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烛小脸一红,抱着夜雨时撒泼,算是先以身作则了:“快点快点,我就是喜欢这种你没说错,夜总快做给我看!”
夜雨时无奈地揉揉何剪烛的头发,伸出雪白的手臂,轻轻抱住了何剪烛的脖子,学着何剪烛平时黏着自己的样子,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何剪烛的下巴里蹭了蹭,怕不够,又在何剪烛的左下颌和右下颌分别蹭了蹭。
何剪烛被蹭得心都快化了,圈着夜雨时细腰的双臂一再收紧,像是抱着什么绝无仅有的大宝贝似的,爱不释手地揉揉又搓搓,也用下巴蹭蹭夜雨时的头顶。
好乖好乖好乖,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夜总,一辈子都喜欢!
夜雨时的脖子纤细修长,衣服早没了,肩膀光溜溜的,蹭完,猫儿似的抬起头,伸出红软的舌尖,在何剪烛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纤长的睫毛缠着何剪烛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仿佛蝴蝶的吻落在眼皮上,痒痒的。
“阿烛,你亲亲我,好不好?”
何剪烛的心脏噼里啪啦地爆炸,好多的喜欢糖豆般炸出来,乒铃乓啷地落满了床单。
艹,这哪里还用得着他教啊?
不行了受不了了!夜总到底是什么绝世可爱大宝贝啊!快让他日一日!
何剪烛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
第二天早上,夜父夜母吃完了夜雨时亲手做的早餐才走的。
临走时,夜父夜母望着儿子明显变得比以前柔和生动的眉眼,轻叹道:“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更开朗了。”
他们在这十几个小时里看到的夜雨时的表情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孩子带来的。
夜雨时握紧了何剪烛的手,神色温柔地看了何剪烛一眼,直白地说:“因为和他在一起后,我真的很开心。”
这一刻,夜父夜母是真的彻底释怀了,扭头对何剪烛说:“有机会我们两家聚一聚吧,正好我们也能帮忙劝一劝你家里。”
何剪烛惊讶地睁大眼睛,知道夜父夜母这是彻底认可了,连忙笑着答应下来:“谢谢爸妈!我会找机会跟家里说的!”
送走夜父夜母后,夜雨时转身一把抱住了何剪烛,一字一句地认真道:“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到来我的身边,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可能收获这么多人的喜欢,也不会和我爸妈的关系这么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和我爸妈还可以这么相处。”
何剪烛抱着夜雨时不倒翁似的晃了晃,充满了孩子气,像是抱着自己千辛万苦才终于捧回家的珍宝,是最纯真的喜欢:“我才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包容这么幼稚的我,愿意陪伴尚且不成熟的我一起成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夜雨时安心地抱着何剪烛,仰起脖子,笑着在何剪烛唇上落下一吻,甜得要命。
他本来以为能够和阿烛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幸运了,没想到阿烛还能给他更大的惊喜,和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阿烛总是自责于自己的不成熟,觉得自己给他拖了后腿。
但正是这样一头热的纯真,和一眼就能看透的毫不保留的爱,给足了他安全感。
他们的未来,正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
因为接下来还要上班,何剪烛和夜雨时没有过多温存,收拾完后边要出门了。
昨晚夜总累着了,今天由何剪烛开车,正好让夜总躺下来再休息一会儿。
路上,车里的广播播报了一条早间新闻:
“慕氏总裁慕长天近日在繁华路出了车祸,现在中心医院抢救中……”
夜雨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撑坐起来。
何剪烛连忙帮他把椅子升起来,想到什么,问道:“我们公司和慕氏是不是有合作来着?”
何剪烛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已经有不少人给他发来了关于慕氏的消息:“对,你们小组手里的这个项目做完,就是要在慕氏旗下最大的平台上独家上架的。”
“原来是金主爸爸呀!”何剪烛马上正了正神色,不免有些担心,“金主爸爸住院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啊?”
“不确定,我们是直接和慕总谈的,就怕他手底下有人不安分,趁慕总不在,横插一脚。”
何剪烛真情实意地祝福道:“希望慕总一切安好!”
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对了,金主爸爸住院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看望一下?”
“嗯,我现在正在跟慕总的秘书联系,他说等慕总情况稳定了,会通知我的。”
……
慕总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才醒。
好在一周时间慕氏还不足以闹出什么问题,只是苦了慕总的秘书,又要照顾慕总,又要时刻警惕慕氏的豺狼虎豹反咬一口。
好好一个大美人,硬是操劳得满脸憔悴。
但即使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都难以遮掩简秘惊人的美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画了一个失眠版的烟熏妆。
和夜总冷冽的五官不同,简秘是一个十成十的明艳美人。
如果将夜总比作一朵冰山雪莲,那简秘一定就是花园里各种争奇斗艳的花朵里最艳丽馥郁的玫瑰花,还是充满了女王气质的那种。
不过何剪烛心里只有自家夜总,所以即使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与冰山慕总形影不离的美艳秘书,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与简秘美艳的外貌完全不同,他的气质完全可以用行走的冰山来形容,比遇到何剪烛之前的夜总还要冷。
夜总只是不特意和人处关系而已,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可爱。
而这位简秘……明显是刻意散发冷气,想要逼退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好在何剪烛和夜雨时也不是喜欢和人打近乎的人,这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倒也乐得自在。
“慕总他刚醒来不久,医生说他脑神经有些紊乱,可能会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胡话,希望夜总和何先生不要介意。”
“难以理解的胡话”这几个字,简秘是特别加了重音的。
何剪烛和夜雨时没多想,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推开病房门之前,不知为什么,简秘似乎有些紧张,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这才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病床上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慕氏的总裁,慕长天。
慕长天看到简秋水,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张嘴就喊:“爱——”
简秋水当即瞪了他一眼。
慕长天只好乖乖收了嘴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简秘,是谁来了?”
何剪烛突然有点好奇,慕总本来是想喊简秘什么。
夜雨时主动上前打招呼:“慕总,您还记得我吗?”
简秘连忙盯住慕长天的眼睛,以一种奇怪的咬着字眼的方式,一字一字地说:“慕总,这位是夜氏的夜总,夜雨时先生,您还记得吗?”
是“总裁”的“总”,您记住了吗?
慕长天愣愣地与简秘对视半晌,只觉得自己的爱妃实在生得美艳动人,还偏要当着外人面前对自己眨动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实在有些过于孟浪了,回头一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这一瞬间的对视,简秋水就知道自己的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哦不,是一个傻子。
只见慕长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对夜雨时行了一个优雅端庄的拱手礼,一本正经道:“原来是夜国的夜王殿下,好久不见,未曾想过会以如此不堪的姿态再次会见,实在羞愧。”
只是他的头上还缠着白色绷带,身上也还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实在透露着一股傻气。
当慕长天的“夜国”两字一开口,简秋水就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难以承受一般地深吸了一口气。
何剪烛和夜雨时:“……?”
什么东西?
夜国?夜王……殿下?
何剪烛差点忍不住笑喷。
夜王本王·夜雨时:“……”
何剪烛和夜雨时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相同的感叹——
果然是难以理解的胡话,看来慕总这回被车创得不轻啊。
慕长天看向何剪烛:“这位是?”
夜雨时神色当即柔软下来,介绍道:“这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男朋友,叫何剪烛。”
何剪烛立刻补充:“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何剪烛。”
明明只需要说前面一句诗就够了,他非要把两句一起说出来,是什么心态,显而易见。
慕长天微微一愣,然后便真情实意地恭喜夜雨时,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俩都是男人:“恭喜夜王终于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乾元了,两位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名字都如此般配。”
何剪烛心满意足地听着慕总的赞美,十分享受别人夸他和夜总相配。
只是有一点……
“乾元是什么?”
简秋水彻底听不下去了,每让慕总跟外人多待一秒,都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慕长天按进床里,麻利地掀开被子,像是蒙尸体一样蒙在了慕长天的脸上,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安安祥祥,面无表情地说:“慕总,您累了,该休息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熟门熟路,显然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慕长天在黑暗的被子里用四肢挣扎,把被子击打出各种拱来拱去的形状,嗡声嗡气地抗议:“朕不累,朕还未回答何先生的问题,爱妃你怎可如此无理?”
何剪烛傻乐地望着病床,眼里充满了当代大学生看到瓜田走不动道的清澈的好奇。
简秋水额角青筋突突跳,简直恨不得把床上那人的嘴给封住。
他不容置喙地将好奇张望的何剪烛和表情复杂的夜雨时请了出去,头疼地按揉眉心:“不好意思,慕总到点该休息了,可能没办法进行招待两位了。”
夜雨时礼貌地关心道:“慕总他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慕总他脑子没事吧?
看起来……好不正常的样子。
有点梦回当初阿烛犯病的时光了。
简秋水一板一眼地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顿了一下,还是承诺了一句:“您放心,慕氏与夜氏的合作一切照常,慕总他虽然脑神经似乎有些紊乱,但智商并没有受损,不会对工作有任何影响的。”
病房里传开慕长天哀怨的呼唤声:“爱妃!你去哪儿了,爱妃?别丢下朕一人……”
简秋水:“……”
何剪烛忍着笑说:“简先生,我听到病房里慕总好像在喊您,您要不先去忙吧?我们接下来也有工作,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