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天喉结滚动,粗壮有力的手臂掐住了简秋水的腰,将他拦腰抱起,迫不及待地往房间里面走:“爱妃,今晚是你的雨露之夜,朕会好好疼爱你的!”
简秋水:“……”
雨露之夜,好他妈奇怪的名字。
算了,慕总开心就好,就当他聋了。
……
聋不了一点儿。
“爱妃,你这次雨露期来势汹汹,不仅身子比以往都要柔软,连内里也比平日要滚烫……”
“闭嘴!我才没有进入什么雨露期,我是喝了酒,身体正常发热而已!”
……
慕长天终于在爱妃心心念念的雨露期临幸了爱妃。
原本感觉十分糟糕的夜晚,因为拥抱了可爱的爱妃,而重新变得美好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简秋水还在床上躺尸。
这个雨露期……有点刺激啊。
但确实爽。
慕长天主动出去拿了早餐,然后推着早餐车春风得意地走进房间。
简秋水对上司本能的尊重让他下意识想要爬起来,下一秒就被慕长天按了回去。
“爱妃,莫要乱动,我昨日被你的雨露期激起了燎原期,恐怕有些过分,你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今日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这话不就是在说,昨晚他太浪,他太猛。
而且慕总的猛,还是因为他太浪……
简秋水顿时十分窘迫,也没功夫跟慕总争谁伺候谁了,赶紧端起碗筷,遮住通红的脸。
“对了,爱妃,雨露期的坤泽的受孕率是最高的,而朕与爱妃的适配度又达到了满值,所以爱妃经过昨日一夜,必定会受孕,从今往后爱妃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行,因为爱妃的肚里可还有另一个小生命呢。”
简秋水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脸上的红晕缓缓褪了下来,转而变得一片煞白。
他放下筷子,直视慕长天的双眼,嗓音有点发抖:“您……您说什么?”
“朕是说,爱妃你有孕了,”慕长天注意到简秋水表情不对,连忙担忧地摸了摸爱妃惨白的小脸,“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不舒服……”简秋水用力攥紧了慕长天的手腕,急切而焦虑地望着他,仿佛慕长天接下来只要说错一个字,就能轻易将他打入深渊,“慕总,您……很想要一个孩子吗?”
慕长天干涩地吞咽了一下,直觉现在的氛围不太对劲,但他脑子坏了,只能按照自己的古代封建思想,实话实说:“朕是一国之君,自然是希望有孩儿能够继承王位的。”
话落后,整个气氛好像凝滞了一瞬间。
但简秋水很快恢复平日的神色,自然地笑了一下,垂着眼皮说:“……我知道了。”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慕长天心里一个咯噔。
怎……怎么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第37章 受孕?误会大发了!
之后慕长天追着简秋水问了很久,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但简秋水永远只有一句“没事”。
并且因为后面他们很快又有新的工作,这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等从外省回来后,简秋水看起来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慕长天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
首先,简秋水对他的笑容变了。
简秋水其实是很少笑的类型,自从的慕长天脑子坏掉后,他就更少笑了,因为他几乎每天都在生气。
但他被慕长天的傻样逗笑的时候,又展露出了从前从未有过的真实的一面。
可是现如今,简秋水彻底回到了之前慕长天脑子还没坏掉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是一对完美的上下属,他们谁都没有越线。
没有谁会对上司露出真情实感的笑,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又总会有不经意的情绪流露。
这是自相矛盾的。
简秋水同时身为下属和暗恋者,选择了做好前者。
他必须隐藏自己的情感,努力伪装假笑。
伪装假笑,听起来本身就很好笑,但简秋水确实这么过了五年。
而自从他们从外省回来后,简秋水的笑容就变得疏离客套,似乎只是为了礼貌。
其次,慕长天虽然现在还是会每天晚上拉着简秋水亲近,但再没了以前的温馨。
简秋水的态度,也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每天按时打卡交粮。
说是冷漠,也说不上,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温存。
最让慕长天无法冷静的是,他竟然听到他的爱妃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那天晚上,慕长天是在梦里,被小动物般的哽咽声吵醒的。
其实简秋水已经很努力地不发出声音了,是慕长天听觉太灵敏,还是醒了。
慕长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简秋水是背对着他的。
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简秋水是在哭。
他在睡前习惯面对面把人抱在怀里,现在不小心醒了,也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把人往怀里揽。
然而他的动作惊动了简秋水。
简秋水猛地吸了一口气,嗓音不对劲。
慕长天便立刻意识到了,刚才梦里那模糊的声音是什么。
他瞬间困意全无,态度强硬地把简秋水翻了一个面,面朝自己,温柔抱进怀里,垂头亲了亲简秋水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柔情得仿佛在对待全世界最珍爱的人:
“怎么了?做噩梦了?”
简秋水的鼻子瞬间就酸了。
如果这个温柔真的是对待他的,该有多好。
但他心知肚明,不是的。
这是慕总给予他妻子的温柔。
慕总的妻子,应该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女人。
而他是一个男人,从根本的性别上就是一个错误。
他真是太愚蠢了,他都没想过,ABO中的O,从生理性别上来区分,其实是对应现实生活中的女性的,是可以怀孕生子的。
慕总即使看了奇怪的东西,意识错乱了,也是将他当成了坤泽,一个可以怀孕生子的性别。
对慕总来说,跟女人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慕总以前,可从来没有表现过任何喜欢同性的信号。
他早该想到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慕总还手握如此庞大的慕氏,只会比普通人更想拥有一个继承人吧?
他只是没想到,这场梦会结束得这么快。
他本来还以为,至少在慕总彻底痊愈之前,他还能贪恋一下慕总的温存。
事实证明,是他太贪心了。
这段时间他确实太飘了,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竟然真的有一瞬间不要脸地以为,慕总是喜欢他的。
简秋水垂着眼睛,眼尾还挂着红,不愿意直视慕长天的双眼,作势要起身:“对不起,吵醒您了,我去隔壁房里睡吧。”
慕长天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抓了一把。
这段时间简秋水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在这一刻彻底受不了地爆发了。
他一把握住简秋水的手臂,把他拽到床上,翻身压在他的身上,红着眼眶,嗓音沙哑地抱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你打算抛下朕吗?”
简秋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对脑子坏掉的慕总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立刻嗓音沙哑道:“对不起,是我失责了,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陪着您的。”
他想,慕总实在是太狡猾了,他都已经那么痛苦了,却不允许他逃避一下。
然而这不管不顾就认错的态度,完全触及到了慕长天的逆鳞:“朕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对……”简秋水下意识又想道歉了,反应过来赶紧住了嘴。
没办法,他当了五年的下属,作为一个完美的下属的第一个准则,就是上司说得永远都对。
错的永远是他们自己。
可是对于慕长天来说,他们又不是上下属,他们明明就是一对恩爱无间的夫妻啊,他不理解简秋水的担忧,只能用自己的脑回路仔细猜想。
“秋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自称朕?我以后不说朕了,只说我,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简秋水没想到慕总为了哄他开心,连称呼都改了,眼眶顿时热了:“不是这个原因,您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
慕长天亲了亲简秋水通红的眼角,态度柔软得不像话,什么帝王乾元通通抛到脑后,只要他的爱妃能重新变得开心,他怎么都可以:“改吧改吧,爱妃……秋水说过我好多次了,正好趁这一回全都改了,我有什么不对的,我全都改。”
简秋水双手捂住眼睛,强忍眼泪。
他想说,可是……您根本没有任何错啊,能改什么呢?
错的是他,他擅自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应该改的是他啊……
慕长天亲吻简秋水的手背,用卫生纸擦拭他眼角流下的眼,没有逼迫他说什么,他还在自我反省中。