,不然虞书锋当年出.轨也不会两边都不知道。

虞书锋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他隐约觉得有着一条线被他忽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电话那头的兰遥还在催促,虞书锋根本来不及细想,当下的情况不容他多加思考,他必须快速做出应答。

当年他虽然将药方给秦家生产,可所有权一直在他手上,后来跟着来到衡尔药业。

合同、版权登记虞书锋都有,他手上的虽然是个假冒的,可是他的假冒的顺利通过质检上市并且进行登记,那么岑赫月手上再好的那份也无法证明在他之前,再说,岑赫月去世后,她的所有遗物虞书锋都进行处理,没有人能再拿出岑赫月试验的数据进行正视。

“虞总?你在听吗?”兰遥再次催促,打断虞书锋的思绪。

虞书锋没再深想,“以公司名义发出声明,可以适当透露合同原件佐证真实性,先稳住股票。”

“好。”

虞书锋挂断电话,一旁帮着处理新手机的助理也将他的手机重启。

没有任何数据的手机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曾经的样子,虞书锋在助理的安排下坐上专车,在车后座,他先拨了几个股东的电话,都没有接通,正当他准备拨打虞亦廷的电话时,一个陌生号码拨了进来。

虞书锋接通,“喂,哪位?”

一连串夹杂着问候亲戚的骂兜头而来,虞书锋懵住,连询问的话都没出口,对面挂断了。

紧接着,在短短五分钟之内,虞书锋接到了三个电话,他挣扎着在各种骂声中冷静询问,最终找出关键线索——他们是为了虞亦廷过来骂他的。

虞书锋不觉得虞亦廷会做这么奇怪的事,专门买通人来骂自己太没品了,在又接了几个电话后,虞书锋渐渐意识到不对,他紧急手机关机,拿司机的手机查看新闻。

首页最上面紧贴着衡尔和秦家事件的是兰遥没有告诉他的词条——自诩儒商虞书锋家庭暴力,或是人品问题引起集团争端。

什么意思?

点开热搜上的视频后,虞书锋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那段明显由监控视频截取的十几秒视频清楚地拍到他的脸,虞书锋第一反应就是他的形象完蛋了。

长久地被捧着高高在上,虞书锋已经很久没有接受挫折,他在短时间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翻盘,而是逃。

衡尔和以前秦家的药业又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一个过客,只要他人还在,东山再起,哪里都可以,这两年国内是不可能待了,他需要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找一下国外的渠道,看能不能出国。

想好退路,虞书锋坦然许多,自以为高枕无忧——这些年来他虽然不肯放权,奈何虞亦廷年纪渐长,虞书锋也力不从心,许多事情还是虞亦廷出面做的。

既然虞亦廷是总经理,衡尔的危机想办法安在他的身上也无可厚非,只是里面需要操作一番,看能不能改一改正式合同的时间,再打通一点关隘。

“虞总,前方加油站加一下油。”司机微微探头请示。

虞书锋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司机停下车也下车了。

虞书锋盘算着手里的人脉,衡尔的事情可以看看谢市长那边能不能遮掩一点,出国的事情可以看看闵诗宁家……

忽地,虞书锋从他的思绪中抽身出来,他猛地重新打开司机的手机,再次点开视频,视频的角度太过熟悉以至于让虞书锋放松了警惕,因为这样视角的视频虞书锋的手上还有很多,他早就看过无数遍,导致就算在公开社交媒体上看到它也没有提高警惕——这个视角本身就是他在家里安装的监控,并不是虞亦廷偷偷装的。

这就意味着视频的泄露来自于能拿到他视频监控的人……

虞书锋有着重温自己恶行的怪癖,他让人定期整理这些视频并进行剪辑,保存上传供他时时查看,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一个早就成年,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被自己的权威折服,这种心理上的快感让他时时回味。

这个工作他交给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助理,其中一个正是被他派去到集团做虞亦廷总助的兰遥。

刚才兰遥汇报工作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件事,而他的手机是新换的,换了之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兰遥,只有兰遥可以暴露他的新号码到公共平台上。

兰遥!这个吃里扒外的兰遥!

虞书锋恨得牙痒痒,这个深受他信任的女人,在虞亦廷身边待了多年,从来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汇报虞亦廷的日常事无巨细,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有了别的心思,虞亦廷给了她什么让她生了背叛的心思。

虞书锋恨意滋生的同时,终于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这次出差的行程是由着兰遥安排的,所有的路线,专车都是她安排的。

兰遥已经不安全,那她的线路也……

一种巨大的恐惧让虞书锋后颈一凉,他终于发现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

“人呢!司机!”虞书锋慌张地推开车门,手忙脚乱地跑出去,好似后座之下就藏着能置他于死地的炸药。

“先生?”前来加油的工作人员看着虞书锋面目狰狞地下车,下意识地阻拦了一下。

“滚!”虞书锋狠狠地推开他,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自己脚步虚浮,他竭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

虞书锋跌跌撞撞地往马路上跑,在他的视线里,那里已经不是危机四伏的马路,而是能拯救他逃离的安全区——被加油站柱子掩盖的一棵树在突如其来的温暖天气里开了花,正在虞书锋所在的汽车上。

春花烂漫,在常人不能看到的花粉中,虞书锋捂着脖子往空旷处跑。

“嘭——”

一辆直行的大货车冲击过来,一切都在一瞬静止,又摧毁。

急速的刹车,车中的人飞快地下车,跑过去的加油站工作人员帮忙报警。

一片混乱中,从加油站便利店出来的司机在监控死角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等到他再踏出门,奔跑着,哭叫着,指责着,他成了场上最悲痛的人。

花树上的花被混乱的声音惊得簌簌而落,白色的花落在黑色的车上,像是一只已经死亡的、长了毛的未知动物。

站在虞家祖宅窗户边的女人看着司机发来的照片,淡淡地回了一句:确认后续情况,再回。

作者有话说:

砰砰——

第83章

兰遥用虞书锋的个人账号发布澄清公告,收获了网上铺天盖地谩骂的同时也引起几位股东的怀疑。

“你说你联系上虞总,为什么我打电话打不通。”一个跟在虞书锋后面的老股东问道。

兰遥点开刚才的通话录音,适当地播放了几秒,表示这都是虞书锋的决定。

“各位股东,目前我们已经进行澄清,但是效果并不好,老虞总现在联系不上,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跟着虞亦廷的一个股东率先开口,“现在老虞总不在,虞总就是公司最能抉择的人,我们是不是该听一下虞总的意见?”

刚才问虞书锋去向的股东立马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趁着老虞总不在瓜分衡尔吗?”

“说什么瓜分?”一个资历老的股东慢悠悠道:“现在老虞总的负面新闻大家也看到了吧,就算老虞总再出面,也起不到什么公信力了,大家应该要思考思考,我们是手上的是衡尔的股份还是虞书锋的股份。”

“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说实话,都到这个时候,谁不是为了手上的这点股份才坐在这里僵持这么久,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演什么聊斋了,我先说,我手上的股份可以进行转让,我也不心大,按照一个月前的价钱,谁要?”

一个月前衡尔的股份还是值钱的。

“兰遥,拿合同来。”虞亦廷终于开口。

兰遥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中拿出一份合同推到说话的股东面前。

“你们……你们这是商量好的!”站虞书锋的股东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紧接着,虞亦廷早就打过招呼的几个人纷纷提出股份转让,一场股东大会俨然成了虞亦廷收敛股权的场地。

虞亦廷看着面前的一堆合同,他没有翻看,哪些人占股多少他早就烂熟于心,这些数字相加还不够,但是他足够有耐心,没有人知道他手上股份多少的时候,总有可能有人临阵倒戈。

他能坐在这里耗着,只是不知道切断虞书锋的通讯能多久,他不知道能不能一切尘埃落地前保证万无一失。

虞亦廷坐在首位,静静地看着围坐在桌子上的股东们,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用目光扫视着他们。

好似他手中的股份已经收够,衡尔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桌子下,虞亦廷的双手交错搓着,接触的皮肤已经被摩擦得通红,他浑然不觉,在空调间里待得久了,他甚至觉得背后还未长好的伤有些痒,而这种幻想的痒更多是因为焦灼。

足足焦灼了半个多小时,没有说一句话,才只有一个持股最小的股东从中立屈服,在兰遥的帮助下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虞亦廷心烦意乱,虞书锋留下来的老顽固太固执了,固执到不见到虞书锋的面不会松口半分,他早知道这点,所以才费劲心力地想要凌行舟手中的那点股份。

虞书锋也知道这点,所以才在这么多年将他这个早就成年的儿子压得死死的。

他们一直在暗处博弈,试探着对方的实力,又不肯暴露全部的实力让对方知晓自己全部的能力。

在某种角度上,虞书锋和虞亦廷有着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极具隐忍的性子,像是在草原上蛰伏着狩猎的黑豹,没有等到猎物完全疲倦之前是不会动手的。

虞亦廷先踏出这步已经失了先机,可是他没有办法在等待下去,想到凌行舟还在那个房间中,他的心中就像是被数以万计的蚂蚁爬过,再没有能忍耐下去的耐性。

又等了十分钟,没有人走,也没有人说话。

虞亦廷微微朝着兰遥使了个眼色,兰遥出去了。

非必要时刻,虞亦廷并不想使用强制手段,可是如今的境地,只能暂时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只是这样他这么多年的伪装都露了大半,后续还会有一些难处理的地方,此刻的虞亦廷已经顾不上了。

他要尽快控制住衡尔,再用衡尔去和虞书锋斡旋,救出凌行舟。

兰遥进来了,身后并没有带着虞亦廷想象中的安保人员。

她一向冷静的脸上有几分难以言喻,无法隐藏的奇怪情绪。

她看了虞亦廷一眼,递给他一沓合同。

最上面的合同赫然是那份他签署过的离婚合同。

虞亦廷猛地转头,用眼神询问:谁给你的?

兰遥俯身在虞亦廷近处耳语:“凌行舟的律师,他说凌行舟说过如果联系不上他本人,打听到衡尔在开股东大会就把这两份合同带给您。”

两份?

虞亦廷挪开上面一份,下面的纸张立刻映入眼帘。

——股权转让书。

虞亦廷呼吸一滞,他快速地翻动着合同,直到签字栏——是凌行舟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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